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本丸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本丸。
他與渡邊先生的視像會議進行得比想象中要順利, 沒有他預想中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情況出現。那位有着利落的黑色短發的渡邊先生表面上是很嚴肅，但實際上是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細心體貼地沒有去詢問讓灰澤葵難以回答的問題。
甚至因為他接受了額外的視像會議, 他遞交給時政的任務報告書可以适當地減少字數, 可以不用寫滿要求的一千字。
那可是整整一千字！他之前在稻城實業念書的時候可是考試才需要寫的字數, 平時的寫作作業都沒有規定那麽多的字數。
時間跳回至灰澤葵和狐之助剛抵達辦公室的時候。由于每天都有當天的近侍在辦公室工作, 所以就算他離開了那麽久, 辦公室都時刻保持着整潔, 根本上看不到有一點灰麈, 一看就知道被人悉心打掃過。
“狐之助，我在其他世界執行任務不在本丸的時候，大家是有經常進來打掃嗎？”灰澤葵好奇問道。
“是哦。”狐之助果不其然地給予肯定的答案, 并且同時給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一開始是歌仙大人發起的，說在辦公室裏放上優雅的花朵會提高工作效率, 讓工作環境更有生氣。”
狐之助的形容很生動，聽得灰澤葵不禁點頭。這個舉動确實是歌仙會做出的行為, 之前歌仙其實也有建議過他擺放一些植物。
“所以每天都有人過來換水跟修剪嗎？”
“嗯嗯。灰澤大人, 要是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 我需要去調一下視頻通話的設備。”
“好, 麻煩你了。”
灰澤葵坐回在公文桌前，看着被細心分好類別的公文很是滿意。
看來近侍在工作的時候沒有弄亂他的桌面，真好！其實灰澤葵原先不是很在意桌面是否整潔，只要在有需要的時候找到相應的東西就可以。但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他就習慣了, 畢竟對方碎碎念起來也是不容小觑的。
狐之助去到另一邊去處理之後會用來對話的終端，外型有點像灰澤葵之前時代的平板電腦。但他現在身處在未來，功能想必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當然會使用時政給他的終端, 但他基本上只會用到互發信息的功能，偶爾會去審神者內部論壇看一下。
灰澤葵先等來了燭臺切光忠。
“久等了。這是橘子汁。”燭臺切光忠輕輕把裝着果汁的玻璃杯放到桌面上，“橘子汁是常溫的，你要加冰嗎？”
“謝謝。我不用加冰塊。”
“好。你明天有想要喝的嗎？”
燭臺切光忠的一言一行讓灰澤葵感覺他有點像在餐廳負責點單上菜的服務員。
灰澤葵沒有細想便真的像客人一樣點了餐：“草莓牛奶可以嗎？”
“當然可以。”燭臺切光忠笑了笑，“那麽不阻礙你開會了。對了，長谷部說他在浴室等你，因為你之前說過想要和大家一起泡澡。”
“是的。不過你們可以先泡着的，不用等我。我結束會議就會過來。”
“好。我會去通知大家的。等下見。”
“等下見。”
燭臺切光忠很快就離開。灰澤葵抿了一口橘子汁，橘子的酸度剛好，他不至于酸到皺起眉頭。
狐之助很快就跳下沙發，雙手捧着終端來到灰澤葵面前：“灰澤大人，設備調好了。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的。”
灰澤葵端正坐在辦公桌前，他把燭臺切給的橘子汁放到不會阻擋到鏡頭的位置上。在狐之助的一聲“可以了”的示意下，灰澤葵終于在映在終端的畫面上望見渡邊先生的真面目。
他才發現自己是見過這一位渡邊先生的，在他剛被邀請參加這個計劃，到時政總部培訓的時候有見過，只是不知道對方是叫渡邊罷了。
不過可能還有一點原因，導致他可以對僅僅見過一眼的渡邊有着深刻的印象。灰澤葵分明未曾見過渡邊，但卻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晚上好。”灰澤葵見渡邊滿臉嚴肅，他亦認真地打招呼。
“晚上好。很抱歉這麽突然讓狐之助邀請你進行視像會議。”
“不要緊。請問是那個任務世界是有事情發生才會這麽匆忙嗎？”灰澤葵怕自己在會議期間忘記想要詢問的問題，于是便趁着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之前就提前求證。
狐之助見會議的網絡順暢便快步離開辦公室。
灰澤葵想要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對那個世界構成不良的影響，他也想知道是不是小鳴前輩他們發現自己消失，時政的工作人員才會緊急與他取得聯系。
“沒有。那個世界很順利。之前在培訓的時候說過的計劃也确實地執行了，系統并沒有報錯。”
他迅速回想起培訓的情況，抓住重點：“你是指那個替身計劃？”
當執行扮演角色計劃的審神者來到任務世界，他所扮演的角色自然變成那個世界的一員。當審神者結束任務，把隐藏在暗處想要破壞歷史的敵人打敗後，審神者理所當然地需要離開任務世界。
可是審神者所扮演的角色已經是那個世界的一員，若然擅自離開的話就會變成突然消失，這樣的話反而會影響到相關的歷史。
本來是為了保護那個世界的歷史，又或者是守護那個世界的關鍵人物才會開始任務。可是在結束任務後又變成擅自離開會破壞歷史的矛盾局面。
灰澤葵就在培訓的時候聽過他們提起這個替身計劃，只是當時還在測試階段，未能完全确保在別的世界可以正常使用。
不過既然渡邊先生這樣說，那就代表那個替身計劃确實是在執行，并且取得了成功。灰澤葵這樣問只是想再确認一下，渡邊先生的回答确認證明這一點。
時政通過這個替身計劃将跟他扮演角色的性格很相似的複制體投入到那個世界，這樣的話他就算離開也不會影響到那個世界的歷史。
在這之後渡邊先生問了他一些關于那個世界的情報，他所知道的都盡量回答了，溝通起來還算順利。
“我想問的問題就差不多到這裏。”渡邊先生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一些如釋重負的放松，“灰澤先生，辛苦你這次執行任務了。”
灰澤葵跟着放松起來，揚起笑容：“也辛苦渡邊先生加班和我開會。”
他有留意到渡邊那一邊桌上是放着咖啡杯，杯子還散發着熱氣，像是剛泡好一樣。之前只不過是他沒有刻意提起，而不是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灰澤葵拿起果汁遞到鏡頭前，渡邊看到後愣了一下後很快就拿起咖啡杯跟上，二人就隔着屏幕互相喝了一口飲料。
他放下杯子，渡邊亦把咖啡杯放回碟子上。
“現在還有一點時間，灰澤先生，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
灰澤葵頓了頓，随後把剛才在會議期間想到的問題一一道出。
“首先第一點是為什麽在任務世界的同伴對我都那麽信任。不，或者說有些人分明才剛認識，為什麽還能那樣熱情呢？就算受到以前的記憶影響，他們對我也太相信了吧。”
像是在重要的甲子園大賽上面派他上場比賽，那可是只要輸一場就只能偷偷帶點泥土回去的甲子園！
啊，他只是誇張一下，沒有說輸掉的球隊真的有帶走泥土的意思。
渡邊鎮定自若地回答，對方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只能讓灰澤葵想到渡邊應該是想到他會有這樣的疑問，提前作好了準備。
“因為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第一個任務我們會刻意找最簡單的世界來讓你去完成，不管需要扮演的人物與你本來性格的吻合度，又或者是人際上的友好親切，這些都是你需要執行的任務中最為簡單的。”
“可是你們是怎麽知道有多少個任務呢？”
“任務其實一直存在，只是在于數量以及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去完成。既然灰澤先生這樣說是覺得任務執行起來太簡單了嗎？這樣的話我們倒是有方法。”
“……等等！”
灰澤葵的阻止慢了一步，渡邊已經按下了一個看着挺奇怪的圓形終端，按下去的一刻立即響起清脆的風鈴聲。
“？”
“已經為灰澤大人改變下一個任務世界的難度，那個世界的人不會像上一個世界的人那樣對你親切友善。”
渡邊正經地向他進行解釋。對此灰澤葵無話可說，甚至都沒有吐槽渡邊在解釋的時候嘴角上揚的心情。
“……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既然改變不了，灰澤葵不會在這裏愁眉苦臉，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胡亂猜測。他等一會還要跟本丸的同伴們泡澡，這可是他第一次跟那麽多人一起泡澡，怪期待的。
“灰澤先生，在結束會議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
“你喜歡打棒球嗎？”
灰澤葵錯愣地點頭：“喜歡的。可是為什麽你會這樣問？”
“因為那個世界的世界意識給你送了一點小禮物。”
“世、世界意識？”
另一邊的渡邊彷佛沒有聽見灰澤葵的提問，很果斷地結束通訊，視像會議就此結束。
詢問未果的灰澤葵只好嘆口氣，把剩下的橘子果汁一喝而盡後便起身離開辦公室，動身前往澡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