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橫濱第二日游

橫濱第二日游

我洗香香、泡的舒坦後癱在五星級酒店的豪華軟床上,擺弄新買的筆記本電腦,遠程操控留在高專職工宿舍的臺式電腦,跟{死屋之鼠}繼續交流。

把它發來的情報拍照發給太宰,太宰勤勤懇懇的回複我,指出虛假、忽悠的地方,我用外國人式破破爛爛的日語,翻譯了一下,發給{死屋之鼠}。

我覺得太宰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刺探欲,也是個喜歡吵架鬥嘴、瘋狂踩雷的明騷男子,他估計是怕我這個沒節操的人被魔人策反,跟我爆了好多魔人的黑料,特別指出魔人最愛獻祭隊友,那個金毛狂傲老大,這個長白毛自戀水仙男。哪怕向我表白,也一定是把我當炮灰利用。

我登時滿腦子就只有一句話:魔人,大概,會長得很好看,哦嚯嚯~

我立馬直白的問{死屋之鼠}:【你這情報完全比不過我在武裝偵探社買的,你怕是不行吧?】我深谙嘲諷學的精髓,對着人誇他宿敵,使勁誇,雷點踩爆!

然後我把誇太宰的話拍出來發給太宰,哪能浪費我這吹彩虹屁的功力!

于是我獲得了兩份初心極度不純的幫助,兩方因為有我這條溝通的橋梁,吵了一個小時,這不比美國大片好看?

我寂寥的抱住自己,這就是腳踏兩條船、直面修羅場的心情嗎?怪愉悅的。

我覺得這兩個人精已經猜到我是個什麽左右橫跳、隔岸觀火的人間之屑,卻無視我的無恥。他們一邊對罵得火熱、一邊影射我,其語言的藝術,讓我看的嘆為觀止,直呼好家夥。

等我拱火拱到疲憊、随着他們的爆料瘋狂檢索,橫濱的各大幫派、異能特務科、港*黑首領的底褲、咒術界、禦三家、政府...他們基本沒什麽顏面可存了。

我再一次理解了為什麽網絡噴子辣麽多。

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太宰把這些事告訴我,純粹是看在五條悟的身價上,他心裏估計醞釀着什麽小九九。而魔人願意配合,百分百也想搞事。

而我?我就是在搞事。

我将這些資料整理一下,發給了五條悟。得向金主證明我的公費出游是有成果的!哪怕成果亂七八糟,這樣我刷卡的時候,就完全不心虛了~即使金主不理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也能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忽悠出真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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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宰和五條悟都給了我□□首領的私號,{死屋之鼠}給了我□□的大樓建設圖,我覺得他三都迫切的想看我這個作妖小達人的熱鬧。

我今天要是全須全尾的、活着走出港*黑大樓,那他們至少在膽大妄為的程度上,會敬佩我一點。

而我是按部就班走路的人嗎?你們三誰也別想跑,于是我截圖了三方的聊天記錄,運用高超的、破綻滿滿的、敷衍的P圖技巧,将事實一通扭曲,把{死屋之鼠}、太宰、五條悟‘誇’港口黑手黨的話,發給了港*黑的首領。什麽為生民請命、舍生取義、背負罵名、維護治安、發展經濟、重振橫濱...

我不尴尬,尴尬的只有森鷗外一個人。這種違心寫論文的套路,我太熟了!

果然,我約到了會面時間,估計森鷗外也想看看我這個擁有奇特人脈、腦回路詭異的神經病要搞什麽噱頭。

于是今天,我踩着新買的滑板,套着醫生的白大褂,一路潇灑的滑到□□五棟大樓的區域,甚至來了一個漂亮的魚躍,跳上五層臺階,頂着黑西裝警衛人員的銳利眼神,穿過廣場,大大咧咧的滑進門口。

他們紛紛掏出手槍,上膛對準我,一副馬上就要掏槍突突了我的警戒樣。

我一踩尾翼,利索的提起它,并把它遞給一個小哥,“停你們車位吧,當然你想玩也沒關系,它超耐踩、耐撞噠,最高時速可以達到110公裏一小時,就是摔倒的時候,會面目全非的進ICU。”

小哥:???

他還是順從的單手接過我的滑板,穩穩的端着槍,就是表情複雜極了。

“啊嘞~你們沒接到通知說我要來嗎?”我一臉指責,大大咧咧的叉腰,“你們的迎賓臺系統也是傳真機嗎?麻吉?麻吉!”

“我掏手機哦,真的只是掏手機哦~”我慢慢拉開衣兜,展示給小哥看。

“放下槍,BOSS要見她。”門內的陰影中,一個陰沉的少年音響起。

我眯眼,看見一個雪白蕾絲領結、純黑女士披風的病弱青少年,他陰鸷的看着我,素白的小臉,表情森冷極了。

我進入大堂,先接受了一波搜身。我掏出挂在內側的甩棍,熟練的舉起手。

“小哥哥,你單身嗎?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我對着長相最清秀的警衛,目光灼灼,是噠,接我滑板的也是他。

他不可思議的睜圓眼眸,顯然是沒想到我這麽野,當着無心禍犬的面,在港*黑的大堂還敢撩騷。他漲紅了臉,雖然堅定摸我肩膀、後背、手臂,但眼神已經飄忽了。其他的警衛一定是工作太無聊了,都樂得看熱鬧。

“腰細嗎?我有馬甲線呦!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的頭頂冒熱氣了,咦!這麽清純?

無心禍犬-芥川龍之介嫌惡的瞪了我一眼。

他順着我的褲腿捋了一遍,沒發現異物。

“還有頭發吶,可以藏鋼針哦~”我捧起他的手,五指插進細軟的絲發裏,“要把頭皮一寸寸,撫摸過去哦。”

他已經木掉了,顯然是沒見過這麽熱情的、投懷送抱的美少女。

我把臉貼近他,微笑着,伸出殷紅的舌尖,輕點上嘴唇,低聲缱绻的說,“還有胸*罩哦~能藏刀片哦!”

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用力擠壓,左右搖晃一下,并伸出了罪惡的爪子。

“啪~”超級清脆的聲響。

他不敢置信的、惶恐的盯着我,我少女式抱胸,做作的夾臂,捧花手勢虛托自己的臉,“sweet boy,love you~很翹哦~”臨走前,我還給了個飛吻。

他一臉忍痛的捂住自己的PP,佝偻了脊背。

芥川龍之介看我的眼神宛如看死人,我跟着他進電梯,嘟囔着,“啊,胸*罩蹭歪了。”很光明正大的伸手進外套,開始整理。将順來的手槍塞進暗袋裏,确實有點對不起辣個小哥哥,會留下一對紅腫的血手印吧。沒辦法,不打到他腦殼空白,他會感知到腰間一空。

無心禍犬默默後退幾步,這麽點電梯位置,他一定要貼着鏡子站。他非常的嫌棄我,诶呀!我這人,就喜歡追着抗拒我的野貓跑。

“這位小哥哥,單身嗎?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他看我的眼神已經冰如液氮了,估計我見完首領,談崩了,他第一個宰了我。

我拆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要吃嗎?”

他不理我,甚至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 。。。”我只好自己吃了。

出電梯,走過充滿宗教味道的過道,拼接的彩色碎花玻璃,半昏暗的光線,陰森極了。這氛圍我熟,給予心理壓力!他們要是在過道上擺幾具醫學人體真骨架,血跡斑斑的大砍刀,鳥嘴醫生頭套...我給他們的審美點贊。

沉重的木門自動打開,芥川龍之介停下步伐,站在門口。

我大大咧咧的跨進去,四處打量一下,左手邊是全景玻璃窗,眺望了橫濱的高架橋和海岸港口,風景燦爛極了。右手邊,就是一張巨大的木制辦公桌,老板椅背朝着我,為了彰顯有人坐着,它左右搖晃了一下。

我站在油畫前,怎麽黑手黨都喜歡挂梵高的畫?“你怎麽不買虎頭地毯?或者麋鹿頭、等身野熊擺件?哦你這不能裝壁爐,诶,可惜了,要是辦事的人不給力,還能把他塞進去烤一下火。哦!你也喜歡唐朝花瓶呀!雪白,類冰似雪,你品味不錯嘛...”

他終于把椅子轉過來了,因為我已經開始評價他書桌上的擺件了。

咦!這不是挺好看的一個中年美大叔麽,果然,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烈的。

“呦。”我伸出右手,五指波浪擺動。

森鷗外:。。。

放在正中央,跟忏悔椅似的椅子,被我拖過來,靠近了辦公桌。我特自在的坐上去,還翹起了二郎腿。

“你查到我是誰了嗎?我還要自我介紹嗎?”我坐在椅子上,還一點都不安分,搖來擺去。

他那暗紅色的瞳孔銳利的剖析我,抿着嘴角,一言不發。整個人散發着BOSS的氣場。俗稱-裝着逼。

但那又怎麽樣?還不是會被載歌載舞的沙雕打敗。

“口口口,中國人,在各個國家旅游,靠打短工、寫雜志、賣照片、做代購為生。還挺擅長手工藝,半個月前來到日本,幾天前突然進入高專當文化課老師。”

這才是成熟男士的聲音和腔調嘛~

我眨巴眼,“啊?沒了?”

森鷗外敷衍的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顯然他以為我在嘲諷港*黑的情報部門。欸,權高位重的人都有這毛病。

“不過也不奇怪,反正我長話短說吧,在下畢業于某所不知名的大學,主修機械設計學,研究的項目名字叫《論聖嬰之血制成煉銀彈頭/賢者之石的實踐和軍工化》,所以需要深入各種人跡罕至、有神話傳說的鬼地方,去挖掘某些極為稀有的物質,目前加入高專,是因為我想偷偷...咳,借用學校庫存,實現我的項目。”

森鷗外:。。。

他的表情複雜極了,要不是我為五條悟代言,又左擁太宰右攬魔人,他一定現在、立刻後悔他接待了個什麽品種的大沙幣,并叫他的下屬把我挫骨揚灰。

“你也不信啊,诶,沒辦法,沒拿出成果,我們這種好高骛遠的科員人員只能努力用其他才能證明自己的本領。”我攤手嘆氣。

他眉心一皺,“好高骛遠?”語氣很是嘲諷了。

哦豁,他懂這個成語诶!五條悟都沒聽出束之高閣是什麽意思。所以我才覺得五條悟是個文盲。

“哦,你也很懂嘛,那我換個成語啦,鴻鹄之志。”我拉開白大褂,握着槍膛,在掌心裏轉了一圈,然後五指如飛的盲拆成一堆零件,其熟練程度,足以看出專業度。我捧着這堆零件,走上前,把它放在辦公桌上,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

“咦,有殺氣,哦!那裏有個召喚系的異能者嗎?”我露出興奮的微笑,指那面牆壁。不知道是不是跟伏黑惠一樣,能召喚出毛茸茸的動物。

當神經病有着真材實料,你即便再嫌棄,也得捏着鼻子陪着。

“聖嬰之血只是一個籠統的名詞,你可以認為它是某個龐大的力量源,可以認為它是特級咒靈、可以認為它是某個神話的産物。而我的動機,就是從一切東西中提煉最強的力量,用最好的技術把它封存起來,看這件武器在最隆重的場合發揮作用。”

我說出裝備部的名言,多麽的桀骜不馴、多麽的壯志磅礴!配合着我模仿的‘桀桀桀’陰笑,效果拉滿。

森鷗外若有所思,他當然得若有所思,他可有□□的重力使——中原中也。這是五條悟告訴我的,因為我問他,他跟港*黑最強,誰更厲害?大齡兒童當時就炸了,并鼓撺我找人比劃一下,真身實踐出真知。

“至于為什麽加入高專,因為有五~條~悟啊!”我用反派的嘴臉微笑着,念個人名念出旖旎的味道。這不怪我,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變态就喜歡深情地念着名字,然後把名字的主人打成稀巴爛,我學壞了。

森鷗外:。。。

“你知道的吧,他的無下限術式,阿基裏斯悖論,越接近他的物體,速度會越慢,最終保持在相對靜止的狀态。而我,恰好知道一個煉金秘法,你可以理解為特級咒具,可以指數疊加使用者的時間,很恐怖的倍速量。它可以量産,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吧?”我就是在用時間零舉例子,我也不清楚時間零的極致能不能砍破五條悟的金鐘罩,反正我就吹咯。

森鷗外眉心緊皺,“你,要殺五條悟?”

我發出暢快的大笑,聽起來喪心病狂極了,我用手指抿去眼淚花,“我也是這麽跟他本人說,我還說,如果使用者是他本人,說不定效果更棒!因為這個煉金術的殺傷力,依托着使用者的自身力量,由他本人來砍,成功的概率更大!他同意了哦!”我又撒謊了,不過我的紐扣錄音機會如實記錄,我很自信五條悟也會很感興趣,并很樂意砍自己試一試。

森鷗外:。。。

“把咒術最強打成篩子,那還不是最強的力量嗎?那一天我一定要放一百八十響大禮花,熱烈的慶祝一下。”

“不過高專那疙瘩沒有生産車間,連個像樣的科研實驗室都沒有,而且我不能大張旗鼓,要是有上面的人來妨礙我,我很難不拿口口口炸了他們,但這樣騷動就太大了,會耽誤我的進度。你別不信啊,我給你背一遍配料表和注意事項?”

森鷗外聽着,他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兩在彼此的專業領域舞起來。

“你們這兒,有個武器研發室是吧,所以我來看看。”

。。。 。。。

森鷗外終于想起來,這人一身白大褂+圓框眼鏡+笑的龇牙咧嘴,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眼熟、這麽熟悉的胃痛?不是他做醫生的記憶,而是梶井基次郎這個檸檬炸*彈狂魔的性轉版。

神經病的科研人員都是這種貨色嗎?

森鷗外無法理解這種人的腦回路,只得擺手,讓屬下帶路,他的腦殼想清靜一下,這豪爽的笑聲震的他耳鳴了,就讓神經病去治神經病。

暗室的門打開,一身和服的尾崎紅葉款款而出,表情也有點複雜,“妾身,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類型的,女孩子。”

從她踏進□□區域時,他兩就在監控看,不約而同覺得,怪不得能初見太宰,就聊的火熱,還膽大妄為的用拙劣的P圖技術,還發源圖片,這是生怕他們還原不出原圖嗎?

一時之間,他們竟然無法分辨這位是故意的、還是天真的。

“這位,似乎很擅長正面強攻和陰影暗殺。”尾崎紅葉都覺得自己的描述矛盾,但她的直覺就是這麽告訴她,這并不少見。桌面的零件四散,一看就是被打屁股的門衛的配槍,而這個門衛還沒意識到自己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尾崎紅葉自覺學過媚術,都搞不出這麽野的招數,太丢臉皮了。

“她說的,似乎,都是真話,但是我,沒法相信。”森鷗外捏自己眉心,要是能知道她跟偵探社談了什麽,就能好猜一點。他就不信,她也是這麽跟偵探社的人說。

“如果真的有這種煉金術咒具,那我們一定要拿到,否則,也不能落在別人手裏。”尾崎紅葉斷言,能狙殺五條悟的咒具,該是何等恐怖,還量産?

森鷗外繼續關注着手上的平板,看事情的進度。

芥川龍之介監視着她,護送進梶井基次郎的研究室,芥川龍之介打開監聽器,響起兩個科研瘋子的學術交流。英語、德語、拉丁語...

“她,真的很懂。”尾崎紅葉聽這些硬核的理工科知識,腦殼有點痛。

森鷗外表情嚴肅極了。

兩個交流甚歡的科研瘋子,因使用工具理念,産生了分歧,爆發了更激烈的争吵。

梶井基次郎是出名的通緝犯,因異能-檸檬炸彈大範圍殺傷力,成為港*黑成員,是個極致的理學求道者,視‘神’和‘死’為科學的頂峰,将殺人當做‘死’的試驗,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大家寧願跟芥川龍之介呆在一起,也不想跟這個神經病呆在一起。

而她堅持讓人類過上更美好的生活才是科學的頂峰,讓人活的有尊嚴、有體面,才是科學的最大意義!救人當做‘生’,才是最有意思的試驗。

兩個人吵到互揪衣領,而一米八的梶井基次郎被甩像個無力的鹌鹑,咬牙切齒的放言要用檸檬炸死她。她冷哼一聲,一拳頭捶裂了鋼板桌面,放言在炸死前就能錘爛他的頭顱。

然後梶井基次郎就被毆打的慘叫連連。

芥川龍之介默默的看着,公然放任外人毆打港*黑成員,報私仇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森鷗外:。。。

尾崎紅葉:。。。

他兩也覺得有點爽诶,畢竟每次檸檬炸彈出場,收支就得赤紅一片,尤其最愛炸自家大樓,說又說不得,改也不會改。

“癟犢子,再跟老娘說這種話,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她拍拍手,對癱在地上的梶井基次郎豎了一個中指,嫌棄了一遍研究室的設備,飄飄然離開了。

雖然他兩并不懂科研,但有對比,已然知道,她有真材實料,不是花架子。

癱在地上的梶井基次郎卻發出愉悅的大笑,一邊痛哼一邊快樂,然後背起剛才獲知的新材料配方表。“雖然不知道劑量,但是我一定能還原出來。”

森鷗外:。。。哦豁。

尾崎紅葉:。。。糟了。

森鷗外發信息給芥川龍之介。

。。。 。。。

我走向門口,看見了捂着腰,一臉愁苦的小哥哥,他還沒緩過勁。他一看見我,臉又白又紅,連忙躲在人後。

我取回甩棍,正要開口要我的滑板。

“站住。”陰冷的少年音,有點沙啞,帶着病弱的輕咳。

我困惑回頭看芥川龍之介。

“你為什麽問我是不是喜歡男孩子,你是在侮辱我,你受死吧!”

這棒讀一樣的演技,有點多餘诶。我心情複雜,不愧是多疑、陰險、先下手為強的森鷗外,等我回去,我就跟太宰治一起罵他。

“羅生門!”黑色的衣帶驟然伸長。

我将甩棍伸出,露出自信的微笑。

“啊啊啊!艹艹艹。”我抱頭鼠竄,雖然我能踢裂、劈斬衣帶,但它能無限增生。

但好在我的閃避、預判技能滿點,所以如小強一般打不死。但手腳并用在地上爬、鐵皮桶一樣翻滾蛄蛹,一點都不帥氣!

氣得我一把擰開甩棍的尾部,投擲出一顆圓球,被衣帶劈碎後,炸出紅色的粉末。站在上風口的我,微笑着看粉末撲了芥川龍之介一臉。

“咳咳咳。”少年一臉痛苦,連連後退。

“哈哈哈!魔鬼辣椒哦!你這幾天別想見人啦!為你的粗魯,以淚洗面吧!”我快樂的搶過滑板,飛躍出□□大樓,然後凝滞在半空中。

我茫然的看着另一波黑衣人從正前門走過來,高個子的他們默默跟在一個小巧的青年?正太?身後。

一米六!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踩住抛物線般撞地,滑向他的淺藍色滑板,蹙眉看我,又看向捂着臉,劇烈咳嗽的芥川龍之介,露出負面的臉色。他一定覺得我在踐踏港*黑的臉面,畢竟他是個忠犬系下屬。

“嗨~”我熱情的、快樂的打招呼。反而把他整懵了,在沒搞清我是個什麽反派角色之前,他不會及時揍我,像極了源稚生。

我被放在地上,畢竟他很自信,我跑不過他。

“你好,你好,第一次見面,多多,多多,關注。”我熱切的迎上去,一開口就是破破爛爛的日語。他适應良好,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待我這樣的外國人。

“雖然你不認知我,但是我徹底了結你。”

中原中也:。。。

他露出了忍耐的表情,教養良好的沒打斷我,還在我伸出手時,摘掉手套,跟我握手。

“你好,你好,你的好朋友太宰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好人。”我握着他那滑膩的手,內心憂傷極了,他的皮膚怎麽也這麽好,而且湛藍的瞳孔真好看,特別漂亮,我特別喜歡。

中原中也露出了極度難看的表情,甚至嘴角都在抽搐。

“我請太宰桑吃了一頓飯,他說我這麽喜歡喝酒,可以跟你當酒友。還說港*黑能給我提供一個完善的科研實驗室,所以我今天來參觀一下。我覺得我沒錯,雖然跟四眼田雞吵起來了,但我把他打趴下了,科學的意義是給人類提供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為了殺人而進化,你說對不對?”

中原中也:。。。

他露出了然的表情,看我的眼神甚至流露出同情,殺意消失的幹幹淨淨。

“你家老板挺好的,雖然不理解我的科研項目,但是願意給我參觀的機會。不像我的老板,只會給我錢,這個世界上的麻煩事又不是只給錢就能解決的!是要交流噠!是要共情噠!我又不是給石油就能跑的車子。”

中原中也:。。。

“我就熱情的問了一下垂耳兔小弟弟是不是單身,他就害羞的要砍我,哦!我太孟浪了嗎?可是我忘記書上教的,與大和撫子交流的一百零八個忌諱。”

中原中也:。。。

他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褲腿上正反蹭了蹭,還默默後退兩步。

我大受打擊,蔫了。我也沒出手汗,他為什麽嫌棄我?

“你老板?”

“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太丢人了。五條悟,你認識不?”

中原中也:。。。他露出牙酸的表情。

“你也讨厭他啊,我只是拿着他的錢,為他工作,不是效忠于他,都現代社會了,千萬別直接把忠心捆綁給工作上司,啧啧啧,如糞土的金錢,就想買斷我的人生,他想的美。”

中原中也眉心緊皺,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我似乎踩到他的雷點,但他很有教養的忍住了,沒有揍我。

“他一點都不為員工考慮,別人不敢套他麻袋,但是遷怒于我怎麽辦,我打得過誰啊?傻逼老板。”我訴苦。

中原中也:。。。他看向用牛奶洗臉的芥川龍之介,戰鬥力是徹底廢掉了。

“我把真心話告訴你了,你千萬別跟別人說哦~我也不會跟別人說,你喝大了會發酒瘋,還會...”

“好的!不說!你走吧!你快走!”中原中也連忙擺手,讓下屬們進去,還彎腰把滑板撿起來,塞我手裏,急切的要趕我走。

“诶,哦,下次找你喝酒啊,我花五條悟的錢請你。”我快樂的告別。

中原中也一臉胃痛,敷衍的擺手,捂着他的太陽穴,神情恍惚。

我踩着滑板優秀的走了。

我知道他們沒法下死手,還原的源圖片,會有□□大樓的建造圖、某些不知量的炸藥包表、一個未解碼但文件名驚悚的計劃表。真摻假,假亦真。敵友不明,局勢不朗,就幹掉明面上的螞蚱,是一件愚蠢的事。

光看圖片,港*黑的首領是不會相信的,但是面會、下屬認證、交手,一點點疊加籌碼。

我的正義論,可以為友。

跟無心禍犬交手的我沒有使用咒術,卻仍舊安然無恙,底牌未知。煉金術?

有太宰治盯着,我還可控。

明明把人排擠走,還間接信任着人的森鷗外,好屑哦~

我脫掉白大褂,随手甩上商鋪的二樓空調外機,紮出一個丸子頭,收了眼鏡,卷高褲腳,脫下襯衫反穿,顏色一變。

歡快的遠離那塊區域。

我很失望,那兒的科研室也無法支持的我産品制造,他們批不了太多的經費給我,估計買儀器都很艱難。我果斷的放棄了,決定過上金融騙子的美好生活。

唔!畫點複雜的爛圖,随便給五條悟交差好了,反正他也看不懂。

一個轉角,我撞見了愛。

我一把揪住被驚吓的美少年,他穿着雪白的制服,有着白雪的肌膚,琉璃般晶瑩的眼眸,沉穩的憂郁氣質,墨色的發、淡烏的眼底、瑰紅的唇,跟殺機凜冽的垂耳兔不一樣的病弱。

我默默雙手合十,感謝蒼天讓我今天大飽眼福,果然外出旅游,就能碰見各種美人。

“我沒事,不用道歉,雖然你逆行了,但這是非機動車道,不扣分、罰款。”

他:。。。

“您,是外國人,第一次來橫濱嗎?”

“你是俄羅斯人吧,你喜歡喝伏特加嗎?哦!我這不是刻板印象,我就喜歡喝,把酒瓶子怼進雪地裏,凍一個小時,配酸檸檬和生牛肉吃,棒極了。”

他:。。。

“當然烤煙熏香腸也很棒,哦,我餓了,要一起去吃飯嗎?我請你吃飯呀,手機號碼交換一下?你單身嗎?哦,你成年了嗎?你是不是混血啊?你看着好幼哦~”

“您的日語說的真不錯。”

“诶嘿嘿,好多人都這麽說,其實也沒這麽好啦。我是個職業攝影師哦,我給你拍些照片好不好呀!”

“對不起,我不喜歡拍照片。”

美少年半阖着眼,但架不住眼眶大,仍顯得水汪汪的憂郁,他側着臉,認真的聽我講話,露出傾聽者的微笑。灰蒙蒙的眼眸氤氲着散不去的霧氣,但專注的凝視着我,似有似無的倒影,勾的人想努把力,确切的看到自己的存在,是否印入他的心底。

嚯!這特麽才是渾然天成的魅者。我之前的造作,那可是實打實的工業糖精,就是那位小哥沒見過世面。

“哦~那我給你畫張速寫,我畫畫可好了,畫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們偏離了主道,拐進居民區的街道,雖然也有餐飲店,但人流量銳減,也沒有監控攝像頭。

我跟他講起我在仙臺的養老生活,正起勁時,手機滴滴滴的響了。美少年乖巧的站着,等待我接電話。

我一打開,就聽見老板的嗓門。

“你浪夠了沒有,快點滾回來,我有事。”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排隊!”

“哈!你的錢還想不想要了?”

“你停呀~我已經取了三十萬日元,夠我快活一個星期。”

“。。。你是不是忘了,我能瞬移去打你。”

“。。。老板,今晚我就回來,行麽。”

“下午。”

“讓我吃個晚飯呗。”

“中午。”

“好的,我下午回來。”

“哼。”  “嘟嘟嘟。”

我嘆口氣,一轉頭,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哈,我得去買伴手禮,給我的三個小朋友們,我們加個聯系方式,郵箱聊呀。”

美少年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掏出了手機,跟我互換了郵箱。

我沒能忍住,勾起單邊的嘴角,露出一顆犬牙。“你說,我備注死鼠之屋,還是魔人呢?”

美少年微微蹙眉,“費佳,以及,是死屋之鼠。”

“哦~”我噼裏啪啦按完,“有業務,我再找你呀~能打骨折嗎?”

“可以等價交換。”

“別這麽市儈嘛~優惠一下。”

“您喜歡聖經嗎?”

“我喜歡《MAO TSE -TUNG》,我大學的時候,就左手紅本本,右手黑本本,對照着看,特酸爽!”

“您是無神論主義者?”

“不,我信世界上有神。”

“您皈依神嗎?”

“額,得宰了它。”黑龍之王“尼德霍格”是龍族之神,而學院所有混血種的終生使命,就是送神和神的眷屬去死球。

“因為它不能拯救你們嗎?”

“因為我們要搶走它的力量。”聽起來确實很卑鄙,甚至密*黨本身,就是一個自我修正着、活的自我、腹黑暴力的非常人。我知道我們不是正義,只是一群守住己方立場的利益的混蛋們。我們就是這麽坦然,送龍族去見上帝,保護人類占有地球的資源。

所以被龍族殺死的時候,我只會無奈的嘆口氣,輸掉了。但他們還在,只是我輸了。

費佳睜圓眼眸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眼睛裏流光溢彩,怪好看的。嚯!他興奮了,他也是個神經病,我對神經病敬謝不敏。

他笑的溫柔極了,神情缱绻而專注。我卻垮起個批臉,一臉索然無味,态度變得敷衍極了,“那啥,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bye,不送,再見。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個橘子,不回來了。”

我倒退出三米,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後知後覺想起來,滑板忘在轉角了。

唔!再買一個呗,反正不是花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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