第31章

第31章

暖陽下的池大少爺得意洋洋。

顧晉庭很配合的問道:“怎麽突然打耳釘?”

“這是我收到的禮物。”

顧晉庭面露不解, 碳火爆出一聲響,他坐直些身體拿起夾子擺弄了下:“所以你為了一個禮物打了一個耳洞?”

他不由得好奇這個禮物是來自誰了?

“不是,是他要送我耳釘, 所以給我按了個耳洞。”

顧晉庭:?

這個送禮的是不是有點霸道?

池硯西往嘴裏丢着花生,餘光還在偷瞄着郁執那邊, 沈嘉一這個人是真沒有邊界感, 離得也太近了,真是每天都蹦跶在讓自己開除他的邊緣。

郁執怎麽不推開他?對自己就直接動手, 怎麽?alpha沒人權?你們beta相親相愛?

“哼!”

對面的大少爺突然生氣, 顧晉庭仔細的觀察了他幾秒。

“你談戀愛了?”

往嘴裏丢着花生的池硯西被吓到,一不注意卡到了嗓子, 誇張地捶胸咳嗽起來,顧晉庭伸手給他拍了拍後背。

池硯西咳出花生粒,臉不知是憋紅的還是羞紅的:“我我、我才沒戀愛,你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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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動alpha額前的碎發,那雙光影不斷變化着的烏黑眼珠悄咪咪瞄着向房子走去的郁執。

年輕人的感情像這陽光一樣, 是根本藏不住的。

顧晉庭捕捉到池硯西的目光,只來得及看到beta的背影。

震驚到想不禮貌說句髒話。

最後這份情緒化為對他好朋友的擔憂, 這個beta, 硯西玩兒不過的。

郁執準備整理衣服, 不過再這之前他先套了件很有田園風的綠色圍裙, 又綁了個織花頭巾蓋住頭頂,瞬間變身要去山林裏采蘑菇的郁小花。

穿好工作服, 他也撸起袖子。

先坐在墊子上把大袋子一個個拆開,拿出裏面裝在小袋子裏的衣服,每一個小袋子都放着香包,衣服拿出來都帶着淡淡的香味。

很快, 衣服就在他周圍堆了一圈。

全部拿出來再往樓上搬,郁小花樓上樓下一趟趟像是被設定好程序的npc,不知疲倦,充滿幹勁。

郁執喜歡漂亮衣服。

衣帽間經過他上一次的采買已經幾乎要裝滿,他只能再重新進行一下分類,倒出位置把新到的衣服裝進去。

又是一個大工程,郁執一點都不覺得煩躁無聊,新衣服挂進去時他會多看幾眼欣賞欣賞,或者拎着在落地鏡前比劃一下,如果是特別喜歡的他會直接穿上看看。

大功告成後郁執進入心滿意足的狀态。

滿當當的衣櫃提醒着他,一切都過去了。

他不需要再穿不合适的衣服,或者又髒又醜的衣服,更不會衣不蔽體。

多了這麽多衣服,搭配的飾品就有些少了,郁執看向衣帽間中間裝飾品的玻璃櫃,視線停留在那個珍珠發帶上。

那晚他處理完毒品在茶幾上看到的,裝在精致的盒子裏,是誰拿過來的不言而喻。

他不覺得alpha是真的對自己心動,喜歡,那太虛無缥缈了。

大少爺應該一輩子沒遇到過會這麽對待他的人,M屬性大爆發,如果把他丢去三角洲,估計分分鐘就能愛上十個八個。

郁執屈起食指敲了下玻璃櫃。

沈嘉一跟在高宇屁股後去了他們宿舍,鐘山正在和高瀚下五子棋,見到他倆:“你們幹什麽去了?”

高瀚:“你倆拎的什麽東西?”

沈嘉一開心地提了下手裏的袋子:“是隊長送給我和宇哥的謝禮,我倆遛德寶時遇見隊長去取快遞,幫隊長搬了一下。”

鐘山放下棋子:“看看。”

4人湊到一起,是手表。

鐘山直接拍照搜索,“哇”了一聲,“你這塊表要5萬多,隊長還真是大方。”

一聽到要5萬多,其他三人都瞪圓了眼睛,雖然他們的工資不低但這個價格的手表還是做不到說送就送的,更何況他倆只是幫搬了下快遞。

這哪是隊長啊,這分明是散財童子。

鐘山盯着那塊手表,這就是小寶一個月的住院費。

高瀚:“他這麽有錢?”

他都懷疑這是假的,把手表轉來轉去試圖找到證據。

鐘山看向沈嘉一手裏那塊黑色的手表:“也許也是別人送給他的吧,那天他休假逛街碰見少爺,少爺不是也陪着他逛了很久。”

他這些話說完,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

那天他們都在場,少爺先是為隊長出了頭之後又陪他逛街,全程陪在身側,就見少爺說個不停而隊長很高冷。

那種對老板的态度是他們完全不敢想象的,之後少爺又特意把隊長帶去他常去的制衣店。

仔細想想,就很……

沈嘉一:“好像開屏的孔雀啊。”

他在說誰大家心知肚明。

高瀚的臉色不大好看,重重把手表一放:“他就是一個beta。”

這話說的沈嘉一可就不愛聽了,當即站了起來,別看他小圓臉小卷毛脾氣可挺爆:“你這話什麽意思?beta怎麽了?你能打過隊長?你……”

他發起火,高瀚反倒是一臉懵。

高宇連忙過去拉住沈嘉一,替高瀚解釋着:“嘉一你誤會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少爺是alpha隊長是beta,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麽的。”

高瀚愣愣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啊。

沈嘉一還是氣:“AB戀也不是沒有!”

高宇:“尋常人家是可以有,但那可是少爺啊。”

池家怎麽會讓他和一個無法被标記的beta在一起,還是一個前雇傭兵現保镖,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家世性別,沒一樣是配得上池家的。

沈嘉一雖然也明白這個理但就是不服氣:“郁哥配得上任何人!”

氣沖沖拿着他的手表走了。

高宇嘆了口氣,回頭看見他那個嘴笨的弟弟又是心累地搖了搖頭。

“我還是先把禮物還回去吧,太貴重了。”

“我覺得沒必要還回去。”高山開口,“一出手就送這麽貴的東西,很明顯就是想收買人心,你還回去不好。”

高瀚哼了聲:“他可不像會收買人心的性格。”

于是鐘山就借着他的話改了口,轉了下手表盒:“那應該就是這對咱們來說貴重,對他來說估計根本都不會戴,他戴的那幾塊表,最便宜的都六位數。”

把手表盒放下:“這對他來說就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你特意還回去只會更尴尬。”

明明是好好的謝禮,他這麽一說就有點膈應人了。

郁執對他謝禮引起的讨論全然不知,他還在繼續消滅小蛋糕,只剩3個了。

然後就是,他最近不太想吃蛋糕了。

一邊吃一邊刷着手機,添櫻集裝地爆炸上了新聞,內容寫有7位員工不幸遇難。

假的,這個數字就不對,當時現場不止這幾個人。

而且他們也不是員工,而是黑道毒販,郁執不相信他們只販毒,黃賭毒一般是不分家的,更別提黑。道的暴力處事原則。

不确定是官方不想引起恐慌所以故意遮掩又或者是被欺騙沒發現,還是高家的手伸的太長,不過這和他都沒有什麽關系,他只是一個來自三角洲的外來戶。

僅此而已。

窗外暴雨如注,雷聲不斷,樹枝被狂風吹着不斷向房子上拍打。

郁執別墅的房門從外打開,池硯西仿佛一個水鬼出現,滴答着一身寒冷的水滴徑直來到沙發上的郁執身前。

讓郁執冒火的行為。

這樣的天氣把池硯西沉湖應該是沒救的,他想着看向池硯西,從池硯西身上滴下來的每一滴水珠都在催促着郁執實施沉湖計劃。

他拿起根煙點燃,抽的比平時要猛,煙卷迅速燃燒。

“添櫻集裝地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池硯西開門見山。

夜寒雨涼,alpha一向紅潤的臉色蒼白着,愈發顯的眼珠漆黑,将怒氣分毫畢現的彰顯而出。

“是你殺了高新童?”

“為什麽?”

“因為商場的事?”

郁執将煙頭丢進煙灰缸,他在想alpha憑什麽覺得他能站在這裏質問自己?

是因為最近這幾次,自己讓他爽到了?

“滾出去。”

郁執再次去拿煙盒。

他的态度刺激的池硯西再也克制不住情緒,上前搶先一步搶走煙盒扔了出去:“郁執!這裏是帝都不是三角洲!這裏是有法律的!各家族更是盤根錯節,勢力強大,這裏沒有你的傭兵團只有你自己,你厲害你牛b!你能一個人打得過一個家族鐵了心的報複嗎!”

他喊的嗓子都啞了,雙手撐在茶幾上,黑漆漆的眼珠從被雨水打成绺的發絲中間幽幽看向郁執。

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在帝都各方勢力前你就是一只螞蟻,你知道嗎?”

他好不容易從中斡旋按住了辛家和喬家,一轉頭他又得罪了高家,高家對池家來說雖然是小門小戶,但高家是黑道,他們可不講究太多的道義規矩,哪怕郁執只是因為商場事件成為高家的懷疑對象,他們也要秉承着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

弄死郁執。

高家家主的帖子是一個小時前,在這狂風暴雨的夜送到爺爺手上的,可見其急迫。

池硯西大吼一通卸了力氣,彎着的背脊透露出無奈:“你就不能稍稍乖一點嗎……”

爺爺雖然看在小姑的面子上不打算把郁執送出去,但已經動了心思要把郁送回三角洲了。

這一次他很難在爺爺那裏讓他改變心意。

他說的這些郁執自然知道,他只是不怕而已,不怕死所以無所謂,即便被誰抓住殺死也沒關系。

不過此刻他清楚分辨出了alpha臉上流的哪滴是眼淚,哪滴是雨水。

“哭什麽?”

“把我交出去不就行了。”

“你放屁。”

池硯西不自然地抹了把臉,直起身:“誰哭了,這是雨,還有我可不是為了保你,本少爺就是不接受威脅。”

瞪了郁執一眼:“等我解決完這件事,我就處理你。”

但他現在還沒想好怎麽解決這件事,無非就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拿高家的黑道身份進行威脅,但這絕對會引起高家的打擊報複,而且會報複到整個池家上,并不是優選。

第二個解決辦法就是給出足夠的利益,不知道高新童一條命對高家來說值多少錢,唯一一個孫子應該不便宜,他這次估計要大出血了。

還要說服爺爺留下郁執,一堆事等着他辦。

寒氣入體讓他打了個哆嗦,交代了句:“你最近不要出去乖乖在家裏待着,我走了。”

alpha又滴答着水一身狼狽的向門口走去。

郁執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大概就是他在外面闖禍,得罪的人找上來他什麽都不用管,有人為他撐腰的熊孩子待遇。

很陌生。

陌生的讓他感覺到不适應。

沙發上的beta神色不斷變化,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

“池硯西。”

到了門口的池硯西小狗探頭:“啊?”

郁執感覺很別扭,他說不出哪裏別扭但就是很別扭,別扭的讓他有點坐不住,随手往地上一指:“煙盒。”

池硯西真想把這祖宗按水坑裏,重新走了回來:“你不能自己撿,我可是你老板,就你這樣的但凡換個老板早被開除八百回了。”

他嘟囔着撿起煙盒:“我留着你可不是因為些亂七八糟的,我留着你就是單純要打贏你一次,等我打贏你我就開了你。”

把煙盒丢向郁執。

“你一天抽這麽多煙會得肺癌的。”

郁執:“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池硯西又抹了把臉上的水:“那就不用你管了,反正我有辦法。”

“去你爺爺那裏一哭二鬧三上吊?”

“郁執!我是在幫你解決問題!”

“不需要。”

黑色皮革煙盒在郁執白皙手上轉着圈,他十分自信的對不相信他的alpha說道:“我自己解決。”

窗外電閃雷鳴。

池硯西不相信他一個人能有什麽辦法:“裝b是要遭雷劈的。”

郁執:“樓上書房把我的電腦拿下來。”

池硯西不相信但池硯西還是想看看他要做什麽,拖着被雨水打濕變的沉甸甸的衣服去到樓上書房。

把電腦拿出來那一刻,他忽然想郁執連書房都讓他進,那下一步不就是進被窩了~

“阿嚏——”

一個噴嚏把alpha打清醒了。

他把電腦放在茶幾上打開,就要坐去沙發上,一動才想起他現在可是濕身狀态于是就在地上坐了下來。

雙臂往茶幾上一搭,等着看郁執怎麽解決這件事。

郁執放下煙盒,又是一道驚雷,有一種要把天地劈穿的威勢,茶幾旁的alpha打了個哆嗦。

池硯西:“明天肯定又要降溫了。”

郁執腦袋裏出現一句:天涼了,該讓高氏破産了。

怔住。

網絡威力實在是大,他好像已經被荼毒了。

打開電腦,修長手指在鍵盤上敲了起來,池硯西瞧着瞧着下巴壓到了手上,真是一雙漂亮又靈活的手。

這手打!灰機一定會很爽。

不過他手指是不是有點偏長。

那一定能進的很深。

嗯?

池硯西眨巴了兩下眼睛,等等,進哪裏?

郁執一番敲敲打打,屏幕上是池硯西看不懂的代碼。

幾分鐘不到,郁執食指落向鍵盤點擊确定。

屏幕上進度條飛速向100%前進着。

直到發送成功四個字出現。

池硯西伸着脖子:“你發送了什麽?你還會敲代碼?”

郁執去摸煙盒,紅姐要培養全方位的優秀雇傭兵,他是第一個被培養的對象,因為他的成功紅姐認為這事也沒多難,于是轟轟烈烈的讓傭兵團全員參加,結果就是……

“紅姐!我就是死我也不要背這些東西!”

“我也是!”

“我也是,我都當雇傭兵了我為什麽還要學習啊?”

犀利的問題震耳發聩。

培養計劃失敗。

他抽着煙,很快屏幕上就跳出彈窗,他夾着煙飛速将一個個彈窗解決掉。

在煙蒂快要燒斷時池硯西拿過煙灰缸接了下,沒讓煙蒂弄髒郁執的手。

爺爺突然給他打了電話,他瞥了眼認真的郁執,接通電話。

“爺爺。”

“網上的事是你的手筆?”

池硯西瞧着郁執的電腦:“網上怎麽了?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alpha語氣無辜。

beta分給了他一分眼神:落水小狗。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爺爺,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謊。”

“那你現在在哪?”

“我在我的房間啊。”

池硯西有所感的擡起頭,就跌入郁執淺色的雙眸,那一刻他恍惚覺得那雙眼睛不再是沒有感情的玻璃制品,而是被陽光照耀着的粼粼湖泊。

外面雨聲雷聲,房間裏因為這一瞬的對視升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氛圍。

只屬于兩個人的秘密。

這一刻他們比所有時候都親密。

alpha紅着臉勾起唇角,明明還是濕噠噠的狼狽此刻卻紅光滿面。

beta繼續盯着電腦,沒有拆穿alpha的謊言。

池硯西挂斷電話後立即查了下,幾乎各個app都是揭露高家販毒的視頻,而這個揭露者居然是高新童,他看上去受了傷坐在車裏對着鏡頭,說着高家在添櫻集裝地走私毒品,還說了一些其它高家做的違法事情,畫面中還出現兩具倒地的屍體,眉心的傷口一看就是槍傷。

視頻的最後高新童在油罐車的駕駛位上,念叨着都死吧。

鏡頭拉遠,高新童開着油罐車向一夥人沖去,而後油罐車爆炸。

再然後畫面中出現一個抱着手提箱的beta,承認裏面是毒品。

手提箱打開,滿滿當當的袋裝白色粉末。

池硯西看的一愣一愣的,這種新聞就算是有人爆料,首先基本就不會審核通過,就算走運通過也會第一時間被和諧掉,而現在連碼都沒打。

各平臺更是全是,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他不信高家會不花錢公關掉這些視頻。

他緩緩送出呼吸,現在高家要自身難保了,畢竟已經達到了全民皆知的程度。

郁執向沙發靠去,将腿交疊,一個有法律且大部分人都在守法,在法律法規下生活的國家就有這一點好處。

觸發法律等同于觸發衆怒。

一經揭發,讓一切暴露在陽光之下,暴露在群衆的眼睛下,事兒越大越難壓。

而且還會引發一些連鎖效應。

“有人站出來爆料被高家打死過親人!”池硯西飛快刷着。

“又有人站出來說高家強行占用他們的土地!”

郁執對此并不意外,就說了,能在帝都販毒的黑道勢力絕不會只做這一種違法的買賣。

人的野心和欲望一旦被染黑,結局就會徹底腐爛,而被踩到底的人們會在看到希望時再一次嘗試爬起來,為自己讨一個公道。

至于高新童,不過是抛棄高家想從他手裏獲得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可惜。

他郁執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君子,而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他擡腳勾起池硯西下巴,标準的逗小狗動作:“高家的事情解決了。”

池硯西的崇拜都快要刻在了臉上,郁執并不是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他既能沖鋒陷陣也能兵不血刃。

慕強是人的天性。

而一個有些M的alpha,這種天性幾乎達到頂峰,他好想低下頭親吻beta的腳背。

血液都在為郁執興奮燃燒,最後的理智讓他開口提醒:“你就不怕警察來找你。”

郁執神态輕松:“帝都是一個講究法律的地方。”

而法律需要确實的證據才能逮捕他,定他的罪,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是海上的那艘船還是山邊的添櫻集裝地,他郁執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

一個黑道的少爺,一個參與殺人事件的公子哥,和他們有過過節的人多如過江之鲫,想來想他們死掉的人更是恒河沙數。

哦。

現在在大家看來高新童還是自殺。

他淺淺笑了下。

池硯西眼睛都看直了,這樣自信又危險的beta簡直是行走的罂粟花,讓人中毒,讓人着迷。

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把下巴慢慢向下,托着下巴的腳突然踹向他,腳底貼上他脖頸仿佛踩在了他的喉結上。

爽到他想要尖叫。

明明不重他卻撐不住地倒了,那一刻他好想不管不顧抓住郁執收回去的腳,從他圓潤的腳趾一路親吻啃咬到他的腳踝。

哪怕是被踩他也是願意的。

最後alpha只是這樣懷着妄想倒在了地上,灼熱的身體幾乎要把衣服裏的水蒸發掉。

郁執拿着煙盒向樓上去:“把地擦幹淨,下次再不請自來……”

他默了瞬。

以前說這種話是威脅池硯西,但現在總感覺是在獎勵他。

啧。

M的人還挺不好對付的,給一巴掌都會被當做獎賞。

洗漱過後的beta上床睡覺時alpha正要擦地,只是他衣服一直在滴水,擦了等于白擦。

他看了眼卧室關着的門,幹脆的把衣服都脫了塞進了洗衣機裏,倒了半袋洗衣液進去。

池硯西望着晾衣架上的內褲,他才不是想穿,就是他也不好什麽都不穿是吧。

小心的把內褲拿了下來,慢慢穿上。

如果不是他穿上的那一刻就了,那他的鬼話也許還值得相信。

————

還什麽都沒做,alpha就爽的哼了聲,只是想想這塊布料曾經包裹着郁執的,他就……

打開的洗衣機開始放水。

洗衣機旁的alpha也快要流氺。

郁執并沒有睡覺,房間裏存在另一個人他是不可能睡覺的。

他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雷霆暴雨,在想要怎麽懲罰池硯西,這居然會成為一個難題是郁執沒有想到的。

除了懲罰之外……

一道閃電如銀蛇在郁執淺色眼珠閃過,那塊腳踝上有着疤痕的腳動了動。

那晚如此親密的事情。

是beta第一次經歷。

他并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那麽淡定,那股癢意仿佛一直殘留到了現在,讓他厭煩又讓他覺得特別。

他低頭抽了口煙。

“要是能殺掉就好了……”

洗衣間的alpha喘着粗氣,他好像真是一個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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