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玩完就丢
玩完就丢
莫爾斯,聯邦總統身後的最大金主之一,財以兆計,權錢兩握。
堪稱王中王中王,人上人上人。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有着滔天權勢的上位者,居然在一介小小新晉特工面前低下頭顱,銜着潔白的領口壓抑喘/息。
岳代覺着自己可能是做夢做到姥姥家了。
他收緊了箍在莫爾斯腰上的手,望着他因情/動而微微濕潤的眼睛,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油然而生,像是塵封已久的掌控欲突然覺醒了一般。
岳代抿唇,扯下了莫爾斯挂在肩上的襯衫,只留下一條帶有暗紋圖樣的領帶,在他的胸/前随着動作而飄搖。
十分鐘前,某人還那麽強勢,想要主導這場情/愛。
結果此時卻搖搖墜墜、不成樣子。
岳代輕笑,探進幾分,貌似紳士低聲詢問:“還能站起來嗎?”
莫爾斯伏在他肩上,沒有說話,只有幾聲悶哼。
岳代收了手,乖巧地按在一側,“想你也沒力氣。”
他将莫爾斯發力抱到床邊,瞳色墨黑,透着幾分戲谑。與莫爾斯不同,衣服雖說也松松垮垮,但總體還算是整齊。
不像莫爾斯,渾身上下只剩了條領帶。
岳代拿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欺身而上,滿足地審視着莫爾斯的反應。
床榻上,莫爾斯閉眼輕緩呼吸,平複着如鼓點緊密的心跳,逃脫情//欲的魔爪,他似乎還是那副在商界呼風喚雨的懾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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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岳代知道,那不過是假象。
而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摘下莫爾斯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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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規律且有節奏的海浪戳弄着游輪,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岳代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噩夢中醒來,覺出懷裏的熱源,下意識地将其推移半分,又後知後覺地攬過,下巴放在莫爾斯的額頭上磨蹭着。莫爾斯還沒醒,正躺在枕上睡着,呼吸綿長。
差點忘了他還在執行任務。
不過經此一晚,任務進度條總算是往前進了一步吧。
不太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身上,帶着微涼的暖意,初秋的中午惬意而懶散。
岳代睜眼,望着莫爾斯優越的眉骨與鼻梁,睡不着了。
按照影視劇或小說發展鐵律,莫爾斯作為頗負盛名的大資本家,應當是早上六點起晚上十二點睡,一天恨不得抽出二十六個小時經營商業帝國,即使和人上/床上到頭發昏也要按時起床處理事情。
怎麽到了現在還沒醒?
岳代調出軍情處給他臨時調配的聯邦個助,時間顯示下午一點十三分,嚴重超出工作時間,即使彈性工作時間也得後延到晚上九十點。
昨晚他們幾點睡的?
他心中疑問,卻沒什麽動作,安安靜靜地扮演着小情/人,釋放着小情/人該有的聽話與溫柔。
但看莫爾斯身上的斑駁紅痕,岳代猜測,昨晚的他大概率不是很溫柔。
日光緩緩西斜,岳代擁着莫爾斯,無聲看着部黑白戰争片。
假如他沒受傷,想必此時正和他的合法伴侶S1級戰甲SK7號情意相投你侬我侬吧。
可惜他受了傷,戰甲在那次意外中也報廢。
妥妥的職場失意情場更失意。
不過。
岳代看看熟睡中的莫爾斯。
現在也算是職場即情場了吧?
就是這情場不大正經。
下午三點,一場電影結束,日影西斜,橘橙色的暖光打在窗上,又折射進房間內。
莫爾斯終于醒了。
岳代關閉個助屏幕,露出一個恰如其分的笑容,仿佛還帶着昨夜的溫存,“醒了?”
莫爾斯顯然有些睡懵了,半睜着眼,話都不想說。他只感覺頭皮陣陣的疼,以及後腰處傳來不合時宜的酸痛。
要命。
孑然一身三十餘年,結果卻在路人身上折戟。
或許是腦子稍微清醒,也或許是怕情感關系上的麻煩,總之,在一夜意外以後,莫爾斯撐着臂起身,很不負責地說:“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以後不必再聯系。”
維持着标準笑容的岳代一頓。
嗯?
不對吧。
欲擒故縱的戲碼應該是他來演吧?
現在怎麽說?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了五分鐘,一直視到莫爾斯帶着滿身的暧/昧痕跡走進浴室,岳代才回過神。
居然不是欲擒故縱?
莫爾斯來真的?
思及此,岳代沉下臉,掀被起身,随意套了衣服,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套房。
欲擒故縱?玩完就丢?
沒有關系,任務還在繼續,攻略進度尚未達到百分百。
走到通風處,岳代點了支煙,斜倚在門上思索,半晌,他走回自己的房間,撥通了瓦茨的通訊。
瓦茨很快接起,屏幕那頭精神矍铄,“任務進行得怎麽樣了?”
岳代抖抖煙灰,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需要一個完美的假身份,要求是經商多年,與諾頓家族有一定的聯系,尤其是和莫爾斯的第一集團,最好有利益上的牽扯。”
“喲,起勁兒了?”瓦茨欣慰萬分,應下了岳代的要求,同時八卦地擡起頭,“不到一周時間,你的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很好奇,這是為什麽啊?”
岳代勾起嘴角,神秘地笑了笑,“不為什麽。”
莫爾斯想從此揭過、這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不好意思,他是無良特工,心比墨黑,就喜歡追着目标跑。
更何況,他想看到莫爾斯更多的表情,無論是痛苦、歡愉還是平靜。他已經嘗到了掌控欲的快/感,他絕不會放手。
瓦茨不知道岳代那兒發生了什麽,也不好問,就點點頭,說:“我會解決你的問題。你能對人物上心,我很開心!”
岳代應了聲好,挂斷了通訊,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抽煙,一個絕佳的計劃在腦中浮現。
另一邊,套房中。
莫爾斯披着浴巾從浴室中走出,餘光中掃見室內已空無一人,舒了口氣。
那個男人走了。
莫爾斯捏着眉心,個助貼心地頂着幾片止痛藥走來,眼睛一眨一眨,“您預訂的藥。”
莫爾斯皺眉,拿起其中一顆端詳着,又放下,“我沒預訂。”
昨晚他光顧着和男人糾纏了,連公司的要事都沒來得及處理,怎麽可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預訂止痛藥?
等等。
莫爾斯抵住第一個助的機械臂,聲音泛冷,“他是怎麽獲得個助權限的?”
即使是大資本家,他的個助也難逃人工智障的危機。第一個助晃了晃機械臂,說:“他沒有取得我的權限。”
“那他怎麽能預訂止痛藥?”
第一個助感到有些奇怪,“昨晚明明是您預訂的止痛藥呀,我這裏還有記錄呢。”
莫爾斯若有所思,然後點擊查看第一個助的記錄。
上面顯示,十一月三日,晚上十一點半,莫爾斯預訂止痛藥。
昨晚十一點半?
那時他在做什麽?
莫爾斯按住額角,他全無記憶,只記得不知是蝕骨的快/感還是痛苦圍繞着他,讓他難以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可能是不小心誤觸了吧。
……真是害人。
他拍拍個助,“調出最近的文件,不要再提那個人。”
第一個助口直心快,“我沒提呀,是您主動提的呀。”
莫爾斯面色陰沉幾分,“從現在開始,不許再提。”
第一個助委屈低頭,調出了一堆文件,“好吧。”
望着看不到頭的文件,莫爾斯逐漸冷靜,坐在軟椅中處理着文件。
他不願和任何人纏上情感關系,那太麻煩,太浪費時間,且無意義。有這時間,他不如繼續擴張版圖。
至于昨晚的豔/遇……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果然,所謂的一見鐘情,本質上都是見色起意。
色//欲被滿足以後,也就回歸到了原先清心寡欲的狀态。
莫爾斯丢掉文件,閉了閉眼。
從頭到尾,那個夜晚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錯誤。
————
十一月十七日,晴空萬裏。
岳代西裝革履,走進第一集團的會客廳,敲了敲前臺的桌面,笑容疏離,“你好,須駱,有預約。”
前臺禮貌低頭查詢,然後笑道:“請您稍等五分鐘。”
岳代微微點頭,整了整袖口,筆直站着,氣質出塵。
不到五分鐘,特助下樓,将岳代帶到了十一樓的會客室,倒了杯茶,說:“總裁正在忙,稍等就來。”
“不着急。”岳代拿起桌上的橘子,簡單剝了幾瓣,随性等着。
為了再次見到莫裏斯,他已經等待多日,不差這幾分鐘。
岳代翻着桌上的筆記,借着僞造身份的便利,他甚至享受到了許多特殊服務,不得不說一句軍情處辦事妥帖。
沒有久等,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
岳代輕笑,面朝雙開門,等待着熟人的到來。
三秒後,密碼匹配,門被打開。
莫爾斯擡步走進室內,在看清來人後頓住了腳。
岳代低眉看向莫爾斯的領帶,不由得想起那晚在他胸/前搖晃的領帶,像是一條有形卻變形的鏈子,輕松扼住莫爾斯的喉嚨。
岳代轉而看着莫爾斯,語氣暧昧,“好久不見,莫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