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不圖我什麽 他對你還真不大像徒弟對……

第30章 他不圖我什麽 他對你還真不大像徒弟對……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天玄注意到符清失神的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懷疑,開口說道。

這一下直接把符清的魂給喚了回來,也不敢再多想些有的沒的, 只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畢竟白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他還看到了本不該看的的東西, 難免會多想。

“沒有吧。”符清捏緊了茶杯,扯出一抹笑。

雖是這樣說,天玄明顯不信,一雙眸子死死盯着符清的雙眼。

這陽氣……也太足了吧。

符清不自覺地眨着眼,心險些跳出嗓子眼, 只想打斷這樣的對視。

“師父。”

天玄眸光一軟, “嗯?”

符清心想:完蛋,該說什麽呢。

“我、我……”他忽然想起來那個被放在枕邊的娃娃,“那個娃娃你是什麽時候放到我房間的?”

“原來是這個。”天玄一笑,“你早上睡那麽沉, 我進你房間你當然不知道。”

這樣一說, 符清還真是想起來了,自己起床時好像是瞟到過那個娃娃。

“怎麽突然想到給我娃娃, 我都不是小孩子了。”符清垂下眼睫,遮擋住了少年熱切的愛意,可嘴裏的話卻絲毫不沾染他的心事。

“我想着你不大愛和其他人交流, 總不能就這樣憋着,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就說給自己聽吧, 布娃娃不會說話,你不用顧慮。”天玄指節叩着桌案,溫聲說着。

這下更是沒聲了。

他本就性子沉悶,心事也重, 一直壓着總是不好受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将所有的情緒藏得好好的,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

“好。”他唇角淺淡的笑容太不明顯,只有他自己知道。

怪不得那個娃娃做成了他的樣子,天玄知道他不會對旁人訴說心事,面對自己,才有可能說一些。

挺幼稚的,但也挺好的。

“你白日裏去見誰了?”心緒穩定後,符清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麽。

天玄走之前還好好的,一回來就被塵欲所控,這一定和那個天玄要見的人有關。

什麽人能勾起天玄那樣深的塵欲,讓他失去理智,做出瘋狂的舉動。

“放肆了啊。”天玄見符清這樣急切的眼神,也是一怔,弱弱來了一句,卻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

“見了那個聖光會的祭司,容弈。”

容弈……

符清在心中暗暗念道這個名字。

天玄生怕符清繼續追問下去,轉頭看了眼越翡,又對着符清說:“我還有事和越翡說,就先走了。”

說罷,他站起了身,卻又想起來什麽,垂頭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

“若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不算太好的話,你不要相信。”

符清不懂天玄為什麽這麽說,又是什麽意思。

不算太好的話,是什麽?

直到四下無人,天玄才舒了口氣。

“怎麽了?神神秘秘的。”越翡也甚少見天玄這樣,但也察覺出了天玄的奇怪。

還有方才天玄對符清說的話。

也是不清不楚,沒頭沒尾的。

這可不是天玄的做法。

天玄看着多年老友,阖上了眼眸,方才在正廳,他竟覺得心頭一空,一直以來堅定的道心有那麽一瞬間亂了。

太奇怪了。

這也讓他無法下定決心。

七情亂神,他是仙,本就是不需要情的,如今卻被這不需要的東西牽動。

但他回想起那一年天道對他說的話,眸色一凝。

“越翡,我的封印松動了。”

越翡一驚:“這麽多年,封印一直穩定,怎麽忽然松動了?”

“我也不知道,今日我便被塵欲所惑,做過的事我都想不起來了,這太危險了。”天玄沉聲說着。

若是他做了什麽錯事,自己又不記得,這種迷茫和未知,他不敢賭。

賭自己能控制住,不會犯下大錯。

他身上的塵欲,多的都是當年宮黎府所生,滿是哀懼惡,暴戾與邪念。

若他被這些所操控,神志不清,那就完了。

天道讓他背負的太多,他無法縱容自己同越翡一樣什麽都不顧,也不牽挂,他的命運早在一開始就注定了,是要成為一個無牽無挂,無情無欲之人。

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護好這個人間。

哪怕是有一天要舍棄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

其實塵欲并非不能疏解,只是他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更危險的事。

所以他選擇了壓制。

壓制到所有徒弟成仙,能庇佑一方,壓制到他消散于世間。

越翡皺着眉,也是擔憂:“天道這時候倒是不管了,不該管的偏管,現在該他出手,他倒是沒動靜。”

這位天道,将他們二人留在人間,便沒再過問,或許對天道來說,這個世間,包括他們,都是可有可無的。

照理說人間有難,天災降世,天道應該出面解決禍事,可到現在都沒動靜,就連天玄的事天道也不管。

既然如此,當年為什麽非要插一腳,害天玄被折磨千年。

越翡還想再說,卻被打斷。

“就算他抛棄了我們,抛棄了這個人間,我們也該自救,我們的存在就是給予蒼生希望,所以我們必須無所不能。”天玄釋然一笑,“好了,替我加固封印吧。”

“本以為你變了,沒想到還是和從前一樣,阿淨也是随了你,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倒是小符清,哪哪都不像你。”越翡運法結印,嘴卻不停。

天玄也是被他的話逗笑了。

“又不是我生的,怎麽可能像我。”

“照理說徒弟總會像師父,風塵問愛唠叨,言淮景愛鬧騰,都随我。阿淨,小安還有阿寧兄妹,身上總能看出你的影子,只有小符清,和你反着來。”

“他對你還真不大像徒弟對師父。”越翡頓了頓,補充道。

這下天玄疑惑了。

不像嗎?

“怎麽個說法?”靈力流轉,多餘的情緒全然被鎖于一處,天玄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其實這些情緒本就是不該有的,但他還是有些不适應。

“你想啊,阿寧阿嬰親近你,阿淨和小安呢又不是這樣愛撒嬌的人,自然會疏遠些。但是小符清,我感覺他又想親近你又想疏遠你,看着實在是別扭。”越翡細細說着。

“他就是這樣別扭的性子,你多想了。”天玄見封印已成,擡手拍了拍越翡的肩,溫聲說着,“再說了,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又有什麽問題,他不圖我什麽,也不會欺師滅祖。”

“我就是說說而已。”越翡垂眸笑着。

天玄看着越翡,心中竟有些羨慕。

“你什麽都敢說,才不會被塵欲所困,這挺好。”

越翡聞言,難得正經:“其實你也可以随心所欲,不必這樣壓着。”

天玄卻搖頭,擡眼望向了高天。

他不一樣的。

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人在其位,應當其責,世人需要的是怎樣的仙祖,我就該怎樣。”

在蒼生眼中,高居離恨天的仙祖應當是不染俗塵,與凡之一字無關,就該如同高山雪蓮一般。

幹淨得如同白紙一般。

其實這樣下來,是會累的。

所以他的徒弟才會性格各異,可以慈悲,可以多思,可以灑脫,可以是任何模樣的。

若是将重擔放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也是會累的,所以他才會收五個弟子。

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也難見什麽色彩,這人間的喜怒哀樂,愛恨癡嗔都與他無關。

會有人替他體會這些。

“要我說,你就不要管這些,将人間交給阿淨,自己潇灑去,好好放肆一把。”越翡随意坐在臺階上,撐着下巴,擡眼看向這抹如同雪松般的身影。

“好。”天玄一笑,可越翡卻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越翡沒想到天玄會答應地這樣爽快,問道:“真的?”

“假的。”

“……”

他就知道。

符清見天玄他們走了,這才轉身面對阮淨,一雙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大師兄。

阮淨本就是想着把自己當空氣,現在就他們兩個,只能放下茶盞,嘆了口氣,對上了符清的目光。

“怎麽了阿清?”阮淨一笑,主動問道。

“大師兄可還記得白日裏見到的那些黑袍人?他們是什麽人?”

阮淨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黑袍小孩,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還以為會問關于師父的事,原來是這個。

“他們是聖光會庇護的百姓,據說都是體弱或是有殘缺的人,是可憐人。”

符清是不信的。

這群人太奇怪了。

“那個容弈呢,還有宜州城的祭典,大師兄又知道多少?”

阮淨垂眸思索着,良久才開口。

“容先生我昨日也是第一次見,只知道聖光會是一直都有這樣一位祭司,祭典的話我也不太了解,應當是撫平亡靈怨氣,以慰亡者,再渡往生。聽說以前也辦,但是今年好像格外隆重些。”

“以前也出過岔子嗎?”符清追問道。

阮淨搖頭:“從未。”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在祭典開始之前就來宜州城了,那時可比現在安穩多了。”

符清心中一沉,這個容弈絕對有問題。

只是他還不知道容弈要做什麽,這個祭典究竟是不是正常的祭典,還有……

天玄為什麽會被塵欲所困,忽然失控。

美強師尊的慘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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