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顆 睡覺

第10章 第九顆 睡覺

聽完白小吉的話,白汐雷劈般愣在原地,下一刻險些爆髒字,還好及時憋了回去。

“那個......”白汐深吸口氣,聲音有點兒飄,“你先回去吧,我去找爾烈王說些別的事兒。”

“好。”白小吉微微躬身,“我帶您過去。”說完白小吉特意放慢腳步讓白汐能跟上,又用極小的聲音囑咐:

“宗王火氣大,易怒,白先生最好順着點兒他......”

白汐咔吧咔吧眼沒說話,心說巧了,我現在也變得火氣大易怒,誰順着我?

在白小吉敲了敲房門,得到胡爾烈默認把白汐送進屋又退走後,白汐足足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才又将将适應了黑暗。

白汐看到遠處沙發上一座熟悉的山大黑影,心底狠啐一口,随後一搖一擺走過去,路挺遠,還得走一陣,但白汐已經忍不住喊上話:

“聽說你剛才把我給親了?”

胡爾烈雕塑一樣沒有動,白汐都開始懷疑那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座塑像......

“你瞧瞧今晚這花好月圓的。”白汐咳了兩聲,邊走邊看着窗外月色,心說得好好惡心一下胡爾烈,“要不......咱倆幹脆把床上那點事兒一起給辦了得了。”

白汐說完又看了眼胡爾烈,見他還是一聲不吭紋絲未動,但不知是不是眼花,白汐看到胡爾烈的影子變高了,好像已經站起來,立在了沙發上......

“哈哈哈哈......”白汐大笑起來,聲音有些破碎也有些輕佻,“來吧,別拘着,正好讓我體驗一下鳥類交合的......”

“我不會碰你。”胡爾烈猛地打斷白汐,聲音低沉厚重,像一座巨石橫空壓下來,但巨石又似在隐隐躁動......“也請你把瘋勁兒收一收。”

白汐還是被胡爾烈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一跳,膽腳步沒停,“胡爾烈,我看是你瘋了,這大晚上說話陰氣森森,就不能有點兒熱乎氣兒?”

月光不合時宜灑在胡爾烈身上,柔美銀紗弱化了胡爾烈的棱角,白汐在緊走兩步看清胡爾烈後驀地又笑起來,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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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隐約記着,你剛才親我的時候還挺溫柔挺熱乎......”

話音沒落胡爾烈騰地展開三米多長大翅膀懸在暗紅色沙發上,烏黑翅膀上下擺動,卷起一陣強風,遠遠望去,若死神降臨于一汪血池之上。

白汐:!

白汐沒想到胡爾烈能突然飛起來,吓得一屁股坐地上,随後擡起一只爪子沖胡爾烈猛撓兩下,好像真能撓着他似的:

“胡爾烈你吓唬誰呢,就算你變成地獄惡魔,不還是那個天天往我懷裏蹭的萌蛋子。”

“閉嘴!”

“閉什麽嘴閉嘴,你都親過爺的嘴了還想讓爺閉嘴??”白汐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

“我告訴你胡爾烈,你要是不娶我,我就繼續死給你看!”

這種對着天空霸主,一朝之王肆意撒潑的感覺簡直不能再爽,仿佛站在最高層建築的樓頂瘋狂吶喊。

白汐工作過的寫字樓一共52層,他無數次幻想自己站在樓頂痛快罵街,但他連電梯都沒坐到過頂層......

他也只是和那些西裝筆挺的社會精英同乘電梯,看着他們刷卡按下三四十層的按鈕,不難想象那些高層人士在辦公室坐擁美景,泡着咖啡說着一口流利鳥兒語的樣子......

仿佛天空只屬于他們,屬于天之驕子,而自己這面朝黃土的碼農無力仰望,更沒空擡頭,只是日複一日埋頭敲碼。

在白汐一恍神的時候,不遠處一道殘影劃過,之後胡爾烈竟消失不見......

白汐:“......”人呢?不對,鳥兒呢?

白汐正琢磨着,下一刻又一陣勁風刮來,胡爾烈竟從白汐頭頂倏地飛過,沒多久又折返回來落到沙發上,白汐甚至能清晰聽到胡爾烈喘着粗氣的聲音,好像被自己氣得不輕......

這家夥有氣怎麽不撒出來?癟着幹嘛,他不是火氣大,易怒嗎。

“......不是,你在屋子裏來回飛個什麽勁兒,顯你屋子大呗。”白汐也愈發起勁,繼續拱火兒:

“對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打小兒就總鑽我被窩兒裏,咱倆其實早一起睡......”

白汐正說着,突然眼前一黑被撂倒了......

白汐:“......”

胡爾烈大山似的把白汐壓得瓷瓷實實,動彈不得,又跟火焰山般嗓子冒出煙:

“是你當初怕黑不敢一人睡覺,所以你母親一關燈你就把我強行塞進被窩裏,好幾次我都差點兒被你捂死。”

“誰叫你毛茸茸暖呼呼的......我就是愛抱着你,使勁兒摟着你睡覺,一刻舍不得松開。”

說完白汐自己雞皮疙瘩掉一地,以前他跟前妻好像都沒說過這麽肉麻的話,更何況現在是對同性,還是頭禿鹫......

但這種瘋勁兒讓白汐有點兒上瘾,好像親眼看到自己把過去那個禮貌的窩囊廢一點點撕裂,扯碎,抛下懸崖。

白汐随後又接一句:“我當時就發誓,以後要抱着萌蛋子睡一輩子。”

胡爾烈:“......”

“哦,像抱媳婦兒似的,抱他睡一輩子。”

被按在地上的白汐已經使勁憋着不笑出來,突然又被胡爾烈一把鎖住喉嚨,“再胡說八道,再敢叫我一聲萌蛋子,信不信我擰斷你脖子!”

胡爾烈終于動怒,白汐反倒舒坦了,收斂不少,畢竟如今的胡爾烈也不是當初任他“蹂躏”的小奶鳥兒。

“我錯了我錯了......”

白汐佯裝咳了兩聲,胡爾烈立刻松了爪子,白汐卻又嬉皮笑臉嘿嘿兩聲,心說我雖然用手蹂躏不了你,但爺能用一張嘴繼續蹂躏你!

“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應該說像抱老公一樣抱着你睡上一輩子。”

胡爾烈:“......”

“我絕對不會娶你。”胡爾烈雖然松開白汐的脖子,卻依舊壓制着他,“你死了這條心。”

“恩,那就在我殉情之前,咱倆先把洞房入了,別讓我做個餓死鬼。”

“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又不吃虧。”白汐使勁憋笑,“來吧,讓我也看看穹朝最英俊最威武的宗王到底有什麽本領。”

胡爾烈眼看又要伸爪鎖住白汐脖子,卻又動作一滞,因為白汐歪頭盯着他接了一句:

“話說你現在立在我身上這架勢,是不是就是你們鷹類交合的姿勢?”

白汐記得當初百度查老鷹求偶時偶然浏覽過鷹族交配圖片,的确和現在的姿勢差不離,而且白汐還知道老鷹交媾速度極快,二十幾秒搞定,就非常麻利......

“聽說你們十秒就解決戰鬥了?那人女方能樂意......”

胡爾烈沒等白汐說完話已從他身上倏地飛起,還眨眼飛出八丈遠,已經看不見影兒了,只留下一句震天響的回音兒:

“老白!把這瘋子給我叉出去!!!”

白汐随後聽到至少五六個人沖上樓的腳步聲,還有屋內每扇窗的窗外竟都出現了鷹族士兵,甚至平頭哥都飛來了,估計大家都以為宗王出了什麽事。

當白管家小心翼翼抱起白汐後,平頭哥落到白管家肩膀又被抖了下去。

平頭哥只好跳到白汐背上,沖白管家說話的聲音聽着有點兒酸:

“你抱着他幹嘛,爾烈王讓你叉出去不是抱出去,再說白汐自己會走路。”

“平頭老弟啊,做鳥可別這麽不地道,就我這小短腿兒,等走出你家大王房門得明天早上了。”白汐抖抖肩:

“來,老弟,順便幫哥哥踩兩下後背吧?。”

平頭哥:“......”

“我來抱白先生吧。”白小吉低着頭快走兩步來到白管家身邊,從長長睫毛下看了一眼白汐。

月光下白小吉水靈靈眼睛正好和白汐的撞一起,給白汐撞一激靈。

白汐:“......”好家夥,這姑娘怎麽長得洋娃娃似的。

看着白小吉羞紅的臉和伸向自己的手,白汐好想隐隐感受到了些“福利”?

畢竟自己以前相貌平平就是個平凡的胖子,但現在漂亮小姑娘竟主動伸手要抱自己,看來自己還真成帥哥了?

“白先生,您願讓白小吉抱您回房間嗎?”

“啊?”白汐一愣,男女授受不親吧,“哦,那個......小,小吉姑娘人美心善.....”白汐說話變得有點兒笨,仿佛又變回從前那個老實的胖子。

“姑娘?”白管家看了眼已經漲紅臉的白小吉,打斷道:

“他不是姑娘,咱這城堡裏可一個姑娘都沒有。”

白汐:“!”擦?!

敢情那些頭發齊肩的女的,全是老爺們兒??

白汐咔吧咔吧眼,半晌沒出聲,後來突然想起花孔雀什麽的,心下了然,鳥類的确都是雄性更漂亮......

“對,對不住小吉兄弟,這一到晚上我眼神兒就不太行......咳。”白汐不好意思又看了眼白小吉,見對方臉更紅,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躲閃羞怯。

白汐竟又突然回憶起學生時代和前妻談戀愛時的小鹿亂撞,那樣的感覺的确值得回憶......

反正現在是沒了,估計來頭大象都撞不動自己早已歸寂的陳年心髒,更別說現在也算“看破紅塵”。

人間情愛哪兒來的天長地久,都特麽瞎扯。

“白先生。”白小吉再次伸手過來,一雙手看着又白又軟,“我抱您回去。”

“哦......”白汐心說都是男的就沒啥忌諱了吧,“倒,倒也......”

結果“行”字都還沒等冒出來,一陣妖風刮過,還沒怎麽着呢,白汐已經被扔到了自己房間那張雪白大床上......

白汐:“......”

一腦袋紮進“雪堆”裏的白汐一臉懵逼......想起這一幕好像哪裏見過......

這不就是西游記女兒國那集,眼看唐僧和女王要牽手成功,結果一陣黑風把唐僧卷走了......

白汐:“......”

“你等等,別走!”白汐一個翻身沖着遠處眼看要消失的一團黑影大吼一聲,随後又降低嗓門兒,輕咳一下:

“......那啥,你這裏黑燈瞎火的,還整些個鬼燈籠,我一人兒有點兒睡不着......要不你先過來,等我睡着了再走呗?”

話音落地後那團黑影也落在地上,卻又一動不動,幾秒後遠處飄來低沉的嗓音,夾着戲谑:

“你一大老爺們兒又不怕黑。”

白汐:“......”

“這屋裏全是窗戶,月光足夠亮了。”

白汐:“......”擦,這死鳥兒還敢偷聽爺爺說話?

“那啥......我怕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當初我是真的喜歡抱着你睡......”

"閉嘴!"胡爾烈嗔怒聲沒等落地,眨眼已卷來白汐床尾長凳上,又低沉甩出一聲指令,“躺下。”

白汐:“......”

胡爾烈的氣場太具壓迫性,白汐心裏其實挺毛,但還是故意嘻嘻哈哈朝後一仰,露着大肚皮躺平,翅膀當被子似的往肚子上一蓋,随後小聲嘀咕了句,沒敢再大聲:

“你還算有良心......”

“......”胡爾烈斜了白汐一眼,“把身子翻過去,沒有一頭鷹敢把最薄弱地方露出來。”

“嗨。”白汐像扇扇子似的來回拍着肚皮,“我又沒露給別人看。行了,我睡了,記得等我睡着再走,對了,要不你過來睡我旁邊......”

“閉眼!”

白汐:“......”

白汐把眼睛閉上,但周身一陣涼飕飕,而且不知為何剛才被月光打出剪影,山大似的胡爾烈就好像印在自己眼皮上揮之不去。

白汐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不得勁兒,幹脆一睜眼又坐起來。

“我說大王啊,這大晚上你一聲不吭一座山似的往那兒一杵......我這渾身卷毛都被你吓直了,更睡不着了,你還不如過來躺平,咱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閉嘴。”

白汐:“......”

“躺下。”

白汐:“......”今晚算你贏。

白汐翻個白眼兒又躺回去,剛想用羽毛遮住頭,只覺餘光一閃,床尾長凳上竟突然出現個男人。

還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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