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第媽的
◇ 第65章 第六四顆 媽的
白汐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捂熱的冰山變成沙子,還從指縫裏嘩嘩往外淌。
“他媽的。”白汐脫口罵出來。
“......”白管家立馬比個“噓”的手勢,四面八方望一圈,“白先生息怒,您這音量怕是宗王也能聽見......”
“呵呵,他這會兒屁颠兒跟着金映雪還能聽見我說話?”白汐跳下床,一彎腰去抱砗磲裏的大珍珠,結果沒抱起來,一屁股又坐回床上嘴裏嘀嘀咕咕。
“......”白管家低頭走到砗磲旁邊,一股勁給珍珠抱起來,“白先生,咱們先走吧。”
白汐擺了擺手站起來,搖搖晃晃跟在白管家身後,不想再說話。
“其實白先生不用生氣,我們宗王這些年嘴裏念叨最多的就是您。”
“對,他總念叨我媽,所以我也問候他媽幾句。”
白管家:......
白汐一開口就控制不住,反正怎麽解氣怎麽來,“你給評評理,你們宗王是不是剛吃着碗裏,就開始惦記鍋裏?”
白管家手一抖差點兒把珍珠掉地上,聲音裏壓不住的激動,“已,已經吃了?”
白汐:......
白汐臉一紅,白了白管家一眼,“托您們的福,這輩子能有幸看上IMAX版‘動作大片’。”
擦,差點兒沒給我整失身,這主仆倆人可真特麽損......
一旁白管家咽口口水,“其實不怕白先生笑話,我心裏是真為您和宗王着急,這才擅自選了這麽個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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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
“還真是你選的,跟宗王沒關系?”
“嗨......”白管家嘆口氣,“我們宗王從不近女色,連男色他也不近啊......所以我就想着,還是得來些助力......”
白汐:......
“我謝謝你啊。”白汐一甩胳膊拍了拍白管家肩膀,“大兄弟!”
白管家:......
白汐默默籲口氣,心說這金映雪來了,竟還算救了自己了......
“阿嚏!”
白汐打個噴嚏,蹭蹭鼻子,“這玫瑰聞得我腦仁疼,華而不實。”白汐只想趕緊逃出這片人工花海:
“話說胡爾烈居然同意你這麽浪費錢,勞民傷財。”
白管家:......
“白先生誤會,只有那個影片是我選的,這其他的都是宗王的主意啊。”
白汐:......
“那個......這花挺貴的,別浪費,讓兄弟們帶回去,裝點一下城堡也不錯。”
白先生重重點頭,會心一笑,“白先生放心,我這就給金旭發信息,讓他們把花全都帶回去。”
“大元帥都來啦?”
“是,可見您在宗王心中的位置,舉足輕重。”
白汐捂嘴輕咳一聲,酒窩隐隐浮現,月光下亮晶晶閃着光。
*
胡爾烈的步子飛快也沉重,在他反應過來似乎不該把白汐一人留下,白汐肯定要誤會時,自己已然走出了大段距離......
一會兒再解釋吧,我會告訴他自己對金映雪有愧,還得告訴白汐,其實這些年金映雪早就跟家人一樣......
主要還是怪自己年少沖動,看不清心意就敢肆意表達,結果不僅攪亂別人的心,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能像種子埋進對方心裏,生根發芽......
這次必須跟映雪解釋清楚,雖然早跟她說過幾回,但次次都如風拂水面,只會引來泉水似的笑聲。
一陣蘭花香自遠處飄來,胡爾烈見金映雪朝這邊跑來,長發随風輕舞。
胡爾烈加快腳步迎上去,看到金映雪肩膀上下浮動,還在喘氣。
“我有話跟你說。”
“我有軍情彙報。”
兩個人異口同聲,但金映雪的嗓門大得出奇,像要把海浪拍岸的巨響一齊遮蓋。
胡爾烈:......
胡爾烈低下頭,蒼白指尖微微蜷縮。
随後二人又同一時間沉默了。
“宗,宗王......”白管家追在金映雪身後跑過來,精致打蠟的頭發此時像幹枯樹枝跟着身子一起輕顫。
胡爾烈看了白管家一眼,朝他走近兩步,低沉嗓音夾着撲面的冰冷浪花:
“立刻去找白汐把他帶回城堡,我有軍情處理,會和将軍先走一步。”
“是,我這就去找白先生。”白管家如釋重負,立馬沖刺般跑遠了。
胡爾烈看着站在風中一動不動的金映雪,沉沉嘆口氣,把手伸進兜裏掏了掏,又伸進褲兜,随後扯出一根紅色毛線。
他拿着紅繩走到金映雪身後,把翻湧的長發攏進手心,繞上幾圈打了結,“先湊合一下。”
金映雪驀地笑了,閉上眼,“有煙嗎。”
胡爾烈:......
“傷雖好了,這陣子也別吹風。”胡爾烈邊說邊摘下帽子戴到金映雪頭上:
“什麽軍情不能讓必勝鳥送信,小平頭不是也已經回去了?你非親自來。”
金映雪的肩膀抖動起來,帽檐下的眼淚像一根根銀線,把臉頰割裂成幾段:“爾烈......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胡爾烈:......
金映雪擡起胳膊,用粗糙袖口蹭幹淚水,像戰場上無數次擦幹血水一樣:
“你又要說你只是把我當姐姐,說你對我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金映雪順手摸了摸頭發上的紅繩,忽然一個欠身把手伸進胡爾烈兜裏掏出一包煙,随後又伸向胡爾烈的褲兜,扯出一根毛線。
胡爾烈:......
金映雪從煙盒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抽起來,靜靜看着指尖飄動的紅線,久久不再說話。
此時白汐和白管家踩着浪花朝這邊走來,倆人的頭發被海風席卷得潦草不堪,整張臉都狼藉了,當二人發現不遠處竟站着胡爾烈和金映雪時,也傻了眼。
胡爾烈的餘光早就發現遠處走來的兩個人,他不想遮遮掩掩,就算讓白汐聽到什麽也無所謂,他問心無愧。
金映雪的嗓子在被煙草徹底熏啞後,才徐徐開口: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每天都在兜裏揣上幾根毛線繩,就是怕我發簪又丢了,或者發繩又斷了,哪怕我出征,哪怕今天是你和白汐約會的日子,你也依舊帶着......”
胡爾烈:......
白汐:......
白管家:......
金映雪顫抖伸手去碰胡爾烈,胡爾烈立刻後退半步。
金映雪的眼淚卻遽地淌下來,她倔強再次上前,一把拽住胡爾烈衣襟,卻只是幫他把只拉了一半的拉鎖,輕輕拽到脖領處:
“爾烈,你記得那時候,每天晚上你都抱着枕頭睡在我屋裏沙發上,就是怕我一個人害怕,還有一次出征前,你突然拉住我,問我能不能親你。”金映雪的聲音像被周圍玫瑰吸走血色,嘶啞着幹吼起來:
“胡爾烈,你可以看不清自己的心,但你的一舉一動足以說明你愛的是我,絕不是那個一直傷害你的白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