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宴會風波(入v二合一
第28章 宴會風波(入v二合一
“學長。”應綿抓住了他的手,低聲懇求道,“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這是把飯廳裏的其他人給選擇性忽視了,尤其是對微彌禍端嗅覺敏銳的裴琛,他的巡查隊沒有過來,但他一個人就能行使最高懲戒權,任何人想阻礙都不行。應綿不确定這個人能不能幫他,怕要是做得太重,他這個目擊者可能也得深陷其中。
“去哪兒?”出聲的是那個女人,她好像能聽到他跟溫澈森說的話,明明離得那麽遠。
應綿想,這應該就是那位藺小姐了。
“藺柯,我很快就回來。”溫澈森往前了一步,臉色平淡,應綿感覺溫澈森的手落在他的後背,隐蔽地支撐着他,他正顫抖着。
“去吧,但晚餐酒店已經送來了,我們可不能等你太久。”藺柯的語氣是這樣不容置疑,眼神更冷峻到仿佛能洞穿他們。
半響後他們還是離開了飯廳,從側門出去,又經過幾個房間,才來到那條走廊。還沒多靠近,應綿渾身緊繃地拉着他躲到一扇門後。
“能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溫澈森問他。
事情發生得很快,應綿此時冷靜了一點,梳理了一下致使他躁郁不安的前因後果。他不願看人受害,但那個男人的殘忍有些超出限度了,如果溫澈森去的話會不會連累他。
“我看到有一個人掐着另外一個人的脖子,好像要弄死他。”他快速地說道,“那人從籠子裏爬出來。”
“他們在哪兒?”溫澈森緊張起來。
“就在後面的花園。”
溫澈森的眼神瞬間起了一絲變化,剛才藺柯和裴琛就是為這事才起了摩擦,其實究其根源,不過是為了另一個人。江誠,一個讓人厭惡的人。
這人的到來很不合時宜。
江誠其實是江招昇大哥的兒子,也就是江晟的堂哥,江晟這大伯一家人本性善良無權無勢,但命運不眷顧這好人,在江誠出生不久兩夫妻不幸在一場重大車禍中喪生,江誠便被交給了江招昇撫養,很早就建立了緊密關系,江招昇對他視若己出,江晟也喊了江誠多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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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誠在幾年前就已經和江家人斷絕關系了,只剩江晟是唯一被承認且幹淨無争議的兒子。江晟和江誠的人生軌跡不同,性情也天差地別,江晟平平穩穩,沒掀起過什麽風浪,而江誠卻是人人憎惡,品行極讓人诟病,暴力,專斷,幾乎是所有人眼中的危險分子。
有傳言他制造過多起殘忍的血案,但每次審判卻找不到證據,不是有人頂罪,就是證人證據皆灰飛煙滅。為此本性剛強正直的江招昇在那些惡事發作不久就和他斷絕了關系,甚至有幾次親手将他送入審判庭,卻永遠都無法給他定罪。
如今已經多年沒來往,完全是放開了管束,江誠似乎是骨骼裏就帶有惡性因子。裴琛所在的巡查隊也盯了江誠很多年,江誠最近幾年罕見地失去蹤影,有釘子回報說他一直在聯盟系統管控之外的海島還有巡查力量薄弱的尾後區貧民窟生活。
這次好不容易回來,自然要抓住他。可是藺柯偏偏以不能破壞她的宴會為由拖着他,不知是惦記着那點怎麽看怎麽混亂的親情情誼,還是藺柯是另有打算,這藺小姐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裴琛不得不仔細審視。
溫澈森其實是個局外人,對江誠不感興趣。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四年前,江誠從審判庭出來,又一次無罪釋放,和在門口等候溫至衍下班的他錯身而過。再小點的時候江家這幾兄弟還沒分崩離析,溫澈森去找藺柯玩時就見過江誠,那時只覺得他看人的眼神很陰森瘆人,不知那是個有着超出年紀熟性的男孩,慢慢長成一個惡魔。
溫澈森只一個眼神動搖,應綿就懂了。他看向自己抓住溫澈森的手,松了松,“那我們不去了。”
“不,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裏等着。”溫澈森卻說。
“我們回去吧。”應綿拉着他,“我們去找裴隊長過來。”
溫澈森笑了笑,“裴琛到不了他跟前,看來不處理好這件事,這餐飯是沒法好好吃了。”
“如果我很久都沒有回來,你再去找裴琛,或者,”溫澈森停頓了一下,“找住在你隔壁家的那個男人,我不記得他叫什麽名字了,帶他們來就好,其他的不要講。”
應綿點點頭,突然撲過去抱住了他,過了一分鐘才分開。溫澈森對着他看了看,“那你記得了。”
“我記得。”
說完他們就一起往那條長廊深處走去,因為都挂上了花籃子,整條走廊花香濃郁,溫澈森有些詫異地捂住了鼻子。
就在那個位置,那幾個人還在,但那個籠子已經不在了,烤肉香味和酒味仍飄在空中。
江誠就坐在一張沙灘椅上,襯衫扣子敞着,一副酒興正濃的樣子,旁的人比剛才安分些,剛涉過那險峻一出,眼觀鼻鼻觀心。江誠帶來的女伴則行若無事,正拿着一物件在擦拭着。
細看是一把弓箭。
溫澈森走了過去,花園裏還有燈,他的臉從暗淡變為明亮。
“溫少爺?”
江誠對他的到來表達出極大的愉悅,站了起來,眼神在他挺拔精悍的身材上肆意掃過,“天啊,果然分化之後就是不同。”
“當然了,你這些年一直飄在海上,想見到你挺難的。”溫澈森無視他那古怪的眼神,接話道。
“我倒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剛才我就聽到有動靜了,那人你認識吧。”
溫澈森表情一變。
“但我不在意誰是誰,哪怕是巡查隊的人。”江誠哈哈大笑,眯起眼,“你知道嗎?直到去了別的地方才會看到一些事,聯盟其實這麽小,上層人争權奪利,底層人卻如蝼蟻。伸手所能及的世界那麽渺小,有些人一捏就碎了。”
溫澈森皺起眉,從口中吐出時常殘忍的話語,還總是笑着,江誠笑容裏有濃濃的戲谑之意。
溫澈森旁邊退了一步,江誠勾了勾手指,旁邊的人馬上幫他倒了一杯酒,“溫少爺。”
“我不喝酒。”
“你還是這麽幹淨。”江誠虛情假意地嘆了一口氣,“人還是不長大的好。”
這時旁邊的女人把擦拭好的弓箭遞給了他,也由女人保管箭筒,溫澈森看到箭筒裏的箭是滿的,旁邊确有一個小型靶場。
“可惜今天不讓帶槍,今晚只能玩玩弓箭,不過不算浪費,還是能用用我那個好弟弟為我保留下來的天然靶場的。”江誠邊似感慨萬千地呢喃着,邊從箭筒裏抽一支箭,箭頭尖利銀光一閃而過,他看了過來,“你要不要玩一下?”
溫澈森心底突然生出深深的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江誠說,“可惜那些靶子不會動,今天正好,帶了個會動的靶子。”
方修塘此時在另一棟別墅,大廳名流雲集,觥籌交錯,室內古典的鋼琴聲悠緩流淌,他已經白蹭了好幾杯香槟,又穿過幾個眼高于頂氣味難聞的中年男人,在甜點桌順走一塊可麗餅。剛走出兩步,就見到了在長桌盡頭拿着個大碟子在疊甜點塔的溫洵。
看上去有夠無聊,真羨慕有人心裏眼裏同一,只有吃。
他走了過去,冷不丁感覺身邊挨了一個人,溫洵腦袋一扭,臉上有苦大仇深的表情,“你怎麽也在這?”
“怎麽了,我不能來?”
“好吧。”溫洵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你有看到綿綿和我哥嗎?”
“你讓人有點私密空間好嗎?”方修塘埋怨。
“我太傷心了,你知道嗎,小時候抱過我的一個叔叔,我剛才見到他,他說我變得好胖。”溫洵的頭頂好像有一朵烏雲。
方修塘往他身上看了一眼,溫洵絕對不算胖的,最多算有點肉感……大概。溫洵絕對聽出了那叔叔的話外之意,他這是分化失敗了,別人眼裏口中還總有他親哥這近乎完美的參照物,怎麽叫人不傷心。
方修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揚唇一笑,“你知道嗎,生理書上有個東西叫二次分化。”
“這是什麽?”
“就是分化之後還能分化。”
溫洵的臉上有很複雜的神色,“這叫醫學奇跡。”
方修塘對他的不信任一點不惱,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嗎?”
“?”
方修塘突然靠近了他一點,溫洵下意識擡起眼,發現方修塘還比他高一點,可能不止一點。只能看到他的鼻子。
他不知道方修塘想做什麽,方修塘只是靠近了他幾秒,做法似地拂亂了他身前的空氣。
“我是一個beta,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氣味。”方修塘很胸有成竹,卻越因為語氣充盈而失去信服力,一套下來只像個搞坑蒙拐騙的。
“我能有什麽氣味。”溫洵也傻傻拉起自己的衛衣領子聞了聞,明明什麽都沒有,這時遲滞地回想起方修塘剛才的動作,耳朵有不尋常的熱度,“你捉弄我!”
“欸,這你就錯怪我了。”方修塘一點都不願意認錯,“等你二次分化之後你就會發現我多有先見之明了。”
“真離譜,真離譜。”溫洵搖搖頭。
“就算你不會再分化,你也不可能永遠像個小孩子,這是不現實的。”方修塘咳了聲,突然收斂起表情,顯出點正經之色。
溫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捧着的甜點,他當然知道,但至少先讓他無憂無慮一段時間,在他哥的保護下,這種無憂無慮似乎能變得很長。
“其實你跟你哥是同樣的人。”方修塘盯着他毛茸茸的頭頂,投擲下一句聽起來有些與情境不符的話,迂回轉折,“但你比他善良。”
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麽富有哲理的話,溫洵每次聽他說話都覺得這人有一種魔力,往往是用最高深莫測的語氣講一些一聽就很像狗屎的話。
“別說了,我要去那邊了,你要一起嗎?”溫洵端着甜點就要往外面走。
“一起一起。”
溫洵走在前面,方修塘跟在他後面,趁空打開了個人終端,最新一條未讀信息還沒點開,順數第二條是藺柯發來的邀請函,他把未讀的那條點開來,末尾注明來自陌生賬號。
江誠把一個偷渡的帶上了岸,在花園,正在玩。
這句斷得像是外星人發的,非地下集團接頭,用不着這種這麽隐晦的暗號。點擊完删除,又順手點了一支煙,手臂還有隐痛,唇間迸發的苦辣的煙氣瞬間讓他耳目清明。
溫洵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方修塘咬着煙漫不經心地往他後脖頸看了看,溫洵今天穿了件有帽子的衛衣,有點大了,能看到後頸貼着的薄薄一片抑制貼。
今晚是個好日子。
藺柯已經換了一套晚宴長裙,曾和妹妹一起被家族的人除名驅逐,被總結起來就是沒管好自己褲裆的父輩醜聞殃及,如今卻樂于迎合,大張旗鼓辦慶生儀式,來的人都想知道她心底是什麽感受。
她看上去真像毫不在意,光彩奪人,笑意得體。
在賓客群中的江晟臉上表情複雜,他不曾有貼心的親人,他的這兩個姐姐在離家之前對他還是很好的,後卻會因為一些不可說的龃龉漸行漸遠。現在再看着藺柯,思緒萬千。
藺柯親熱地挽着江招昇的手,兩父女跟賓客一一敬酒攀談,不管這宴會多遭人笑話,至少禮物和祝福是真實收到了。
藺柯這些年在哪裏生活,外人早有猜測,她壓根沒有離開聯盟,過去幾年和妹妹藺婕不講避忌,長居住黑市,甚至有傳聞說有幾處大型拳場和儲存新興武器的倉庫的所有者都是她。黑市勢力複雜,偷渡客,移民,富商,各處愛好投機取巧的天才,能容納幾千萬人,且力量堅硬,牢不可破。
藺柯在沒離開聯盟之前,就在青禾讀書,跳了幾級上高中,是青禾第一個狩殺課,重甲拆解課和歷史學同時獲得滿分的學生。但早有離經叛道之意,太聰明的人是危險的,她也不負衆望,打架逃課都是小事,有幾次她把學校用來教學的重甲給偷偷開走了,只為開出去給還年幼的弟弟妹妹玩。
直到某天發現她和妹妹藺婕的生父有疑,大鬧了一場,想想給她惡心得夠嗆,不用等那些人氣急敗壞反過來讨伐,她也待不下去了,就帶着妹妹藺婕離開了江家。
其實她那時候也想帶江晟走的,但是江晟根本像個離開豪宅就要病死的少爺,加上江晟并沒有身世的争議,毅然決然将其抛下,揚長而去。
應酬得有些累了,她讓江招昇先去跟其他人談事,兩人痛快分手,一轉身就看到江晟。
“姐姐。”江晟叫她。
藺柯的笑意濃了幾分,“長這麽高了。”
“你也很漂亮。”江晟此時完全沒了傲氣,這幾個月他躊躇不定,以為再見到藺柯肯定會心有怨恨,但其實沒有。
藺柯感嘆緣分無情,但無心敘舊,狀似無意地轉開了話題,“你哥也來了,他今晚可不太太平。”
“他也來了?”
江晟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江誠跟會掩藏心思的藺柯完全不同,他那外在的暴戾品性是出了名的,有他在的場合輕則唇槍舌戰,重了要看人血流成河才能罷休的,
“他在哪裏?”他追問道。
“在後花園。”
在那空空的花園裏,那人因為饑餓和滿身傷痛,逃跑的速度很慢,江誠蓄力拉滿弓铉,一箭射出。甚至沒聽到回聲,只見空曠的地方有一個人倒下了。
咻!抽出來續上,又是一箭,原來都沒中,在黑暗中,那人腳步累重地往那個小房子裏跑。
“傻啊,幹嘛往那裏面跑。”江誠停下了射箭的動作,笑了一句。
溫澈森從他那好事的表情裏看到異樣,精神已經極度緊繃,他問道:“那房子裏有什麽?”
“只是一些我在島上帶來的東西,一些毒蛇毒蠍子什麽的,可惜沒東西裝了,就用籠子裝了,應該會把人吓到吧。”
身旁女伴又遞過來一支箭,他陰恻恻地看向遠處,“不怕,我把他吓出來。”
又拉滿弓铉,這次力度更深,半截身子都微微往後仰去。果然不過半分鐘那個男人便從裏面跑了出來,幾條黑黢黢的毒蛇循着氣味爬行而來,恐怖至極。
江誠臉上綻出滿足的笑,把箭頭對準了那無助的人的頭顱,箭在弦上,但下一秒變故橫生,整把弓突然從他手中脫落,而那支箭只飛了一段距離,中途就落了地,溫澈森面無表情地往下看去。
江誠的手掌竟被一把不知從哪飛來的匕首直直貫穿。衆人都往後看去,走廊上仍亮着燈,但察覺不到半點動靜,幾乎是同時,空氣中炸開一聲悶悶的槍響,準确命中了江誠垂在身側的小臂,頓時貫出一個血洞,而身後依舊是沉沉如水。
血花飛濺,身邊人手忙腳亂,逃的逃躲的躲,只有他的女伴很冷靜,拿出手帕幫他壓住傷口。
溫澈森在夜色中挺直站着,唇邊笑意稍縱即逝。
江誠倒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驚懼,反而有暢快之色,溫澈森看着他在陰暗處瘋狂地大笑着。
“溫少爺,果然今晚不來這下子我不痛快,我也已經想裝機械手臂很久了。”江誠的聲音如同鬼魅,輕聲呢喃,“溫少爺,我不知道你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如果你爬到很高的位置,別忘了我。”
“不知道你到時候還有沒有命呢。”溫澈森嘲諷道。
江誠注視着他冷酷的側影,突然說:“溫至衍給你的機器人你沒用過吧,那可是我特意送他的。”
溫澈森眼底活色湮沒,聲音裏有微不可察的顫動,“那是你送的?”
“當然是我送的,畢竟我和溫至衍算朋友。審判庭還是那個老樣子,你的父親也一樣,眼界永遠那麽淺。”
別墅外面突然傳來大規模重型車輛引擎發動的聲音,于此同時高牆外有刺眼的亮光照射進來,這是來了一隊車隊。
江誠站了起來,往遠處看了一眼,那個被他當獵物追着玩了一晚的人,可能還一息尚存,依舊混不吝,“那人就送給裴隊了,安撫一下他那寂寞的內心。”
而後他帶着身邊的幾人,從大開着的後門高調離開了。
這花園馬上恢複了平靜,像是沒人來過。溫澈森把袖口折起來一節,上面沾附有幾滴被無端濺灑上的血,他覺得礙眼。貼在脈搏處的個人終端響了兩下。
他往前走去,把在空地裏已經昏倒的人帶了回來。
回去的時候裴琛就站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被拖回來的那個男人已是氣如游絲,穿着巡查隊制服的人隐蔽地從側門伺機而動,動作迅捷地過來把男人給帶離了這地方。
“裴隊,你來得好巧。”溫澈森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裴琛戴着手套,把地上的一把血匕首拿了起來,對着燈光看了看,表面似乎有些粗糙,是把舊刀。
“誰開的槍?這血匕首又是誰的。”
“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我可就在他旁邊。”
裴琛把血匕首給丢進證物袋裏,站了起來,“一問就誰都不知道,但每個人都有嫌疑。”
“那你嫌疑不是也很大,我記得裴隊您口碑可不太好,而且這趕來的時機也太巧了。”溫澈森步步緊逼,每個字都是沖着他來的,“還有,這槍不是人人都有吧。”
裴琛冷哼了一聲,“我按足程序做事,絕不會亂傷人。”
方修塘很快從走廊回到了晚宴廳,裏面依舊和氣一片,平和的鋼琴曲撥動人的心铉,賓客都戴着虛僞谄媚的面具,不曾察覺剛與惡魔的氣息擦身而過。他走了進去,看到溫洵正在跟一個女人說話。
有一個人突然沖到他面前,定睛一看,布狄正臉色着急,咬着牙問他:“應綿呢!”
方修塘看到他焦慮的雙眼,一如從前那樣,只怕找不見人,他驀地心軟了幾分,回應道,“他跟他那個學長在一起,怎麽了,你找他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