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樂意和師父睡 謝邀,他還不會分身……

第4章 不樂意和師父睡 謝邀,他還不會分身……

天色漸晚,衆人也四散而去,随處可見各家法器符紙,多是鎮壓妖祟的,符清打量着那些符紙和經幡,長睫半掩眸。

此類玄門之術他雖略知一二,卻遠遠不如大師兄,但瞅着這些人布的陣,他不自覺壓下眉頭。

都是些尋常陣法,只是他看到有一處不對勁,卻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只能回眸向天玄看去。

其實他不用開口,天玄都懂他的意思。

陣法交雜堆疊,鬼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每個人都想用自己的方法,卻又不退一步,如今此地的靈氣便亂了。

靈氣亂了,邪氣便更容易侵入。

言淮景走到一處扯下一張符紙,面色凝重,也是少有的正經。

“你做什麽!”不知是哪個仙門的修士沖上前,橫眉怒目。

“錯了。”言淮景捏着手中的符紙,輕輕一轉,那符紙便無風自燃,化為灰燼揚于空中。

“你要布的是壓制妖祟的言靈陣,可這符紙的位置與那和尚的經幡太過近,便被經幡奪了主導之位,所以你這個陣缺了一角,是個殘陣,作用也大為不同。從鎮壓妖祟,變為攻擊之陣。”

這時,符清才意識到,他本就是蒼行上仙的關門弟子,放在人間也是天資卓絕的驕子。

“什麽……”修士眸中劃過一絲震驚,目光落于不遠處的經幡上,轉眼又看到自己陣中草木漸枯。

“你知道怎麽改?”符清這回沒把言淮景當二貨了,而是真心實意發問。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這東西貼錯了,就要撕掉。”言淮景聳聳肩,一臉真誠地說着。

符清:所以剛才的話已經是他的知識極限了嗎。

還是高看了他。

在言淮景與修士說道間,天玄默默走到一旁,指尖觸上廊柱,靈力為刃刻在紅木廊柱上,留下了一道無法輕易抹去的符印。

剎那間,枯朽的草木仿佛吸收了天地之靈,又煥發着蓬勃的生機。

枯木逢春,一筆而已。

“咦?活了?”言淮景探頭,只見方才的枯花枯草此刻開得正盛。

符清與天玄眸光相彙,心中一動,又低垂下眼眸,少年清潤的聲音微微沙啞,念出三個字:“聚靈陣。”

“不錯,算合格了。”天玄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緩步走來,擡手撫上了他的頭頂,如同從前一樣,滿意地拍了拍他的頭。

分明是素衣道袍,可那出塵之姿,叫人不敢冒犯,只能乖乖受着。

從言靈陣所化的殺伐之陣,到能使朽木生春的聚靈陣,這位仙祖只用了一筆。

“道長是哪處仙山的修士?”一道柔和的女聲傳來,惹得衆人紛紛回眸。

只見方才跟在甄懷身後的女子出現在拐角處,沖他們盈盈一笑。

言淮景又看呆了。

“一介散修罷了。”天玄随意應道,便再不開口了。

“只是散修?那還真是可惜了。”女子暗自嘆了口氣,又揚起一抹笑,款款走來。

“甄姑娘。”一旁的修士先行問好,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原來是甄懷的女兒。

看着還真不像啊。

甄凡霜也沒多說,只是在走前多看了三人幾眼,這眼神讓符清覺得有些奇怪。

“小符哥,你猜那甄老爺口中的怪異之事是什麽?”言淮景并沒有那麽貪戀美色,而是盯着逐漸西沉的落日開口。

太陽落下了,在日光下無處遁形的髒東西就會出現。藏匿于陰暗中,人群中。

“見鬼吧。”

凡人口中的怪異之事無法就是那幾件。

見鬼了,見人變成鬼了,見人裝神弄鬼了。

“!!”言淮景一聽,話都打着顫,“見見見見鬼鬼?!”

“真的有髒東西啊!”

符清見言淮景反應這樣大,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你不是随蒼行上仙修行嗎,怎麽還會怕鬼?”

照理說,修士不怕妖不怕魔更不怕人,怎麽這言淮景就單單怕鬼呢?

還真是個奇葩。

“不是……我就是覺得瘆得慌。你難道沒想過嘛,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會有各種鬼躺在你的床下,吊死在你的房梁上,睡在你的身邊……就這樣看着你,看着你。”

符清本來是不怕的,但言淮景這樣聲情并茂,他也覺得背後有些發冷。

“鬧不鬧鬼也要晚一些才知道。”但他還是挺起腰板,冷冷地說。

夜幕降臨,他們也勘查完甄府地形,才回到了家丁安排的院子裏。

“靠!怎麽就兩間房!”言淮景看着這不破但小的院子,也是忍不住吐槽。

這甄府看着家大業大,怎麽客房那麽少。

“怎麽睡啊……”

符清打量着這兩間房,也陷入了沉思。

怎麽睡?總不能讓言淮景和天玄睡一間吧。

若是說他和天玄一間……不行不行,會不會太明顯了些。

“我和你一間,師父自己一間。”他心中盤算着,終是下定了主意。

可是小言仙君卻不樂意了。

“不行!萬一我晚上突然驚醒,睜眼就是一個小符哥,翻身又是一個小符哥,擡眼房梁上還吊着一個小符哥……我會被吓死的!”言淮景只是想着那場景就覺得吓人,搓了搓發冷的手臂,連忙搖頭。

符清:“……”

謝邀,他還不會分身。

天玄見這倆孩子商量不出什麽結果,便開口,溫潤清透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在了符清心上。

“小言一間,小……符,和我一間吧。”

見符清沒回過神,天玄戳了戳那稚氣未消的臉頰,“愣着作什麽,回屋。”

“哦。”

雖然回應了,但很明顯,符清還是沒緩過來。

他就這樣迷迷糊糊和言淮景說了再見,又迷迷糊糊地被天玄拉走。

直到關上了門,他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樂意和師父睡?小時候又不是沒睡過,長大了倒還不好意思了。”天玄看着符清愣愣的,清冷的面容也不由得柔和起來。

還記得符清剛來離恨天時,總是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老大又病了,不能陪着睡。

于是啊,大晚上的,這孩子抱着自己的小被子默默站在他門口,不知是不是怕生,也不吭聲,還是他察覺門外有個小團子黑影,才打開門發現了符清。

當時符清仰着頭,水汪汪的眼睛就這樣看着他,說:“我害怕,能和你一起睡嗎?”

那一夜,符清就乖乖縮在榻的最裏側,直到睡着後才覺得冷,慢慢挪到他身邊,縮在了他懷裏。

如今長大了,卻沒小時候那樣粘人了。

符清回憶起多年前的那一幕,頭埋得更低了,手放在腰帶上,幾番思索又垂下手,一聲不吭,只脫下了外袍,安安靜靜地躺在最裏側,拉起被子将整個頭蒙住,板正得跟個屍體一樣。

果然,這習慣沒變。

天玄看着符清這樣幼稚的動作,眼角笑意若隐若現,唇角勾起。

一擡手,滿屋燈滅。

衣料的摩擦聲在一片昏暗中過分清晰,饒是符清什麽都看不見,也能想象到師父寬衣解帶的模樣,他緊閉雙眼猛地搖頭,想要這些畫面統統消失,拽着被子的手也不由得抓緊了。

身側一沉,薄被被掀開又蓋上,獨屬于天玄的清香籠向他,将他包裹其中。

那是一種清淡又帶有一絲苦澀的味道,香多于苦,這苦便恰到好處。

他腦中正亂,手中的薄被忽然一緊,被人輕輕扯下,他也終于呼吸到了微涼的空氣,那股清香也愈發明顯。

一道低沉又清潤的聲音傳來,如春雨落懷。

“悶着不好,透透氣。”

呼吸間都帶着無法自控的炙熱,他微微偏頭看向身邊的人,目光交彙,他又快速垂下眼簾,悶悶地回了聲:“嗯。”

天玄說完後便阖上眼眸,再沒出聲了。

直到看到天玄閉眼,符清才敢趁着黑暗,借着那一縷月光偷偷去看眼前之人。

就連睡覺,天玄也沒有摘下白紗和耳挂。

他從未看清天玄的雙眼,也好奇這樣的仙人,會擁有一雙怎樣的眼睛。

就這樣看了不知多久,他都沒移開視線,清澈的雙眸中全是仙人。

不知不覺,他已經側過身,早春空氣仍有些許冷冽,一層薄被抵不住,他也本能地靠近那一處熱源。

就這樣,越來越近。

本該熟睡的人卻忽然動了,拽着被子将他裹得更緊,也更近了。

貼到了。

“怕冷還不蓋嚴實點,閉眼睡覺吧。”

符清被薄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動都動不了,卻也暖和極了,還能感受到身旁之人的體溫。

原來……他沒睡着啊。

他埋頭,下巴抵在薄被中,額角微微靠着那堅實的肩膀。

過不了一會兒,就安眠了。

這一幕和多年前的景象重疊,卻又有說不出的不同。

也不知是哪裏變了。

今夜并不好眠,睡了沒一會兒,天玄便被屋外的動靜驚醒,連睡得死死的符清都聽到了那動靜。

是什麽東西被踢來踢去的聲音,很悶,應當是什麽稍軟的東西。

天玄輕手輕腳掀開被子,卻見身邊的人睜着個大眼睛與他對視。

“外面什麽玩意兒?這麽吵。”

符清從薄被中鑽出,一看,天玄已穿戴整齊,他也立即跳下床,披上外袍就跟着出門了。

一出門,院中空無一人,只餘淡淡的血腥味。

符清暗道不好,沖進言淮景房中,月色下,可見房中淩亂的被子,榻上的言淮景早已失了蹤影。

美強師尊的慘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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