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歡迎加入“囚牛”

第18章 歡迎加入“囚牛”

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套房,客廳格外大,落地玻璃門将陽臺的晨光完全接收進房間,明亮寬敞,一架YAMVHA電子琴放在靠陽臺的牆邊,另一邊則放着一套架子鼓,客廳中間有張桌,桌上放着一堆音樂相關的書和五線譜本,以及散亂的白紙……

“我們……我們才剛搬過來,還……還沒收拾好。”蔣丞斌不好意思地說。

姜米點點頭,沒說話,要不是她上輩子相親的時候,某人就坦率說自己從大一開始就跟張賀在這幢樓裏組建了囚牛工作室,将來要以音樂為主業,請她慎重考慮跟自己的關系,她差點兒就信了呢!

張賀這時候從裏面的一室出來,整個人都收拾好了,長長的頭發束在腦袋後面紮了個小揪兒,一件圓領廣告衫束在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裏,渾身上下透着股頹廢文藝範兒。

“喲,這是阿澤……啊不,小蔣的朋友是吧?小姐貴姓?哎!幹嘛呀!”張賀滿臉職業性笑容,陰陽怪氣的話說到一半,被蔣丞斌一腳踹噎了。

蔣丞斌無視張賀呲牙咧嘴的怪模樣,對姜米說:“這是我的合夥人張賀,你別看他這不正經的樣子,其實作曲演奏都很強的。”

姜米對張賀笑着點點頭,乖巧地說:“張哥好。”

“哎好好!你瞧人家多講禮貌!”張賀笑眯眯地應聲,向蔣丞斌誇道。

蔣丞斌向他介紹:“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姜米,下半年進音樂學院聲樂系,目前正參加先鋒杯的那個歌手大賽。”

張賀一愣,皺眉:“就姚家搞的那個?去參加那個幹嘛?姚寧那人不是個好東西!”

蔣丞斌說:“這事姚寧也就是出個人,跟他沒多大關系,昨天我去看了預賽,請的評委都還有些份量,畢竟有電視臺參與的。”

張賀哼了一聲,沒繼續說什麽,扭頭看着姜米忽然想起說:“哎!站着說話幹嘛,來來,坐坐坐!”說着從牆角拉了張折疊椅出來展開讓姜米坐,然後他自己一扭身坐到了電子琴旁的凳子上。

“我……能随便看看嗎?”姜米沒有坐,好奇地問道。

張賀豪爽一揮手:“看!随便看……”

“咳!”蔣丞斌連忙幹咳打斷他,“呃,裏屋是我們臨時休息室……裏面比較亂,就不用看了,我們的工作場所就在這兒,這兒……你随便看!”說完還瞪了張賀一眼。

開玩笑,讓姑娘看到裏屋那一堆兩個人昨天晚上吃的泡面零食還有丢了一地的廢紙垃圾,不得直接吓跑啊!

張賀接到拎子,立刻也懂了,連忙說:“對對對,這兒,這兒随便看!”

姜米哪能不知道這哥倆的習性,當年她也沒少見過他們倆把工作室搞得亂到家政阿姨都抱怨太難打理的地步。

當然,她現在只是一個與這兩人初識的小姑娘,自然不可能也沒必要去拆穿他們,于是只是在廳裏轉轉,看着桌上放着的五線譜,音樂理論書籍,順便也看到了蔣丞斌前年獲得的市作協舉辦的詩歌創作新秀賽的優秀獎狀,和張賀的亞洲杯新歌大賽優秀作曲獎杯……

姜米暗自算了算,張賀家是單親,父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去世了,母親沒有再嫁,靠賣菜供他讀書,勞累過度五十多歲查出肝癌,這個時候應該是張媽媽還沒有查出疾病前的一段時間,張賀還能這麽活潑開朗。

要知道姜米跟蔣丞斌結婚後認識的張賀,在性格脾氣上跟此刻的張賀幾乎判若兩人,那時候的張賀是很難露出笑臉來的,若有,也是苦笑。

姜米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怎麽幫他,想了想,指着桌上雜亂的曲譜說:“這裏挺亂的,平時誰收拾呀?”

姜米記得蔣丞斌說過,工作室剛開始沒多少收入,請不起家政來收拾,張媽媽嫌棄他們兩個大男生收拾東西不仔細,經常在收攤之後還過來幫忙收拾房間……

張賀笑着撓頭說:“我和阿澤平時會收拾,呃,我媽平時也會來幫忙收拾。”

蔣丞斌說:“你要是加入,這些事也不會讓你一個小姑娘做。”他補充道。

姜米眨眨眼:“加入?你們要組樂團嗎?”這倒還真沒聽蔣丞斌說起過,他們當年是沖着組建樂團去開的工作室嗎?

蔣丞斌說:“嗯!我們有鍵盤手,鼓手,能作典,能作詞,就缺一個主唱,要是你願意加入,我們的樂團人就齊了!”

姜米想了想說:“組了樂團,你們要做什麽呢?錄磁帶要跟音像公司簽約吧?自費出專輯很貴的。”

張賀有些意外地打量她,忽然失笑:“喲!你懂的還挺多,還知道自費出專輯呢?”

姜米一愣,突然心虛,這些事按理說她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不該知道太多的,連忙說:“我堂妹學聲樂的,她跟我提過。”

蔣丞斌剛要說話,張賀就樂了:“咦?你還有妹妹也唱歌啊?那不如叫來一起玩兒呀!”

蔣丞斌瞪了他一眼:“不要瞎搞,她妹妹要準備高考了,玩兒什麽玩?一輩子給你玩掉了,你負責啊?”

張賀一怔,連忙擺手:“哦!那算了,不打擾不打擾!”說着又看向姜米,“那要不,你來試試音?我聽阿澤說你聲音老好的了,來!讓阿哥欣賞一下!”

姜米也挺爽快,點頭說:“好呀!”然後又問,“你想聽我唱什麽歌呢?”

張賀剛要開口,蔣丞斌搶先說:“唱你最喜歡的。”

姜米愣了愣,她最喜歡的歌還沒有被創作出來呢!這位創作者本人現在說的這話,讓她有種時空錯亂的滑稽感。

“怎麽?不要害羞,你說曲子,我大多會彈的。”張賀轉身在電子琴上按下一個和聲說。

姜米想了一下,笑說:“那我唱首船歌吧。”

張賀點頭,彈出一個旋律,問:“是這首嗎?”

《船歌》這個名字有幾首同名歌曲,張賀自然有這麽一問,姜米并不意外,點頭:“是的。”

張賀于是繼續彈了個即興前奏,姜米聽到前奏的節點時,開口唱起來:“嗚——喂——風兒呀,吹着我的船帆——”

沒有話筒擴音,沒有後期混音,清澈的歌聲卻自帶共鳴,聲音瞬間填滿了耳鼓與心靈的某處,久久的震顫。

蔣丞斌知道姜米的歌聲很美,即便此時,還是再次被驚豔到了。

張賀将一曲彈完,戀戀不舍的收了尾,感嘆了一句:“這首歌短得讓我心疼!我可以一直彈下去,只要你願意繼續唱!”

姜米忍不住有點害羞,連忙說:“謝謝張哥誇獎!”這麽說着,她看了一眼蔣丞斌,他喜歡自己的歌聲嗎?

“好!阿妹!以後侬就是阿哥的親阿妹了!囚牛樂隊歡迎你!”張賀興奮的宣布。

蔣丞斌不管張賀的傻樂呵,跟姜米說:“我們的目标是原創音樂作品,參加單曲發行,打榜還有參加一些音樂比賽,暫時還沒有足夠多的作品之前,不會出專輯,目前我們人手也不多,以後會好的。”

姜米眨眨眼,還沒開口,就聽張賀補充:“也不是完全沒有收入的,我們到一些高檔酒店做駐場伴奏,這個人——”他指了指蔣丞斌,“大二的時候拿了J國音樂節鋼琴大賽的季軍,哎,你不要看不起季軍啊!那可是世界級的比賽!”

姜米瞪眼,做了個“哇哦”的誇張表情,內心毫無波瀾:是是是,那個獎牌後來被孩子拿去玩兒,滾到床下去了,就再也沒找着……

蔣丞斌倒是相當不好意思地說:“別聽他瞎吹,我其實更喜歡作詞作曲這些,樂器不是我的強項。”

“所以,你們要我當駐唱嗎?可是我沒有演出證。”姜米抛出關鍵性問題。

“這個不急,我聽阿澤說你下半年大概率是要進音樂學院的?先安心上學,等到十月份會有一期職業考核,到時候你去考個歌手證,不用多高級別,四級就夠了。”張賀說。

“你現在年紀也不到,等明年你滿18歲之後,就可以正式上臺演出了。”蔣丞斌說。

姜米點點頭,歌手證這件事,她是知道的,畢竟姜花才剛考到這個證。只不過姜花現在未成年,就算有證也是不能做職業駐唱的,當然,她自己也還是個未成年。

不過一切先準備起來當然更好。

能在這個時候加入囚牛工作室,不但能和她的老頭子早一些相處相知,也能想辦法幫一幫可憐的張媽媽……

張賀入獄時,張媽媽還在手術,沒有人敢告訴她這件事,但是手術後一年多,老太太還是去世了,那一年多時間一直是蔣丞斌在幫着照顧老人,但老人還是猜到兒子出事了,沒撐住。

姜米相信蔣丞斌對張賀的認識和了解,如果張媽媽的身體不會垮掉,提前發現病竈,以蔣丞斌的能力足以讓張賀遠離高利貸,未來也就不會被人要挾,替人頂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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