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第不談感情

◇ 第20章 不談感情

晚上十點加完班,林歆一獨自乘寫字樓的電梯下去,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她看到了谌意的臉。

她愣了一下:“谌檢?”

谌意面無表情地朝她點頭:“你好。”

谌意進了電梯廂,林歆一出去了,又轉頭瞧他,見他穿了件黑色襯衫和西裝褲,熨貼地勾勒出身型,緊實細窄的腰腹線條若隐若現,很難不讓人多回看兩眼。

他袖子挽到了小臂,擡手按樓層時,那截手臂凸顯着強勁有力的線條和青筋。

林歆一注意到他按的是十二層,便問:“您是要去景恒嗎,現在大家都下班了,只有聞律師在。”

“我知道。”谌意說,“正好去找他,和他敘敘舊。”

“原來您和聞律師以前認識?”

“嗯,曾經是……朋友。”

“噢……”

電梯門合攏,谌意那意味不明的神情消失在縫隙裏,林歆一看着樓層一格格往上跳,不知怎麽的,覺得他身上的氣氛很奇怪。

律所的白熾燈只開了四分之一,聞途敲完辯護意見的最後一個字,律所大門咔的一響劃破寂靜。

鍵盤上的手指僵住了,聞途感覺有股電流沿着脊椎往上竄。

沉悶的腳步聲落在身後,逐漸朝他逼近。

聞途沉住氣,回頭,和谌意視線交錯,見他雙手抱胸,斜倚在牆面上,颀長的身型被罩進晦暗的燈光中。

“久等了,聞律師。”他眉梢輕挑,咬字透着一股疏懶。

聞途面色冷靜:“我忙着寫辯護意見,也沒在等你。”

谌意低笑一聲,邁步朝他走過去:“那你現在有沒有忙完,能把時間留給我了嗎?”

“等我打印,一分鐘。”聞途說完,在電腦上點了保存,提交打印,随後離開座位去了打印室。

拿着材料出來的時候,他遠遠看見谌意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手中正翻着一個小小的證件。

是他的律師執業證。

他心跳加快了許多,故作鎮定地走過去。

谌意擡頭凝視着他的臉,等他靠近了,不緊不慢将律師證封面舉到他眼前。

“聞律師,你給我個解釋吧,它怎麽會在我這裏。”

聞途佯裝意外:“這是……我的?我昨晚找了很久,已經申請補辦了,為什麽在你手上,不該你給我個解釋嗎?”

“行啊,反咬我一口。”他把一只胳膊搭在工位隔間的邊沿,仰視着聞途的眼睛道,“那你告訴我你昨晚去哪兒了。”

聞途理直氣壯地回答:“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也不是在做筆錄,我沒義務告訴你這些。”

谌意咬了咬牙,一時想不到辯駁的話,索性把證件揣回自己褲子口袋:“既然你不說,那律師證我沒收了。”

“根據《民法典》規定,拾得遺失物,應當及時返還權利人。”

“我不返還,你去起訴我好了,順便帶上證據,你怎麽丢的,在哪兒丢的,把這些一并将給法官聽。”谌意眼中戲谑又帶着一股認真。

“……”聞途沉默片刻,“我沒這麽無聊,你喜歡收垃圾就送你了。”

谌意點了一下頭:“好,下一件事,根據《民法典》規定,民事主體應當遵守誠信原則,恪守承諾。”

聞途抿緊了唇,默不作聲,直到谌意伸手,指尖攀上他的領帶,攥緊,将他的上身往下一拽。

聞途突然失重,彎了腰,手撐在桌面上,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谌意的目光掃過他眼睫,又徑直望入他的瞳孔,嗓音壓低:“聞途,我不想聽你解釋以前的事,也不想再和你談感情,我們談點別的。”

“談什麽。”聞途的語氣沒有波瀾,但在谌意看不到的地方,他指骨因為用力而泛白。

“談成年人能談的東西……”谌意松開他的領帶,指尖像是蜻蜓點水般滑過他的喉結、脖頸、胸膛,最後緩慢地撫到他的腰側,“欲望,身體,性。”

被摸過的地方像是燒了起來,襯衫下的皮膚一陣一陣的灼燙。

聞途眼皮輕顫,羽睫掃過下眼睑,又擡起眸子看他。

“不帶任何情感,像動物那樣,只是原始的本能,又或者說,是種疏解壓力的途徑。”

“想我當你的*友嗎?”聞途湊近了一些,面色不改,直截了當地将他的啞謎翻譯出來。

“……”谌意愣了一下,“倒也不用這麽直白。”

“你都提這種要求了,何必拐彎抹角呢。”聞途聲色很淡,似是不以為意,“你想好了,這是你報複的方式?”

谌意說:“對。”

“為什麽?”聞途問。

“沒有為什麽,前任是最熟悉彼此身體的人,僅此而已。”

“在這?”

“在這。”

聞途遲疑了片刻:“這裏是律所,我工作的地方。”

谌意的手掌覆蓋在他腰上,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攬。

“很刺激,不是麽。”他雙手禁锢住聞途的身體,像是在脅迫,不給他動彈的空隙,“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再是前任,不是法庭上的對手,也不是朋友,而是見不得光、很肮髒的關系,并且這種關系要持續下去,直到我厭倦之後甩了你,像五年前你甩我那樣,你敢不敢?”

聞途咬緊後槽牙,過了很久,他緊繃着表情回答:“沒什麽不敢的。”

“聞途,你不太會說謊,你的眼神證明你其實很慌。”谌意緩慢道,“你要是不想,我給你個求饒的機會。”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他們頭頂的白熾燈亮着,光亮盛進谌意眼睛裏,明目張膽地蠱惑人心。

“你現在說點求饒的話,我可以馬上走,從此我們兩清,說吧。”

聞途猶豫半晌,随後伏低身子,嘴唇貼在他耳畔開口:“谌意……”

谌意的眼睫顫了一下。想侵犯他,掌控他,報複他,但更想要的是尊重他,給他退路,所以谌意在等着某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而兩秒的緘默後,聞途近在咫尺的嗓音從右耳傳來:“你要是有能耐,就別放過我。”

他這句話宛如墜入水面的石頭,頓時激起千層浪。

谌意聽到自己理智塌陷的聲音,腦子裏緊繃的弦,被空氣裏擦出的火星噼裏啪啦燒斷。

谌意直勾勾盯着聞途的眼睛,發出這段肮髒關系建立後的第一條指令:“把衣服脫了。”

四周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沒來得及裝訂的卷宗随處可見,聞途似乎還能看見白天同事們忙碌的身影,然而他即将在這個地方做這種堪稱下流的事。

聞途抿緊的嘴唇發白,他站直身體,十分坦然地,在谌意的注視下去解自己白襯衣的紐扣。

一顆,兩顆,他衣領敞開,白皙的皮膚徐徐顯露,直到第三顆的時候,他停下動作。

“那個,律所有監控,先去關電閘,然後鎖門。”聞途低聲說。

落地窗外的世界熾盛而繁華,正對面的雙子塔燈火通明,樓梯邊沿閃爍着金色的光軌。

光透進落地窗,在聞途背部線條的溝壑上落下淺影,他後面就是整片超一線都市的夜景,他像是跪在林立的高樓之中格格不入。

他赤裸上身伏在谌意腿間,腰塌下去,彎曲成弧度,拉出一條流暢的人魚線。

谌意看着面前緊實的肩背肌肉,在昏暗光線下愈顯錯落有致。

他埋着頭,濕熱軟舌滑過谌意手指,沿着青色血管的脈絡,又纏住指尖吮舐,留下的水漬折射出霓虹燈的顏色。

“真騷,聞律師。”谌意坐在椅子上,拇指摩挲着聞途的唇邊痣,眼底神色已然變調。

聞途把手指吐出來,紅潤的唇邊還挂着口涎:“跟谌檢比起來,我甘拜下風。”

谌意攥緊他的下颚,強行将他頭擡起,撞入他眼中透着的倔強。

像之前在法庭上把控方觀點逐個擊破那樣,倔強得正氣凜然,和他正在進行的動作形成鮮明反差。

“剛剛在樓下,我碰到你助理了,她要是知道,她敬重的帶教在律所裏面這麽不知羞恥,會怎麽想。”

聞途擦拭了唇角,回答:“不如腦補你自己的助理知道員額大半夜來律所,要求別人當自己*友,他會怎麽想。”

“都這種時候了,你也不忘反駁我一下?”谌意沉聲說,“你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現在你可是被我掌控着。”

“這也稱得上掌控?”

谌意眉頭壓低,眸中的欲望和愠色混雜起來:“你是在挑釁我?”

聞途唇角勾起一抹不帶溫度的笑,明明是跪在地上的下位者,但絲毫沒有卑躬屈膝的姿态。

他咬在谌意的指尖上,又把整個食指含進去,片刻後松口,慢悠悠回答:“你才看出來?”

谌意居高臨下地坐在椅子上,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掌控的人,對方的每次擡眼、每次吐出舌尖、每次個似是勾引的動作,無疑是一場證據确鑿的犯罪。

谌意心神早就亂了,他第一次面對一個“罪犯”束手無策,卻不服輸地捏住聞途的下巴,威脅道:“這張咄咄逼人的嘴,要怎麽才能給你堵住?”

“你想用什麽來堵?”聞途雙頰泛起濕熱的潮紅,語氣卻相當冷靜,“雷厲風行的檢察官,別心軟,心軟你就輸了。”

【作者有話說】

久別重逢的好友敘舊而已()

後面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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