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還有二十分鐘宴會開始，見沈恬還沒來彭凡有些擔心，于是讓宋意幫忙招呼着。放下酒杯匆匆走到場外，邊走邊撥通了電話，沈恬那邊鈴聲響起：“喂？彭總”
對方焦急的語氣：“到哪了？”
“路上有點堵，馬上快到了”
“嗯，我去停車場接你。”
這裏是會員制，沒有邀請函不得入場。
剛要出去被一聲磁性的低音炮叫住了，對方高大帥氣渾身上下散發着無限魅力，身邊跟着兩個助理，筆挺的酒紅色西裝外又披着一件紮眼的皮草，很是招搖像是一只花孔雀。不錯，正是包奕凡。
“彭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包總。”彭凡幹脆的回道。
彭凡當然知道他和沈恬的關系，但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只是覺得近日來很少看見對方出現公司附近，之前都是經常來接小丫頭上下班。
“聽說最近又投成了幾個項目，眼光毒辣的讓我嫉妒。”包奕凡這話聽起來有些挑釁，但他是發自內心。
彭凡在投資圈裏可謂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開始時包奕凡對他是有些不屑的，這人行如病虎，立如眠鷹。城府頗深。也一度讓沈恬和他保持距離。可随着時間推移他逐漸改變了這種想法。他承認自己少對方多年閱歷，擁有的是上一輩打好的家底。如果自己也從赤手空拳做起，估計未必有人家的能力。
“包總說笑了，洛菲斯那個項目成了大部分是你們包氏的功勞。這點我彭某還要改日登門感謝。”彭凡态度謙遜，目光卻透着深不可測。
“彭總太客氣了，共贏共贏！”包奕凡同樣的神情回道。
…
莊園後門，因為彭凡還沒來沈恬進不去，羅新成也下車陪她等着。她翻手機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大衣在裏面，外面這件是羅新成的羽絨服，裹了兩件大衣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趕緊脫下來還給對方：“差點忘了，衣服還你。”
羅新成借機調侃：“就說，你的記性不一定有那麽好。”
沈恬蹙了一下鼻子：“再不好，也總歸記得吧。”
“你那件太薄了，外面冷，穿着吧。”
說着湊到小姑娘跟前給對方再次披上，兩人處于安全距離得理乎止，但不知為什麽內心微微悸動。羅新成耳根發燙，動作笨手笨腳。沈恬更是不好意思，眼裏寫滿了緊張，于是擡手向後退了一步，讪讪一笑：“我自己來吧。”
一個略微擡頭，一個微微颔首。
就在這時，一擊刺眼的亮光切斷了此刻暧昧的氣氛。
沈恬用手背遮住眼睛，輕輕張開指縫，從縫隙中看見一高大挺拔的男人從一輛紅旗上下來，一身高定的手工中山裝，神儀明秀，矜貴優雅，不張揚看似低調又不落高貴，令人賞心悅目。
身旁跟着一位氣質非凡的大美女，小鳥依人般挽着男人手臂，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嚯，你這今晚是神馬大場面！”羅新成感嘆着，他感嘆的是這輛紅旗的車牌。
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對，這美女不正是財經頻道的當家主播雲蝶嘛，之前都是在電視上見，今晚隔着不到百米，見到本尊了。本人居然比電視上更驚豔，旗袍加身凹凸有致，體态妖嬈人間尤物。
此刻，莊園後門打開，裏面走出來幾位身居高位的人，還有幾個外國人，連忙上前同這人寒睻，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樣子，對比無人問津的另外一對，讓人看透了人間薄涼。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裏走，男人閑庭信步的走在中間衆星捧月。
沈恬眺望過去，看到不遠處彭凡的身影，終于來了。
但沒想到的是，人家徑自走向了一行人中間那位面前小聊了一會。
直到彭凡目光看向自己，那男人也跟着回眸看了一眼，随後轉身進了莊園。
彭凡未走到門口，工作人員便過去迎接。沈恬朝他走過去，羅新成隔空向彭凡颔首，随後離開。
踏入莊園，眼前一切令沈恬瞠目結舌。一片幽靜的山林映入眼簾，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路旁昏黃古樸典雅的方形木框架着琉璃宮廷燈，無處不散發燃燒金錢的氣息。
而這只是若大莊園中的一小部分，放眼望去結合着東方古韻和法式宮廷風格。
想不到如此鬧市之中竟藏着這般世外桃源。
彭凡眉眼柔和地看着她，提醒道：“沈經理，收收你那表情，好歹也是留洋回來的。”
沈恬斜睨對方一眼：“有那麽明顯嘛？！”
“你說呢？”
彭凡終是沒忍住，爽朗一笑。
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世情練達是他處事的方式窺人探心早已成了習慣。
不知何時，他竟發現身邊這姑娘一塵不染的心思令他倍感放松，能讓他在這紙醉金迷的魔都裏換上一口新鮮氣，也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彭總，你笑的真大聲。”沈恬讪讪地小聲嘀咕着。
彭凡慢下步伐，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沈恬，以後就跟着我吧。”
沈恬瞬時頓住腳步，愣幾秒，側過身，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輕撩眉峰，嘴角略揚，尾音染着笑意：
“怎麽，不願意？”
小姑娘急忙回道：“沒有沒有，當然願意。”
彭凡慢條斯理道：
“我在這窮奢極欲的圈子裏呆久了，看人做事習慣用慣性思維。不瞞你說，開始我不看好你，後面相處一段又覺得你不适合這行。
所以，我一直很糾結到底要不要留你，直到上次德蒙項目的促成，讓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新成科技看到了你的堅持。你不會自慚形穢更不妄想攀龍附鳳，內心富足又有夢想，我有什麽理由錯過你這個得力助手呢。
以後我對你會更嚴厲，要不然出去丢的是我彭凡的臉。”
初春的夜裏微寒，沈恬本就清冷的臉蛋付的更白，楚楚可人的模樣滿眼感動的望着彭凡。
她沒想到這份認可在沒有任何準确的情況下，突如其來。
沈恬聲音伴着絲哽咽：
“謝謝你，彭總。”
想說的話很多，但每次關鍵時候嘴就變得很笨，千言萬語也只能用三個字表達。
彭凡也是很久沒這麽舒服的同人說說話了，平日裏都是話裏有話爾虞我詐，如此誠懇又窩心的話早就忘了怎麽說了。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彭凡目光換回冷冽，聽了幾秒後，只嗯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沈恬收了收情緒，試探的問道：“怎麽了？彭總。”
“洛菲斯那個并購案出了點問題。”
這案子最早是由沈恬和包奕凡對接的，但後面也是因為兩人戀人關系，相繼退出轉接給其他人負責，後面避而遠之，所以其中來由她一點也不曉得。
“沈恬，作為你的上司，我從來沒過問過你的私生活，但現在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和包奕凡分手了？”
沈恬本也沒想瞞着誰，如實地點了點頭。
彭凡并未感到意外，說了幾句寬慰的話步入正題：“他們現在想甩開咱們。”
“彭總你想讓我怎麽做？”
彭凡勾了勾嘴角：
“你呀你，說你笨有時候又聰明過人。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等我抽空去拜訪一下包總，探探他什麽意思，如果真涉及到你和小包總，到時候再說。”
“對了，你跟那個羅新成怎麽回事？他今晚送你來的？”
轉換的真快，沈恬猝不及防，打了個哈哈，連忙解釋：“我們就是存粹的工作關系，您可別多想。”
“我不會多想，只是我想提醒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您太敏感了，我真沒想那麽多。”
“你想的是不多，但不保證人家不多想。”
沈恬眉心擰起，仔細打量着對方，慢津津道：“您關心人的方式跟我們家老沈有異曲同工之處，我可不想多個叔！”
彭凡：“……”
稍後，他用手輕拍一下小姑娘額頭，斥責：“不知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