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約會進行時

約會進行時

青少年們被夜蛾校長逮進教室時,還是一臉懵懂的,等分到試卷,浏覽過題目後,個個一臉呆滞。

我臨走前扶着門框,向他們豎起大拇指,“幹巴爹!也就考四張卷子~等我回來批改,不及格的小朋友要吃‘竹筍炒肉’哦~”

為了杜絕青少年的尾随,我先下手為強。

我閃身躲過投擲而來的橡皮擦、直尺、鋼筆,快樂的走了。

至于五條悟,他又出差了。

我開着轎車,快樂的駛向目的地。

。。。 。。。

。。。 。。。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臨街的咖啡廳正處于早高峰的尾巴,座位逐漸空出來。

面包師開始準備中午的歐包,奶油和芝士的香甜味中和了醇厚苦澀的咖啡味。

七海建人坐在臨窗的座位上,戶外花欄的綠草鮮花随着微風搖擺,明亮的太陽光鋪撒開溫熱的空氣。炎熱的夏天已經來了,只有熱和更熱的區別。

這家咖啡廳的氛圍很文藝,用裝滿各國豆子的玻璃管、各種外文書籍來裝飾。因花樣繁多的歐包出名,是許多年輕都市女孩的打卡聖地。

七海建人展開報紙,一邊看,一邊靜靜的等待。

門口的迎客鈴铛繁忙的響着,客人們來來往往。

但室內出現一瞬的寂靜,顯得烤箱的嗡鳴,格外的聒噪。清脆的鈴铛餘音悠長、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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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瞥眼腕上的手表,指針正好走到約定的時間。對方選擇踩點而來,不早不晚。

七海建人擡頭,淡黃色的鏡片中,撞進一個鮮豔的形象。就像大商場的電子屏幕上會滾動播放的模特走臺步,衣服和人,一起閃閃發光。是氣質,一種自信、自在、冷傲的氣場,絕對會被星探攔住、努力勸說出道的類型。

七海建人覺得今天會有點難過,一個巨大的發光點就在身邊,隐匿值當場掉完。

矮了一個頭的女服務員仰着腦袋,迎客問好。

鮮紅嬌潤的嘴唇斜挑起,露出隐隐的尖利牙齒,顯得青春俏皮,随即藏在抿唇後。

“兩個人。”她的臉上舒展開笑容,微側頭颔首,降低了視線,使得服務員不必高擡下巴。她似乎對這個嬌小的服務員頗有好感,社交距離拉的過近,散發着魅力,讓服務員的耳廓染上了薄紅。她側臉的下颚線和脖頸線,顯得修長英氣,明明都是女性,這一幕卻顯得暧昧旖旎。

七海建人默默的想,一定是因為這次會面的目的,讓他戴上有色眼鏡。

她擡眸掃了一圈室內,最終落在他身上,對視後,單側墨眉一挑,露出微妙的表情。總之,不是喜悅和欣賞。

七海建人平靜的點頭,今天是帶薪陪玩,五點準時下班。

她踏着平穩的步伐,裙邊掀起小浪花,站定在桌邊,側歪腦袋,露出一個标準的溫柔微笑,一對酒窩,眉眼彎彎,盛滿碎光。“娜娜明?”

七海建人:?!!!

報紙被捏的嘩啦響,七海建人木着臉,默默看她拂裙入座,一臉自然,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個稱呼有什麽問題。一時之間,他感受到社死和他人的目光,嗖嗖的戳向他。而罪魁禍首渾然不覺,打開菜單,認真地看。

顯然對食物的熱誠,高過他。

‘老師對運用親昵的名稱不敏感,絕不是輕浮和冒犯。’悠仁這麽向他解釋,但他覺得,她只是學着悠仁和五條悟,估計以為他的名字就是娜娜明!【拳頭緊了】

“我叫七海建人。”他覺得,還是重申一次,比較好。

她擡眸,露出詫異的表情,“。。。我念對了啊?”

七海建人:。。。

服務員拿着小本本過來點單,她捧起菜單。“爆漿榴蓮芝士包,榴蓮芋泥奶味包。”

七海建人:連點兩個榴蓮,她是不是在暗示不滿意這次的見面?五條前輩的委托當場無用。

“這兩個不要!其他全部上一份。”

正下筆的服務員一愣,“。。。啊?您說什麽?”

“墨魚腸魚籽包、芋泥麻薯包、鹹蛋黃流沙包、叉燒辣肉松包、藤椒雞肉絲包、藍莓乳酪可可包、辣白菜牛肉包...”她點着菜單,一個個念過去,流利的像念貫口,“金桔檸檬汁一紮。”

她拎起衣領,從胸口???抽出一張銀行卡。“堂吃,刷卡,不浪費。”

服務員捧着卡,迷迷瞪瞪的走了。她十指交叉,撐在桌面,望着他。

場面一度陷入沉默。

。。。 。。。

。。。 。。。

唔!

此時的我,正跟相親對象面面相觑。我已經打量完他的外貌,他竟然是個混血,雖然戴着奇怪的眼鏡,但遮不住臉型和五官的立體感,兩頰凹陷出顴骨線,丹鳳眼和薄唇,金色的頭發三七分,啫喱定型。發際線還好,沒高出我的心理預期。

我努力不回想起‘沒出息男人的面相之兩腮無肉、內陷顯老...’,這種媽媽對我耳提面命的絮叨。迷信罷了,怎麽能信呢?

很好,沒有噴濃郁的香水,也沒有體味,還留住體格高大的優勢,目測淨身高一米八多。

可是藍色襯衫、白西裝、黃底黑斑點領帶,這種微妙的服裝搭配。

我的內心充滿平靜,努力不蹙眉,翻開菜單,毫無矜持之心,痛痛快快地點起自己想吃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有男性魅力,富有磁性卻不油膩,沙啞低沉卻不粗糙。我覺得我們可以當朋友,快樂的聊天!

我兩已經沉默三分鐘了,這是誰先開口誰服軟?他這麽不情願嗎?這麽被逼良為...咳咳嗎?

娜娜明:?為什麽瞪我?

服務員捧着食物上來,打斷了愈發尴尬的氣氛。美麗且美味的食物憐愛的擺在白瓷盤裏,銀色的刀叉,蕩着冰塊的金桔檸檬水,清新芬芳。

我看着他捧起報紙,目光沉浸在新聞裏。

我:。。。怪不得他這個年齡還單身嘞!

我無所謂,手控分兩種,一種纖長如蔥管,玉質玲珑。一種骨節略凸,修長有力。他是後者,西服裹住的身*軀,肌肉飽滿,打人應該會很疼。冷峻,沒有任何露怯的小動作,不毛躁,是個優秀的戰士。

我真是善于發現優點!我掰開歐包,快樂的進食。

吃着嘴裏的甜品,想着酥脆的炸雞。唔~等會去居酒屋點烤雞皮!

。。。 。。。

。。。 。。。

不讀空氣,不會小心翼翼,不理就不理。

七海建人眼角的餘光能瞥見她吃歐包,紅唇開阖間,尖牙咬吞時,露出一排犬牙?

七海建人看不進眼前的文字了,腦中全是唇齒的動态回憶。他不能盯着看,這樣并不禮貌,還很冒犯。但是,這種牙齒,真的是常人所能擁有的嗎?

他活了27年,絕對是第一次見。

面包本來就是柔軟易撕扯的,但在牙齒的襯托下,顯得柔弱無助,悲慘可憐。七海建人止住詭異、無緣由的聯想,努力裝作看報紙。

她側頭看窗外,目光追随着行人,漫無目的地跳轉注意力,一口又一口的進食,悠然自得的姿态,就像勝券在握的大胃王,完全不在意滿桌歐包的分量,也不在乎旁人驚詫的目光,甚至朝向竊竊私語的人們,露出一個矜傲的微笑,逗地他們尴尬的閉嘴安靜。

安靜的張揚、狷狂。

她伸出殷紅的舌尖,舔卷指端的糖粉。垂眸時的濃密睫毛,小扇子一樣投下陰影,顯得點綴紅色小亮片的眼尾,銳長。

口紅被吃掉了,露出了淡的唇色,不再顯的濃豔、攻擊性的美。似乎更好接近,搭話。

她一言不發的吃完了滿桌子的食物,做到了‘不浪費’的宣言。吹杯一樣,一口飲完水,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滿足的長嘆一口氣,撫摸着肚子,一臉餍足的快樂微笑。

她彎腰向桌下,從裙底掏出一管口紅,舉起銀色的餐刀,就着反光的刀身,為嘴唇填補色彩。調整上半身的角度,讓光線更清晰。

金色的陽光灑落,紅色的膏體掃過唇面,留下一抹殷紅,赤烈如鮮血。填擦細微的紋理,上下一碰,暈開色度,輕微的‘啵’,蕩開細微的顫。

她似乎不滿意過界的顏色,用小指尖蹭掉,卻帶多了,留了一小塊不和諧的空缺。她低頭想找紙巾,但桌子上并沒有。她試圖撕歐包的牛皮紙,來湊合。

七海建人下意識遞過手帕。

她愣了一下,眨巴眼,似乎在驚奇他居然會随身攜帶手帕。她遲疑的接過,臉上并不是其他女生的羞澀和多想。她微挑眉,一臉猶豫這是不是塊被用過的手帕。

“是新的。”七海建人說,不是擦嘴抹鼻涕的舊品。

她勾起唇角,展開潔白的帕子,一把摁在嘴上,留下一個紅唇印,揮舞旗幟一樣展示給他看。

七海建人垂眼,繼續看報紙。

“好吧,接下來你要去哪?”她也不生氣,語氣輕松。

“你想去哪?”

“诶?我決定?可你才是本地人诶?”

七海建人:很有道理的質問。

“動物園、海洋館、游樂園、公園...”她掰着纖長的手指細數,“這種費體力又曬太陽的地方,就不去了。”

七海建人:。。。還好遲疑了幾秒。

“就去商場吧!拎包,簡單吧!”她豎起大拇指,愉快的單方面決定了。

七海建人:。。。哦。

。。。 。。。

。。。 。。。

我坐他的車,來到附近一家綜合商場,從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升上大堂,亮到反光的大理石地面、缤紛的人造裝飾、開到足的冷氣...真棒!

我快樂的游走在各大店鋪間,而他就像一個保镖一樣,跟在我身後,沉默,高大!把導購員們都整懵逼了,一臉想誇我男朋友貼心、又遲疑于我兩之間的空氣。

要問我逛街的風格是什麽?那就是快刀斬亂麻,穩準狠。我想,這種氣場首先是跟裝備部的交接員磨煉出來,然後深入接觸各種軍*火商,他們也是要驗貨砍價談判追售後的啦!

于是我從一個‘老板說什麽價格就付多少錢’的小慫包,進化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殺價魔頭。對正常人用非正常技巧來壓價的我是屑!

娜娜明默默的看着,從微微蹙起的眉毛,看得出他內心的複雜情緒。畢竟我盯着店長的瞳孔,用微表情偵查,套出進貨價,卻按标簽活動價付款,就是玩人心态的行為,顯得鬼畜極了。

他提了一摞的硬紙袋子,我舔着麥當勞的草莓冰激淩,明明第二份半價,他還拒絕,那我只好一個人吃兩支。

我駐足,視線凝固在電影院的宣傳挂屏上。

《生化危機6:終章》,女主持槍,飒爽而狠厲的眼神。

我興奮了!如何形容此時我的複雜心情呢?雖然它的劇情邏輯、隐喻、人設...讓我緘口,但我愛看大殺四方的爆米花電影怎麽了!

況且,第五部在12年!這可不就相當于我揭棺而起,追到了更新麽!

這就夠了!

我雙眼放光,一口塞完冰淇淋,沖進售票區,美滋滋的買了一張,一回頭,撞上身後的娜娜明,紙袋子嘩啦的響。

我回頭,“再加一張。”

娜娜明:。。。?

在等待電影開場時,娜娜明獨自去了地下停車場,把一堆商品放進車子裏,再獨自返回。

我嗑着雙拼爆米花,喝着肥宅快樂水。由于孤身一人,還遭遇了幾波搭讪,但大多數都被我大佐級彈舌‘馬鹿野郎’給吓走了,唯有一個當場眼放綠光,但被我提着裙子,從座位踹出大門。

好巧!娜娜明就在剛開的電梯門裏,沉默的看着眼前一幕。

我無辜一笑,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終于熬到進場,坐在柔軟的位置上,看光線暗淡,立體環繞音響奏樂...

浩瀚星空的開場,我就期待起來了,電影院的360°立體音,超級好。

我美滋滋的欣賞着,左手夾爆米花,右手灌可樂。

開局汽車撞飛龍,地雷送它上路。。。

我默默的鼓掌,沒發出聲響。要是現實裏的龍類也這麽菜就好了,別說地雷!裝備部的汞核心鈍金破甲彈、水銀爆裂彈,能送下地獄,我也欣歡鼓舞!

然而這種愉快的心情被旁邊的人毀滅的幹幹淨淨,左邊一對小情侶在唧唧哇外。

“呀~口瓦伊、呀達~”“別怕,都是假的。”“可是我還是好害怕呀~”“來,抓着我的手。”... ...

我以我的心理側寫發誓,女的并不害怕,男的心猿意馬。

“滴滴答答。” “喂,我在電影院,有什麽事情等會再...哈!那混球皮癢了?揍他啊!...”

“哈哈哈,這麽蠢嗎?喂喂!平胸有什麽好看的!”

“咦!特效也就這樣,白期待了。”

“這什麽垃圾劇情啊,啧啧。”

“垃圾電影,跟前系列的劇情根本不配合!搞什麽?”...

我:。。。是我選的場次有問題嗎?是我入場的姿勢有問題嗎?雖然劇情真的不銜接!怎麽補刀反派但他就是不死讓我憤怒的想起宿傩這個老狗幣!

我即刻頓悟,這是給我展示強大朋友力的時候!我伸手就拉起娜娜明的手腕,将我喝了一半的可樂塞進他手裏。“你等等我。”

他的眼神藏在鏡片下,在昏暗中我看不太清,我大無畏的站起來,淑女式理裙擺,嬌俏的甩了個蘭花指,然後單手撐椅背,長腿一翹,在激烈的槍戰背景音中、在爆炸光暈明滅中,褶皺長裙擺泛起海浪的起伏,俏麗極了。

我一把薅住兩個大男人的短發,扯壓在椅背上,疼的他兩龇牙咧嘴,就他兩罵的聲音最大!他兩對我怒目而視、預備破口大罵,但他兩的祖安問候語還沒出口,我讓兩個腦門猛烈碰撞,沉悶的鈍響在電影的間隙安靜中,顯得那麽疼痛,仿佛那開瓢的西瓜,當然,不會濺出紅色的汁液。

“在電影院保持安靜,是公序良俗,是吧?”美少女的舌前音。

“還是說,你們兩個,想被澆築成水泥柱,打進鹽堿地裏。嗯?”地頭蛇的喉發音。

“回話!”【大佐級彈舌】

我拽着他兩的頭發,把他兩提離座位。我微笑着問他兩。他兩想伸手掰和推搡我,于是我讓兩個腦殼再次碰撞,這會他兩徹底蔫了。

我把他兩放回座位,溫和的拍拍他兩的肩膀,撐椅背俯身,非常柔和的說,“接下來,要安靜的,別讓我聽見你兩的抽泣聲,否則,就把手擰下來,塞嘴裏哦~”

大熒幕裏,投擲的燃燒*汽*油*桶,亮起明豔的橘黃色火光。

他兩熱淚盈眶,涕淚橫流,瘋狂點頭,抖成鹌鹑。

我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優雅的理裙擺坐下,繼續欣賞血肉橫飛的電影。旁邊小情侶不叽歪了,那邊擤鼻涕的沒動靜了,我花了兩張電影票的錢,包了場。

Nice~

女主角願意舍棄自己,拯救全人類,昏死在抗病毒素下。蘇醒在黎明時,還獲得了童年的記憶,從一個克隆人,變成有血有肉的真正人類。

Happy ending!

然而抗病毒素傳遍全國,要很多很多年,這段期間,愛麗絲必須繼續戰鬥。結尾處,飒爽的女子騎着重機車,迎着拂面的風,一個人潇灑的開。

我緘默了,不再看屏幕,深沉的扶額。

一個人,繼續戰鬥。有過的對象,墓碑都莫得一個。

“幾點了?”

“一點十分。”娜娜明查看他的手表。

我捧着紙桶,将最後的爆米花倒進嘴裏,吸完最後的可樂。“你得吃午飯了,樓上有一家烤肉,看着不錯,我看到招牌了。”

娜娜明:“你還能。。。”

我:“我請你吃呀!”

坐進半遮擋的隔間,我點單,原切牛排、羔羊小排、壽喜燒...統統整上。

娜娜明解開袖口,挽起袖子。

“你不脫...哦!不方便,我懂。”我豎起大拇指,點贊。

娜娜明:?

他拿起夾子,拒絕了服務員的幫忙,服務員滿眼‘我懂’的眼神,默默退下。

熱油一激,紅肉漸白,四面翻滾鎖汁水,撒料。

我快樂了,他也會下廚。

“孩子們慘死的時候,一定是我們這些大人,做得不夠狠。”安靜間,他突然開口,鏡片蒙上霧氣,也不摘,大家閨秀似的捂着。“為什麽這麽說。”

哦豁,五條悟把我發給他的音頻轉發給娜娜明了,果然五條悟沒安紅娘的好心。

“你殺過多少人?”我問。

他一頓,不鏽鋼夾子抵住一塊肉,燙出炮烙的滋滋聲,蛋白質熟透的香味,混着黑胡椒味,勾起垂涎的味蕾。

“有多少因你不夠強而死的人,你至今還悔恨?”

他沉默着,将肉塊翻滾着,鏟掉粘連的渣。

我一貫擅長用反問代替回答。

“大人,是什麽樣的大人?”

他也用追問代替回答。

“知道和平在武裝保衛中,真理在炮彈射程內,溫良在利刃寒光中。”我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麽這麽問,西裝革履、發蠟、手表、皮鞋,一副職場精英的氣場,他會感知到普通人和咒術師的區別,真是纖細的深究。

就像我會感知到普通人和混血種的區別,孤獨論、擔責任、成熟、人活着的意義、人生的價值...這種宏大的議題。

尤其是,處于這種操蛋的咒術界中,還是五條悟的親信,我已經能想象他的處境有多操蛋了。

要是我的上司是五條悟,我分分鐘黑化,利用咒術最強搞完擋路的人,畢竟人非聖賢,誘惑毀之、拉攏改之、階層破之、立場扭之...不出三年,改天換地。

沒有什麽,是不能摧毀的!

然而我懶得幫五條悟滌蕩清池,憑什麽赤心貼傻逼,我又不饞身子。

“噓!不用問了,只有兇殘的敵人和愚蠢的隊友,才會逼出最現實的傷。”我豎起食指,抵唇,露齒笑,一切盡在意味深長中。

他将肉夾進我的盤子,非常紳士。我覺得我要失去這個新朋友了,因為他後面幾乎不說話,優雅的吃飯。

那種看大廈傾頹的無奈,就是非咒術最強、又真心關心咒術界的人的心理吧。

我懶得塗口紅了,抹把嘴,拍拍裙子,已經下午三點了。

“負一層有個綜合超市,我想買零食,你要去買菜嗎?”

“嗯。”他起身,整理西裝。他果然會做飯耶!

扶梯下樓,我推個車,走進商場,琳琅滿目的商品,我直奔零食區,小車轱辘轉的歡快。

我席卷了新口味的拉面、泡面。聞到烤腸的香味,是試吃攤。可愛的推銷員妹子在招呼着,切成章魚的紅腸插着牙簽,我循着味道就去了。

“請品嘗,有新出的玉米味、芝士味。”

我戳起一個,塞進嘴裏,嗯,這個澱粉和肉的比例,恰好在不會食之無味的邊緣。我拿起一袋芝士味,泡面伴侶。

“不要拿太多。”娜娜明拎着籃子,沒有直說不健康,大概是在照顧推銷員的面子。

那我可就來勁了,“沒關系,它還沒有泡面的水毒嘞~”

推銷員:???

娜娜明【蹙眉】

“安部司,我知道,配《屠場》看的,這根腸子裏,有亞硝酸鹽發色劑,保證粉紅色的肉感。還有粘着劑、乳化劑、濃縮汁、豬油、加工澱粉、三聚磷酸鈉、甘油脂肪酸酯、山梨酸、紅色3、102號等等。”我說完,才翻開包裝袋的配料表看。

“哦豁,還少說了幾個,把黏糊糊的碎肉變成美味香腸的食品添加劑。”

推銷員的表情有點尴尬,困惑的看着我又拿了一包原味的腸子。

“但是不吃,就餓死了。”

娜娜明:。。。

“會生病,也無所謂嗎?”他的聲音有點冷。

推銷員驚恐的瞪圓眼睛,捂住嘴,滴溜轉的眼睛,寫滿看情侶吵架的意味。

“人就是會生病,無論是什麽原因,生病也是一種珍貴的體驗。”我一臉‘我就吃怎麽了!’

“這是可以避免的!”

“怎麽避免?有個用無污染原材料洗手作羹湯好太太...唔廚房掌控者。還是富裕到有私人廚師團隊?或者這種東西會危及孩子們的健康,确實,幼兒的解毒能力過于孱弱,也有很多人死于食物惡劣污造。”

“良心和道德都在抽痛,卻阻止不了某人的貪婪和自私。”

推銷員眨巴眼,顯得有些蒙,不是很能聽懂這場争論的含義到底是什麽。

“那要怎麽辦呢?不如把他們挂在路燈上。”我微微一笑。

娜娜明一愣,有點遲疑的看我,似乎想辨別我說的是肉腸制造者,還是咒術界的一些人。

推銷員:???話題陡然危險,這是要把男朋友挂在路燈上了!

“走啦,別整這些沒用的,怪無趣的。”我拉車子,載滿一堆速食,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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