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棒球
第6章 第六章 棒球。
青道高中校園內。
在比賽前，作為隊長的原田雅功讓一軍所有成員聚集在一起圍起圓陣打氣。
“即使今天只是練習賽，但也不要忘記這是很好的練習機會。”原田雅功頓了頓，特意放輕聲線，小聲地提醒接下來将會上場的隊友們，“教練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總之大家努力，但記得不要努力過頭，将過多的情報提前透露出來。”
“是。”衆人齊聲應道。
原田雅功又把聲線提回到原來的音量：“稻實——”
“加油！”
稻實一軍結束打氣後又自然地散開來。第一場沒有被安排的選手們緩步走回觀衆席，與沒有過來圍圓陣的教練、部長和經理彙合，至于即将上場比賽的灰澤葵以及他的隊友們則是走到準備區戴好各自的護具和裝備，準備上場。
這一場與修北的比賽，稻實這邊上場的選手均不是隊伍裏的先發隊員，很多時候一般都是以中繼、代打或者是後備的隊員。
但即使如此，灰澤葵發現前輩們的戰意滿滿，彷佛很期待這次的比賽。在他觀察的時候，意外地跟一位平時大大咧咧的前輩對上視線。
“灰澤，你怎麽樣？緊張嗎？這應該是你升上高中以後，第一次跟外校生打比賽吧。”
“是的。”灰澤葵先是肯定前輩的後半句話，“我也不知道緊不緊張，就是比賽來得有點突然，沒有太大的實感。”
“哈哈哈，放輕松啦。我想你應該能跟井口配合起來，總之不要犯太離譜的錯好了。”
前輩撓了撓頭：“你也聽到隊長剛才怎樣說的吧？我可不想被教練罵。”
“嗯。我會努力的。”
不只是灰澤葵一人，将要上場比賽的隊員們都不約而同地表示想要在這場比賽上發揮應有的水平，不要出現那些看着就很傻的失誤。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不要因為犯錯而被教練責備。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青道，站在青道的棒球場被教練訓話，不管怎麽看都是很詭異的事情，而且還會有外校的學生在圍觀。
就這樣大家在賽前互相激發一下想要獲勝的決心，灰澤葵跟接下來的搭擋再次确認一下戰術後，跟修北的第一場比賽就這樣開始。
“Play Ball!”
在經過簡單直接的猜拳後，由他們稻實率先進攻，灰澤葵是作為隊伍裏的第二棒上場。
在他前面棒次的前輩在投手的第二球擊出了強力的安打，成功跑到一壘，算是為這場練習賽起了一個好兆頭。接下來便是由作為二棒的他上場比賽。
“加油哦，灰澤。”在他後面棒次的前輩們紛紛鼓勵道。
“前輩們，如果我稍微冒險一下……應該沒關系的吧？”在離開準備區之前灰澤葵試探地問。
在他後面棒次的前輩們表示現在無人出局，就算再怎樣冒險頂多也只是三振。讓他不要緊張，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之後會有人兜底的，但當然記得不要出現新手才會犯的錯誤。
“好。”
灰澤葵當下便作好了決定，毅然走進擊球區。他禮貌地跟對面的捕手點了點頭，在點過頭後就轉身，将球棒橫擺至身前，膝蓋微微屈起。
“哇！竟然一上來就打短打。”
“那位打者好像是一年級生吧。”
“诶？竟然是一年級生嗎？”
“哈哈哈，你也不用那樣驚訝吧。我們隊裏不是也有一年級生嘛。”
“說得也是。”
棒球場外傳來青道棒球隊隊員們小聲的讨論聲，站在場上的灰澤葵對此渾然不覺。
灰澤葵的精神都集中在對面的投手身上，不敢有絲毫的走神。
對面的投手毫不猶豫地投出第一球，是球速算不上很快的直球。他選擇直接放過，目送這一球進入對面的捕手手套內。
站在捕手身後的裁判馬上緊握拳頭，做出了一個好球的手勢。灰澤葵淡定地回過神，再次擺出短打的姿勢。
第二球剛好是灰澤葵最擅長的變化球，可是他憑着動态視力判斷到這球是壞球，所以幹脆就沒有揮棒。
他的判斷很準确，哪怕最終棒球進入對面的捕手手套也好，裁判依舊判定為壞球。
目前的情況是一好球、一壞球，一壘有人。那麽他下一球會出手嗎？出乎意料地早已決定好對策的灰澤葵沒有想那麽多，依舊決定使用原來的策略。
投手抛出了在灰澤葵這個輪次的第三球，亦是這一場練習賽的第五球。
這次他選擇出手。灰澤葵揮起球棒，在順利擊球的同時筆直地向着一壘奔去。
別的不說，灰澤葵對于自己跑步的速度是很有信心的，他和前輩的配合也很有默契，一、二壘有人，無人出局。
“哇！竟然讓他跑到去了。”棒球場外有人為灰澤葵成功趕到一壘的速度感慨。
“哈哈哈哈，這點程度對他來說是很普通的啦。”
“對他？前輩是認識他嗎？”
“嘛，算是吧。“被追問的人敷衍回答道，“你們還是先去看比賽吧。”
站在一壘的灰澤葵時刻留意打擊區那邊的狀況，準備見機行事。第三棒的前輩這次選擇了一記漂亮的外野高飛球。
在棒球被擊出後，灰澤葵拼命向着二壘跑去。最終一、二、三壘有人，無人出局，形勢對稻實來說是絕對有利的開始。
第四棒的前輩毫不留情地打出一記強而有力的大滿貫，他們一口氣獲得了四分。最終稻實在第一局取得六分，以極其有利的開局為隊伍帶來士氣。
只是比賽才剛開始，他們才剛打完第一場進攻，接下來還有需要認真較量的時候。所以包括灰澤葵在內，隊伍裏沒有人因為絕好得局勢而驕傲自滿，大家以謹慎小心的狀态換防。
灰澤葵認真地為井口配球，井口亦回應了他的信任，在他的配球下成功三振對面的打手。第二局以對面一分未得的成績進入第三局。
在這之後，他們依然積極進攻，沒有将比賽的節奏拱手相讓的打算，拿下一分又一分。直到打到第五局，他們拿到第十五分的時候，雙方的教練同時宣布比賽提前結束。他們站在棒球場的中央，在列好隊伍後互相鞠躬。
“感謝指教。”
“感謝指教。”
灰澤葵跟着前輩們走到觀衆席那邊去找教練。在快要到達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原田隊長之前說的那番話。
灰澤葵不知道教練的想法是不是跟隊長一樣，想要保留一定程度的實力來進行比賽。但是……他應該是不會被責備吧？從某程度來說他的确是有在努力，隊伍也打贏了比賽。假如他真的被訓話，教練應該也不會教訓得太厲害吧。
呃……大概？
這邊的灰澤葵在擔心，另一邊其他學校的選手都就着這場比賽發表了不少意見。其中當然也包括在這次比賽上場的唯一一位一年級新人。
“哈哈哈，真不愧是他啊。”禦幸一也在後輩們讨論的時候不由得感慨一聲，并在後輩們看向他以後疑惑道，“诶？你們繼續說啊。不要看着我。”
“禦幸學長和那一位一年級捕手認識嗎？”同樣是青道一年級新生的澤村榮純滿臉好奇。
在禦幸一也還沒有回答之前，澤村還補充道：“難道是禦幸學長之前的對手嗎？”
禦幸一也眯起眼睛：“嗯，我不知道哦。不過你們不用去牛棚準備嗎？聽說克裏斯前輩在那邊等你哦。”
“啊！這就去，這就去。我們走吧，降谷。”
“為什麽我要跟着一起？”
“哈？如果不是克裏斯前輩，我也不想跟你這家夥一起去！”
澤村榮純跟降谷曉你一言我一語地離開，禦幸一也收回了目光。
話題中心的灰澤葵只是在教練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打了一下噴嚏。
“不、不好意思。”
“沒關系。”教練頓了頓，“總之你們今天的表現都很不錯。只是還可以做得更好，之後就好好觀賽和休息。”
“是。”
衆人暗自松口氣。
下一場比賽将在半小時後進行。現在青道的人正在整理球場，準備進行下場比賽。
灰澤葵想着正好沒事情要做便把捕手手套交回給經理，拒絕掉森田要一起閑逛的好意，自己獨自在青道的校園中閑逛。
說不定他能夠找到與關鍵人物有關的情報，灰澤葵如此期盼着。他在棒球部的範圍內散步，以慢步的方式來緩和經歷過激1烈1運1動的身體。
灰澤葵懷着想要知道更多信息的心情，但其實對于系統再次出現并提醒的情況沒有太大期望，他來到最接近棒球場的牛棚。
他沒有貿然進入。只是在外面有聽見裏面傳來球投入手套的聲音，看來是有選手在裏面練習。他沒有窺探別人選手練習的意思，正想着轉身回去卻聽到在牛棚裏面傳來的聲音。
那熟悉的聲音讓灰澤葵在一刻間打消回去的想法，他在這一刻沒有多想便決定走進去。
“不好意思，打擾了。”灰澤葵一邊說話，一邊走進去。
他聽到的果然沒錯。
“成宮前輩？原田前輩？”
成宮鳴跟灰澤葵揮了揮手：“喲。小葵你也來了。”
“嗯。比賽結束後在附近散步，剛好聽到成宮前輩的聲音。”
“哈哈哈，抱歉、抱歉，聲音可能有點大了。”成宮鳴随意地解釋了一句，然後繼續進入話題，“所以那位一年級叫降谷的投手會上場嗎？”
“我們隊裏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我們隊裏還有一位投球很厲害，能夠三振別人的投手哦，跟那家夥同樣都是一年級生。對了，這位是剛跟修北打完比賽的一年級生捕手對吧？”
“沒錯哦。他可是我的後輩小葵。”
灰澤見成宮鳴沒有好好介紹的意思便主動走到那位青道的投手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稻實的一年級生，灰澤葵。請多多指教。”
“啊。我是澤村榮純，請多指教。”
澤村笑着跟灰澤葵握手，灰澤葵在遲疑了一瞬後又立即展露出淡淡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
在二人默契地松開手後，灰澤葵像是在不經意間提起一樣，自然地提出邀請：“對了，既然我和澤村都是一年級生，不如交換一下聯絡方式？”
“哎？可以啊。”
二人當下就拿出電話，交換起聯絡方式來。灰澤葵在電話聯絡絡人上面記下澤村的電話後便滿意地把電話收回褲袋裏。
“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随時聯絡我哦，不管是不是跟棒球有關的問題。”
澤村點了點頭：“嗯，你也是。”
望着二人那麽順暢交換聯絡方式的成宮鳴不好了，明明小葵是他的後輩。成宮鳴果斷拍了一下原田雅功的手：“阿雅，我們該回去了？是吧。”
“可是你不是想問那位球速很快的投手會不會上場嗎？”原田雅功想不明白，想不通成宮鳴為什麽會突然轉變心意。
“到時候知道也不晚啦！我們要走了哦，小葵，不要在這裏過家家。”
“成宮前輩，我們沒有在玩過家家啦。”灰澤葵無奈地辯解了一句，“那麽等下見，澤村。”
“嗯。等下見，你們記得棒球部裏有比降谷更厲害的一年級投手在的哦。”
在回去場地的時候成宮鳴有點好奇為什麽灰澤葵會獨自一個人在青道閑逛。
“因為我剛結束比賽，想要轉換一下心情。”灰澤葵找了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作為解釋。
“森田他們沒人陪你嗎？”
“有，但是被我拒絕了。”
成宮鳴一本正經地點頭果斷定下結論：“那你沒有迷路還挺幸運的。”
灰澤葵無奈撓頭：“其實……我會認路的。”
成宮鳴：“喔。”
原田雅功：“是嗎？”
在這之後的比賽，修北以挺慘的比分輸掉給青道。
而在稻實跟青道的比賽裏，灰澤葵認為這種比賽的精彩度是不輸正式比賽的，只是成宮鳴很氣憤降谷沒有被派上場，反而是派了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的澤村上場。
這一天的練習賽就這樣完滿結束，當中最為可惜的是莫過于在修北一戰中受傷的丹波前輩。聽說對方還是隊伍的王牌投手，希望在正式比賽的時候丹波前輩的傷勢能夠恢複過來。
畢竟這是三年級的前輩們參加大賽的最後一年，想必是不願意留下遺憾的。
灰澤葵沒有為青道投手的事情煩惱許久，轉頭就去為第一次測驗做好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