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頭客打九八折
回頭客打九八折
完了。
特警四個二心中警鈴大作。
帝國之劍和趙哥攤牌了,婚姻危機要來了。
如果少将真的要和趙哥離婚,那麽新的問題出現了,離婚後他們跟誰?
特警四個二默默退到百人山附近,登錄着嫖蟲的面部信息,大有吞屈含怨偷聽爸媽吵架之勢。
然而,他們期待的爸媽吵架大戲卻并未發生。
在許桓少将玩味十足的眼神下,原本氣焰略高的趙江行啞火了。
他脫下臨時披上的外套,放至一邊,露出已被血液染髒的深棕色夾克衫,張口猶豫半分,繼而說道:“春港利益網本就撲朔迷離,東南赤樓又是藏污納垢的代表……”
趙江行抿唇,打量着慢悠悠擦拭手指水珠的許桓,無名火起了又滅,話頭一轉再轉。“不打報告就貿然行動,萬一被他們察覺了怎麽辦?做事有沒有想過後果?”
“趙長官。”
許桓出言,制止住趙江行的話音。
他拿着方巾展開又折疊,擡腳向前,靴尖擦過趙江行的作戰靴。路過趙江行時,許桓将方巾塞進他的側邊口袋,在胸膛起伏處拍了拍,似乎意有所指。
許桓冷峻的長眉此時舒展,雙眼彎彎,笑道:“你是回頭客,可以打九八折。”
……無名火又蹿起來了。
趙江行暗地裏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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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色鐵青的趙江行,許桓若有所思,“嫌價格太高了嗎?也是,如今我的身價水漲船高,已是樓裏不敗的搖錢樹,區區三千首都幣,确實無法支付我的夜晚。”
“要不,看在我們結婚多年、我又對你格外滿意的份兒上,再給你打個七折?”
掃描百人山的特警四個二心驚膽戰地聽着少将與趙江行的肮髒交易對話,又好奇心害死貓地偷看了眼名冊上的報價。
今日花王,許桓,位列第一,按秒計價,每秒三千首都幣。
僅剩二十三個名額,先到先得。
一百零三人打出五星評價,好評如潮。
神特麽先到先得好評如潮!
還有,洗錢的吧!
就這個高到離譜的标價,居然還有人在競價!
趙江行凝視着許桓含笑的眼睛,片刻,他調出個助,将賬戶裏所有的錢都轉給了許桓。
目的很簡單,“跟我回家。”
豎起八只耳朵偷聽的特警四個二再次倒吸一口涼氣,讓全星際溫度上升1.3℃。
不愧是趙江行!
即使伴侶站街依舊坐懷不亂!
對于個助跳出的轉賬提醒,許桓看都沒看,他擡手,捏着趙江行的耳垂,贊許、又帶着些遺憾,“很有覺悟,可惜,你的餘額甚至無法買下我的一小時。”
百人山旁,裝死的麥克菲爾遜一聽這話,當場就蹲不住了,當機立斷就要為趙江行衆籌嫖/資,然後被公叔一把拉下。
公叔擠眉弄眼小聲說道:“人家小情侶之間玩點兒小情趣,你去幹什麽?找打啊?”
麥克菲爾遜義憤填膺:“長官看不起趙哥,我必須得為趙哥搖旗吶喊出錢出力啊!”
公叔無語,按着麥克菲爾遜的爪子,讓他潛心掃描,“少将被能量幹擾,記憶本來就是錯的,當務之急是找軍醫鑒定并讨論治療方案,關你什麽事兒啊?你上去就嚎一嗓子,萬一把少将嚎傻了怎麽辦?你吃大列巴吃傻了?”
麥克菲爾遜皺皺眉毛,覺得老油子說得對,就乖巧蹲身,繼續掃描人臉去了。
看着手底下一張張驚訝萬分到無關扭曲的臉,麥克菲爾遜感嘆道:“小東西長得,也太別致了吧。”
“被少将吓得吧,估計再醒來,得流上好幾天的口水。”
滕鶴戳戳雷嘉澤區長的大臉,血色全無,瞳孔如針,像是見了厲鬼一般。
他不免贊美起偉大的帝國之劍的豪心壯舉,“不愧是帝國之劍啊!”
滕鶴很小幅度地偏頭,想要一睹帝國之劍風采,就見門口空空蕩蕩,沒人了。
許桓少将和趙江行消失了。
滕鶴撓頭,“嗯,人呢?”
做見不得人的嫖/娼行為去了?
————
東南赤樓樓下,月光如水,蟲鳴凄凄,偶有野合中的幾聲喘/息從樹下傳出,打破公園裏的寧靜。
路燈下,許桓指間夾着細煙,同趙江行走在一起,淡然道:“我當然不是胡亂抓人,看海閣裏的嫖蟲,要麽是沒有靠山的無腦之徒,要麽是抱團取暖的蟲豸,絕不會讓紮根在春港的毒蟲過分驚訝。”
趙江行當然相信許桓的操作,少将做事向來考慮周全,無需多慮。
可心中的無名火始終無法熄滅,怪異別扭地杵在心間,無處發洩,也無處說明。
怪異別扭了三分鐘,趙江行皺眉問道:“那為什麽是你去釣魚執法?其他人不可以嗎?你不知道以身入局很危險嗎?誰同意你去釣魚執法了?”
許桓心下了然,湊近了,注視着趙江行瞳孔中的自己,意味深長地笑道:“哦,吃醋了?”
太近了。
趙江行被許桓的突然靠近驚得後退半步,他耳尖飄紅,還在嘴硬,“這不是吃醋,這是就事論事,我希望你能清楚。”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許桓也只好順從妥協笑着,“好好好,沒吃醋。”
道路平坦,二人自此沉默,只剩下靴跟踏在石板路上時的聲音。
五分鐘後,趙江行戳了戳許桓的小臂。
許桓偏眼看去。
趙江行神情不自然:“那些瓢蟲,沒有碰你吧?”
許桓驀然笑了,“如果他們真的碰了我,你會怎麽做?”
趙江行目不斜視,望着前方的草叢,不假思索道:“喂給高拉索山的野狼,權當加餐。”
許桓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兩人又走了十多分鐘,期間無人說話。
直到許桓停步在酒店前,趙江行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不回警局嗎?”
許桓狐貍般的眼尾微微上挑,沉思幾秒,繼而問出了靈魂問題。
“你不是來嫖我的?錢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