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知道寫什麽
第四十二章 不知道寫什麽
深夜時分,萬籁俱寂,只有那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悠長而昏暗的走廊裏不斷地回響着。
這聲音帶着無盡的幽長與怨恨,讓人不寒而栗。
女人獨自站在那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如同寒風中的落葉一般。
她的手指早已失去了溫度,變得冰涼徹骨,緊緊握成拳頭也無法止住那股從心底湧起的恐懼。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僵硬住了,動彈不得分毫。她竭盡全力想要保持臉上的平靜,但內心的驚恐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她用僅存的一絲勇氣,偷偷地将目光向後瞥去,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因為她看到了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死去的林欣竟然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
女人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這尖叫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瞬間響徹了整棟居民樓。樓下的居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驚醒,紛紛披上衣服跑上樓來查看情況。
當他們跑到六樓時,只見女人已經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衆人急忙将她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搶救。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後,女人終于蘇醒了過來,但她的精神狀态卻變得極為不正常。
從此以後,女人整日胡言亂語,嘴裏總是念叨着女鬼索命之類的話語。有時她會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橫流;有時又會放聲大哭,哭得肝腸寸斷。
如今,女人依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接受着醫生的治療和心理輔導,希望能夠早日恢複正常。
聽完這段故事,江溫白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唉,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估計是被吓得魂魄都丢了吧。”一旁的林澤聳了聳肩,表示認同地點點頭道:“是啊,人只要還活着就還有希望,但願她能盡快走出這場噩夢。”
秦言:“說實話之前我不是個鬼神之論的人,我自主以為這世界所有的犯罪都是有跡可循,什麽鬼神簡直無稽之談,多半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時阡挑了挑眉:“既然不信,為何還帶着開了光的玉佛。”
Advertisement
秦言淡笑:“所以說那是之前。”
江溫白:“信則有不信則無,還是那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時阡看向秦言:“所以你們叫我們來是?”
“招魂。”
兩個字一出讓房間的氣溫更是下降了幾度,明明外面是炎熱的天氣,屋裏卻像是冬天。
“沒那必要了,”時阡走到窗戶口看向對面居民樓裏,他半阖着眼眸緊盯着對面窗口,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林澤眨巴亮瞎眼問:“為什麽?”
江溫白解釋道:“所謂招魂,乃是人去世後的七日之內方有機會召回其魂魄。然而,林欣離世已久,且不說她是否真能被成功召回,即便可以,也難以确定她是否已然化為惡鬼。畢竟,這其中存在諸多變數和未知因素。通常情況下,一個人的死亡時間越久,其靈魂所經歷的變化就越大,受到外界影響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因此,要想對林欣實施招魂之術,不太是件好事。”
時阡點了點頭道:“另外,我們不能确定她怎麽死的,況且也不需要招魂,想要見她午夜十二點陰陽交接之時在這屋子裏等着就好。”
“恐怕不行,”秦言開口道:“前天晚上我就在這等着了,她根本沒出現。”
時阡饒有興趣地看着秦言,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你戴着這尊開過光的佛像,別說是那些普通的惡鬼了,就算是鬼差見了你恐怕也得連連後退好幾步,我瞧着,你這佛像可不是一般之物啊。”說着,他的目光便輕輕流轉于秦言胸前佩戴的佛像之上。
秦言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自豪之色,他輕撫着胸前的佛像,緩緩開口道:“沒錯,這可是一尊有着非凡來歷的佛像。據說它乃是兩千多年前,一位極具大智慧的住持大師在圓寂之際,親自以自身強大的佛力為之加持而成。此後,這尊佛像更是歷經歲月滄桑,在各大佛寺之中被供奉瞻仰、虔誠禮拜,已然受衆多信徒香火供奉多年之久了。”
江溫白很是羨慕:“你能得到它,想必也是明明之中自有天定。”
“确實是,我沒想到的。”
“這小區的樓層間距并不是很長,如果是晚上應當能看清屋內的景象,你們有排查過對面視角嗎?”時阡指着對面樓層的窗戶說道。
“沒有,不過我們分析了一下。”林澤撓了撓頭:“如果林欣拉上了窗簾不也看不見嗎。”
鐘離裳在角落裏默默開口道:“那個…勘察現場第一天的時候,我去窗戶那透氣看到窗簾是壞的。”
秦言立馬往卧室裏走去,果然窗簾的軌道壞了,應該是被人太用力拽斷了。
“确實是壞的。”
時阡收回視線:“我想你們有必要再去對面一趟。”
秦言:“沒用,進不去。”
江溫白問:“為什麽?”
“因為對面是骨灰房。”
“!!!”
這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立馬安靜下來,如果是普通的目擊者有的一查,但如果是死人…那還就真沒有必要了,沒人想去觸死人黴頭。
時阡:“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林澤:“什麽?”
時阡:“等…”
林澤:“等什麽?”
時阡:“等天黑,等林欣。”
“不過,秦言先生你這…”
秦言沉默不語,緩緩地伸出手來,輕輕地将挂在自己胸前、那枚泛着金光的玉佛摘下。
他微微轉過身,動作輕柔而堅定地把玉佛戴在了鐘離殇白皙的脖頸之上。
鐘離裳不禁大吃一驚,美眸圓睜,朱唇微啓:“言……哥?你這……”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驚訝與不解。
秦言的目光沉靜如水,凝視着鐘離殇的眼睛,緩聲道:“一會兒你和林澤先回研究所,這裏有我跟他們應對就好。”
鐘離殇聞言,連忙搖頭拒絕道:“不行!這樣實在太危險了……這玉佛可是你一直貼身佩戴多年之物啊,意義非凡,還是讓我留下來陪他們一起面對吧。”說着,她便伸手想要取下玉佛還給秦言。
然而,秦言卻一把抓住了鐘離殇的手,制止了她的舉動。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聽話,乖。你和林澤趕緊回去,不要擔心我的安危。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處理好這邊的事情。”說完,他輕輕拍了拍鐘離殇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時阡和江溫白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腳步,悄悄地靠近林澤,然後一左一右地站定,将他緊緊地夾在了中間。他們壓低聲音,像兩只小老鼠一樣竊竊私語起來。
“林弟弟……你們組長跟鐘離裳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江溫白輕聲問道,眼睛裏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林澤伸出右手,輕輕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組長喜歡離殇姐,這可是明擺着的事兒。可離殇姐呢,卻是愛而不自知,對別人産生了新鮮感,根本就沒察覺到組長的心意。唉!”說着,他還特意轉頭看了一眼時阡,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懂我的意思吧?”
時阡看了他一眼表示務Q
江溫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接着說道:“嗯,就是這樣,他愛她,但她不知道他愛她。”
這時,林澤突然話鋒一轉,看向江溫白,笑着說道:“哎呀,溫白哥,你有沒有什麽聯系方式呀?咱們倆加一個呗。”
江溫白不禁一愣,心裏暗暗嘀咕:這孩子話題轉變得也太快了吧!不過他還是很爽快地掏出了手機,與林澤交換了聯系方式。
林澤接過手機後,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緊緊地抱在懷裏,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看到林澤如此興奮,時阡不由得感到有些納悶兒。他上下打量着江溫白,心中暗自思忖:這個江溫白還真是不簡單啊,居然能讓林澤這麽快就跟他打得火熱。
還真是男女通吃啊……
江溫白又道:“你放心吧,依我看,你們組長的姻緣旺盛着呢,遲早都會得償所願的。”
*
“真的?”林澤一喜像是意有所指的又問“那你看看我呢?我的姻緣是不是近在眼前。”
江溫白仔細地端詳着眼前林澤那清秀的面容,然而,江溫白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輕“啧”。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林澤攤開的手掌之上,認真地研究起來。
過了片刻,江溫白擡起頭來,一臉嚴肅地對林澤說道:“哥給你個建議啊,以後你可得多長點心眼兒,把眼睛擦亮點!可千萬別遇人不淑喽,那些個不靠譜的男人能離多遠就離多遠。還有啊,你得多和那種面相和善、身材稍微有點胖乎乎的女孩子交往,這樣對你可有好處呢,可以旺你喲!另外嘛,從你的手相來看,你的子孫緣倒是挺旺盛的。”
聽完江溫白這番話,林澤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住了,仿佛被一道晴空霹靂狠狠地擊中一般。
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着江溫白,整個人都呆住了,差一點就要直接暈倒在地。
可是…
可是我是gei啊……
林澤欲哭無淚:“謝…謝謝哥。”
*
時阡勾嘴一笑看着還在互相謙讓的鐘離裳和姜文,感到無語。
“鐘離裳,你确實不太合适待在這,不知道你是不是惹了什麽人,人身上有三盞明燈,你已經滅了一盞,”時阡看着鐘離裳語氣嚴肅:“你只剩一盞半,這就是為何你呆在這屋裏受不住的原因。”
鐘離裳震驚:“怪不得,我參與過這麽多案件,只有這次讓我感到骨子裏陰冷的害怕。”
秦言擔心不已:“離殇平時心氣高,但也不是心壞之人,平時雖然快人快語,但不至于結交仇人。”
江溫白開口:“那你有沒有在晚上的時候有人拍過你肩。”
鐘離裳手咬着大拇指,腦子裏在快速回想,忽的擡眼看向時阡:“蘇瑤…是蘇瑤!”
時阡眉心微斂:“蘇瑤?”
“對…就是她。”
秦言眉頭緊鎖,問:“怎麽回事?”
鐘離裳面色凝重地回憶着說道:“那天晚上我前往附近的便利店,打算給大家夥購置一些礦泉水。才剛走出幾步遠呢,突然間,一聲呼喊傳入我的耳中。那聲音似乎就在近旁,但當我滿心疑惑地迅速扭過頭時,卻發現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這可真是讓人心裏直發毛啊。”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道:“正當我準備再次轉過身去的時候,冷不丁地,蘇瑤竟然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哎呀呀,那一刻簡直要把我的魂兒都給吓飛啦!特別是回想起那個夜晚,她臉上露出的那種詭異笑容,至今仍讓我心有餘悸。當時她就像個神經病似的,猛地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緊接着還想要再拍向我的另一側肩膀。還好我反應夠快,趕緊側身一閃,堪堪躲開了她這第二下拍打,不過即便如此,她的手還是輕輕地掃到了我的肩邊。”
“害得我晚上睡覺就做了噩夢。”
*
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蘇瑤竟然做出如此舉動。
時阡語氣平和地說道:“晚上的時候呢,你回到家中要把那尊玉佛輕輕地取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邊。記住,萬不戴着它去洗澡呀,還有,在這個過程中,你的心裏一定不能有任何雜亂的念頭和想法,必須保持一顆無比虔誠的心。之後呢,你還要恭恭敬敬地對着玉佛跪拜行禮,表示自己的敬畏之情。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你再把這尊玉佛完好無損地送還給他就行。”
“好…我知道了。”鐘離裳把衣服還給了秦言,說道:“那我去給你們買點飯吧,畢竟要等到半夜呢。”
林澤将白手套脫下,自告奮勇:“離殇姐,我和你一起吧!”
“好。”
倆人推門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