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媽……！”
“媽媽我想吃辣子雞！”
文玉安的床簾掀起又放下，他的那句媽的被自己咽回了喉嚨裏，改道成了夢游般的喊話。
林序陽和賀硯聽到了那句辣子雞都雙雙哽了下，面面相觑幾秒後又默默松了口氣。
“文玉安……”
“閉嘴……！”
賀硯剛開口就被林序陽捂住了嘴，他跳下床，偷雞摸狗似的拉着賀硯到了陽臺，嚴肅盯着他道：“約法三章……”
賀硯立刻道：“我不同意。”
“我還沒說完呢！”林序陽生氣瞪他一眼，豎着手指接着道：“我們這樣……”
賀硯聽他低低說着話，注意力都在他的眼睛上。林序陽的眼睛很亮，裏面盛滿了自己的影子，随着他生動的話語熠熠生輝。
賀硯的上半身情不自禁越來越低，近到離林序陽的臉頰只有一小段距離，正垂眸專注看着他。
“我說你到底聽沒聽到……”林序陽看賀硯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他又在走神，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臉頰道：“你到底……”
“聽了。”賀硯垂眸看着他掐在自己臉的手，很自然地附上，低聲道：“那零點前幾分鐘在這裏見面。”
“行……”
林序陽心照不宣，話落後又看了眼賀硯抓着自己的那只右手，不經意地捏了下，被賀硯注意到了後緊緊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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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笑着看他道：“再捏別怪我直接跑你床上睡。”
“別貧嘴，進去把你！”
林序陽一把将他推開，看他進去後才慢慢伸.出自己剛剛牽過賀硯的那只右手，陷入了沉思。
才一周，那種牽手時會被烙鐵燙到般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但零點後更加激烈的欲.望仿佛成為了一種平衡的置換。
接下來會往哪個不可控的程度變化誰也說不好，可能會慢慢消失，也可能會慢慢加強。作為只入學相識了一周的兩人來說，這樣的進展太過快，甚至連原本覺得自己一定是直男的林序陽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在有變化的時候明顯對賀硯更加的依賴，體感上來說，他的身體是在不由自主的享受這種親近的感覺，光是待在彼此的身邊就已經足夠愉悅。
他不敢想象，如果任其發展，自己會不會彎的徹底，而且現在已經明顯有了這個征兆。
林序陽覺得這樣長期下去也許不是個辦法，或許他需要找個時間和賀硯好好談一談。
回到床上後他打開了手機，第一件事就是上學校論壇看帖子，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好幾條關于他和賀硯的熱帖。
他此時的心情已經和開學第一天大不相同，甚至已經有點習慣了這種被人誤會磕西皮的事情。
明天是軍訓第一天，今年在湖陽大學參加軍訓工作的教官們在周日下午就已經集體到達了，而且宿舍就安排在鴛鴦湖對面的教職工宿舍。
鴛鴦湖不算很大，但橫亘在宿舍樓之間卻像是相隔了一條河那樣寬。零點前一分鐘，林序陽準時下床走到了陽臺。
賀硯早他幾分鐘下來，聽到身後被輕輕拉開的推拉門，他回頭笑着看向了林序陽。
林序陽望了他一眼，盡量不去注意他的笑臉。他收着自己的右手背在身後，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現在的賀硯看起來很正常，他的視線一直跟着林序陽的步伐，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來吧。”
賀硯張開手看着他，林序陽有意的注意着他的右手，在他揚起的手心背後可能就有林序陽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他想确認賀硯手背上是不是也有那個奇怪的圖騰。
他慢慢走上前，心裏數着數，在零點到達那一刻，精準無誤地抱住了賀硯。
賀硯沒有出聲，只是緊緊抱着林序陽，他的力氣很大，而且已經在盡量的努力控制，不想吓到林序陽。林序陽靜靜望着他肩膀外的景色，他的鼻子只到賀硯的肩頭，所以視線比較有限，但也并不妨礙他看到賀硯在T恤下繃得緊實的後背。
他輕輕拍了拍賀硯的後背，想讓他放松一點。沒想到賀硯被他拍了一下之後抱得更緊了，像是想要将林序陽緊緊鑲進身體裏那樣瘋狂。
身體之間的暖意已經不能滿足他被牽引力控制的欲.望，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慢慢伸向了林序陽的臉。
林序陽僵了一下，感受到了他的手觸碰在自己嘴唇上的溫熱觸感，沒有說話。下一秒，賀硯忽然放開了他，低聲道：“可以了……”
“今天怎麽這麽……”
林序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硯接下來的動作堵住了。他在林序陽的嘴角輕輕碰了，轉頭就走。
林序陽反應沒他快，看他就要走進宿舍，連忙叫住他。
“賀硯！”
賀硯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低聲克制道：“怎麽了？”
“你……要是需要幫忙就和我說……”
“好……”賀硯低着頭，過分沉寂的模樣看起來和之前判若兩人。林序陽剛剛在床上原本已經打算趁此機會問一下賀硯，想知道他這一周都是怎麽想的，哪知道他現在卻一反常态。
等等……他還沒看到……
林序陽注意到了賀硯右手上一閃而過的熒光色，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緊緊抓住了賀硯的手。
賀硯感受到手上的的力度，沒有回頭看他，語氣有些陌生的冷淡，“序陽……你之前叫什麽名字……”
“什麽？”
林序陽徹底愣住了，擡頭愣愣看着他。
“沒什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林序陽聽着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他才想起自己要看賀硯手背的事情，連忙手腳并用抱住了他，扯着他藏在身前的右手想一窺究竟。
賀硯的呼吸一下重了，但他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眸中看着林序陽的眼神有些怪異，還有些過分的眷戀。
一刻鐘之前，賀硯下床走到了陽臺邊。他在等待的空隙一直望着樓下的鴛鴦湖等林序陽出來找自己。但原本十分正常的身體卻有些異常的暴躁，他忍耐着，等待着，直到林序陽出現在了視野裏，他的情緒才恢複了正常，但也只是一小會。
現在，他看着從身後抱住自己的林序陽，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身體上的感官轉變為了深凝在眼底的疑惑。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但他想不起來了。
身體裏的那股牽引力原本被壓制下去，現在又因為林序陽這一舉動又有要暴起的征兆。他感覺到了連忙扯開了林序陽，在他錯愕的神色中跑回了宿舍裏。
林序陽的表情還有些愣，看起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為什麽賀硯手上沒有和他一樣奇怪的圖騰？剛剛他仔細看過了，雖然陽臺的燈光不算亮，但也可以完全看清楚一個人手背上的皮膚紋理。
回想賀硯剛剛對自己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林序陽有些遲疑，他走到了賀硯的床邊，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直接問他，但又害怕賀硯忽然又變得不正常，吵到其他兩個宿友。
他做了很久的心理鬥争，但是一想起賀硯認識以來對自己的種種行為，林序陽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伸手輕輕扣了扣他的欄杆。
賀硯正在同身體裏那股陌生的感覺作鬥争，他右手手背空無一物，但那股陌生的牽引力一直在控制着他去靠近林序陽。
他不記得自己剛剛和林序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像是有個人忽然上了他的身，借着他的身體說了一些什麽話。
記憶停留在擁抱的畫面上，賀硯有些痛苦地忍耐自己那股欲.望，慢慢掀開了床簾。
“怎麽了？”
看着神色無比正常的賀硯，林序陽還是有些擔心地多問了他一句：“你沒事吧，賀硯？”
“我沒事。”賀硯眸中的掙.紮被他的笑意壓下，他低聲道：“你想上來陪我睡？”
“才不想……你要是需要幫忙就開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明早還要軍訓。”
看着林序陽說的斷斷續續的猶豫模樣，賀硯心裏洋溢着暖意，但他此刻身體裏那股奇怪的牽引力又湧了上來，沖淡了他嘴角的笑意。
他克制着什麽，努力笑着低聲道：“林序陽，你這麽擔心我，我要怎麽報答你。”
看着語氣和神色又恢複了往常模樣的賀硯，林序陽心底的猶疑才放下一些，他低聲回他道：“哼，那你明天請我吃麥德基吧。”
“好，那你快回去睡。”賀硯笑着回他。
“你怎麽一直趕我……”林序陽說完扁着嘴看他一眼，才猶猶豫豫回去了。
賀硯目送他爬回床上，才放下了床簾躺回床上。一沾床那種控制不住的牽引力再次咆哮着席卷而來，但他此刻還能忍受，就是剛剛的缺失的一小段記憶讓他有些苦惱。
他在伸.出手擁抱林序陽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完全記不起來了？
賀硯抿着唇，掏出了自己枕頭下面的手機，原本想看一下有沒有新消息，卻被自己空蕩蕩的右手手背吸引了。
等等……今晚月亮圖騰怎麽沒有出來……
他幹脆打開了自己的床頭臺燈，仔仔細細看了起來，但是怎麽看手背上都是空蕩蕩的，絲毫沒有月亮圖騰的痕跡，就像是那東西是他憑空臆想出來的一樣。
賀硯看得時間有些久，剛躺下去的林序陽一翻身就注意到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十二點二十分。
賀硯在幹什麽？
想起自己剛剛特意去查看他的手後空無一物的手背，林序陽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
這時他擡起了自己的右手，恰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他直接愣住了。
為什麽自己手背上的太陽圖騰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