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第洗澡

◇ 第30章 第二九顆 洗澡

白汐梗着脖子狠狠閉上眼,他知道掙紮也沒用,更何況自己已經成“癱瘓”了,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伴随着“咔嚓”一聲脆響,白汐的魂兒當即跟着飛出去......

随後又是“咔嚓”一聲,白汐的五髒六腑一整個沉了下去......

胡爾烈你大爺的,倆翅膀都給爺爺剪了?!就不能給爺留一個!!

白汐心底罵罵咧咧卻根本不敢睜眼,因為他最害怕鮮血淋漓的場面,小時候他母親在一次殺雞時把雞血濺了他一臉,結果他一連做好幾天噩夢,從那以後他不僅怕雞還怕血了......

不過此時的白汐心裏也犯起嘀咕,心說這特麽剪刀是上古神器?

怎麽一點兒後勁兒都沒有,壓根兒沒覺着疼啊?

難道是小黑孩兒的符篆有麻醉效果?

白汐正琢磨,又是“咔嚓”一聲響,白汐只覺一股邪火噌地竄出天靈蓋,他倏地睜開眼不管不顧脫口就罵:

“胡爾烈你特麽還剪上瘾了!?你這是把爺爺的爪子也給剪了??!”

聲音炸出去還沒等落地,白汐就見胡爾烈不知何時已經蹲下身,而且就蹲在自己旁邊。

在伴随着又一聲“咔嚓”,白汐看到自己身上一根羽毛被他剪斷掉到地上,而自己一雙大翅膀還老老實實長在原位......

白汐:......?

白汐:......

“爾,爾烈,你......”遠處金映雪的聲音已經挑高八個調兒,“你,你怎麽不剪白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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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爾烈并沒回應,只是吹了下擋在眼前的幾捋銀發,露出峭立挺拔的鼻峰,飛刃削玉的下颚,他随後緩緩撩起眼皮睨向白汐,聲音低沉陰冷,似隆冬刮過的風:

“小時候,你就像現在這般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拿着一把剪刀一根根剪光我的羽毛,我每次掙紮逃出你的惡爪,就又會被你重新按到床上。”

白汐:......

白汐飛快咔吧兩下眼,愣了半晌後大腦終于轉過彎兒,狠狠吞了下口水:

“咱,咱倆能一樣嗎,你剛才不也說了我是給你按在床上,又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給我按地上,再說我給你剪羽毛根本不是給你行刑啊。”

白汐不自覺動下翅膀,确認自己翅膀的确還能用,而且好像也漸漸恢複了些力氣,他又接道:

“其實剪羽毛就跟剪頭發一樣,越剪長得越濃越密,你小時候頭頂上壓根兒沒幾根毛,這把我給急的,所以我才給你剃光了想讓你重新長啊,你看你現在這一身羽毛蓬松油亮的,那不得有我一份功勞?”

“歪理!我自己會換毛還用得着你給我剪?”胡爾烈倏地擰緊眉頭,但漆黑眼眸中卻似掉進一粒石子泛起微微漣漪,他忙垂下眼皮又給了白汐一剪刀。

白汐:......

啧啧,咋還跟個孩子似的。

剪吧剪吧,只要不剪爺的翅膀,讓你剪幾根毛算什麽。

白汐正腹诽着眼珠又一轉,偏頭看了眼遠處已經搖搖晃晃站起身,渾身發抖的金映雪,心說金賤人現在肯定氣得舌頭起泡吧,再給她再加點兒碼。

“其實......我也藏了私心。”白汐故意放低聲音,調柔了語調,又開始胡編亂造:

“因為一只被剪過羽毛的小鳥不僅會更加依賴主人,還會深深愛上他的主人,其實我就是想讓你更加喜歡我......”

話因落了地,胡爾烈騰地站起來,卻偏開頭沒說話。

白汐歪着頭又補一句:“所以......你其實潛意識裏早就愛上我了,是你自己沒......”

“閉嘴!”胡爾烈猛一松手把剪刀“咣”地一聲扔地上。

旁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孩子的笑聲,白汐轉頭一看,見觀主蹲在祭壇外叼着根煙,一邊傻樂一邊咳嗽,亂糟糟頭發裏還蹲着只小鳥,被他咳得歪到一邊,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平頭哥......

白汐:......平頭老弟挺野啊,都能在觀主頭上“做窩”......

而此時草叢上烏壓壓一片老鷹早就站起身,一個個使勁伸着脖子樂滋滋朝這邊看大戲呢。

白汐:......

白汐一見這麽多子民都看着,趕緊又沖着胡爾烈找補了一句,“反正你剛剛給我剪了羽毛,我突然就覺着更稀罕你了,還真神了。”

胡爾烈:......

胡爾烈直接上腿踢了白汐一腳。

遠處的觀主當即又嗆口煙,一邊笑一邊擡手指着胡爾烈哂笑着:“呦,快瞧那小子,脖子都紅了。”

胡爾烈遽地把帽兜戴上,不忘回頭狠剜了觀主一眼。

觀主:......

白汐歪在地上咔吧兩下眼,也樂了,心說胡爾烈還真被自己給忽悠害羞了?

他再一看遠處的金映雪此時已拍動翅膀直接飛過來了,身上批着的外套都掉到地上。

“爾烈,白汐理應被剪掉羽翼,你乃一朝宗王,又怎能......”

胡爾烈一擡手止住金映雪,随後轉身把目光射向尖刀團,幽幽開口,“昨日是誰挑頭讓白汐跟孩子們一起參加飛行考驗的?”

金映雪:......

胡爾烈聲音不急不徐,卻又字字如冰錐紮在身上。

尖刀團內武士此時已基本恢複氣力,一個個身體站得筆直大氣不敢喘一下,之前還在隊伍最前端的那個公鴨嗓的金雕,此時從後面踉跄着飛出來,身體像片葉子般簌簌顫着。

“回,回宗王,是我。”

“恩。”胡爾烈低頭搓了搓手指,又開口問了一句:

“昨日是誰救了映雪将軍。”

“......也,也是我。”

胡爾烈手指一僵,輕輕轉頭看了金映雪一眼。

金映雪立馬偏開了頭。

“......”胡爾烈又把眼睛掃回那個金雕身上,“恩......念在你救将軍有功,便給你留下一邊翅膀,砍掉一只便罷,行刑之後押進地牢。”

武士們立刻齊聲接道:“是!”

“宗王!”金雕武士俯身在地抖成篩糠,“在下不知犯了何罪要被斷翼啊。”

胡爾烈勾了勾手指,忽然深吸口氣轉身朝白汐走去,一彎腰把白汐抱起端在身前,随後面沖祭壇外的子民,再開口時聲音低沉深遠一字一頓,似要把每個字都刻進大家心裏。

“白汐是上天賜給穹朝最貴重的禮物,所有穹朝禁令将對他無效,何況他于我有恩,但凡我還在穹朝當一天王,就不準任何子民動他一根羽毛,否則輕則牢獄,重則殺無赦。”

白汐:......

你自己就能随便剪呗......

白汐雖腹诽但眼角卻不自覺淌出眼淚,嗓子眼兒瞬間被升起的熱浪席卷,他仰頭淚汪汪看着胡爾烈,還沒忘趁機小聲洗個腦,“你看,你就是愛我。”

胡爾烈:......

胡爾烈一把給白汐的腦袋按下去,“一會兒給你把頭頂的卷毛剪了。”

白汐:......

“爾烈。”金映雪依舊懸在半空,聲音明顯顫抖,聲音已沒剛才響亮,“穹朝禁令對白汐無效,可是你與祭司大人商議的?先知長老可知此事?”

胡爾烈的臉瞬間沉下來,白汐頭一次聽胡爾烈跟金映雪說話竟也跟冰一樣寒冷:

“我是穹朝的王,不需和任何人商議。”

金映雪:......

胡爾烈原本還用力按着白汐的腦袋,轉而撫摸起白汐頭頂的毛,把卷毛一根根捋順,他掃了金映雪一眼,聲音柔下來,“走,回去給你洗澡。”

白汐:!?

“哦,那,那個,我自己......”白汐結巴起來。

“我這就飛回去讓白小吉準備洗澡水!”平頭哥大老遠接上話頭,聲音激動得跟要哭了似的。

觀主在旁邊直搭腔,“對對對,小胡啊,你倆好好洗個熱水澡啊。”

胡爾烈:......

白汐:......

“沒事,我自己......”

“他自己不行。”平頭哥立馬打斷,“他三天沒洗澡了,就等宗王您回來幫他梳毛洗漱呢,我們誰都沒敢碰。”

白汐:......

我真的會謝!!!

胡爾烈抱着白汐走出祭壇時,白汐抻長脖子看到原本像木頭樁子般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映雪,此時又緩緩飛到半空,一雙鷹眼盯獵物似的惡狠狠看向自己。

白汐:......

白汐一點兒沒含糊,立馬挑釁地沖金映雪左一下右一下歪腦袋,跟個鐘擺似的,就差吐舌頭了。

胡爾烈:......

胡爾烈目不斜視看着前方,冷嗖嗖從嘴裏低聲冒出一句,“你脖子癢?我屋裏有剪刀。”

白汐:......

白汐縮回脖子前又看到之前那頭公鴨嗓的金雕耷拉着腦袋已被兩位士兵架了起來,再一看應該是已經吓暈過去。

在當另外兩位武士徐徐展開剪刀準備要行刑時,白汐吓得一猛子把頭紮進胡爾烈懷裏。

胡爾烈:......

“膽子比老鼠還小。”胡爾烈挑起一側眉毛,“怎就敢一次次的尋死?!”

“因為我愛你。”白汐聲音嗚嗚哝哝也沒擡頭,“要讓你親眼看看哥對你的真心。”

“閉嘴吧。”胡爾烈胳膊稍一使勁,白汐立刻被捂得差點兒喘不上氣兒。

即便如此白汐心情還是巨舒爽,幹脆撒花兒似的在胡爾烈懷裏蹭蹭腦袋,又悶悶道:

“啧啧,胸肌真不是蓋的,這便宜讓我占的,你再摟緊點兒。”

胡爾烈:......

“......瘋子。”胡爾烈擰着眉松了勁兒,白汐趕緊擡起頭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看着灰蒙蒙的天還感覺太陽都要從烏雲後邊探出頭了。

“瞧瞧這天兒,多舒坦。”

胡爾烈:......

白汐邊說邊又把腦袋歪在胡爾烈身上,舒服閉上眼開始“沐浴陽光”,就差再歡快地吹出兩聲口哨了......

直到白汐被胡爾烈帶回城堡,走進卧室,站在了一個裝滿熱水的碩大浴缸前。

胡爾烈充滿磁性的嗓音跟低音炮般炸響:

“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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