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麽他妹妹,明明是他馬……

第27章 第 27 章 什麽他妹妹,明明是他馬……

兩天運動會之後緊接着周末, 相當于連放四天假。國慶之後到元旦之前沒有額外假期,這對于學生來說算是安慰。

戴柯一天下來跑了兩場短跑和一場中長跑,體能開銷大, 肌肉高強度運作, 饒是青春年少沒有垮下, 難免渾身酸痛。

回到家,戴柯找了三塊拼接墊趴地上,扭頭吩咐梁曼秋:“給哥踩踩腿。”

梁曼秋納悶:“哥,我沒聽錯吧,是我理解那個踩嗎?”

戴柯:“你語文不是挺好的麽。”

梁曼秋:“可是,我怕把你骨頭踩斷……”

戴柯:“才多少斤。”

梁曼秋:“你又說我重。”

戴柯:“我說過?”

梁曼秋聽不出他裝的還是真忘記, 懶得計較, 戴柯雙腿骨肉勻稱,肌肉流暢結實,不像金明一樣過分細弱。

她問:“脫了鞋踩麽?”

戴柯:“廢話, 鞋底不髒麽?”

旁邊就是通往上鋪的爬梯, 梁曼秋便半挂着梯子借力,聽戴柯指示, 先用一邊後腳跟踩他小腿的比目魚肌。

“這樣?”梁曼秋有一半重量卸在梯子上。

戴柯:“沒吃飯麽,用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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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忍俊不禁, 這幾乎成了戴柯的口頭禪,每次沒用勁都要跟吃飯挂鈎。

“這樣?”梁曼秋踮起另一只腳, 大半重量壓着他硬邦邦的肌肉。

“唔……”聲音聽着挺舒服。

梁曼秋找對感覺, 踩到肌肉有所松緩,就放開等一會再踩下一次。

“哥,你這真的好硬。”踩到另一邊,梁曼秋不由說。

戴柯渾身放松, 本來快睡着,被某個詞眼紮中穴位似的,倏然睜眼。

回頭別扭瞪了她一眼,“梁曼秋,出去不要随便跟其他男的說那個形容詞。”

“嗯?”梁曼秋迷糊應了聲,“什麽形容詞?”

從她升上初中開始,戴柯時不時幫她建立異性交往規範,不能摸男生的喉結,不能随便跟男生說硬字等等,千奇百怪。

戴柯略顯不耐,“聽不懂嗎?”

“‘硬’字?”梁曼秋腳下功夫沒停,“我就說你的肌肉好硬,這也不行麽?”

戴柯:“梁曼秋,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梁曼秋做着苦力活還要聽他話裏藏話,不太痛快,“小腿可以了嗎?”

戴柯:“踩大腿。”

剛才梁曼秋悄悄加上100%的身體重量,也不見戴柯吭聲,估計真的不疼。大腿肌肉比小腿發達,她腳掌嬌小,小心翼翼同時踩上去,站穩。

“這樣真不疼?”她還是謹慎試探。

戴柯:“啰嗦。”

梁曼秋玩心頓起,松開扶着架床的手,完完全全站到戴柯腿上。

不知是不是将大腿踩扁一點的原因,戴柯的臀部顯得尤為翹挺,隆起在她的腳尖前,像兩座小山包。

眼前不由浮現兩年前的一幕,她不願被福利院院長拽走,抱着戴柯的腿不撒手,愣是将他校服夏褲扯下半截,露出屬于本命年的紅屁股。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梁曼秋霎時雙頰發燙,目光不由挪向別處。

心裏給自己開脫:只是身體找平衡,低頭不小心看到,可不是蓄意妄為。

大門吱呀作響,戴四海回來了,恰好撞見這一幕。

從他的角度看,梁曼秋像站在雙板上,準備滑雪飛馳。

“這是幹什麽?”戴四海謹慎地問。

梁曼秋坦坦蕩蕩笑道:“阿伯,今天校運會哥哥帶我跑完800米,可累了,多虧了哥哥我才能跑完。我給他放松一下肌肉。”

“他帶你跑完800米啊,”戴四海若有所思,“挺好,樂于助人。”

戴柯的唇角抽了抽,“跑不完給我臉。”

梁曼秋起跑緊張可能真有這一層原因。

戴四海不客氣道:“你考試倒數才給妹妹丢臉。”

戴柯索性閉目,鼻子發出一個不屑的音節。

戴四海剛要回房,想起來問:“期中考試幾分?”

戴柯甩出三個字,“不知道。”

梁曼秋補充:“阿伯,期中考試的試卷要下周回去才發。”

戴四海一方面生意忙碌,另一方面深知戴柯并非學習的料,已經很久沒追問成績,這次只是想起問一句。

“我猜你七門總分加起來沒小秋三門多。”

成績再差,戴柯認了,但受不了戴四海每次拿來跟梁曼秋比較。這似乎是梁曼秋到家後的慣例項目。

戴柯沒吱聲,難掩激動,肢體反應有點大,像要習慣性翻身。

一不小心把梁曼秋翻下來。

梁曼秋尴尬地抽回卡在戴柯□□的腳,“哥,正面還要踩嗎?”

“不踩了。”

戴柯氣呼呼地說,仰躺在地,像只四腳朝天的王八,翻不過身,憋屈。

梁曼秋感覺到戴柯的怒氣,拘謹站在一邊,“我給你揉一揉?”

長跑過後大腿不可能只酸在後方。

不待他發話,梁曼秋蹲下來幫他捶捶揉揉,比起剛才腳踩的勁頭,此時更像按摩,輕柔、和緩,戴柯甚至能感覺到肌膚的細膩。

他沒有放松,反而更為緊繃,有點怕梁曼秋把他揉醒了。

“不搞了。”戴柯猛地坐起,拉開梁曼秋的手腕。

梁曼秋微微一愣,雙手無措地攥了下,“不酸了?”

戴柯默默地折疊三張拼接墊,折到一半忽地撒手,有點煩躁地踢給梁曼秋,“你收,我去洗澡。”

梁曼秋一頭霧水地繼續整理墊子。

她哥真的長大了,終于肯主動一次第一個洗澡。

就是洗澡時間依舊長得離譜。

戴柯的欲念像夏季的陣雨,說來就來,橫沖直撞,想在他的體內找一個突破口。

戴四海不會對他進行這方面的教育,有些事情無師自通。

他迎着花灑,讓水流澆在後腦勺,順着微微彎着的脊背流下去。一手撐着冰涼的瓷磚牆壁,一手握着溫熱的自己。

腦袋混沌,主角明晰,看得到的和看不到的部分都在他的心裏拼合、補全,變成邪惡又誘人的畫面,帶領他走向極端的快樂。

出來的那一瞬,戴柯像又帶她多跑一次800米,渾身疲乏,但充斥着完賽的亢進。

校運會後的上課日下發期中考試的試卷,每間教室哀鴻一片,主要集中在後半部分的差生群體。

戴柯一聲不吭收起試卷,繼續睡大覺。

兩天後,分數糾錯和試卷講評結束,總分和排名統計完成,學校召開2010-2011學年第一學期其中考試的頒獎典禮。除初三以外,每個年級的前十名登臺領獎,從左往右按名次排開。

戴柯照舊站在隊末,抱臂低頭犯迷糊。這種場合向來與他絕緣,他的風頭早在校運會出完了。

喇叭斷斷續續傳來教務處主任低沉而催眠的聲音,“……第二名,1009班徐子陽,第一名,1001班梁曼秋。有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臺領獎,有請我們的校長為他們頒發獎狀和獎品。”

“大D,你妹!”

旁邊人低吼一聲,撞了戴柯一肘子,把他驚醒了。

戴柯惺忪的雙眼陡然銳利,“有種再罵一句。”

旁邊人下巴往領獎臺上面擺了下,“我是說真的你妹,上面,年級第一!你怎麽沒說過你妹那麽牛逼!”

隔着一片黑壓壓的腦袋,戴柯站在角落看不清梁曼秋的面龐,只認出她的身形,瘦瘦小小,留着短發,遠看像一個小男生。後頸飛着一叢粉色細帶,分明只屬于可愛的女生。

翠田小學沒這般大張旗鼓搞過頒獎,戴柯第一次直面梁曼秋的成績,沖擊程度不亞于被她拿不鏽鋼盆敲頭。

“什麽他妹妹,明明是他馬子。”隔壁班隊末飄來久違的聲音,高子波拉回戴柯的浮思。

戴柯冷冷橫一眼,若不是集合,早就一腳飛過去,“你再說一遍。”

自從暑假偷錢風波之後,戴柯和高子波再沒講過一句話,在學校偶爾擦肩也是王不見王。

高子波舊恨新仇湧上心頭,白了戴柯一眼,回頭跟同夥說:“本來就是。”

戴柯眼看就要出列揍人,隔壁班主任負着手肅然巡邏過來,制止一場險些發生的鬥毆,“高子波,那麽想說話一會解散後單獨留下來繼續說。”

這個年齡的學生不服管教,寧願鬥一個你死我活,也不願大人出面調解或制止,誰借助大人的力量誰就是孬種。

戴柯和高子波的詞典裏只有秋後算賬,沒有息事寧人。

初一學生先解散,戴柯遙遙看着梁曼秋抱着獎狀和一袋獎品回班。

教務處主任剛宣布初二解散,戴柯便逼到高子波跟前,“死肥波,剛剛說的重複一遍!”

八卦纏身的人不屑聽八卦,只有緋聞絕緣體才這般熱衷編八卦,調解枯燥的生活。

高子波一身浮肉,看着大只,實則底虛,拳頭硬不過戴柯。

眼神閃躲,“我說你了嗎?”

戴柯:“別讓我動手逼你。”

人潮散去,這一角落的微妙很快成為焦點。

教務處主任朝他們吹了一口哨子,“你們幾個,還聚在這裏幹什麽,該上廁所上廁所,該回教室回教室。”

空蕩的操場确實不适合單挑,他們只能互相剜一眼,而後分道揚镳。

下課和放學戴柯想去堵高子波,廁所和校門口都撲了空,悶悶不樂在車棚等梁曼秋。

“哥,”梁曼秋的書包背在前面,低頭拉開拉鏈往裏掏東西,“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戴柯以為她要秀早上的獎品,臉色倏變,跨上單車背對着她,“不看。”

“為什麽不看?”梁曼秋果然掏出早上的獎品袋,準備打開。

戴柯目視前方,“不看就是不看。”

梁曼秋掏出的卻是一沓粉萌的信封,“別人給你的信,有可能是情書,也不看麽?”

戴柯啞然一瞬。

妹妹倒是好妹妹,沒在哥哥面前炫耀成績。

只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分數羞恥。

梁曼秋遞到他眼皮底下,信封正面字跡娟秀,的确是他的大名。

戴柯:“你哪來的?”

梁曼秋:“我也不知道,塞抽屜裏,可能就是想讓我轉給你。”

戴柯在校運會出盡風頭,自然又吸引了一批新的暗戀者。期中考試的結果經過兩天冷卻,該接受的早已接受,不接受的也不得不接受,期末考試的壓力還遙遠,小女生們的春心又開始萌動。

見戴柯不接,梁曼秋自己拉開他的背包拉鏈塞進去。

戴柯不經意一瞥,發現異常,拉了下她的獎品袋,裏面還殘留一只信封,相對沒那麽精致華麗。

“還有一封,想私吞?”

打一放學,梁曼秋就沒了早上那股意氣風發,眉間愁雲淡淡,這會更是蹙眉。

“哥,我以為你一直不在意這些信。”

戴柯伸手要撈,“再怎樣也是我的。”

梁曼秋卻退開一步,避過他,“這封是我的。”

戴柯像聽不懂,“你的?”

梁曼秋點頭,掏出信封展示正面,“別人寫給我的。”

收件人的确寫了梁曼秋的名字,男生字跡,比戴柯寫的端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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