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第意思自治

◇ 第34章 意思自治

他被谌意捂住眼睛,剝奪了視線,只能感覺到谌意在一邊撞他一邊帶着他走。

哼鳴止不住地溢出唇縫,他沉溺在逐步攀升的浪潮中,不在乎谌意正帶他去哪兒,任由對方将自己身體的權限完全掌控。

谌意松開手時,聞途眼睛被明亮的光線刺激了一下,搖晃的視線裏,他看到了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以及被落地窗映出來的自己那張失神的臉。

谌意臂力很強,雙手分別勾着他的膝彎,很輕松地把他抱起,那明淨的窗面将他所有羞恥和狼狽顯露無遺。

室內沒開燈,外界看不到這裏在發生什麽,但這給了聞途極大的心理刺激,他能看清街道上湧動的車流和行人,像被所有人注視着。

“嗯……”他的頭向後仰到谌意的肩膀上,無助地喚着對方的名字。

同時飛濺的東西灑在了窗面,正好對準自己的影子,像是弄了自己滿身。

“好糟糕……”谌意靠近他耳邊,還要繼續刺激他,“這樣會讓你覺得興奮嗎?哥。”

聞途沒說話,沉浸在餘韻裏,腿根的肌肉不停痙攣。

“睜開眼睛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谌意偏頭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你也有不堪一擊的時候啊,明明前不久還在檢察院對別人耀武揚威。”

“小意……”理智被滅頂的感覺吞噬,他下意識叫出對方的昵稱,似乎在請求他不要繼續說了。

結果卻适得其反,谌意聽到這個稱呼,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沉聲開口:“你叫我什麽?”

“谌意……”

“不是這個。”

他無意間的稱呼像是冰酒裏點燃一捧烈火,把谌意的欲望燃得更盛。

他抱着聞途往客廳內走,将人放進柔軟的沙發裏開始新一輪攻勢。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兩人誰都沒注意到,直到鈴聲第三次響起,谌意從聞途頸間揚起腦袋,覺得掃興:“誰的手機?”

“不知道……”

谌意伸手去摸沙發上的手機,拿過來,看到來電人的名字,頓時眼神一暗。

“啧……亂七八糟的人,快十一點了,他跟你打電話做什麽?”

聞途半睜開眼睛:“誰?”

“你的好師兄。”谌意很不高興,擡起手指想挂斷,卻又猶豫了一下,轉而問聞途,“我能接嗎?”

“随你……”聞途說。

得到應允後,谌意望着屏幕上秦徽的名字,狠狠咬了一下牙,随後按下接通。

聽筒裏傳來秦徽的聲音,聽上去很急:“小聞,你今晚去見我舅舅了?為什麽沒有事先告訴我……”

“喂。”谌意直立起上半身,冷冷開口,“師兄,我是谌意啊。”

“……”

對面大概卡殼了五秒鐘,語氣明顯變得冷淡:“怎麽是你,聞途呢,我找聞途有事,請你把電話給他。”

“嗯哼……”谌意故意提高音量,俯視着沙發上的聞途,語氣裏滿是挑釁,“聞途嗎,他在,不過,嗯……他在忙……你要、找他、接電話嗎……”

他随着斷句的節奏撞擊,聞途眼淚都被撞出來了,捂着嘴忍住沒出聲。

對面的秦徽又沉默了半晌,置若罔聞道:“我等會再打過來,先挂了。”

谌意一聽,更加氣惱:“別打了,他要忙一整晚。”

“電話給我。”聞途說。

谌意把手機給他,聞途放在耳邊開口:“師兄,我今晚去見舅舅了,但是……”

他再次捂緊了嘴,睜大通紅的眼睛望着谌意,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停下。

“但是,就這……”

聲音戛然而止,谌意蹙眉盯着他,眼神淩厲,像是惡作劇又像真的在和他置氣。

“就這……一次,我今後不會再……”短短一句話,他磕磕絆絆說了半天,“麻煩他了……你不用擔心……”

他沒說完,聽筒裏已經傳來挂斷的聲音。

聞途淩亂地把手機丢到一邊,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呃……慢點。”

“他喜歡你?”谌意的聲音沉了許多,眼裏一片陰鸷。

聞途攀住他的肩膀說:“你、應該去問他。”

“他對你心思不純,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他突如其來的愠怒全部轉化為力道,一股腦掼進聞途身體。

聞途艱難地開口:“普通朋友而已……”

“朋友啊,那他給你表白過嗎?”

聞途喘着氣,擡手掐住他臉頰的肉,故意要惹怒他:“和你有什麽關系呢。”

“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說和我有什麽關系?”谌意咬了一下他捏臉的手,蠻橫地下命令,“下次做的時候,你不許接其他男人的電話,也不許談論其他男人,腦子裏也不許想,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醋味濃得嗆鼻,聞途很無奈,索性伸手抱住谌意的脖子,輕聲哄道:“不是你接的電話嗎?也是你主動談論的,你正在和我做,專心一點行不行……”

……

聞途已經洗完了澡,在床上躺下,翻出手機在各大平臺查找長晟公司的信息。

要找到人家誣告陷害的證據不是易事,畢竟有誰做了壞事會把證據擺在明面上。

他沉思很久,深感艱難。

就在這時,微信群聊“炒粉/炒面/刑事辯護”彈出新消息:

【路逸之:一買就跌一買就跌,炒A股跟賭博有什麽區別,大家都別碰這玩意兒答應我好嗎?】

【何念:你是買了多少?】

【路逸之:不多,也就半年工資吧。】

【何念:我将以賭博罪逮捕你。】

【路逸之:太年輕了,幻想一夜賺百萬,就不用幹律師這種遭人唾棄的髒活了。】

【何念:秦師兄呢,他也虧本了嗎,你們好像是一起買的。】

【路逸之:@秦徽】

【路逸之:師兄估計睡了。】

“我出來了,你別聊微信。”谌意打開浴室的門,帶着一身霧氣走出來。

“你來我怎麽就不能聊了。”聞途頭也沒回。

“因為你有聊天的人了呀。”

聞途當真關了手機,扔到枕頭旁邊。

谌意上了床,在他身側躺下,借着夜燈昏黃的光線,安靜地打量聞途的背影。

“聞途。”他輕輕叫了一聲,“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經典的事後問題。

聞途背對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慌得眼睫顫了一下。

該做的都做了,還做了不止一遍,那他現在和谌意是什麽關系呢。他也不知道。

谌意從後面抱住他,将鼻尖抵在他肩頭上,嗅着他發間的清香,呢喃道:“我答應你,我不查你爸的案子了,我們複合,好不好?”

聞途瞬間攥緊了手心,心跳空了一拍。

他最害怕聽到的請求還是來了,但他給不出谌意應答。

“但是我自己要查,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将兇手繩之以法,你和我關系太近,我如果遇到什麽事,你肯定會受牽連。”

“難道我就眼睜睜看着你有危險?”

“他們對我做不了什麽,但你和對方可能是上下級關系,他能輕而易舉地打壓你,我上次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

谌意聲音冷下來:“那你的意思呢?”

“谌意,我不需要你幫我,我想自己完成這件事,至于我們……可以保持以前的關系,不談感情,等我的事情有結果了,再考慮複合的事。”

“呵。”谌意低笑了一聲,“睡了我才說這種話,真渣啊。”

聞途解釋:“我們以前不就是*友的關系嗎,繼續履行合約而已。”

“真渣。”谌意還是罵他。

聞途說:“那我們斷絕關系,什麽關系都不要有,這樣行了嗎?”

“不行。”谌意不敢和他硬剛,只能退而求其次,“你繼續當我的*友,我想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就會來找我嗎?”

“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別想背着我偷偷查案,我遲早會發現,要是那樣,我們就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知道了,渣男。”谌意抱緊他,“不說了,我現在要睡覺,你讓我抱着你睡,明天周末,可以晚一點起床,你不要一大早就走了,我想醒來還能看到你。”

“*友有這個義務嗎?”

“有,合同遵循意思自治原則。”

聞途拿他沒辦法:“這哪是意思自治,完全是你單方面的霸王條款。”

谌意說:“你同意一下,我們形成合意,那不就是意思自治了嗎?”

谌意支棱起脖子,垂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你同意,快點。”

“……”聞途用手把他的臉推開,含糊地說了句,“同意。”

“好,睡覺。”谌意笑了笑,重新将人抱住。

他很久沒有這樣抱着聞途睡覺了,時光兜兜轉轉,好像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谌意本來以為自己花了五年可以戒掉他,但直到重新抱住他之後才發現,自己是多麽貪戀這個人的體溫。

這下是真的戒不掉了。

不得不說,聞途很懂怎麽拿捏人,谌意默默想。

他知道怎麽威脅谌意,怎麽讓谌意感到害怕,進而乖乖聽他的話。

但是聞途恰恰忽略了一點,谌意比他想象的還要犟很多,一旦他想做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去做,不考慮成本,不計後果,也不會受感情的阻礙,這才是谌意真正的做事風格。

-

“額!額!額!這個新案子你肯定感興趣!”

谌意大早上被吵得頭疼,狠狠扭頭瞪了一眼噪音的來源。

噪音來源齊樂青舉着材料跑過來:“你看這個案子,強制猥亵案。”

谌意接過,皺眉一看,又聽齊樂青在旁邊解說:“這兩個gay談戀愛,今年十月份的時候吵架了,被害人要和嫌疑人分手,嫌疑人一氣之下把被害人拉到一片荒涼的山上,你猜他做了什麽?”

“什麽。”

“他拍了一大堆被害人的裸照!逼迫被害人擺出一些下流的姿勢,還進行一些行為藝術,總之!非常的炸裂。”

谌意往下翻,居然還有物證,那些照片清晰地展示在他眼前,他吓得脫口而出:“卧槽,真特麽辣眼睛……”

谌意把案卷合上:“齊樂青,是什麽讓你覺得我會對這種案子感興趣?”

齊樂青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就沒有強制猥亵過聞律師嗎?”

谌意拔高音量:“他猥亵我還差不多!”

辦公室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谌意楞了一下,雙手合十,左右抱歉,随後對齊樂青說:“你一天不務正業都在想什麽?下次我讓檢察長把你調去掃地。”

齊樂青立即道:“好好,我不亂說,你快看案卷,韓主任說待會又要開全員大會了,你忙完了再慢慢跟我講述父母愛情。”

“神經病。”谌意罵他。

谌意開始仔細看案卷,發現本案和普通的強制猥亵案不太相同。

強制猥亵罪侵犯的法益是他人性自主權,行為的性意義便是判斷行為猥亵性首先需要考量的因素。

如以強迫手段直接接觸被害人的生殖器官,無疑構成強制猥亵罪。

但本案中,行為人僅僅是采取拍照的形式,并沒有直接對被害人産生接觸。

是個新穎的案子,谌意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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