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說話不好聽,就不說了 眉眼有些像小……

第26章 我說話不好聽,就不說了 眉眼有些像小……

他能想象到白玉般的手指挑起他的頭發, 指尖勾着發帶,仔細地為他束發。

“好了。”天玄拍了拍他的肩,又極其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腕。

言淮景在後面看着這一幕, 低垂下頭,實在不太敢看。

只是這模樣在越翡眼裏全然變了樣。

“怎麽了?也想讓我牽着你?”越翡望向天玄的背影, 又垂眸看向言淮景,半是調笑地說道。

言淮景當然是不敢了。

“沒有沒有!我都那麽大了,又不會走丢。 ”

雖說他嬌氣還愛撒嬌,但還是不太敢在師父面前放肆,畢竟那是師父啊, 就算越翡脾氣還不錯, 人也有趣,但他看着總會有些怕怕的。

這樣一來,他就更佩服符清了。

不僅一點都不怕師父,還……

算了算了, 不想了。

“那你是羨慕人家師徒的關系, 想拜入他門了?”越翡瞧着言淮景這傻頭傻腦的樣子,更想逗一逗。

這個關門弟子就是比他的那個大弟子有趣多了。

當個吉祥物解解悶也挺不錯。

“不敢!雖說道長是要溫柔和藹一些, 但是我還是想在蒼行山。”

“就知道你不敢,還算是有良心,明白不該讓你師父我孤孤單單的。”越翡拍了拍言淮景的腦袋瓜子, 滿意地走在前面。

言淮景:哪敢啊,怕是他一走, 師父就要跑去離恨天訴苦了,說兩個徒弟不孝順啊,自己一個人好可憐啊。

這多麻煩,還是哄哄吧。

造孽啊, 怎麽他這個做徒弟的還要來哄師父!

同樣是仙人,同樣是師父,怎麽別人的師父就那樣體貼包容,而他的師父……

算了,不說了。

祭臺上容弈還在念着經咒,手中招魂鈴泛着陣陣紫光,流入宜州的每一寸土地,臺下多有陰魂,與活人混雜在一起也很難分別。

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很難分出,但修士不同,幾眼就能看出。

七分亡靈,三分活人。

不愧是鬼城啊。

受到安撫的亡靈與常人無異,除了更加安靜些,也沒什麽不同。

他們本就是無過之魂,應當往生的,只是逗留于此,也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徒。

方才人群中的那些黑袍人正聚集在一起,紛紛朝着容弈跪下,匍匐着,恭敬至極。

符清仔細打量着那些人,只覺得是說不出的奇怪。

那些人身上好像沒有人氣。

但他們行動如常,看着也不像亡靈,不知是不是受宜州陰氣影響,周身氣息才會這樣奇怪。

“師父。”阮淨跟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喚道。

天玄望向容弈手中的招魂鈴,說着:“你猜猜看,那招魂鈴上的符咒有什麽用。”

符清自知自己不懂這些,就乖乖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阮淨順着天玄的視線望去,仔細地看着那招魂鈴,眉頭微皺。

“他這經咒和術法确實是撫靈沒錯,但加上招魂鈴上的符咒,會有攝人心魂之效。”

天玄點頭,肯定了這個答案。

“只是這符咒作用不大,也不是最管用的,容弈對玄門之術有些見解,但他用這種符咒,還真是奇怪。”阮淨繼續說着,越想越覺得奇怪。

“若是我要做些不大好的事,我會用噬心咒,而非這樣綿軟無力的符咒。”

符清聽着阮淨的話,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由此可知,他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阮淨習慣了符清的脾氣,垂眸一笑:“阿清還是這樣直接。”

“直接一點挺好的。”天玄依舊是看着祭臺,像是随意一說。

符清輕眨着眼,目光落在那好看的側臉上,一時出了神。

“二師兄說得對,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江寧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一雙眸子幽怨極了。

江嬰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但還是重重打了下江寧的手臂。

“你也是,該改掉這看人先看臉的習慣。”江寧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勢,半是教訓地說着,卻又像極了老媽子。

江嬰:“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誰都覺得別人欠了你錢似的,看誰都不爽。”

江寧:“我哪有,我已經好很多了,上哪找我這樣好的哥哥,你看看二……!”

話還沒說完,阮淨便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防止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符清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我說話不好聽,就不說了。”

說實話,符清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師弟師妹眼中的形象,只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一家子老實大好人總是不行的,也該來個兇神鎮住他們。

反正他無所謂,當一個好師兄還是壞師兄又有什麽區別。

他又不會真的和他們置氣。

祭臺上容弈停下來手中動作,目光穿過人群像他們望來,一雙眸子笑意盈盈,但符清總覺得那溫厚的面容下,藏的是要吃人的心。

這樣的人,哪怕手無縛雞之力,也會讓人提防。

畢竟日光下的勁敵與暗處的利劍,都是致命的。

容弈微微俯身,可漆黑的眼珠卻死死盯着天玄,只是對上的那縷目光實在是太過平淡,絲毫不将他放在眼裏。

他緩緩站直,高舉着雙手,寬大的衣袖垂落,銀飾叮當作響,在一片鼓聲中異樣清晰。

那縷紅發被風帶起,落在頸間。

剎那間鼓樂聲激進,四周噴出了燦白的煙火,在白日裏并不奪目,卻也無法忽視。

陸陸續續有人起身離開,走過時還帶着溫熱的氣息。

祭典結束,生者回避,接下來,就是亡靈的時刻了。

那些黑袍人也站起來,動作出奇的整齊,越看越詭異,再擡眼卻發現祭臺上的容弈已然消失,只餘人群湧動。

在祭壇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如木偶般轉過身,露出了帽檐下的臉。

符清只看了一眼,便察覺到天玄的手微乎其微的顫抖。

小孩笨拙地提起衣擺,猛地朝他們沖來。

他們甚至來不及閃躲,那小孩便撞向天玄,狠狠擦着天玄而過。

天玄也只是一剎那的失神,又牽緊了符清的手腕。

衆人回頭,只見那小孩撲進了另一個黑袍人的懷中,黑袍人低垂着頭,沉聲說着:“抱歉。”

簡短的兩個字。

說完,便牽着小孩走了。

“好像是方才撞你的那個孩子。”江寧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轉頭對江嬰說。

“是。”江嬰卻覺得有些奇怪,皺着眉頭,良久才開口,“你覺不覺得那個小孩長得有些眼熟?”

江寧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阮淨細細回想着,忽然想起很早之前,在一座戰火剛歇的小城中,也看到過這樣一雙清澈又漆黑的眼睛。

“眉眼有些像小時候的阿清。”

當時天玄遇到符清,阮淨也在現場,其實說起來也是阮淨先注意到這個蓬頭垢面的孩子,心軟地駐足了片刻,才換得天玄回頭。

“确實,雖然我們來離恨天的時候,二師兄已經大了一些,但是這眼睛确實是像。”江寧這才想起來,恍然大悟。

那時候的符清,眼睛又圓又大,一開始還以為那麽可愛一定很好相處,沒想到……

造孽啊。

“是嗎是嗎?我看看。”一直默不作聲的蒼行山師徒倆突然冒了個頭出來,言淮景直接湊到符清面前,盯着他看,盯得符清心頭發毛,但是越翡在,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下。

天玄默默将符清拉到身後,笑道:“是有幾分相似,你也不用湊那麽近吧。”

說罷,自己卻轉過了頭來看。

“嗯,确實沒怎麽變。”

“但是那小孩也真是的,老這樣橫沖直撞,大人也不管管。”言淮景見天玄護着,又縮回了頭,退到越翡身邊,暗暗吐槽。

越翡:“你小時候也這樣,怎麽不檢讨檢讨自己?”

言淮景:“……”

活人漸去,陰魂游街,符清聽着他們的對話,只覺得自己身上寒氣又重了幾分,不由得往天玄身邊靠了靠,猛吸一口陽氣。

只是他這小動作是逃不過天玄的眼睛,天玄看着符清發白的唇色,片刻都不想在這停留。

“此地陰魂聚集,陽氣愈來愈弱,快些回去吧。”

一聽師父開口了,阮淨便點頭應下,拉着江寧先走一步。

江嬰也立馬跟了上去,用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着:“師父怎麽忽然說要走?是不是心疼二師兄了?”

阮淨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卻是一笑。

江寧江嬰兩雙眼睛笑成了月牙,抿緊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見這兄妹倆的模樣,阮淨無奈一笑。

言淮景抓緊了越翡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師、師父,你說這裏鬼魂那麽多,會不會有那麽一兩個悄悄過來吸我啊?”

“瞧你這慫樣。”越翡一巴掌呼了上來,懶得理他了,甩甩袖子就走。

符清也甩了他一個眼神,冷淡地說着:“小鬼吸不吸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再這樣磨磨唧唧,我就要吸你了。”

雖然知道符清是在開玩笑,但是這玩笑也有些冷了。

言淮景沖着符清呆呆一笑,轉頭看向越翡的背影,二話不說跟了上去,“師父等等我!”

美強師尊的慘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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