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死亡

第四十一章 死亡

“開始!”

只見顧辭年他緩緩地張開了那張薄如蟬翼卻又仿佛蘊含着無盡力量的嘴唇,冰冷至極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宛如一道淩厲的寒風,瞬間席卷了地府的每一個角落。

這聲音仿佛具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讓地府中的鬼魂們都不禁為之顫抖。

牛頭上前吹響號角。

只聽得那聲號令響徹雲霄,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開來!

剎那間,原本平靜幽深的忘川河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洶湧澎湃的河水猶如脫缰野馬般奔騰咆哮着。

只見那幽暗深邃的河水中,無數雙慘白的鬼手猛地探出水面,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惡魔驟然蘇醒。

這些鬼手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就像是劍上緊繃的弦被猛然松開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彈射而出。

它們争先恐後、互不相讓,每一只鬼手都竭盡全力地伸展着,試圖超越其他同伴,朝着前方的盡頭奮力游去。在這激烈的競争之中,有的鬼手相互撕扯糾纏,有的則憑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擠開對手,場面混亂而又驚心動魄。

孟婆拿着湯勺湯都不打了,風一樣的蹿到了顧辭年腳邊,看着河裏激烈的比賽,大聲吼道:“死手,你給老娘争點氣,我他媽的在你身上壓了一千萬!你要是敢輸了,老娘讓你在油鍋裏炸成虎皮雞爪子!”

聞言河裏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整只手抖了抖,鉚足了勁直往前沖。

牛頭見狀欠欠的上前,“孟婆,放心吧肯定是我贏,你看我那手快的都看不見影子。”

“哼,”孟婆對他翻了個白眼:“死牛頭,你別得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馬面發出一聲鼻息,笑道:“要我說你倆別掙了,這一億非我莫屬。”

這一億裏還包括左右護法,和顧辭年下了注的五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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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看了看四周:“不過黑白無常去哪了?這兩個騷包的竟然沒來湊熱鬧。”

牛頭:“奧,黑無常出任務了,白無常請病假了,說屁股疼。”

“屁股疼?痔瘡犯了?”

“誰知道吶。”

就在這個時候,無常殿裏面一片寂靜,只有白無常那孤獨而又凄涼的身影趴在那張寬大的床上。他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生無可戀,就好像靈魂被抽走了一般,眼神空洞無神地望着前方。

兩行清澈的淚水沿着他那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一直流淌到了下巴處,然後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床單上,形成了一小片濕漉漉的痕跡。

每當他試圖稍微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時,尤其是當他的屁股有所動作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便會瞬間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嘴裏還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這種疼痛實在是太劇烈了,以至于他根本無法正常活動,只能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床上。

憤怒和委屈充斥着白無常的內心,他緊緊地握着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砸向床鋪,并咬牙切齒地喊道:“該死的黑無常!你竟然如此對我,我一定要去上告冥王殿下,讓他來給我主持公道!”然而,這一用力卻使得他的屁股再次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哎喲,疼死我了!”

左傾辦完工看着熱鬧的奈何橋上,感到無語,立馬走上前陰陽怪氣道:“你們挺閑啊!”

顧辭年輕瞥了他一眼:“左愛卿,不來參與一下?”

左傾看着令人頭皮發麻的場景,面笑心不笑:“不了殿下,臣不愛好這。”

參與個屁,最後不還是你贏,傻子才參與了,有錢沒處花上趕着給你送錢。

其餘幾個傻子正看着倆人對話。

終于随着破水而出的聲音,那帶着戒指的手沖破雲霄,一躍拱門成功奪得第一名。

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此時孟婆伸出了湯勺:“那個,我在這幹嘛?手游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

“………………”

絕了!

左傾嘴角一抽,這傻妞怎麽也參加了。

顧辭年從柱子上輕輕躍下,飛到孟婆面前:“乖,去工作,比賽已經結束了,我贏了,多謝你替我選的手。”

“昂?奧,不客氣。”孟婆拿着湯勺往回走,百思不得其解,比賽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牛頭和馬面兩眼一抹黑差點死過去,不是這也可以?明晃晃的作弊啊!

顧辭年回頭看着倆人,陰恻恻的笑了:“你們還有意見嘛?”

牛頭馬面急忙擺手:“沒有…沒有…”

顧辭年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那就好,錢別忘了交給我。”

待人走後左傾心想真夠不要臉的,看着二臉沮喪的倆人,搖了搖頭擡腳走了。

只剩牛頭馬面風中淩亂,懷疑牛馬生…

*

宜家小區。

鐘離裳将車子停好,時阡和江溫白從後座下了車。

宜家小區坐落在林瀾小區的正對面,中間僅僅隔着一條寬闊的公路。這座小區建成已有不少年頭,可以說是一座具有一定歷史滄桑感的居民樓群了。

走進宜家小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些略顯陳舊的建築外觀和有些斑駁的牆壁。

與周邊一些新建的現代化小區相比,這裏的設施确實顯得頗為一般。小區內的道路并不寬敞,停車位也相對緊張;公共花園裏的花草樹木雖然經過精心修剪,但仍難掩歲月留下的痕跡。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地方,卻因為其相對低廉的租金而備受衆多打工者的青睐。對于那些初入社會、經濟尚不寬裕的年輕人來說,能夠找到一處價格實惠且能遮風擋雨的住所,無疑是他們在這個城市立足的重要一步。

因此,宜家小區成為了許多打工人的首選之地,承載着他們在異鄉打拼時的夢想與希望。

倆人跟着鐘離裳朝中間樓區走去,老舊小區沒有電梯只能步行,好在樓層不高,林欣家住六樓頂層。

就在鐘離裳剛剛踏上六樓那滿布塵埃的層階之際,一股刺骨的陰冷之氣如決堤之洪般洶湧而來,瞬間将她緊緊包裹其中。

這股寒氣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徹骨,讓人毛骨悚然。

鐘離裳身上衣物單薄,難以抵禦如此凜冽的寒意。

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身體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牙齒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然而,盡管寒冷難耐,她還是強忍着不适,艱難地向前邁動腳步。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江溫白與時阡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驚愕和警覺,但兩人都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擡腳向着樓上飛奔而去。

時阡拿出一張符貼在了鐘離裳身後,鐘離裳感到了身體的變化,那股子陰冷之氣瞬間消失不見。

*

見狀江溫白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符紙來,撩開衣服“啪”的貼在了勁瘦的後腰上。

時阡:“你也跟鐘離殇一樣?陰寒縛身?”

“那倒不是,”江溫白看了他一眼,說:“這兩天沒睡好,腰有點受風了,別說貼上還挺管用。”

時阡:“………”

“我們到了。”

鐘離裳面色凝重地引領着那兩個人緩緩前行,終于在走廊盡頭的一處房門前止住了腳步。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眼前那扇緊閉的黑色房門所吸引,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血腥味正從門縫中悄然逸出。

這棟建築采用的是常見的一層兩戶布局,而此刻散發着詭異血腥氣息的正是其中一戶。

鐘離裳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平複內心的緊張情緒,但她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感受。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那股屍腐的臭味撲面而來。

時阡打眼看去客廳裏兩個男人正在交談着,見他們進來停止了談話,時阡默默的觀察着倆人,反觀他們也在觀察着時阡他們。

其中一個男人比較矚目,時阡覺得他長得很正義,身形高大身體健碩,五官立體下颚線很是硬朗,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不愛笑,但是笑起來應該不錯。

氣質內斂深沉,襯衫一絲不茍,哪怕剛才大幅度的動作,也沒起一絲褶皺,想來面料是極好的,扣子扣到最上方,帶着一絲嚴謹。

另一個嘛長相秀俊,五官很好看,穿的也很休閑,應該是個好相處的,淡藍色頭發比較惹眼。

倆人戴着白色手套,手裏拿着什麽東西。

林澤看見時阡先是眼前一亮,看見江溫白後更是眼前一亮,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他在這陰冷的屋子裏有了一絲暖意。

.

鐘離裳:“言哥,人帶來了。”

“嗯,”男人上前一步,将白手套脫掉朝時阡伸出手:“你好,秦言,獵鷹小組組長。”

時阡輕輕一握,又快速收回,男人的手很熱,“你好,時阡。”

秦言又向江溫白握了握手:“你好江溫白。”

林澤急忙打招呼:“你們好,我叫林澤。”

時阡和江溫白點了點頭。

秦言,言簡意赅:“離殇跟你們說了緣由了吧,你們怎麽看?”說着又将手套帶了回去。

江溫白眉頭微皺,心中滿是疑惑地在這間屋子裏緩緩轉悠着。這是一個标準的兩室一廳格局,整體面積不大,但空間利用得還算合理。

屋內的裝修風格偏向簡約實用,雖然稱不上特別現代化和豪華,但也給人一種舒适溫馨的感覺。

他仔細觀察着房間裏的每一處細節,只見各種家具和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地面幹淨整潔,仿佛主人一直以來都是個愛收拾的人。

然而,當他繼續朝着屋裏走去時,一股刺鼻難聞的臭味愈發濃烈起來,令人不禁作嘔。

很快,他便來到了臭味的源頭——卧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只見那張原本應該整潔的大床此刻卻被大片鮮紅的血跡所浸染,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床單、被褥等都被撕扯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而床邊鏡子前原本擺放整齊的化妝品此時也都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經破碎開來,顯然這裏經歷過一場激烈的争鬥或突發事件。

江溫白目光凝重地掃視着四周,心中暗自思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裏極有可能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

江溫白問:“林欣是什麽時候被發現死亡的?”

“據法醫鑒定林欣是死于中元節的半夜11點到12點之間,在死了五天後被對門的人家物業發現的。”秦言淡淡道:“正值暑期人死後會臭的厲害,氣味比較濃郁,對面實在受不了敲門沒人理電話打不通,才叫來物業的人破門而入,随後就報了警。”

時阡:“那現在的那戶人家在家嗎?”

林澤回:“搬走了,前兩天就搬走了,剛開始的時候對面死了人,她家是挺膈應的,不過也還住着了,後來那女主人被吓得精神不正常了,天天大喊大叫。”

江溫白也不知究竟是何時悄然無聲地踱步到了門口,他那低沉而略帶疑惑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驟然響起:被吓得不正常啦?”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直直劈向正站在那裏的鐘離裳,驚得她渾身一顫,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原本鐘離裳一站在此處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心中好似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來爬去般瘙癢難耐。

如今再經此一驚吓,她只覺自己那顆本就因緊張而急速跳動的心愈發不受控制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裏蹦出一般。與此同時,一股不适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

秦言将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跟鐘離裳披上了。

鐘離裳連忙拒絕:“言哥,不用了,我不冷。”

“穿上,這是命令。”秦言不容她拒絕,給她披好。

時阡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江溫白眯了眯眼了然于心。

“對,吓瘋了。”林澤深吸一口氣後,繼續緩緩地講述道:“據那女子回憶說,她每天早出晚歸,只要路過林欣家那扇緊閉着的大門時,總能隐隐約約聽到從門內傳出一些好似有人低語般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當作是自己太過勞累而産生的幻覺罷了。然而,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強烈起來。終于,在又一個尋常的夜晚,當她像往常一樣經過林欣家門口時,她剛走到林欣家門口時,忽然有人在後面喊着了她。”

“你知道我怎麽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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