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二十八天

第28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二十八天

伏黑幸失去了一位同居室友。

伏黑幸家隔壁多出一位鄰居。

除了她家的沙發減少了巨額損耗, 成功延壽外,一切沒有變化。

……不對,有變化。

至少小咪察覺到了變化, 這個家裏少了一個讨厭的家夥。

小咪很滿意, 沒有人,沒有任何生物能挑戰他獨一無二的地位。

自覺贏得勝利的貓咪每天早晨都惬意地仰躺在窗臺上, 欣賞窗外的鳥兒來來去去。

等到太陽越升越高,路上螞蟻似的行人多到貓的眼睛都數不清。小咪跳下窗臺, 看了一眼貓食盆,空的。

他拱開卧室房門,跳上床,不緊不慢地從伏黑幸身上踩過去。

睡夢中的上班族皺着臉,把所有被子卷到身上,床上出現一只花蠶繭。

小咪從容自若, 他只需一招就能喚醒賴床的人類。

“唔!”

口鼻處傳來沉悶的窒息感,每一次呼吸都只能進行到一半。伏黑幸掙紮起身,雙手如喪屍般徒勞地揮舞。

她一把抓住臉上的貓, 大喘氣, “要死掉了!”

小咪無辜道:“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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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打斷了伏黑幸的報複,她抓起手機看了一眼,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她快速地算了一筆賬,她坐公交到公司需要一個半小時, 地鐵五十分鐘, 這兩者都來不及了。

她只剩一個選項,出租車, 三十多分鐘就能搞定。

沒錯,她還能再睡十分鐘!

伏黑幸一頭栽倒在被褥間, 安詳閉眼。

不到十秒,她枕邊的手機又“嗡嗡嗡”地開始震動。伏黑幸摸索了一陣,睡眼惺忪地看向屏幕。

“早餐是雞肉口蘑三明治和牛奶,我給你送過來。”

立刻,門外響起敲門聲。

伏黑幸哀嘆一聲,艱難下床。她哈欠連天地出現在禪院甚爾面前,“早安,甚爾君。”

禪院甚爾非常自覺地擠進門,餐桌上很快多出兩個保溫盒和兩個保溫杯。

保溫盒和保溫杯上都有軟萌的貓咪印花。這是禪院甚爾從阿龍那裏學來的“家庭溫馨感”小技巧:多使用可愛的家具,好看的東西能使人心情愉悅。

伏黑幸像一只腳不沾地的幽靈,飄着去衛生間洗漱,重返陽間,神志清醒地走着回來。

禪院甚爾打開了保溫盒蓋。焦黃的吐司搭配兩片水靈靈的生菜,夾住用黃油和芝士翻炒過的口蘑和雞胸肉丁。他特意用保鮮膜裹住三明治,裹緊後沿對角線切開,便能看到顏色分明的層次。

伏黑幸捧着保溫杯,溫熱的牛奶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贊美道:“甚爾君現在都變成大廚了。”

禪院甚爾坐在餐桌另一邊,他看了眼門前穿衣鏡裏映出的自己。

圍裙,拖鞋,面目全非啊。

禪院甚爾:“我做了午餐便當,你要帶去公司嗎?”

伏黑幸咬到一半的三明治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

她顧不上手指上沾的油,雙手虛虛攏住禪院甚爾的臉,“你是我認識的甚爾君嗎,為什麽賢惠能幹的氣質都要從身體裏溢出來了?”

禪院甚爾用一根手指撇開她的手,“你不要?”

“要,謝謝您的辛苦!”人貴在誠實。

病假歸來,伏黑幸連帶了一個星期午餐便當。同事們由之前的羨慕嫉妒,到如今的波瀾不驚,只用了三天。

“讓我們猜猜,今天豹豹君做了什麽菜色?”桃濑成海摩拳擦掌,“我猜是蛋包飯!”

小柳花子雙手抱胸,“咖喱飯。”

“一大清早哪有時間煮咖喱,”桦倉太郎道,“保溫盒裏應該是飯團。”

二藤宏嵩默默啃着自己的便利店飯團,插話,“牛肉飯。”

四個不同顏色的腦袋擠在伏黑幸的便當盒前,眼看盒蓋一點點揭開,所有人屏住呼吸。

金光——!

番茄和雞蛋的香氣,答案是蛋包飯!

“耶呼!”桃濑成海歡呼一聲,虔誠地将手機送到伏黑幸手邊,“今天的抽卡就拜托你了!”

“為什麽你們打賭,還得我來支付獎品?”

木炭、玉鋼、冷卻材、砥石都是700,桃濑成海在一旁不停碎碎念,咕囔着各種玄學公式。

十連鍛刀,加速。

一朵花落到屏幕中央。

“……我乃镌刻死亡的北鬥之劍……”

“噢噢噢噢——!”粉紅上班族當場變成粉紅尖叫雞,發出能吸引所有人視線的聲音。

伏黑幸鎮定地拉下粉紅尖叫雞。桃濑成海捂住臉,“七星劍,我還以為要等複刻了呢。”

她忽然抓住伏黑幸的手,“小幸,給我你紮頭發的橡皮筋吧,我要把它放到禦守裏,每次抽卡的時候挂在手機上。”

伏黑幸安撫陷入狂熱狀态的朋友,“冷靜,冷靜,以後我也會幫你抽卡的,不要神化運氣的作用。”

桃濑成海抽到了想要的卡,在短暫的瘋癫後心如止水,她是幸福的氣球,馬上就要飄走了。

“作為回報,”她一臉正色,抓來一個角落裏準備偷偷打游戲的二藤宏嵩,“今晚讓宏嵩帶我們打游戲吧!”

二藤宏嵩冷靜道:“其實是你想被帶吧?”

大拇指堂堂登場,“Yes!”

小柳花子下周準備參加漫展,在準備cos《黑執事》塞巴斯蒂安的假毛。桦倉太郎今晚打算熬夜看新刊,于是游戲隊伍裏只有四個人。

多出來的人是等級停留在16級的禪院甚爾。打游戲的位置是伏黑幸家的沙發。

他看着屏幕上的四個小人,手指不耐煩地碾了碾。

禪院甚爾的期望:他和伏黑幸在新手村的樹林外抓豬做飯,挑戰野豬之王,一雪前恥。

禪院甚爾的現實:二藤宏嵩領着她們沖進高級副本,四人嘎嘎亂殺,連說閑話的時間都沒有。

他特意帶來的飲料和零食,伏黑幸動也沒動,她兩只手忙着亂按,瘋狂走位。

禪院甚爾無聊地抻抻脖子,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他等級太低,進副本不久就被BOSS必中的全圖攻擊震死了,只能等其他人打完副本蹭經驗升級。

他低頭看伏黑幸,伏黑幸全神貫注,緊張地咬着嘴唇,操控的戰士沖殺在最前方,完美地接下BOSS的每一道攻擊。

沒關系,正好替全隊的希望宏嵩承傷。

但伏黑幸的等級是全隊倒數第三,也就欺負欺負16級出頭的禪院甚爾。沒過多久,必中的全圖攻擊送走了只剩血皮的伏黑幸。

畫面一暗,伏黑幸愣在當場。

“好啦,”她扭頭對禪院甚爾笑,“我們可以老老實實喊加油了。”

她放松身體向後一躺,枕着禪院甚爾的手臂欣賞隊友奮戰的英姿。

她的發尾像貓的尾巴,輕柔掃過他的手臂。

……還不賴。禪院甚爾想着,不再緊繃手臂的肌肉。

副本裏,四人小隊失去了伏黑幸和禪院甚爾,就好像魚失去了自行車。二藤宏嵩帶上桃濑成海在小怪殺了個七進七出。

伏黑幸和禪院甚爾隔着屏幕旁觀,拆了一包又一包零食。伏黑幸仰頭,“你是不是不太習慣?”

禪院甚爾懶洋洋地解釋,“我一般不會記男人的名字。”

“提!問!”伏黑幸搶走他手上的薯片,“成海的全名是——”

桃濑成海可是在劇組和禪院甚爾互相自我介紹過了,這要是記不住,他就該切腹謝罪!

“……”禪院甚爾撓了撓下巴。

“……”禪院甚爾抓了抓頭發。

“……”禪院甚爾扣了扣指甲。

靈光乍現,他一敲掌心,“她姓桃井!”

他被伏黑幸不客氣地捏住臉頰肉,“雖然都是粉頭發,但成海不是籃球部經理,她的青梅竹馬也不打籃球!”

禪院甚爾絲毫不在意撅成圈圈的章魚嘴,“都是桃子,差不多嘛。”

伏黑幸抱怨道:“這樣不行,甚爾君。記住人名是和人交往的基本前提。”

她眉頭一擰,“你不會不知道阿龍先生叫什麽吧?”

一個膚淺的腦袋歪過來,“誰?”

于是他的嘴第二次被捏住,伏黑幸露出森然的神色,“了解了,我會督促你做通訊薄的。”

禪院甚爾小聲抗議,“麻煩。”

“不能只有我們兩個人嗎?”他哼哼唧唧,随手撥開試圖爬上沙發靠背的小咪,“副本打不打都無所謂吧。”

伏黑幸報以神秘的笑容,“你等會兒就知道有人帶飛的好了。”

副本通關,二藤宏嵩和他的挂件們回到組隊大廳。禪院甚爾漫不經心地拿回游戲機,眼睛瞪得極大。

他捏的牧師頭頂經驗條正在飛漲,瞬間邁過20大關,直奔25,停在28。高等級副本帶來的大額經驗對萌新賬號來說,簡直是天降橫財。

禪院甚爾的眼睛,發綠。

伏黑幸狀似無意地補充道:“對了,我和‘天上天下’加了好友,天上君的賬號已經46級了。”

天上天下,這是盤踞在禪院甚爾心頭的一塊小小心病。他們尚未決出勝負,就雙雙敗在野豬之王的獠牙下。

“他叫什麽名字?”禪院甚爾看着屏幕上的弓箭手宏嵩問,“一之濑是吧?”

禪院甚爾雙手搭成塔狀抵住鼻尖,“他是一個難得的高手,一之濑帆波。”

“差太遠了,除了數字要素外,沒有一個地方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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