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堂堂夏油傑是噠!
第62章 堂堂夏油傑是噠!
羂索好可怕。
在和咒靈同伴交流過, 知道了羂索封印五條悟、讓兩面宿傩在虎杖悠仁的身體裏複活,打造只有咒靈存活的世界以後,雪菜就更加覺得不安了。
羂索一定從一開始就在騙他們。因為咒靈是依靠人類的負面情緒生存的, 如果沒有了人類,咒靈也會從這個世界上面消失, 那時候, 這個世界還剩下什麽呢?
所以他們目前知曉的信息, 說不定也全部都是假的。
回頭看, 虎杖早在進來的第一秒就被丢了出去,雪菜悶悶地往回走, 心裏沒有多少信心。
一路上,粉發少年一直待在身邊安慰她, 哪怕察覺到自己的笨拙也沒有放棄,她覺得好難過,明明虎杖才是受傷最多的人, 她怎麽可以叫虎杖反過來安慰她呢?
“沒關系。”
她擦擦眼淚,和虎杖一起去吃了很好吃的熱湯面,回到高專, 還沒來得及重新打起精神, 就看見黑發少年冷着臉站在那裏。
長長的階梯,沒有點燈,天色昏暗,他看過來。
“去哪了?”
“……”
少女下意識往虎杖身後躲了躲,聽見虎杖朝他打招呼:“伏黑哥……”
伏黑惠根本沒有搭理他,只說:“過來。”
“我數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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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開始數數, 雪菜就慫兮兮地探出腦袋,先是擡眼觀察了他一秒鐘, 在他開口說“一”的時候,立刻跑了過去。
伏黑惠瞥了虎杖悠仁一眼,又看看她,破天荒的沒有來牽她的手,而是雙手插兜,冷冷地往宿舍樓走。
“惠……”
雪菜試探地去扯他的袖子,他看她一眼,不說話。
直到走進宿舍,少年反手關上門,才倚着門,低頭看她。
雪菜踮腳親親他的側臉:“坐車好累,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吧。”
“所以坐車去了哪裏啊?”
天知道回來沒看見人,到處找了一遍也不見蹤影,短信不回電話不接的時候他有多擔心。
“咒物失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五條先生的奸細論根本就不是空穴來風,在這種節骨眼上又在亂跑什麽啊?”
“又是那家夥拐你去的?”
現在的虎杖悠仁已經從[虎杖君]降級成了[那家夥]。
“不是虎杖拐我去的。”
她還慢吞吞地替別的男生解釋,完全不知道這種行為完全是在火上澆油。
“是我想要帶虎杖……去、去見我的朋友。”
“見朋友?”
被氣笑了。
“見朋友所以一聲不吭。知道別人在擔心所以短信不發電話也不接,說到底——是弟弟麽?那家夥,怎麽看都不像吧。”
“從頭到尾,我也沒見過你的什麽朋友。哦,上次說的公開戀情也完全在胡扯,胖達和真希前輩看起來根本不知情啊,你有男朋友了這回事。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嗎?給我好好說清楚。”
她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好像不太明白他生氣的理由,害怕而又委屈地低下頭,好一會,還是靠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指。
“手機沒有電了……我不是故意叫你擔心的。”
因為一路上都在擔心羂索的事情,又毫無預兆地被兇,她的話裏帶上了哭腔:“我、我沒有不想別人知道惠的存在……惠這麽這麽好,是這麽這麽好的一個家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惠的存在……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在哭什麽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人一樣。”
他擡手擦掉她的眼淚:“給我好好解釋。”
解釋什麽呢?
雪菜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裏沒有解釋清楚,只能體會到惠變得柔軟的情緒,小動物的天性就是得寸進尺,她立刻胡亂地抱住他,沒有被推開,所以用臉頰蹭蹭:“惠親親我,惠不生氣。”
“這次別想輕易蒙混過關,你到底是怎麽看的?動漫和小說也給你讀了不少,知道‘喜歡’的含義了吧?說到底,你喜歡我嗎?實話實說就好……不喜歡的話就到此為止,我不是會糾纏不清的那種人。”
什麽意思?
惠為什麽又說這種話……到此為止,這樣的詞彙對于雪菜來說實在是太吓人了,足以吓壞她的小腦瓜。
“不要到此為止。”她哭着抱緊他:“喜歡惠,不要和惠到此為止,求求、求求……”
聽見一聲嘆氣。
他擡起她的下巴,像是還想說什麽,看見她哭着不肯撒手的樣子,又抿緊唇,把話咽了回去。
“你自找的。”
他說:“如果哪一天你搞清楚了‘喜歡’的含義,想反悔的話——”
“親親、惠親親嗚……”
“——親死你。”
***
哄了好一會。
擦幹淨浴缸,放水,吹頭發,做完必要的家務,伏黑惠站在陽臺給五條悟打電話。
他說明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并且表示自己不想再應付總監部那些事情了。
“哦?”
電話裏風聲呼嘯,五條悟好像在忙,他永遠在忙。
“還以為小惠能堅持得久一些呢。”
“少把工作推給別人了。”
習慣性地說了一句,伏黑惠又立刻補充道:“您……找個其他人來承擔這份工作吧。”
進入總監部以後,他才知道五條悟的行程有多麽可怕,換作是自己的話,或許在第二年就瘋掉了,所以語氣也緩下來。
“我實在不擅長那樣的事情,而且我有想要保護的人,我想要待在她身邊。”
“當連體嬰兒可不能算作是保護哦。”
五條悟的語氣聽不出來多少情緒,慢悠悠地說道:“完全掌握咒術界,到那時候,一切清楚明白地展現在眼中,才是更全面的保護。”
“比起時時刻刻把人放進口袋裏面裝起來,去創造一個更加安穩的世界才是強者應該去做的,惠以為呢?”
“我沒想成為什麽強者。”
“這樣啊。不管是雌性還是雄性,在自然界,弱者總是競争不到伴侶的那一個呢,所以可以認為惠是來跟我宣告分手的嗎?這通電話。”
“……”
“好啦好啦。剛剛說什麽來着?不擅長……對吧?會給你派個擅長做這種事的老師過去,沒問題吧?”
老師?
伏黑惠擰起眉,又要和陌生人相處了,他不是很情願。
可是現在好像的确沒有別的辦法。
“知道了。”
“嘛……”
五條悟沉默了兩秒,像是覺得有意思,聲音變得有興致起來。
“順帶一提,這位老師過去和惠産生過一點……唔,小摩擦。我們家惠是乖寶寶,到時候要和平相處哦?”
“誰啊?”
他從來就沒和哪位咒術師老師産生過什麽摩擦。
“禪院家的人?”
“想哪裏去啦!”五條悟語氣誇張地驚訝道:“在小惠眼裏我是會雇傭那種爛橘子的混蛋嘛?哎呀哎呀真麻煩,明天親自把人送過去吧,想想也是好期待呢。”
“……”在期待什麽啊。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伏黑惠挂斷電話,回到房間,把陽臺的門關好,洗過澡,弄完一切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要怎麽辦才好呢?
從前還會特地準備兩床被子,明令禁止她鑽過來,可是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一上.床就被纏住,慢吞吞往懷裏蹭,推也推不走。
有的時候低頭摸摸她的臉頰,喊她“釘宮”,她會睜開眼睛,用臉頰蹭蹭他的手掌,講話像是困呼呼的一只小熊。
要拿這家夥怎麽辦才好呢?
少年低頭看着她,很久,張開自己的影子,把她包裹進去。手指、小腿,脖頸,肉眼可以看見的地方,皮膚被漆黑的影子吞噬,像是一場緩慢優雅的進食。
“什麽東西……”
她慢吞吞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掀起自己的衣擺,看見上面黑乎乎的影子,有些困惑地擡頭看他。
沒有害怕,眼睛裏滿是信賴:“惠的影子裹着我,癢癢的……”
深呼吸。
好像就這樣藏起來也沒關系。
她自己也沒所謂吧。
這不是沒有逃跑麽。
是她擅自靠過來的。
擡起手,輕輕摸摸她的耳朵。
“睡吧。”
……
第二天伏黑惠依舊起得很早,給她做了早餐才離開。來到總監部,發現因為五條悟的通知,大家很早就已經到齊。
“不錯不錯!”
九點多鐘,五條悟姍姍來遲,推開門,拍拍手掌:“考慮到把擔子都交到小惠的身上實在是有些太過勉強,所以給你們找了幫手哦。”
說着,他讓開身位,伏黑惠擡眸看,一個長發青年站在門口。
他逆着光,身形高大而又消瘦,神色恹沉沉的,像是對什麽都提不起來興趣的樣子,眼睛盯着伏黑惠手腕上的那一條發圈。
屬于雪菜的發圈。
“……”搞什麽啊?
伏黑惠擰緊眉頭站起來,這不是那個莫名其妙和他打架的瘋子大叔嗎?
察覺到他在盯着雪菜的東西看,少年把手放進口袋裏,隔絕了他的目光,冷冷地瞪着他。
“沒錯哦!堂堂夏油傑是噠!”
五條悟用力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後者強忍住咳嗽。
“不要這麽驚訝嘛。”
五條悟的語氣跳脫極了,看起來很是高興:“其實傑是高專派去盤星教的卧底來着,十年來,不僅兢兢業業幫忙祓除了上萬只咒靈,還清理了很多財閥權貴之類的社會渣滓呢,根據可靠的情報,沒有無辜的家夥因為傑的盤星教受傷哦。”
五條悟說的是實話,這也是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夏油傑十年的原因。
可以幾秒鐘從這裏瞬移到巴黎的家夥,這麽多年在同一個城市捉不到一個詛咒師這種話說出去根本沒人信。
“什麽?百鬼夜行呀?不是沒有任何一個咒術師因此喪命嘛,受點傷什麽的……小磨煉啦,而且還激發了憂太的潛能,幫忙解咒裏香,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呀,哈?才看出來?不會吧?”
“……別的也就算了。”
和五條悟吵架是不可能吵贏的,打架就更別提,所以只能被動接受。
唯獨有一點伏黑惠忍受不了:“你說的老師不會就是這一位吧?”
“哇!惠真聰明!”
五條悟把夏油傑往前推了推:“我還有事哦,接下來就由你們自由發揮吧。哦,順帶一提,傑這家夥現在身體不怎麽樣,惠揍一拳的話可能會當場死亡哦。拜拜~”
會議室一片沉默。
“介紹就不必了吧。”
夏油傑反倒十分自在地走進來,還沒有開始熟悉環境,就已經安排起了工作。
“一、整理這些年加茂家的全部動向,兩個小時之內交上來。二、東京的這幾個地點,請派【窗】前去重點觀察。三、更換身體的術式——收集與之相關的情報,虛妄的傳聞也不能放過。後兩者是長期任務,請你們自行組建工作小組。”
接着,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看向伏黑惠。
“至于你。”
伏黑惠臭着臉打斷他。
“我不會聽從你的安排,更不可能和你學習什麽東西。”
“抱歉,我的意思是,工作能力也是評價男性很重要的一項指标呢。”
夏油傑彎起眼睛:“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的廢物……去外面扶奶奶過馬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