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将站街十年有餘
少将站街十年有餘
“……誰要嫖你了?”
趙江行頓感無語,他拉着許桓的小臂向後一帶,正色道:“東南赤樓裏的那百來號人還沒有進行審問,你今晚突擊逮捕,勢必會引起春港深處的注意。”
根據卧底傳來的最新消息,春港罪惡勢力盤踞多年,早已在不同地區形成了其獨有的情報網。
先帝雖有心清剿,可終究棋差一招,難以從根本上解決春港犯罪問題,只能派人打入內部、加大滲透力度。
趙江行擡眼環視四周,春港夜生活向來豐富,酒店門前摩肩接踵,實在不是個讨論正事兒的好地方。
他壓低聲音,警惕心極強地問道:“你進東南赤樓時,有沒有經過中間人推薦?沒引起注意吧?”
許桓神情恹恹,玩着趙江行的衣角,沒回答。
趙江行皺眉,“許桓?”
“嗯?”
許桓聲音沉悶,右腿屈起,倚靠在路邊榕樹上,“你說,我在聽。”
趙江行疑惑,垂頭看了眼沾血的夾克,沉默幾秒,說:“局裏不能沒有負責人,先和我回去吧。衣服回頭再換。”
“趙江行。”
許桓打斷趙江行的講話,手指纏上他的領口。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職業。”
許桓身體前傾,左手順勢探進趙江行的衣擺,撫向某人有力的腹外斜肌,不輕不重地捏着,帶着幾分不滿,“難道是我無法滿足你的欲/望,所以你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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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江行的頭上緩緩出現幾個問號,“……你的職業?”
他又什麽時候顧左右而言他了?
許桓嗤笑,收手推開趙江行的胸膛,從口袋裏摸出根煙,側目道:“你走吧,今晚我不接客了。”
“什麽?”
許桓偏臉,奇怪地打量着趙江行,“不嫖也不走,你當我是什麽?臨時賓館嗎?”
話罷,他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哦,想白嫖?”
說着,他調出個人賬戶,将嫖資再轉給趙江行,就當是給帝國GDP的名義增長添磚加瓦了。
趙江行是真沒法了,說又說不過,帶又帶不走。
他暗自嘆氣,牽起許桓的手,拔步走進花王許桓唯一指定的酒店,破罐子破摔道:“對,我想白嫖,趕緊的吧。”
許桓瞟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冷笑道:“呵,道貌岸然的嫖蟲。”
扯什麽工作,說什麽局裏不能沒有負責人,繞了一大圈,根本目的不還是想和他上/床嗎?
詭計多端。
“……”趙江行閉了閉眼,沒再進行無意義地反駁,而是用臨時身份開了房,帶着許桓走向頂樓套房。
一進房間,趙江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并訂了兩套幹淨衣服,甕聲甕氣道:“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出來。”
許桓嗯了一聲,檢查過套房裝潢,坐進了陽臺裏的吊椅中整暇以待。
酒店隔音效果不錯,即使隔壁房間窗戶大開、人影多重交疊在欄杆上、皮鞭和各類刑具齊上陣,也聽不見任何怪異聲音。
興許是為了顧及周邊環境指數,春港政/府還在路旁種滿了長花短草,無需開窗,都能聞到濃郁的花香,和清新的草地氣味。
許桓倚在軟枕上,查看着近幾日的消息。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近日新聞速報的最新博文上,略顯驚詫。
恰好此時,一則通訊消息亮起,許桓點擊查看,是秦鳴斯。
他挑眉笑着,接通了電話,調侃道:“新婚快樂啊陛下。”
即将新婚的秦鳴斯:“……”
秦鳴斯拿過一旁的茶杯,表情凝重地問道:“你覺得我會結婚?”
許桓看了眼近日新聞速報,“不然呢?陛下政治聯姻的消息都已經傳得滿天飛了。難道您想悔婚?”
秦鳴斯表情破裂,沉默地放下了茶杯。
看陛下一語不發,許桓逐漸收起調侃的姿态,問道:“政治聯姻并非小事,你是認真的?”
秦鳴斯遮掩住雙眼,辯解道:“最近有顆星球爆炸,我被能量幹擾了,所以才會神志不清……”
帝王的個人助手暗戳戳地大膽提醒道:“陛下,能量幹擾不會只幹擾您一個晚上,說白了,您就是見色起意——”
秦鳴斯果斷關閉個助,“噤聲,誰讓你說話了?”
個助委屈萬分地隐了身。
“不聊這事兒了,鬧心。”
秦鳴斯嘆了口氣,翻開文件,淡金色的發絲垂在肩上,“春港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還順利嗎?”
許桓颔首道:“進展不錯,今晚逮捕了名單上的一百多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需一周就能完成收網工作。”
“這麽快?”
秦鳴斯合上文件夾,笑道:“不愧是帝國之劍啊,做事效率就是高。解決完春港的事情以後,你有什麽休假計劃嗎?帝國最近運行平穩,與聯邦的關系也有所緩和,你忙了這麽久,也該休息了。”
許桓單手撐着下巴,揶揄道:“和聯邦的關系有所緩和?陛下,您政治聯姻的對象,該不會是聯邦總統的小兒子吧?”
秦鳴斯的笑容驀然僵住,他轉移話題道:“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許桓聳肩,沒再繼續調笑下去,說:“我确實打算休假,軍旅生活太熬人了。”
宅心仁厚體恤愛民新帝秦鳴斯點點頭,“嗯,确實。”
許桓話音一轉,“畢竟,我在春港站街十年有餘,偶爾也需要休息以調整身體狀态。結婚後雖從良了一段時間,但終究是難改站街本性、再次下海。”
“單單是今晚,我就接了一百多個嫖蟲,若再不休息,我怕我會猝死在工位上。”
宅心仁厚體恤愛民新帝秦鳴斯點點頭……他猛然擡頭:“等等,你說什麽?”
站街?
從良?
下海?
啊?
這還是帝國語言嗎?
這時,浴室門被打開,穿着浴袍的趙江行從中走出,頭上的水沒幹,順着脖頸又流入浴袍,滴落在地上。
趙江行沒注意到許桓面前的藍屏,他擦着水,含糊不清地說道:“不是要白嫖嗎?過來,我要嫖你。”
秦鳴斯再度頓住,“啊?”
“你們在玩什麽很新型的情趣小游戲嗎?”
聽到這句話,趙江行這才意識到房間中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雖然這人是以影像形式現身,但也足夠社死了。
看着趙江行的耳廓迅速飙紅,連厚實的背肌上都覆了層顏色,許桓不禁笑道:“陛下,您年紀尚小,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過問了。”
才剛達到法定婚齡就迫不及待宣布政治聯姻的陛下:“……行。”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好奇,“白嫖什麽啊?你說你站街十年有餘,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都在軍校和軍部待着嗎?”
許桓一本正經地瞎扯道:“真的,我十九歲時叱咤街道,成為了一名身價高昂的街道工作者,後來被趙江行以三千首都幣的價格贖身從良,而今帝國使命召喚在即,我重拾站街,只為帝國能有一個光明未來。感動嗎?”
感動,太感動了。
感動得秦鳴斯想當場為許桓少将加官晉爵授予帝國勳章。
這是什麽精神啊。
這是偉大的愛國精神啊。
許桓看向浴室門口的趙江行,笑容意味深長,“是啊,想必趙長官也是被我的行為感動了,所以才想白嫖。”
“你說是不是啊,趙長官?”
謝謝,趙長官不感動,趙長官想死。
趙江行攏了攏浴袍,在許桓欠揍的笑容下走進陽臺,掰過他的肩膀,向秦鳴斯行了個匆忙的軍禮,冷着臉說:“不用理他,許桓被能量幹擾,記憶出現了差錯。您今晚是有指令要下達嗎?”
秦鳴斯心道果然,“沒什麽事兒,就是想問問春港的調查進度。”
他搖醒裝死的個助,下令道:“能量幹擾一事誤國誤民,你讓研究院加急調查,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最新的解決方案。”
個助苦兮兮地接受命令,“陛下,您那真不是被能量幹擾了,您就是見色起意……”
“我讓你說話了嗎?噤聲。”
呵斥完個助,秦鳴斯和許桓又沒頭沒腦地扯了幾句,而後挂斷了電話。
室內重回安靜,許桓似笑非笑地看向趙江行,揮指驅散藍屏,一把扯過趙江行的浴袍帶子,将他攬至身前。
一朝少将成花王,臉皮都厚了幾分,許桓眨眼,明示道:“今晚你買下了我。”
趙江行揚起下巴,“所以呢?”
許桓解開礙事的浴袍,手搭在趙江行的腰胯上,理直氣壯,“取悅我。”
重要部/位被摩/擦,帶起一陣難以啓齒的反應,趙江行蹙眉,微微擡起上身,“你不是花王嗎?怎麽還要我取悅你?”
“對呀,花王。”許桓耐心解釋着,“看心情接客,按嫖資篩人,不主動不拍拖,全憑嫖客的主觀能動性,能者多嫖。”
他挑眉,“難道你忘了嗎?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張着腿求我上——”
趙江行及時捂住花王不住叭叭的嘴,堵住某棵花王的虎狼之詞,幾欲崩潰:“閉嘴!”
許桓向後仰着脖頸,逃離某人氣急敗壞的禁锢,有些小無辜,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哦,我閉嘴,那你說吧。”
趙江行嘆氣,坐在許桓的大/腿上,塌下腰,低眉盯着許桓提起的唇角。
看許桓這油鹽不進的樣兒,今晚估計是別想讨論春港後續的展開工作了,許桓恪守花王人設,星球爆炸能量幹擾更是提都別想提。
許桓氣定神閑,撩起趙江行的浴袍,笑道:“怎麽不說了?”
趙江行閉眼。
說什麽?
他還能說什麽?
兩秒後,趙江行環抱住許桓的脖頸,洩氣般的吻上去。同時帶着許桓的手往深處游走。
事已至此,先白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