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倆戀愛腦!

倆戀愛腦!

年前,結束最後一場會議,溫度正好,無風,冬日的太陽溫和又柔光,配着陽臺上的綠植,萬物溫暖。莫爾斯坐在暖融融的陽臺裏,沐浴陽光看着書。

在他身後憋了很久的第一個助終于忍不住了,暗嗖嗖地叽歪道:“您最近心情真好。”

“嗯。”莫爾斯翻開新的一頁。

訂婚日期已經确定,地點還在選擇的途中,願望已成,怎麽能不開心呢?

第一個助憋紅了屏幕,扭扭捏捏地說:“您之前讓我檢查的監控錄像,我有結果了。”

“嗯。”莫爾斯看都沒看他一眼。

第一個助沉默一會兒,“您不好奇嗎?”

莫爾斯施舍一眼,“說。”

第一個助洩氣了,語調幹巴巴的,“我和龍舌蘭是同型號個助,對它的作用了如指掌。那段錄像明顯是拼接的,應該是因為缺乏時間,所以拼接得很差勁,部分片段還有AI跡象。原視頻已經不見蹤影,雲端記錄也被删除了,所以,須駱究竟做了什麽,無從得知。”

“嗯。”莫爾斯調整座椅靠背,心情并無太大起伏。

這件事情,他早有預料。

那段監控錄像,他清晰地記得曾在多天前見過,故而起了疑心。

第一個助顧湧幾下,“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莫爾斯喝了口熱牛奶,“我為什麽要覺得奇怪?”

第一個助急了,“萬一他接近您是別有用心呢?萬一他想對您圖謀不軌呢?您現在如日中天,萬一被他坑害了怎麽辦?主人,您可千萬不能戀愛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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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斯不悅蹙眉,“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的話居然這麽多。”

被批話多的第一個助崩潰半瞬,又蔫了吧唧地垂下頭,“所以您是鐵了心地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嗎?”

“又不是大事。”莫爾斯淡然翻頁,“當然,如果他想說,我洗耳靜聽。”

“啊啊啊啊!”第一個助嚎叫着跑開了。

論主人是個安全意識極其淡漠的戀愛腦該怎麽辦!

莫爾斯坐在陽臺,沒去管第一個助的死活。

事到如今,岳代已經決定與他結婚,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岳代的愛意,這就足夠了。

況且,哪怕岳代想圖謀不軌,他也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麽可謀的。

想着,第一個助再次滑進陽臺,如臨大敵道:“萬一他圖您的錢該怎麽辦?!”

莫爾斯咬了口甜點,“那又怎樣,養他又花不了幾個錢。”

第一個助:“……”

第一個助又嚎叫着沖出了陽臺。

莫爾斯擡手以最高權限降低第一個助的音量,聒噪。

半分鐘後,第一個助擅自提高聲音,沖進陽臺,呈驚恐狀:“萬一他圖您的權力怎麽辦?!您可是剛把彼得斯家族送進去!”

莫爾斯看都沒看他,“他又不是彼得斯之流。”

第一個助:“……”

梅開三度,第一個助又哭着喊着跑開了。

這一次,它回來得很慢,且聲若游絲,“那萬一,他的身份是假的呢?”

莫爾斯停住動作。

精準捕捉到莫爾斯的微小動作,第一個助大喜道:“看吧!我就知道!您還是在意的!”

然而莫爾斯只是認真想了想,“結婚請帖上的名字,還能改嗎?”

第一個助:“……”

第一個助自動熄屏,“我不活了。”

第一個助振臂高呼,“我不活啦!!!”

另一邊,公園裏,寂靜無人,岳代也同樣被龍舌蘭無差別攻擊着。

龍舌蘭飛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叫喚着,“您怎麽能把結婚請帖發給瓦茨啊!啊啊人怎麽能捅出個這麽大的簍子!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您真的要和莫爾斯結婚,那任務還能完成嗎?你的身份怎麽辦?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岳代皺眉,和許桓發着消息,“你好吵。”

龍舌蘭發狂道:“我不吵我這是急啊!!瓦茨怎麽說?帝國方面怎麽說?!”

岳代調回聊天界面,總結道:“瓦茨祝我和莫爾斯百年好合。”

“啊啊啊啊!!!!”

龍舌蘭在空中飛來飛去,不住哀鳴。

鳴了幾分鐘,又飛回來,“那帝國方面呢?帝國同意你遠嫁嗎?同意嗎同意嗎同意嗎同意嗎?”

岳代看看許桓的發言,說:“許桓說,他要送給我一個耗時最久耗資最大的新婚禮物。”

許桓同意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整個帝國皇室同意了。

龍舌蘭繃不住了,開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旋轉三周半又落在岳代眼前,“那你的身份呢?你的任務呢?怎麽辦?還能完成嗎?你打算怎麽和莫爾斯說?”

這一點,岳代也早就想好了。

岳代關閉通訊,說:“實話實說,別無他法。”

“……”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爆發中爆發!

龍舌蘭爆發了,“你想過後果嗎!?”

岳代皺眉,“能有什麽後果?”

大不了就是被說一頓呗。

再者說了,他又沒對莫爾斯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損失,甚至還為星網的輿論環境添磚加瓦,助力清朗環境治理。

不過,要真說怕不怕。

自然還是怕的。

被人帶着目的接近,總歸是不好受。

岳代垂眸,“我會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他,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至于任務,平臺法規已經頒布了,針對帝國的僞劣消息也已經被審核撤離,我完成了。”

龍舌蘭慘兮兮地降落,帶着電子哭音,“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聽你的。”

誰讓他是戀愛腦主人的悲慘敬業小個助呢。

嗚嗚嗚。

————

年前的最後一天,大雪不期而至。

岳代窩在沙發裏,看着眼前靠櫃讀書的莫爾斯,思索再三,開口道:“莫爾斯。”

莫爾斯看過去,“嗯?”

岳代話語堵塞,調整了下話語結構,說:“我不是須駱。”

莫爾斯垂頭,“嗯,猜到了。”

“……”岳代登時站起身來,“你猜到了?”

莫爾斯将額前的碎發撥到腦後,“嗯。”

岳代不理解,“你怎麽猜到的?”

莫爾斯眨眨眼,“直覺。”

岳代沉默,“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接近你嗎?”

莫爾斯笑了,“不知道,說來聽聽?”

他這個反應,就很不對勁兒。

岳代半信半疑,“你不生氣?”

莫爾斯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我騙了你。”岳代直言道,“我接近你,是帶着任務來的。我是帝國人,任務是通過色/誘你,來扭轉帝國在聯邦星網上的形象,破除假消息。”

莫爾斯點頭,“嗯,那你做到了。無論色/誘,還是扭轉形象,都很成功,尤其是色/誘。”

岳代更不理解了。

就這麽簡單地說明白了?

岳代向前一步,再三确認,“你真不生氣?”

莫爾斯失笑,他放下書,和岳代相對而立,“我為什麽要生氣?你傷害我了嗎?沒有。那就沒必要生氣。”

“而且,”莫爾斯探身吻向岳代,“你在我這裏,永遠有着免死金牌。”

談完,莫爾斯也放松了不少,“所以,能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了嗎?”

“岳代。”岳代注視着他,眉尖微蹙,“山川的岳,替代的代。”

岳代,莫爾斯将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而後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是無可替代的代。”

看着莫爾斯縱容的神色,岳代驀然一股酸澀頂住呼吸,他原以為莫爾斯會生氣,會不解,或是其他反應。

可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結局。

事後得知真相的第一個助和龍舌蘭也面面相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荒謬的結局。

角落裏,第一個助和龍舌蘭默默地達成了和解協議。

戀愛腦就戀愛腦吧。

戀愛腦拯救世界。

————

自從要決定結婚以後,每天的時間像是加了倍速,眨眼就過。

岳代從千百個選址裏拔出頭來,至今覺得不可思議,“第一是從哪裏搜羅來的地點?他真的看過嗎?到底誰家情侶适合在鱷魚養殖場裏舉辦婚禮啊?”

莫爾斯說:“這一批型號的通病,多少帶點兒自以為是。”

在一旁蹲着的第一個助跳起腳來,“誰自以為是了!明明很帥的啊!還有大鱷魚呢!”

龍舌蘭也附議道:“對呀對呀,我覺得挺好的!”

莫爾斯指指那倆,“看,活着的樣本。”

最終兩人左看右看,還是将婚禮定在了聯邦與帝國接壤的一處山谷中,那裏山清水秀,溪流清澈,實在是個絕美的地方,且地理位置很是中立,符合政治訴求。

只是第一個助和龍舌蘭不太同意,兩人一致發出了沒用的抵制聲音,然後統統被即将新婚的二人完美無視。

地點決定了,接下來就是着裝。

柏蒂對着各種版型想了三天三夜,最終得出來一個無解的答案,“我覺得,你倆穿什麽都好看,就別霍霍我了吧。”

與此同時,帝國那邊也發來了喜訊,瓦茨将代表帝國參加婚禮,可喜可賀。

許桓的行程還沒公布,不過岳代總感覺哪裏不對,隐隐覺得許桓是想在婚禮當天整個大的。

此種惡意揣測最終也求錘得錘,得到了許桓少将的怒斥。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你個沒良心的,我殺了你!”

其态度之惡劣,不由得更讓人懷疑他的動機是否純良。

其中最為正經的是莫爾斯的祖父,當然,是相對而言。

因為他送給二人的新婚禮物是五艘游輪,上面飄揚着聯邦和帝國的旗幟,其和諧氣質堪稱一絕,憑着壕無人性成功走紅星網,然後網友為究竟是聯邦的旗幟在上還是帝國的旗幟在上吵了整整三天,直到老爺子出來澄清,旗幟是同高,只是有左右和東西南北之分罷了。

這下網友又爆炸了,紛紛争論着究竟是聯邦的旗幟在左還是帝國的旗幟在左,這次吵得更久,一直到婚禮前都沒消停,後來被載入了史冊,史稱星網大戰之旗幟紛争。

真可謂八仙過海,各抽各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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