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車內響起咳嗽聲, 郁執的臉還是什麽沒什麽血色,在一身黑衣的襯托下更顯蒼白。
秦連溪的消息跳了出來,他瞥了眼:【哥哥, 你要和爸爸見面了,其實我也想去的, 但是爸爸說你們應該先單獨聊一下, 哥哥,爸爸其實對這件事感到很難過, 但他畢竟也不知道, 你能理解的吧,哥哥你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沒必要把場面鬧得太難看對嗎。】
郁執能理解他如此維護自己的父親, 畢竟他享有了那樣的父愛,那樣幸福的家庭。
在等燈的空檔回複了句:【他說的都是假話。】
【不可能!】
【爸爸不會騙我的!】
車開過十字路口,對方不死心的又發來了條消息。
【也許是哥哥的媽媽騙了你呢。】
【畢竟他一個omega未婚懷孕生子,說出去總是不好聽,所以才把過錯都推到了爸爸身上。】
對方又發來了一條消息但又快速撤回。
不過郁執看見了。
【爸爸說他們從小就認識, 但就算青梅竹馬也沒規定不能分手啊,明明分手了還擅作主張生下孩子就是在自找麻煩啊。】
郁執勾起唇角, 他這番話真是說得太好了。
食指在方向盤上輕敲。
又過了一個路口, 秦連溪再次發來了消息:【還是不讨論長輩的事情了, 哥哥, 我很期待我們一起出去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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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門被推開時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鈴聲,郁執從冷空氣中踏入這一室暖春, 被激得又咳嗽了幾聲,抵在唇上的拳放下,手背還能瞧見針眼痕跡。
他掃視一周,很容易就瞧見了方不阿, 那頭銀發實在惹眼。
他走過去時方不阿也注意到了他,看他的眼神複雜,幾分心虛,幾分躲閃,幾分防範還有幾分好奇。
郁執在深色的半包圍沙發坐下,随手把手機扣放在桌上,店內的熱氣在窗上攀上一層白霧,窗戶上半部分則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外面,昨晚落了一夜的白雪。
方不阿仔細打量着對面自己的兒子,沒想到明曦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還記得自己離開時明曦剛剛懷孕,他以為自己失聯那麽久後明曦會把孩子打掉的,就算他不願,郁叔應該也會強行把他帶去才對。
視線落在郁執只有一塊手表的腕上,沒有代表alpha或omega身份的手環,不禁失望,如果不是這個長相,他真不信他和明曦的孩子居然只是個beta。
郁執任由他打量,姿态閑适,還從容的點了一杯咖啡,加了超多糖和奶。
方不阿收斂了打量的視線,開口前先扯了抹笑:“你今年應該24了吧,聽寶、聽連溪講你在池家做保镖,雖然池家是大家族但保镖這份工作總是危險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份安全,待遇不錯,體面的工作。”
郁執聽得懂,這一大段話只有一個重點,他嫌自己的工作不體面。
把煙盒從兜裏拿出來,小狗很有先見之明,他今天的确需要抽煙,不然真的很難不當衆殺人。
方不阿見他拿出煙蹙起眉頭:“這裏不讓抽煙。”
郁執無所謂的把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胸腔又湧出一口氣讓他低聲咳嗽起來。
店員很快發現過來:“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店裏是禁止吸煙的。”
對面的方不阿面露尴尬,那是覺得丢臉的尴尬。
郁執叼着煙,從大衣裏面的兜裏拿出一張卡,随手遞過去:“50萬,你去解決這個問題。”
店員:“先生,您在開玩笑吧。”
郁執緩緩吐出煙霧,瞧着對面方不阿變難看的臉色:“我們應該沒熟到可以開玩笑,解決不了就叫其他同事或者你的老板過來。”
店員盯着那張卡看了看,一咬牙把卡拿了過去,轉身離開了。
清苦的味道融入咖啡館中并沒什麽突兀,随手一甩就是50萬,方不阿所提的待遇不錯的工作瞬間變得可笑。
下意識以為保镖不是什麽好工作的方不阿,這才仔細看了看郁執的穿着打扮,腦海中浮現4個字——精致貴氣。
心想池家不愧是大家族,保镖都被養成了闊少。
“這些年,你和你媽媽過的還好嗎?”
“很好。”
桌上沒有煙灰缸,郁執食指一敲,把煙蒂磕到了紙巾上。
“媽她前一陣退休了,這會兒正在外面和朋友們旅游。”
在這種人面前說媽過得不好沒有任何意義,他裝模作樣的忏悔都是對媽媽的侮辱,心裏也許想的是脫離這樣的人自己當初的選擇真是太正确了。
“朋友?明曦他沒有結婚嗎?”
郁執輕哼一聲,真是太可笑了,這個問題簡直優越的讓人作嘔,是想說媽還愛着他,甚至為了他終身不嫁。
“咳咳——”
郁執喝了口甜到發膩的咖啡壓了壓,在方不阿自戀的期待下悠悠開口:“遇到過你這種爛人,的确很難再相信愛情。”
方不阿臉色瞬變,從郁執到來這裏态度一直還算随和,所以他以為對方對他沒有怨氣的,不過他剛才罵自己的語氣也很平和,如果不聽內容甚至可以說悅耳。
氣氛突變。
拿了卡的那位店員正在一桌客人旁賠禮道歉,頻頻向郁執這桌看來:“抱歉,這樣吧你們這桌免單,另外我再贈送你們兩杯咖啡。”
方不阿喝了口咖啡:“看來明曦沒少向你抱怨我。”
郁執點燃了第二根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一時沉默,方不阿摩挲着杯子,目露追憶的看向窗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都說我們應該在一起,在這樣的環境下我也覺得我和明曦應該在一起,可是當我離開那個環境,我突然迷茫,我對明曦到底是喜歡還是習慣又或者是責任……”
郁執拿出第三根煙,臉色在煙霧中愈發蒼白。
“我想了很久找到了答案,我對明曦并不是那種愛,可我不敢回去,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明曦,我想我不回去他一定會明白,總有一天會放下,而且不難想象,如果我回去說明,一定會被罵白眼狼。”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嗤。
方不阿看向郁執,濃重的煙霧後那雙淺色眼珠冷的讓他不禁一怔。
“聽不到有人說,就可以改變你是一個白眼狼的事實?”
“你可是以要給媽媽和你們的孩子更好的未來為名義離開的,離開前你還在和媽媽說,讓他和孩子等你回家。”
桌上的紙巾堆了滿滿的煙。
郁執拿起手機,方不阿經他提醒也想起當時離開的場景,想起和他一起長大的明曦溫柔的靠在他懷裏,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說着他和寶寶等他回來,讓他注意安全,別忘記吃飯。
一時間愧疚彌漫心頭。
“這件事的确是我不夠成熟,處理的不夠好。”
郁執關掉手機錄音,截下片段發送給秦連溪,漫不經心的說着:“秦家在帝都算得上是中産家庭,家中獨女,你入贅秦家,子随母姓,自此衣食無憂,雞犬升天。”
被拆穿的方不阿面露不虞,他這個兒子可沒有他的寶寶讨人喜歡。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要相認,一個沒有一起生活過的兒子,還是被怨着他的明曦養大,對他不會有什麽感情的,他只需要對方不去騷擾他的老婆和寶寶,不去騷擾他的家人。
所以現在才坐在這裏。
“看來你對我很有怨氣。”
郁執正眼看向方不阿,煙在口中燃燒,星火在燎原之前很容易被忽視。
“錯了。”
“我對你沒有怨氣。”
只有殺氣。
街對面奶茶店,偷偷跟來以免發生什麽意外的秦連溪點開錄音。
原本恬淡的臉崩裂了,手都抖了起來,不願相信的把錄音反複放了好幾遍,不是這樣的,爸爸明明說他離開前不知道對方懷孕。
被揭開的真相對被寵愛着長大的omega太過殘忍,手機掉落,他擡手按上隐隐作痛的胸口。
哥哥:【你不是很能說,現在你想說什麽?】
秦連溪臉色慘白,跌跌撞撞拿起手機離開奶茶店,連背包都忘記拿,他要過去問爸爸這是不是真的,他要親口問。
肅殺冬風刮面而來,寒冷的徹骨。
omega搖搖晃晃,匆匆忙忙,郁執無視對面講出真正意圖的方不阿,轉眼看向窗外,冷空氣被隔絕只有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感到舒适。
omega急得顧不得遵守交通規則,甚至想要橫穿馬路,郁執又發了幾張照片過去。
拿起咖啡杯,靜等欣賞。
方不阿:“我已經辜負了明曦,所以不能再辜負……”
郁執喝了口甜甜的咖啡,看着開始顫抖的omega,開口打斷了方不阿:“明曦,一個光明又溫暖的名字。”
可郁明曦卻因為他方不阿,失去了本該光明溫暖的一生。
omega捂着心髒緩緩倒在了地上,冬日風寒,這個時間段路上行人本就不多,願意伸出援手的就更少之又少。
瞧着在地上緩緩蜷縮成一團的omega,郁執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他很感謝,感謝秦連溪說了那些話,原本他還沒決定好要怎麽處理他。
感謝他給了自己答案。
他維護他的父親,情理之中。
那自己報複侮辱母親之人,亦是合情合理。
有人去到秦連溪身旁試圖把他扶起,又被同伴拽走了,秦連溪痛苦的想要拿藥才想起背包忘記拿。
手顫抖着想給爸爸打電話,抓起手機,還停留在和郁執的聊天界面,而現在界面全部是鐘子淇和別的omega親親我我,摟摟抱抱的照片。
眼淚幾乎要被寒風凍結,秦連溪痛苦到心髒快要裂開,他和子淇哥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子淇哥哥說喜歡他,只喜歡他,只等畢業他們就結婚。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騙他?為什麽這麽對他?他做錯了什麽!他明明那麽相信他!
手機不甘心的掉落,omega在極度的悲憤傷心之中失去意識,狼狽倒在路上,如被丢棄的垃圾。
方不阿:“你在看什麽?”
郁執放下咖啡杯:“有一個人摔倒,爬不起來了。”
方不阿忍耐着:“你聽到我剛才說什麽了嗎?”
奶茶店的店員拿着背包追了出來,看到秦連溪後驚慌地跑過去。
郁執瞧着被扶起的omega,笑着向方不阿道:“摔倒的好像是秦連溪。”
方不阿騰地站起,轉頭向窗外看去。
*
醫院,手術室外
方不阿擔憂地走來走去,頻頻看向手術室,雙眼通紅,秦連溪的心髒病是天生的,這些年發病不下數次,每次都是岌岌可危,距離他上次發病才過不久,醫生特意叮囑這段時間要注意,怎麽就……
“不阿,連溪他怎麽樣了?怎麽會又突然發病?”
秦雨舒從公司急急忙忙跑過來,方不阿抱住她柔聲安撫。
走廊盡頭拐角處,郁執安靜聆聽着他們哭泣,擔憂,痛苦的聲音,仿佛聆聽這世界上最美妙的樂章。
*
池鳴戈正欲親自去把他那個不聽話的大孫子,從beta的房子裏帶出來。
迎面就和池萱碰上。
“爸,你這怒氣沖沖的是要去哪?”
“你怎麽過來了?”
“昨晚下雪,你當年摔斷腿後雖然恢複,但這麽多年每逢冬雪總是腿疼,我過來問問你,今年情況怎麽樣?”
池鳴戈坐下,拍了拍那只傷過的腿:“老樣子,诶……”
重重嘆了口氣。
池萱倒了杯熱茶遞過去:“有什麽煩心事?”
池鳴戈喝着女兒遞過來的暖心熱茶,把池硯西的事情講給她聽。
“沒想到,他20歲才到叛逆期。”池鳴戈搖頭感嘆,乖乖大孫因為一個beta和他對着幹,老人家心酸。
池萱對此事卻另有看法,聽的樂呵呵:“爸,我覺得你這是關心則亂。”
父女倆對視一眼。
“如果硯西真是到了叛逆期,那你豈不是越阻止他越想反着來,也許原本還沒這麽大的意願。”
池鳴戈若有所思。
池萱繼續說了下去:“也許兩人真在一起了,和硯西想象的不一樣,自然就歇了這份心思,那位郁執的性格瞧着可不像會放低身段讨人喜歡的。”
“再說,郁執是一個beta,我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搞出人命,就是小年輕遇到個有好感的人,爸你沒必要這麽如臨大敵。”
池萱攥着手裏的茶杯,感慨着:“初戀大多是無疾而終的。”
池鳴戈看了她一眼,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不過她說的有道理,逼得急了反倒會引起反效果,那個郁執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人。
他就再觀察看看。
池硯西不知道姑姑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在郁執這裏是坐立不安,擔心郁執的情況,又想着爺爺會不會突然叫他離開。
年輕alpha愁阿愁……
百無聊賴的倒在沙發上,又想起早上的事情,alpha眸光閃爍,郁執碰到的是什麽地方?怎麽會那麽爽?
想着想着,手就已經伸了過去。
池硯西咬住嘴唇,感覺很怪,不過由于早上剛被郁執開拓過,所以他進去的還算順利。
沙發上身形結實高大的年輕alpha側身向外,一手背到後方摸索着。
臉頰逐漸紅透。
和郁執弄他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他別別扭扭的摸索着找了半天,忽然動作一頓,alpha的身體不受控的繃緊,漆黑眼珠爆發出異樣的神采。
找到了。
他适應了下,再次按了上去,身體裏産生一種讓他害怕的刺激感,極致的舒服又讓他的手不停的,狠狠按下去。
手機響起。
自己玩屁股的年輕alpha好一會兒才聽到鈴聲,膠原蛋白滿滿的臉在沙發上壓出點印子,擡起頭,右手不舍得拿出來,用左手費勁的把電話拿過來。
看到是郁執給他打電話,郁執的電話肯定不能不接。
他接通,氣喘着:“喂。”
郁執聽到alpha充滿情*欲的聲音眼睫擡了下:“在哪裏發騷?”
“在、在你這裏。”
郁執的表情緩和下來。
alpha并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因為聽到郁執的聲音而更興奮,手進出的更快。
“你什麽時候回來?”
郁執瞧着打開的手術室,醫生低着頭從裏面走出來,方不阿腳步顫顫地走上去,一時間甚至不敢開口詢問。
“你在玩前面還是後面?”
“……前面。”
池硯西還是惦記着alpha的尊嚴的,關鍵時刻說了個謊。
就聽郁執輕哼了聲,帶着看破的玩味。
醫生說出了讓人心痛的答案,走廊瞬間響起絕望的悲嚎,方不阿抓住醫生,不願相信的否認他的話,一遍遍重複着不可能,說他的寶寶不可能就這麽死掉。
郁執欣賞着這一幕,欣賞他臉上每一道絕望痛苦的皺紋,欣賞他每一個崩潰難過的表情,語氣愉快的說道:“叫的再大聲點,再騷一點。”
這種玩兒法讓池硯西有點飄飄然的暈乎,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哭聲,但他沒有心思去确認,只聽見了主人的命令。
雖然羞恥,可是随着手動的越來越起勁,alpha張開嘴,騷又浪的叫了一聲,帶着幾分生疏,但因為這生澀而格外惹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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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郁執少見的有了反應,大衣衣擺都被頂起。
因眼前方不阿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報複的快感一波波湧上來讓他血液沸騰,因耳邊alpha的服從,乖巧,而産生愉悅。
沒有人能夠起死回生。
醫生護士只能盡可能安慰幾句,秦連溪被蓋着白布推了出來,秦雨舒攔住不讓他們把秦連溪推走,這個母親幾乎要發了瘋,很像那晚他離開時,他母親的模樣。
方不阿好像蒼老了十幾歲,強撐着攬住幾欲哭到昏厥的秦雨舒:“雨舒,讓連溪安心的走吧……”
秦雨舒捶打着他,哭吼着質問:“到底發生什麽了?他明明今早還好好的,為什麽會出事?為什麽?你為什麽不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們的連溪!”
方不阿一聲不吭的承受着。
中年喪子,人生最大不幸。
秦雨舒停下了捶打,靠在他懷裏,連哭都沒了力氣。
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轉眼之間跌入地獄。
腳步聲響起,一聲聲,由遠及近,黑色衣擺在筆直的小腿後輕快甩動,等方不阿注意到時人已經到了他們跟前。
他擡起頭,看到那張恍若他年輕時的臉,帶着一抹淡淡笑意俯視着他,投下的陰影将他吞沒。
那一刻。
一種無法言說的寒冷席卷了他,後知後覺想起不能讓他和秦雨舒見面,恐懼漫上心頭。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
“節哀。”
郁執的聲音引得秦雨舒擡起頭,而後恍惚,眼前青年動作優雅地拿下胸兜裏那只白色小絨花,緩緩插到秦雨舒鬓邊,手指沾染到那滾燙苦澀的淚水。
轉身離開時郁執看了方不阿一眼,痛苦嗎?痛苦就對了。
這是你應得的。
離開的腳步透着快意。
這還不是結束,這只是他贈送方不阿的死前禮物,還他的背叛和抛棄。
秦雨舒:“他、他他是誰?”
她死死攥住方不阿衣服:“他到底是誰!方不阿你們做了什麽!是你們害死了連溪是不是!是不是!”
*
“啊!”
手機裏傳出alpha釋放的聲音,騷刮着耳膜。
喘息的尾音結束,郁執挂斷了電話,開車前往商場,上次有東西忘記拿了。
alpha剛收拾好沒多久郁執就回來了,有些出乎他預料,不知道他和“家人”的見面狀況怎麽樣?
小狗蹦跶到門口,探頭探腦觀察着郁執的臉色:“你回來了……外面冷不冷?”
郁執拎着手裏的口袋向沙發走去,餘光瞥見餐桌,讓他停下了腳步。
小狗閃現到他身前:“铛铛铛~乖乖回家的病號有蛋糕吃~”
郁執的目光從一桌的蛋糕挪到池硯西臉上,年輕alpha故作輕松,難掩緊張擔憂。
他在這裏等他回家,給他準備了他喜歡的蛋糕,他關心他。
外面很冷,這個房間裏因為有人等他而溫暖。
郁執擡手捧上池硯西臉頰,拇指在對方破掉的嘴角輕輕摩挲。
漫長的對視。
沒有激蕩的欲望,沒有惡劣的逗弄,沒有觀察的探究。
池硯西只覺嘴角的傷口快要被揉化,此時此刻竟比以往任何時刻更讓他心動,心亂的沒有個章法。
郁執緩緩靠近。
想要親吻乖乖在家等他的小狗。
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池硯西顫抖着眼睫閉上了眼睛,頭微微擡起,迎上。
不擅長主動接吻的郁執忘了偏頭,鼻尖先碰上,揉着池硯西嘴角的手停下,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麽,beta瞬間紅透了耳尖。
不大自然的錯開,手從池硯西身旁伸過,拿了兩下才從桌上拿了一個小蛋糕,轉身向沙發走去。
“過來。”
池硯西睜開眼,有點懵,看到郁執手上的蛋糕時鬧了個大紅臉,啊,好丢人,是他想多了,郁執才不是要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