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為我們會在一起很長時間

第26章  因為我們會在一起很長時間。

稻荷崎輸給了烏野, 止步于春高第二天。

音駒同樣輸給了烏野。

盡管大家在勉強地撐着笑,但是每個人眼眶都是紅紅的。

所有人都哭得很傷心。

春高結束,三年級也就要畢業了。

比賽一結束, 北信介就把與烏野比賽的分析和複盤交給了監督。

作為馬上快要畢業的前輩, 他要盡可能為後輩們留下些更多的東西, 讓他們的路更好走一些。

監督知道他們已經盡力,特意給他們自由活動的時間,讓他們好好在東京放松。

其他人都去看東京塔了,只有北信介一個人沒有去。

他靜靜地坐在體育館前的休息椅上,久久凝視着漂亮大氣的東京體育館。

那一球落下的感覺, 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像是一下沉重的鐘聲, 宣告了他三年的排球結局。

突然, 北信介感覺到手指被人勾起。

白井小指勾住北信介的手, 她的手比北信介的手小一圈,輕輕貼在他手心, 像是在安慰他。

“信醬也哭了嗎?”白井掏出抽紙和巧克力,“小黑哭得可傷心了, 眼睛腫得像核桃。”

當着烏野的面,黑尾強要面子,忍着不流淚,回去後就抱着三年級的他們哭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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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介回握住白井的手,笑了笑, “沒有哭,只是有些感概時間過得太快了。”

“信醬如果以後想打排球,我可以陪信醬打。”

“好, 謝謝空醬。”

細碎的雪花挂在白井額前的劉海上,北信介替她抿去雪, 輕聲道,“空醬想要去吃草莓蛋糕嗎?我記得這邊好像有甜品店。”

“要吃。”

白井喜歡踩着別人留下的雪印走路,北信介只能無奈地牽着她的手,生怕她摔倒。

“信醬信醬,你看那邊的雪人像不像我?”空子蹲在雪人身邊,面無表情地鼓起臉。

北信介知道空子這是在想逗自己快樂,也學着空子的樣子鼓起臉。

白井怔在原地,良久才道,“宮侑說,信醬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時候非常吓人,确實很吓人。信醬長了一張不适合開玩笑的臉。”

北信介:“……”

甜品店裏人擠人,排着長長的隊伍。

北信介讓空子在外面等他,自己一個人先去排隊。

白井打着傘靠在路邊,無聊地望着甜品店裏來來往往的人。

“白井?”

白井轉過頭,發現角名正站在她身後,肩上落了雪,不知什麽時候來的。

角名其實根本不想去東京塔,只是三年級的前輩們要去別的地方買東西,又擔心宮雙子和銀島走失,必須派個稍微靠譜的人跟着。

角名只能被迫承擔起那個稍微靠譜的角色。

等阿蘭前輩他們一回來,角名立刻溜了,他真的不覺得一個塔有什麽好看的。

他對什麽都淡淡的,連打排球也是。

輸掉比賽宮侑哭成了蛋花眼,而他在一旁看着宮侑哭,面上毫無觸動。

但是現在只有一個人無法淡淡地瞥過。

“你怎麽在這裏?”角名也沒想到,在這附近瞎逛居然能遇見她。

北前輩和白井在寒假裏交往了,這是在稻荷崎衆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這段時間角名一直都在躲着白井,連她的line賬號都屏蔽了。

以為見不到就不會再想了,可是角名錯了,見到她的時候,那些刻意藏起來的酸澀還是忍不住瀉出。

白井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排隊的北信介,“和信醬來這裏買蛋糕。”

“角名,你沒有帶傘嗎?”白井踮起腳将傘打在角名頭上,“淋雪久了會感冒的。”

角名垂眼,将傘推了回去,“你好好打就行,一點雪影響不了我什麽。”

“哦。”

北前輩在春高比賽前為了穩定人心,在群裏和他們說過他們不會再互換身體。

同時也将互換身體的原因發了出來。

這邊大群一發稻荷神像的照片,那邊二年級的小群立刻就炸開了。

宮侑消息轟炸整個群,相較互換身體這種魔幻事情,宮侑覺得北前輩和女孩子單獨出去這種事情更炸裂。

宮治在群裏示意宮侑少發點,兩個人隔着屏幕吵起來。

在一堆垃圾消息中,銀島的一條消息吸引角名的視線。

[銀島結:這個神社我們暑假不是去游學過嗎?角名好像當時還拍過照來着。]

角名其實不只是拍過這只狐貍,他眼神很銳利,總能在細微處觀察到不同。

當時他就發現狐貍的眼睛不太對勁。

他喜歡品味自己拍的那些照片,細細看了雕像照片後,角名發現那石頭眼睛裏面還鑲嵌着一顆石頭。

但他當時不以為然,畢竟一個沒人祭拜的破神社,誰會多在意它。

看着白井,角名攥緊了手心。

如果他當時再多看一眼就好了,再多一點,或許就不一樣了。

見角名一直看着自己,似乎有什麽話要說,白井有些疑惑,“角名,你怎麽了?”

其實我們本來應該先認識的。

角名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這句話咽回去了。

現在說這些也毫無意義。

“信醬好像買完了。”白井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擡腳朝北信介跑去,卻被角名一把抓住胳膊。

“角名?”

角名緩緩松開白井的胳膊,“你以後會繼續看排球比賽的,對嗎?”

“嗯。”白井空子點頭。

“好。”角名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我也會繼續打排球的,以後會給你送免費票的。”

“空子。”

“嗯?”

角名舌尖抵住上齒,輕輕擠出一個微笑,聲音苦澀,“沒什麽,祝你約會快樂。”

“謝謝角名。”

看着白井毫不猶豫地跑向北信介,北信介熟練地扶住她,親昵地替她整理好圍巾。

角名自嘲般笑笑,如果自己将那些話說出口,估計他們現在就笑不出來了。

北信介朝這邊看過來,角名倫太郎默默別過眼,不想再去看這刺痛的一幕。

不知是冰涼的雪花濕潤了他的眼,還是呼出的白霧氤氲他的面龐,角名感受到淚水緩緩滑落下來。

角名站在原地,擡手抿了一把眼淚。

眼淚越抿越多,抿到最後角名終于忍不住壓抑着聲音一下下抽泣。

滿天的雪花落下來,一直落到他心裏,堵得心又酸又澀。

輸了比賽的那天也輸了人。

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那麽美好又脆弱,好想再回到那個有澄黃燈光的體育館。

看她笨拙地練球,聽她腦洞大開的發言,陪她一起吃冰棍,與她一同站在賽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如果當初他的心對神明再虔誠一些,如果當初他再好奇一些,是否同她相遇的就會是自己?

一步之遙,錯失千裏。

-

角名喜歡空子,北信介是知道的。

那天,他聽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為知道,他才會在交往之後将消息不經意間發到群裏。

兩個人找了個亭子,慢慢品嘗蛋糕。

“蛋糕夾心是草莓果醬的,還有巧克力的味道。”白井拆開蛋糕,嘗了一小口。

這是北信介完全照着白井的口味買的蛋糕,他知道她一定會喜歡。

白井插起一小塊,遞到北信介面前,“信醬要不要嘗一口,很甜。”

北信介垂下眼眸,盯着她捧起的蛋糕,目光最後落在了她唇邊的奶油上。

他握住空子的手,接着吻了上去,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空子的嘴角。

那是一個帶着草莓蛋糕甜味的吻。

奶油被卷進舌尖裏,北信介輕聲笑了笑,“确實很甜。”

白井舌尖下意識舔了下嘴角,那裏還殘留着奶油的甜味和一抹餘溫。

那個吻如羽毛劃過湖泊般輕漾又溫熱,心髒都仿佛被這個吻砸停滞了。

白井愣愣地看着北信介,“我可以親回來嗎?”

北信介第一次親女孩,還是如此喜歡的女孩,雖然面上表情如往常一樣,但耳根都在發紅。

“那我親哪裏都可以嗎?”白井又問。

“嗯。”北信介忍着羞恥感點頭,挨近了些白井。

“信醬,你臉好紅。”

“信醬,你耳朵也紅了。”

“信醬,你的手好燙。”

“……”

突然,話音戛然而止,白井在北信介的臉蛋上落下一個吻。

“信醬,你的臉蛋像雞蛋。”

北信介終于忍不住“撲哧”輕笑出來,一把抱住白井,發燙的耳垂貼着白井冰涼的發絲,他道,“那下次就親別的地方吧。”

“我們可以用一種數學方法來抽取親吻的部位。”

“空醬可以抽很多次,因為我們會在一起很長時間。”北信介道。

-

三月櫻花盛開,三年級也迎來了畢業。

白井考入了東大數學系,而北信介也考進了東京大學的農學系。

即便馬上要開啓新的故事,但那份喜歡依舊不變,它将随着時間歷久彌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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