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球賽
球賽
沈言：“？宋聽，是你叫米奇起早床的？我還以為…”他轉頭看向斜下鋪的餘晔。
餘晔此刻心情也不咋好。
他看着宋聽，緩緩開口：“我還以為你會先叫我起床呢。阿知？”
宋聽真想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你可拉倒吧，我怕打擾到小少爺睡覺了呢。”他瞟了一眼餘晔，眼睛像是被燙了似的，立馬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轉而看向窗外。
“阿知？哈哈哈！”米奇捂着肚子在床上笑翻了。
宋聽不知道的是，餘晔一直盯着宋聽的臉看，他的眼底下有一片淺淺的烏青。餘晔不自覺地笑了笑：就因為阿知的事，一晚上沒睡？
沈言看見好奇地問：“餘晔？笑什麽呢？”
餘晔表演換臉，下一秒立馬烏雲密布。他冷着眼看過去：“班長有事？”
餘晔笑起來很好看，但不笑的時候，就讓人感覺他整個人帶刺，像一柄鋒利的劍，讓人不敢親近。那雙眼睛經常會危險地眯着，眼底是一片幽暗。
宋聽知道餘晔笑了，他也不想去問這麽多。
窗外，走廊裏全是下去的人。宋聽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別的寝室也起了，我們早點下去吧。”
米奇點點頭。
“好。”
——“學神宋聽和他的校草同桌”這一标題被推上校園熱搜，帖子裏全是他們并肩走在校道上的照片。
“聽說那個帥哥還是個小少爺～”“這宋聽也算是高攀了吧。”
就這樣，餘晔轉來二中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帶着宋聽刷滿了流量。
早飯時，宋聽的手機一直在那響，餘晔也是一樣。
二人心照不宣地偷偷解鎖看消息，他們都沉默了。
葉青：“哎呦我去，進展這麽快。”［配圖一張］
梁潔：“我靠，你和餘少這是什麽情況。”
[配圖一張]
餘晔沉默。
“我倒是希望這是真的，我還沒開始去追他，哪來的圖，誰拍的？”
宋聽沉默
“誰拍的圖，他和我能有什麽？你有病我有病？哪一個腐女亂磕 cp 。”
食堂裏，兩人對坐着，他們的手都在那比劃來比劃去，只恨沒八只手打字。
餘晔是找人要圖，保存，誇獎。
宋聽是找人删除，去帖，輸出。
餘晔嘴都笑的合不攏了，宋聽是頭發都氣翹了。
回教室的路上，兩人沉默不言，一副無事發生的表情。
只是路上有很多同級的人瞧見了，特別是女生，總免不了一聲尖叫：“啊，快看，我說了我 cp 是真的吧。”
這種時候，宋聽選擇充耳不聞，但紅暈卻從脖子一直到耳根。
這麽樣被餘晔看見，餘晔笑着：“阿知，你很熱嗎？”
宋聽：“等會遲到了要罰站”他頭也不回地跑向教學樓。
餘晔眼看着人漸漸跑遠，直至背影消失在拐角。
教室裏人快來齊了，剛坐下，梁傑就賤兮兮地轉過身：“聽哥，怎麽沒和餘少一起？”
宋聽：“大早上的，你吃錯藥了。”
梁傑嚷道：“沒啊，聽哥，你別被他掰彎了嗷。”
宋聽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扳手，怎麽掰彎。嘁！”
這時候餘晔剛走進教室，就有人起哄：“宋聽，你看餘晔來了。”
宋聽：“我眼又沒瞎。”
餘晔面若冰霜，他拉開椅子後坐下，又變了副臉。
“阿知，怎麽不等等我。”
宋聽只覺好笑，他翹着個二郎腿：“跑不贏我，這說明什麽？哎，得多練～”他是在嘲諷，餘晔卻喜上眉梢。
“好啊。”
宋聽：有病。
昨天一整晚沒睡，宋聽快要困死了。他倒頭就睡。沒辦法，同學和老師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人家實力擺在那兒，睡死去也是前三，也能拿他怎麽辦。
從來沒一個人敢叫醒他，餘晔偏不。他戳戳宋聽的胳膊，宋聽把臉埋得更深。
“起來學習啊，同桌。”
宋聽真的服了。
“唉？這些是什麽…”
宋聽看過去，偷瞄了一眼。無非是那些女生給宋聽的情書和禮物罷了。
宋聽也沒話說。
但是這一眼被餘晔看見了，周圍的人也都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看。
餘晔收回目光，他聳聳肩：“可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咦—”周圍一片唏噓。
宋聽擡起頭：“你們打擾到我補覺了。”
他直接無視餘晔。
“班長，管管紀律。”他沖沈言嚷着。
好一會兒，上課了。
“昨天默寫沒過關的站着停課。”課代表盡職盡責。老趙是三班的生物老師，對書本上的定義內容是情有獨鐘，他最喜歡默寫課本上的句子。三班是物化生組合，卻天天在背記，對此同學們怨聲此起彼伏。丁姐表示她也沒有辦法，老趙是個地中海大肚皮的老教師，他進教室後總是喜歡掃視一眼，今天給了他一個驚喜。
老趙：“？宋聽旁邊的是新轉來吧？”大家紛紛看向餘晔。
餘晔幾乎微不可察了點了點頭“嗯。”“好，你記住，千萬別跟宋聽學啊！”教室裏爆笑聲翻湧。宋聽被吵醒了，他皺着眉從桌上撐起身，他迷茫的看向四周。
宋聽：笑什麽啊？
他轉而看向餘晔，見宋聽醒了，挑了一下眉。
“醒了？我的好同桌？”
宋聽是真的睡迷糊了。
餘晔悄聲說道：“剛剛老師說你壞話。”
宋聽真醒了：什麽？
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宋聽馬上調整好坐姿，他扒拉扒拉睡得有些亂的頭發，翻開書本，打起精神看向講臺，和老趙來了一個對視。
老趙被吓了一跳：“宋聽？你被誰上身了，來聽我的課 。”
又是一陣笑聲，梁傑笑得前仰後合。宋聽狠狠踹了一腳梁傑，他立馬呲牙咧嘴。
課上到一半，餘晔忽然把書攤在宋聽面前，他指着一個題目：“好同桌，幫我講講這題呗。”
宋聽頭也沒擡：“自行理解，哥沒空。”
餘晔也不依不饒：“教教嘛，好同桌。”
宋聽妥協了，他拿過題一看：“這麽簡單？”
“嗯，可我不會。”餘晔一臉真誠。
宋聽拿起筆比劃兩下。
“聽着，首先…”
“聽懂了嗎？”
餘晔憋笑：“沒有。”
宋聽把髒話吞進肚子裏：不行，不能打擊他，patient ——
宋聽又講了一遍。
“現在呢？”他講的口幹舌燥。
“嗯，懂一點了。”
宋聽：“不講了，還不懂找老趙，他可稀罕你了。”宋聽沒好氣說道。
餘晔悶悶的笑了，怎麽這麽好騙？
宋聽看着課本就覺得不對勁：我想過你笨，沒想到這麽笨。
他忽地就嘆了一口氣，搞得餘晔莫名其妙。
宋聽還是忍不住悄聲說：“這麽簡單你弄不明白，入學考試考的什麽？”
餘晔垂眸：“別這麽說我，我玻璃心。”
宋聽聽的心抽抽的。得，反正你是小少爺，怎麽辦，供着呗。
下午有節體育課，在二中有個習慣，一起上體育課的班級總會不約而同的組織一場籃球賽。
周日下午，一起上體育課的是一班和三班，因為上個月的月考，三班拉爆了一班，所以一班揚言只要有機會一定在方方面面碾壓三班。
這次兩個班氣勢洶洶的上場，宋聽理所應當的上場，只是多了餘晔當替補球員。
驕陽似火球，場上争分奪秒，球員們蓄勢待發。
“曜——”哨聲響起 ，比賽正式開始。
“一班無敵！”“三班最屌！”
加油聲此起彼伏。
“聽哥！接球！”
米奇傳球給宋聽，宋聽穩穩接住。少年衣角飄起，汗水浸濕了校服，隐約勾出勁瘦的腰的輪廓，球場外的餘晔眼神閃爍。
餘晔:真帥…
宋聽運球投籃，掀起一陣勁風。
“不進，不進…”
“啊！進了進了！”
“頭球是宋聽的！”
比賽太過激烈，因為宋聽的表現太過搶眼，對面的人對他很不友好。
宋聽接過抛來的球，打算傳給別人時，一道身影忽的沖過來，二人身體相撞，宋聽被撞翻在地。
“裁判！裁判人呢！”
比賽被迫終止。
宋聽跌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而那人卻安然無恙。
看見這一幕，餘晔心一抽，一個箭步沖過去。
他半蹲在地，皺着眉：“怎麽樣，很疼嗎？”
餘晔小心翼翼地掀起宋聽的褲腿，白淨的膝蓋上血跡斑斑，皮被蹭掉一大塊，血流不止。
“嘶—”
餘晔擡起他的胳膊，
“胳膊肘也破了…”聲音帶有一絲抖。
宋聽是真的疼啊。
“我靠，疼疼疼！”餘晔看了他一眼，随後讓圍在周圍的人送他去醫務室。
“不行！球賽…”餘晔拍拍他的肩。
“去處理一下，不然發炎了。”接着又補充道：“沒關系，球賽我替你上。”餘晔聲音溫和，宋聽撇撇嘴。
很小聲的一句：“好。”
宋聽被幾人扶着去了醫務室，
餘晔上場，比賽繼續。
有了上一場的教訓，起初三班由攻勢轉變為守。
但餘晔帶着球隊，漸漸的越打越熱血。
餘晔球技優越，他一次又一次的運着球。
一個轉身，側投三分。
又虛晃一槍，胯下運球，三分進了。
有人懷疑他在炫技。
打球最容易消耗能量，這場比賽的最後比分拉大差距，一班的幾個球員被餘晔繞的跑不動了。
最後一分鐘，他們是眼睜睜的看着餘晔三步上籃的，三班的人高聲歡呼，這場酣暢淋漓的比賽最終以三班的勝利結束。
比分是 28 比 56。
“拉爆一班！拉爆一班！”
場外人聲鼎沸。
“餘晔牛逼！餘晔太帥了！”
“餘少，你是我的神！”
餘晔接過場外抛來的毛巾，他擦着汗，走到那個撞倒宋聽的球員身邊時。
他居高臨下盯着那個人說：“叫？”
說完頭也不回地趕往校園醫務室，留下那個人獨自呆滞。
他大叫道：“我招你惹你了？！”
“餘晔不是裝，是真的屌啊。”
“他剛剛是怎麽了？太狠了，下手又快又準。”
只有餘晔自己知道，當他看見宋聽被摔時，他失控了。
但這些話都被他丢在腦後，他只身穿梭在校道裏，他現在迫切的想見見宋聽，想看他怎麽樣了，想問他有多疼。
醫務室，宋聽正在上藥，餘晔快步趕到醫務室時，就聽見宋聽的慘叫聲。
“疼疼疼疼！”
餘晔破門而入，校醫被他吓了一跳。
“同學有事？”
餘晔搖搖頭，他呼吸很亂。
看見餘晔忽然闖進，宋聽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聲。
餘晔看過去，校醫手上的動作未停，宋聽龇牙咧嘴，看起來很痛，餘晔走過去。
他輕聲道：“我來吧，您去給他開幾門藥。”
說着他接過校醫手上的藥膏。
校醫心領神會。
校醫姓林。
“林老師？”宋聽不是很放心把自己交給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餘晔用行動證明了一切。
他用嘴輕輕地吹着，用棉簽将藥膏塗抹開，宋聽感到一陣清涼，他動作娴熟，宋聽心想，難不成以前受過很多傷？怎麽這麽熟練？
他盯着餘晔的頭頂，發着呆。
過了好久，宋聽覺得尴尬，他摸了摸鼻梁。
“比賽怎麽樣？”
餘晔依舊低着頭：“放心，我們贏了。”
“真的？！”
宋聽一激動，牽扯到傷口。
“嘶…”
他看起來很開心，這樣就夠了。
“你認識那個撞你的人嗎？”
“認識啊，球場上見過很多次。”
“他叫什麽名字？”
“我想想…哦！叫…秦楓？”
“嗯，好。”
“你問這個幹什麽？”宋聽愣住。
餘晔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沒什麽，印象很深。”
“哦…”
沒什麽可聊的。宋聽只好打開手機翻看二中校壇。
“卧槽。”
他一不小心爆了髒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