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池硯西出現在廚房, 這裏做飯用的是架在鐵桶上的鐵鍋,一個個鐵鍋上鍋蓋都蓋着,香味和熱氣不斷飄出來。

人都不在。

他左看右看, 拿起堆在牆角的木頭塊填到鐵桶下,原本的小火沒多久就燒的旺旺的。

alpha對此很驕傲, 他還是第一次燒火, 看來他是有點天賦在的,大家也不知道都去哪了, 還好他肚子餓, 過來想找點東西吃,墊吧墊吧。

他想着咬了一口胡蘿蔔, 嘎吱嘎吱地嚼着,又挨個鐵桶丢幾個木頭快,在小馬紮上坐下,拿出手機,拍了張自己和鍋的照片發了過去, 照片中alpha驕傲的臉上還沾着點黑灰。

郁執說三角洲的網絡不像帝國一樣全國覆蓋,各根據地, 村子, 寨子在自己的地盤搞一些增強網絡的機器, 有的原始村子不用網就不搞。

所以他們跑在路上時經常沒有信號, 聯系不上也是正常的。

他又扔了幾塊木頭,瞧着始終沒有回複的聊天界面, 胡蘿蔔也吃了兩根了,閑來無事玩起了游戲——俄羅斯方塊。

荼哈娜轉了一圈,不大放心的又回到了廚房,只是還沒進去就聞到了燒糊的味道, 她快走兩步,就見煙霧中,小馬紮上的alpha正聚精會神的玩兒着手機。

她着急過去:“诶呀,糊了!”

直奔她下了藥的那一鍋,那是今晚的主菜。

池硯西從手機上擡頭,着急忙慌地起身,打開鍋蓋一瞧,看着還不錯雖然糊味挺大。

結果荼哈娜拿起鍋鏟一翻,好家夥,不知道的以為是翻了一鏟子煤渣上來。

荼哈娜:……

她盯着這鍋明顯不能吃的菜,氣到下颌線緊繃,但藥都撒進去了,這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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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計劃雖然很簡單,但卻是成功率最高,最有效的,畢竟最難的那一步取得池绮紅和達木加的信任已經完成。

在這個基礎上,一切都好辦了。

這不是致死的毒藥,因為無法把控每個人吃這道菜的時間,也不清楚每個人的耐藥性,如果是致死的毒藥很容易在飯局上被發現。

所以只是至昏,飯局要喝酒,到時誰先發作只說喝醉了搪塞過去就好。

飯局過後處理掉池绮紅,把這口鍋随便丢在一個人頭上,目前的人選是央伽,另一邊郁執會被扒皮家族處理掉,再扶持傀儡達木加上位,之後時機成熟再把達木加做掉,她們就會徹底吞下這個在三角洲赫赫有名的傭兵團。

可現在……

池硯西:糟糕,又闖禍了!

荼哈娜壓抑着怒火看向alpha。

池硯西覺得自己應該改名叫全自動闖禍機:“放心,我來補救!”

眼珠一轉:“我可以讓大家嘗嘗帝國菜,我是紅姐的侄子,親自做飯招待他們不算失禮。”

好在他這款全自動闖禍機,還能自己收拾麻煩。

不耽擱,池硯西說幹就幹,把燒糊了的菜挖出來,扔進垃圾桶。

荼哈娜盯着那黑黢黢的一桶也不好再說什麽,捂着肚子退後兩步:“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就不幫你了。”

池硯西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他哪還好意思讓別人幫忙啊。

荼哈娜瞧着忙碌起來的alpha,考慮着自己在這裏悄無聲息抓住他,綁起來的機會有多大?

正猶豫着。

妹妹估摸着湯汁應該收得差不多了,和兩個阿姨一起回到廚房,一整個傻眼。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荼哈娜:……

看來這個計劃不用實施,就已經徹底輪空了。

池硯西:“沒事沒事,小場面。”

*

郁執他們在路上跑着,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因為還要保持警惕,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他摩挲着放在腿上的槍,主動和戈恩搭話:“你們那裏待遇怎麽樣?”

木阿瞥了郁執一眼,視線隐秘交彙。

戈恩開口甕聲甕氣:“您要是去我們那裏,待遇肯定是最好的。”

木阿一聽:“想挖我們副團,那是絕無可能哈。”

三人笑了笑,氣氛不錯。

郁執随意問了句:“跟着奧利佛幾年了?”

戈恩:“12年了。”

“12年……那可真是好久了。”郁執感嘆過後面露疑惑,“這麽久,以你的資歷,這次的合作應該由你領隊負責啊。”

木阿吞吐着煙霧,他抽的是當地的煙,又沖又辣:“看來是因為你沒現在的領隊漂亮性感。”

他笑的揶揄。

這已經不是弦外之音而是明說了。

戈恩臉上的笑意收斂嚴肅了不少:“珍妮領隊在老大還沒成立現在的組織前就一直跟着他了,比我的資歷還要深,由她領隊應該的。”

郁執摩挲着手槍的手停下,卷長的眼睫掀起,他只是習慣性對一切保持懷疑。

這番試探沒白費,還真抓住了。

說法有出入。

戈恩說珍妮在奧利佛還沒成立組織時就跟着他。

可達叔說,他認識奧利佛是在他成立組織沒多久,那時候他身邊還沒有珍妮這號人物。

誰在說謊?

這件事又為什麽要說謊?

木阿不着痕跡的瞧了郁執一眼,繼續陪戈恩聊了下去:“原來是這樣,不過她看着就很厲害,你們那升職快不快?”

郁執思考着問題也不忘配合一句:“怎麽?你要去那兒升級?”

木阿從後視鏡看向戈恩,吊兒郎當的:“那我得先聽聽戈恩兄弟怎麽說。”

兩人配合默契,好像真的就是在閑聊。

戈恩眼珠轉了圈,掃了兩人一眼,思索着自己應該沒透露出什麽信息:“木阿兄弟的實力去了肯定是飛速升職。”

木阿哈哈笑:“副團,他再捧我,我可真去了。”

郁執拿着槍不輕不重錘了他手臂一下:“去也輪不上你去,怎麽着達叔也該排第一個。”

他回頭:“你跟了奧利佛那麽久,應該和達叔也挺熟吧?”

被那雙淺色眼珠注視着,明明只是閑聊戈恩卻有些緊張,不過他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當時我只是小兵,并不太熟悉。”

郁執眉一挑:“奇怪,達叔明明說跟你很熟。”

車裏的氛圍一下冷凝。

郁執一直盯着戈恩,所以清楚捕捉到了他聽到自己那句話後最真實的反應。

意外和疑惑。

看樣子是真的不熟,如果這個問題他沒說謊,上一個問題說謊的概率也不高。

重點是關于珍妮的資歷也不是值得說謊的事情。

一個根本不值得說謊的事情,達叔都要說謊的原因?

第一:避嫌。

第二:快速結束話題。

當時在他那麽回答了自己後,關于珍妮的話題的确結束了。

快速結束話題的理由就很值得思考了。

只不過事情沒有證實,他也不能貿然掉頭回去,兩夥人對行動流程已經是簽了合同的,如果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按照流程規定擅自行動是毀約行為。

“呵——”郁執輕笑了聲,“那可能是我聽錯。”

他一開口,車裏的空氣再次流動。

木阿适時接話:“也可能是達叔老糊塗了,哈哈哈。”

郁執把頭轉了回去,木阿繼續和戈恩聊着天,戈恩一邊應付一邊偷瞄副駕駛上讓他壓力十足的beta,自己應該沒說錯什麽吧?應該沒有,一直在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郁執:“停車,我去撒泡尿。”

他下車前還詢問戈恩要不要一起?戈恩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

搖頭:“我就不去了。”

在心裏繼續回想剛才的對話,好像只聊了老大和奧利佛在一起多久的事情,應該沒事。

郁執去到後面的車去叫達塔,他記得副駕駛上的人是達叔介紹來的。

“副團,怎麽了?”

郁執靠在車門上,臉上洋溢着戀愛的甜:“出來一小天了,拿只鴿子出來,我給硯西寫兩句話,報個平安。”

達塔煙都要從嘴裏掉出來,他認識的副團可不是會在出任務時,分心私事的人,但仔細一想,副團以前也基本沒有私事。

他有些猶豫,在經常會失去網絡的路上,鴿子是他們重要的通訊手段,這次出來帶了4只。

他認為這個做法并不理智。

“副團……”

郁執眼一瞪,達塔剩下的話就不敢說了,副駕駛的普馱替他說了:“副團,一共就4只鴿子,我們……”

“你在教我做事?”

黑黝黝的槍口已經隔空瞄上普馱眉心,郁執一臉不耐:“啧,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樣子,低下你的頭,閉上你的嘴,聽從我的命令。”

普馱和郁執不熟,但團裏的老人聊起他就是:人好,脾氣差。

對他的忠告就是——別惹。

他現在也算是體驗到了,咬着後槽牙低下了頭。

達塔見狀也連忙打哈哈:“副團,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拿鴿子。”

郁執握着槍柄的手向他腦袋敲了下:“我真是太久沒回來,這些新人被你們慣的不像樣兒。”

達塔不斷道歉,帶着郁執去到車鬥,他拿鴿子,郁執寫了紙條,卷好,放進鴿子腿上的小桶裏。

鴿子揮動着翅膀,撲棱棱的飛走。

郁執回到車上:“我最近的脾氣真是太好了,想給對象寫個紙條報個平安還要經過達塔的批準。”

木阿拍了下方向盤:“他瘋了吧他!”

又咧嘴笑開:“副團,你和大少爺的感情還真好,什麽時候結婚?”

後排的戈恩聽着兩人的談話,他雖然只在他們的根據地待了一天,但也看到些名場面,那個alpha無視衆人跑向他,而他的反應是接住alpha。

聽說兩人剛在一起不久,那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自認為之前的聊天自己沒有暴露出什麽。

達塔開着車安慰着普馱:“別在意,你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擱以前,你敢這麽質疑副團,早讓你滾下車了。”

普馱眼珠一轉:“你看到副團寫什麽了嗎?不會寫了情書吧?”

他一副八卦的樣子。

達塔搖頭:“怎麽可能,副團哪有那情趣,就報了個平安,寫了個想你。”

至于那幾個帝國字他也不認識,應該是一個意思吧。

打聽到內容的普馱放下心,看來,真是戀愛腦發作,像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真動了心,的确更容易變成戀愛腦。

鴿子揮舞着翅膀,穿過樹林,向回飛去。

池硯西正熱情洋溢的和大家介紹着:“火鍋,在我們帝國那可是逢年過節,招待貴客必須要吃的。”

紅姐瞧着一張張桌子前的鐵桶,以及架在上面的鐵鍋。

鐵鍋裏的清水上面浮着些辣椒,蔥段,還有蘋果和梨。

她皺眉看向池硯西,真好意思說這是火鍋啊,不出意外肯定又闖禍了,謝天謝地,郁執願意跟他回帝都。

珍妮喝了一大口酒,荼哈娜已經向她彙報過情況了,真是給她聽笑了,原本雖然簡單,但成功率可以接近百分百的計劃居然會這麽可笑的被破壞掉。

達木加看向她。

沒關系,她已經啓動了備用方案,她的人正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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