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

餘晔面無表情地放下酒杯，周身散發着駭人的冷氣 。

宋聽就知道會這樣，他毫不懷疑餘晔正打算掀桌走人 。

餘晔薄唇譏俏地勾了勾。

“他是大燕的頭號通緝犯。宋聽你想幹什麽？”餘晔咬牙切齒.

宋聽：“只是見一面，敘敘舊。沒什麽別的”語氣淡然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某人盯着他看。

“你們相談甚歡？”

“還行吧，”宋聽摸摸鼻梁。

餘晔直接抽出身上的佩劍。他漫不經心地裝作擦拭的樣子。鋒利的劍身泛起冷冽的寒光。

餘晔的笑意不達眼底。

“說，他現在在何處？我尋了你三年，倒是忘了他還活着…現在該了結了…“

宋聽默默咽下想怼人的話。

宋聽無言。

“江忻突然回來 ，定有他的目的。只是究竟所謂何事。真的想不出來。”宋聽吐槽着。

餘晔垂眼：“無非就是燕國的皇權，餘芝這幾年暗中湧動，勢力也一定擴大了許多，總是昔日所不能及的…”

宋聽蹙了一下眉。

他遲疑道：“餘芝？他和江忻是一夥的？江忻不是挺純良的一個人嗎？他怎麽會做謀逆的事？”

想當初他慫恿江忻去完成他的宏圖大業，也只是口嗨而已，總不能真被地說中了吧！

想來，江忻入獄也是有原因的…可嘆也事如浮萍，哪有什麽亘古不變的事？一日雨打浮萍，該散的還是得散…

聽見“純良”這二字，餘晔的眉心心跳了跳。

“江忻被人利用 ，還挺可憐的。害——”

又聽見“可憐”這二字。餘晔瞬間石化。

宋聽看向餘晔，他眼中盡是戾氣，他氣得渾身發抖。

“阿知可是忘了？江忻使的計可不止一兩次呢——”

他故意拖長尾音，讓宋聽聽着不爽。

“哦，要是知道…”宋聽一臉正色。

“就不會有那麽多糟心事了。”

餘晔愣了愣後又反應過來。

他從沒向宋聽解釋過…他三年前為什麽對他那麽狠，為什麽不給宋聽喘氣的機會，他也從來沒冷靜下來過，他們都稀裏糊塗地過了這四年，沒人願意停下腳步，哪怕是倉皇四首。

後來的今天，一方終于願意停下來，宋聽拉住餘晔，讓他看着，他都幹了些什麽…

餘晔看向宋聽。

後者眼中含着霧氣，是他餘晔混蛋，又讓阿知不高興了。

宋聽的長睫顫了一下,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半垂着眼，微濕的眼眶，顯得整個人很可憐。

宋聽抿緊唇。

他想起了江忻說的那些話。

于是淡淡說了句：“出去。”

餘晔意識到宋聽情緒不穩。

他笑着：“阿知——”

“我再說一遍！你給老子出去！！”宋聽怒瞪着他，眼中洶湧，他氣息不平，胸前起起伏伏。

“你出去.出去！”

餘晔不明所以，出去？不剛剛還好着的嗎？

“餘晔，我問你，你是喜歡失憶前的我，還是這個我？”宋聽還是問了一模一樣的問題。

餘晔愣住。

“這有什麽區別嗎？”

“有！”

宋聽起身将餘晔趕着推出門外。

“呼——”門被吳上。

他靠在門框上，緊抿着唇。兩行淚劃過臉頰，襯得臘越發蒼白。

餘晔又在捉弄他…他現在這樣，只是為了求得我原諒。的确。就是這樣。

宋叫…你真笨。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心軟。

宋聽抽泣着，你怎麽這麽好說話？你把自己放在什麽地方？

他絞緊衣角，回想曾經的種種。他厭惡現在的自己，這樣不争氣，他為自己感到惡心，他認為自己本來是有一條先明敞亮的路走的，只是因為他同意餘晔去了揚州。

那是一切黑暗和糟糕的開始…于是，他覺得自己又被餘胖忽悠了一次，感覺不好受。

這樣一想，他忽然就覺得餘晔很惡心，惡心透頂.

被強辱的畫面在腦海一次次倒放那種恥辱的感覺讓他心裏密密麻麻的痛。鑽心的疼。

餘晔…我就是活該，我活該讓你c ，話該讓你嘲笑我…你現在這副樣子裝給誰看？斷袖，惡心死了。惡心死了！你的好，你的喜歡，是給那個宋聽的！你的隐忍，你的克制也是給他的而不是我！不是我…你生氣，你憤恨，你的不滿。全部都發洩給了我…

我承擔下來了，可為什麽我還要聽你的話？我們為什麽還要糾纏？你亂七八糟的事，很煩啊。

“我又不是他，我沒錯，我只是做我自己而已。我們很熟嗎？餘晔……”

宋聽蜷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