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裏還有我嗎

第43章  心裏還有我嗎

年關将近, 淩昱珩公事忙完,待在府中的日子是越來越多,夏晴瑩往東院走動得也越發勤快。

夏晴瑩和文昔雀走得近, 也總是黏着她, 淩昱珩時常沉着一張臉,坐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默默地看着。

他現在就是後悔, 說什麽要她去照料夏晴瑩,結果照料到把他這個正經夫君都撂在一旁。

夏晴瑩和文昔雀剛下完一盤棋,她整理着棋盤上的黑子, 忽然開口問淩昱珩:“大表哥要不要也來下一盤?”

他一直看着她們這個方向,文昔雀裝作沒看見,自然需要她“體貼”地主動邀請, 她的識趣和文昔雀的目中無人一對比,也該給淩昱珩留下些不一般的印象了。

夏晴瑩根據這些天的觀察, 看出了不少端倪, 比如文昔雀時常不給淩昱珩面子, 比如淩昱珩對文昔雀已有不耐煩之意, 他們之間的感情并非傳言所說的那般牢固。

她或許可以提早進入下一步的謀劃了。

淩昱珩沒有說話,他走到夏晴瑩的身邊,低頭看着她。

他隔得近了, 夏晴瑩對他身材的高大和威嚴的氣勢有了更多的見識, 出身富貴、武藝高強又不輕易被女色所迷惑,武平侯夫人的位置, 的确值得她花費如此多的心思。

她眼含笑意, 柔柔地說:“珩表哥?”

他終于看到了她,是不是發現她比文昔雀更聰慧可人?

她略略顯露出得意來, 她想要得到誰的喜歡就必定能夠得到,文昔雀太蠢了,就珩表哥這樣深情的人,她若是溫柔小意些,她就沒這麽輕松了。

“愣着做什麽,不是讓本侯下棋嗎,還不把位置騰出來。”

淩昱珩短短的幾句話,将夏晴瑩的喜悅澆了個心涼。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在他的催促下,狼狽地起身,手裏的錦帕都差點被她絞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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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她親口邀請的,淩昱珩不該跟她下棋嗎?

合着她放下姿态,親切地邀請,卻給什麽都沒做,連笑都沒擺出一個的文昔雀做了嫁衣?

這樣就算了,他居然還嫌她騰地方不夠幹脆,她這些天殷勤地跑了這麽多次,在他壓力,只是一個占着地方的礙事的存在?

夏晴瑩死死地絞着手裏的帕子,看着坐在文昔雀對面,雖然依舊冷着臉,但眼神明顯溫柔了很多的淩昱珩,心裏很不是滋味。

論美貌,論才情,論家世,她自認是勝過文昔雀一籌的,更不消說,她比她還溫柔識禮,比她知趣小意,為什麽淩昱珩就是看不到她呢?

不,不是看不到她,而是看不到除文昔雀以外的其他女子。

夏晴瑩的目光落到淩昱珩身上,她在侯府聽過不少他的事跡,了解過他為了文昔雀鬧出來的荒唐事,那些荒謬難以理解的事情,在聽的時候,或不屑或有所觸動,然而當她親眼見了,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看着文昔雀穿金戴銀,她看着文昔雀的吃穿用度絲毫不比侯夫人差,她看着文昔雀私自跑出去不知見了何人卻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她不由自主地嫉妒起了這個她本來看不上了的女人了。

如果她能把淩昱珩搶到手,是不是意味着,她将來也能被位高權重的武平侯捧在手心裏,得到他的獨寵?

她望着淩昱珩的目光越發的勢在必得。

淩昱珩本人是毫無察覺的,他手執黑子,演算着棋局之上的變化,在落子前對文昔雀說:“光下棋未免單調,要不添個彩頭?”

文昔雀觀察着局勢,她和他優勢各半,以前的他是她的手下敗将,她的贏面還是大的,便也來了興致,問他:“好,你想賭什麽?”

“誰輸了,誰就要陪對方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都可以嗎?”

這不就是多了一次回家的機會嗎?文昔雀再次跟他确認。

淩昱珩應道:“是,你想去哪都行。”在有他陪着的前提下。

文昔雀認真了起來,棋盤上的圍堵更為淩厲,她急于進攻,防守有了疏忽,而他以守為攻,逆轉了局勢,最後,她敗于他的手下。

他下棋的水準高過她,再不是四年前需要她讓着的了。

願賭服輸,文昔雀一邊整理棋子,一邊問道:“你想讓我陪你去哪?”

其實沒有這場賭局,他要她陪着,她也得陪着。

淩昱珩幫着整理棋局,他俯身靠近了他,輕聲說:“平息書肆。”

文昔雀的動作一頓,她贏與輸,原來結果也是一樣的,她擡頭看向他,想道一句謝又被他打斷了。

“說謝還不如說些好聽的。”

他也不是為了得她一句謝才做這些事情的。

文昔雀看了一眼在默默觀棋,沒有說話的夏晴瑩,有些話想順着他的心意說,她也不好意思說了。

淩昱珩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臉上有了笑意,說:“那就留到下次只有你我兩個人的時候說。”

他們之間的氛圍,令夏晴瑩有些尴尬,她也意識到了,她低估了文昔雀在淩昱珩心裏的地位,同時也暗自慶幸,她決定先親近文昔雀的決定。

而文昔雀因那一場棋局,在除夕之前,多了一次回家的機會。

她找人置辦了年貨,準備跟淩昱珩一起回去一趟,不料,他也準備了許多東西,大箱小箱的裝了不少,看着還都很值錢。

“你怎麽也備了這麽多禮?”

文昔雀有時候覺得,他在跟她相關的送禮上,實在大方極了。

“空着手上門,本侯還要不要面子了?別問這麽多,趕緊上車。”

淩昱珩只催促着她動身,別的不想多做解釋,人之常理,她有什麽好驚訝的,搞得好像他是外人一樣。

文昔雀被他扶着上了馬車,她弄不懂他了,他有時候過分極了,有時候又很體貼,怨又不夠怨,恨也不夠狠,要說愛她護她,那也談不上。

她有點好奇了,冒着惹他生氣的風險問他:“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我?”

“啊?這種話你也好意思問的出口。”

淩昱珩惱羞成怒地吼着她,他側過身去,擋住了耳尖的一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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