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了怪了
第十二章 奇了怪了
男人的五官柔和如水,他的眼睛溫暖又銳利,好像能看透人的一切,雙唇像是柔美的玫瑰花瓣,唇邊一抹淡笑,半長的頭發随意紮了個小揪,身着一身現代化的道士服。
扣子懶散的開了兩顆,露出裏面精致的鎖骨,脖子上不知帶着什麽東西,看起來玩味又不正經。
他很高站在車裏還需彎着腰,至少比自己高不少,時阡想。
“這位美女,我給你算一卦吧,我觀你面相,想必會有血光之災,這樣八百八十八,我教你破解之法。”男人盯着女孩的臉細看,說着就要上手。
女孩吓得大叫,“神經病啊你,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災,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災。”正好車子停經一站,女孩匆匆下了車。
男人順勢坐在了女孩的位置上,“多謝。”時阡向男人道了聲謝,他知道剛才自己差點中幻,多虧了男人及時出手解圍。
男人呵呵一笑,“不必客氣,相遇即是緣分,這位兄弟我觀你面相特殊,不如我幫你算上一卦。”
“叫我時阡就好。”時阡淡淡一笑,他倒沒覺得自己面相有多特殊。
男人回應道:“江溫白。”
時阡挑眉,心想這人名字取得還真是好聽。
江溫白“啧”了一聲,一會皺眉一會笑的,都快把時阡的臉瞅出一個洞了,“帥哥,我自出道以來從未見過…嗯…你這麽特殊的面相,真是奇了怪了。”
時阡反倒有點好奇了,問:“哦?怎麽個奇了怪了。”
只見江溫白又把手伸進自己背後的背包裏,一陣翻騰之後居然掏出了一本泛黃的舊書。
他一邊快速地翻動着書頁,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嘟囔着:“你這面相……怎麽會這樣呢?難道真的是我學藝不精嗎?不可能啊,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查到了嘛?”時阡看着那本書都要翻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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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白啪的一下把書合上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雖然我看不透你的面相,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命帶陰桃花,務必珍惜眼前之人,還有我算出你恐有一劫——死劫。”
時阡聽後只是笑了笑,“生死之事福禍難料,随便吧。”
“你是不是不信我啊,我跟你說我算的可準了,”江溫白還以為時阡不信自己,“而且你,算了…”
時阡:“我當然信你,天一派天師道小師傅。”
“你…你知道我?”江溫白一愣,随即笑道:“沒想到我已經這麽火了嗎,哈哈哈。”
江溫白下來之前師傅便囑咐他 ,此次下山會遇到牽絆一生之人,也會沾染較大的因果關系,凡事需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
“是啊,很火的。”
江溫白來來回回的翻着那本書,時阡倚着車窗閉着眼睡覺,也不知他翻了多久。
車輛到站,已經是快下午六點了。時阡準備下車。
這時,江溫白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時阡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
江溫白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以後遇到了什麽危險,可以來找我,也許我能幫上忙。”
說完,他遞給時阡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個地址。
時阡接過紙條,說了聲謝謝,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時阡離去的背影,江溫白喃喃自語道:“往事堪堪亦瀾瀾,前路漫漫亦燦燦。”
時阡背着包找個顯眼的地站着,等着胖子來接他。
剛站下一會,一輛黑色的轎車沖着自己直按喇叭。
“阡,上車!”車窗落下,胖子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時阡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怎麽現在才來。”
“這不是路上有點堵嘛。”胖子嘿嘿一笑,“這麽久沒見我都想死你了。”
時阡看着胖子之前都是大褲衩子大拖鞋的,今天穿的板板正正人模狗樣的,調侃道:“你受刺激了,穿這麽正式。”
胖子笑罵:“去你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女神李清雅也在,我當然得穿的正式點了。”對着鏡子又理了理頭發,“怎麽樣哥們帥不帥。”
“還不錯。”
“那當然了,我斥巨資買的名牌,現在都肉疼呢。”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着,一路上倆人說說笑笑,最後在一所高檔酒店裏停下。
“你不知道,王熠這個狗藏的可真深啊,原來他爸是某上市集團董事長,有錢的很吶,今天這局就他組的。”倆人一邊走胖子一邊給時阡叨念着:“今天得狠狠的宰他一頓,這地一般人可吃不起啊。”
時阡神情缱绻,他本來不想來,但王熠跟自己處的也不錯,總不能博了面子。
門口服務員禮貌的詢問“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胖子正了正衣領,神氣道:“一號包廂。”
“好的,請跟我來。”
倆人跟着服務員往包間走去,胖子小聲對時阡道:“一會你多吃點,還有幫我留意着點女神。”
時阡哦了一聲。
“胖子,小阡,快進來坐。”
包廂門一打開裏面坐了不少人,說說笑笑的甚是熱鬧,倆人一進來王熠就忙打着招呼,身邊兩個空位,也是給他倆留着的。
衆人的目光被吸引一起,時阡略過所有人,徑直朝王熠那走去,這裏的人自己有的連名字都叫不上,關系都大差不差的,大學四年得罪的人比認識的人都多。
“喲,我當是誰呢,讓我們這麽多人等着,架子譜擺挺大啊。”
時阡和胖子剛一入座,立馬有人不懷好意地說道。
胖子氣不過回了一嘴,“宋洋,你丫沒事找事是吧。”剛才說話那人叫宋洋,有名的跟刺頭。
宋洋緊挨着的一人說,“喲,咱們胖哥看不下去了,替主人出氣了。”
“哈哈哈哈。”
“主人都沒說什麽,狗腿子到先開口了,你說對吧時阡。”
坐在宋洋身邊的幾人,是有名的二世祖,仗着家裏有錢,誰也不放在眼裏。
時阡按住想動手的胖子,看着幾人想了一下,道:“話說,你們誰啊?我們熟嘛?”
衆人:“……”都以為時阡會說出什麽氣憤話呢。
“噗,哈哈哈哈。”
不知是誰率先笑出了聲,桌上的人也跟着低下頭,捂嘴偷笑,“原來時阡貴人多忘事,根本不認識你們吶。”
“哈哈哈哈哈~”
宋洋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大學四年他一直看時阡不順眼,尤其是喜歡的女神拒絕了自己,轉頭去向時阡表白。
“時阡…好得很。”
剛才就像小醜一樣,結果人家根本不認識自己,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
“行了啊宋洋,別太過分了,服務員,上菜吧。”王熠出來打圓場,雖然不滿宋洋的話,但畢竟也不能鬧的太難看,這才避免了一場争吵。
“各位,抱歉,來遲了。”一句甜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女孩身穿一淡粉色連衣裙,一頭烏黑的秀發垂在肩頭,膚色白皙透玉,五官精致小巧,舉手投足之間透着優雅文靜的氣質,亭亭玉立,好像仙子下凡一樣楚楚動人。
“噓~”宋洋幾人對女孩吹了聲口哨,“校花來了。”
周旭激動的捏住了時阡的手。
時阡疼的嘴角一抽,這個死胖子用勁真大啊。
周旭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林清雅,直至入座。
林清雅對上周旭的眼神,禮貌一笑,反倒是對一邊不擡眼看他的時阡,害羞的眼神亂瞥。
“阡,女神沖我笑了。”胖子激動的說,時阡一把抽回了手,“你先別激動。”
服務員給每個人斟滿紅酒,時阡本想拒絕,此時的王熠已經端起酒杯,慷慨激詞:“各位,大家同學四年相識一場,畢業以後各奔東西,生活讓我們以後相識的日子會越來越少,為此我們舉杯敬我們今日的最後相聚。”
王熠一口幹了杯中酒,衆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時阡沒喝過酒,但也硬着頭皮喝了下去。
酒過三巡,大家逐漸放開,開始閑聊起來。
周旭時不時偷看林清雅,時阡和他換了個位置,讓他離自己的女神可以更進一步。
“小阡,你太不夠意思了,走的時候連句話都不給,我今天特意為你組的局。”王熠臉上帶着紅暈,已經喝了不少了,“阡,咱倆幹一杯。”
王熠一手拿過酒一手摟過時阡的脖子,端起酒就送到了他的嘴邊,時阡無奈仰頭喝下。
時阡蹙眉道:“王熠,夠了,你喝太多了。”時阡幾杯酒下肚,腦子已經有點暈乎乎了,伸手去夠胖子,結果他只顧逗女神開心了。
“我沒喝多,小阡,哥們今天…嗯…高興,這樣吧你來跟我幹吧,怎麽樣…呃”王熠說着話就要往外撅了,鄰座的人趕緊架着他去了衛生間。
宋洋招呼身旁幾人說着,“唉,你們看,沒想到時阡喝完酒跟個女人似的。”
“是啊,洋哥,這小子平時拽的很,高冷範十足,沒想到今天喝了酒看着軟軟糯糯的,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樣啊。”
“哈哈哈,李澤你惡不惡心,沒想到你好這口。”
“別說,時阡長的白白淨淨的賊拉帶勁啊,校花都要退讓三分啊。”
李澤上下來回掃視着時阡,時阡喝的臉上染着淡粉色紅暈,精致的鎖骨不經意的露出,看的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時阡?你還好嘛?”耳邊傳來擔憂聲。
時阡揉了揉眉心看去,腦子像是發燒一樣,一個勁的暈眩晃了晃頭,即便如此,但也能分辨出眼前之人。
喝過酒的時阡嗓音變得低啞,有磁性,“林…清雅?有事麽。”
“聽說你畢業就回老家了,不考慮來大城市發展嘛?”林清雅摸了摸秀發,不好意思的開口,“如果你有…”
時阡一口回絕,打斷了她的話,“不考慮。”
林清雅臉上染過一抹紅暈,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那…你現在有女朋友嘛?”
時阡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喉頭滾動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随即歪了歪頭,說:“沒有。”
林清雅從容的撩了下耳旁的碎發,露出小巧白淨的耳朵,嫣然一笑,“我一直都…”
“阡,你還能喝嗎?”
胖子上廁所回來突然打斷了林清雅的話,時阡已經醉了,擺手回答。
“清雅,一會我送你回去吧。”胖子讨好的問向林清雅。
林清雅本想拒絕,但看着醉眼迷離的時阡,又點頭答應了。
“嘿嘿,太好了,我還沒你聯系方式呢,咱倆加一個呗。”胖子激動的差點一屁股把時阡從椅子上撅了下去。
時阡靠在椅背上,頭發沉的厲害,眼眸低沉着,一頭恰到好處的碎發,微微遮蓋住緊閉的雙眼,單薄的唇瓣微微張合着,嬌豔欲滴。
“時阡,手機來電話了。”
時阡手機響了半天,還是胖子及時告知,他摸索了半天才接通。
手機裏熟悉的聲音傳來,“在哪?”
時阡眉毛一皺,問,“你誰?”
電話那一頭頓了片刻道:“喝酒了?”
時阡過了好一會也沒想到要說什麽,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回答對方,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就想耍一耍小性子。
“周旭,時阡對着電話發呆呢。”還是林清雅一直注意着時阡的一舉一動,提醒着周旭。
周旭看不下去接果過時阡的手機,“喂!你哪位啊,時阡喝多了,有事跟我說就行。”
另一端電話裏的人沉默一瞬,冷冷開口,“地址。”
周旭本想質問丫的是誰,被男人的聲音吓得立馬脫口而出,“澤溪酒店。”
剛說完電話立馬被挂斷,“小阡,丫的這人誰啊,說話這麽牛*”
時阡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休息,腦子裏嗡嗡作響,“不知道。”
臨近夜半,大家醉的醉走的走,王熠早就喝的不省人事被人送回家,就在時阡都快要睡着的時候,胖子終于舍得送她女神回家了。
“阡,咱們走了。”胖了拍了拍醉眼朦胧的時阡。
時阡晃悠的起身,林清雅擔心的伸手扶着他,“謝謝,我可以自己走。”時阡禮貌拒絕。
林清雅多少有點受傷,他不明白時阡為何總是拒自己于千裏之外,大學四年倆人相處屈指可指,總是冷淡的拒人于千裏之外。
她知道時阡家境不好,但如果時阡願意她還是希望能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