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其餘的人分開尋找線索。
辛宜和裴無煦兩人一致認為鎮邪官有問題,因此二人被分到一組,從鎮邪官身上探查。
辛宜:“無煦哥哥,我們今晚再行動吧。我剛剛問了師父隐身丹的配方,我試試能不能練幾顆隐身丹,方便我們待會行動。”
剛好空間裏種了隐身草,其他配方都是普通的丹方輔料,她空間裏有存貨。若是不使用隐身草,她恐怕就無法參與這項行動了,畢竟她修為不高,很容易被發現。
裴無煦神識掃了一眼芥子囊裏的隐身符咒,他點頭,“做不成也無妨,入夜後我們便行動。”
“好。”辛宜回到房間,關門煉丹。
她将藥草,輔料一一備好。
火焰從指尖冒出,燃煉丹爐預熱,爐子的溫度漸漸升高,直到固定溫度。
辛宜控制着火溫,将兩株隐身草投入煉丹爐,過了一刻鐘,又将輔料按照順序依次加入。
金黃色的光芒從煉丹爐內發出。
成了!
這不簡簡單單。
她簡直就是煉丹天才。
辛宜再接再厲,又接連煉制了一顆丹藥,又問了問林免如何解決寄生的問題。
得到了如下回複。
林免:小事不要來找我,我一天到晚很忙,要教導你煉丹,要陪你師娘,哪有時間管你朋友的事。等你朋友要死了再找我。
……
辛宜:“好嘞,師父。”
行吧。
看來寄生這事不是什麽大事。
等辛宜練好四顆丹藥,客棧已經點起蠟燭,裴無煦靠在欄杆假寐。
“無煦哥哥,看。”辛宜手心朝上,兩顆幾近透明的丹藥落在她的手心,“煉一次就成功了。無煦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快,試一試藥效吧。”
辛宜期待地看向裴無煦。
裴無煦從辛宜手上拿過丹藥,抓住重點,“第一次?試一試藥效?”
這些煉丹的真不怕給人吃出點毛病。
辛宜拍了拍胸脯保證,“我可是林免的徒弟。”
退一萬步講,若真的有問題的話,她一定要親眼見證好好記錄,以供下次改進!
裴無煦或許是被林免的名聲打動,毫不猶豫服下丹藥,。
随機連人帶劍消失在她眼前,“無煦哥?”她伸手往裴無煦站的方向找,沒有人影。
以她的修為只能煉制十品隐身丹,只能做到身形隐藏,還做不到身形消失,因此有人觸碰到隐身之人便會發現異常。
“無煦哥?”辛宜舉着手又叫了一聲,并向前走了兩步,一只手從後面牽住了她的袖子。
*
兩人吃了隐身丹,都只能看到未隐身的事務,而互相看不見對方。
因此從吃了隐身丹後辛宜便一直牽着裴無煦的衣袖,以确定他的方位。
這該死的十品功效,如此劣質,限制五花八門。
辛宜只好緊緊抓着裴無煦的衣角,以免兩人走丢。
一切順利下了樓,出了客棧,兩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緩慢前行。
辛宜拽着對方的袖口左右晃了晃,“無煦哥哥,你為什麽也想來探查鎮邪官,你覺得他哪裏有問題?”
裴無煦:“我們剛到鎮上,邪祟便寄生在白令身上。而根據章歌一行人所說,這邪祟喜歡寄生在前來尋找斬殺它的人身上。它在我們剛來第一晚便知道我們是要斬殺邪祟的人,而我們來此的消息只有風吟樓上屬的鎮邪府知道。”
辛宜:“我也是這麽想的,那老登比,呃,不是,那個鎮邪官黑雲必然與邪祟是一夥的,偷偷給邪祟通風報信了。”說完,辛宜還不忘自己的彩虹一番,“哥哥,你說我們這屬不屬于心有靈犀!我們的思想是同步的欸,合歡宗修煉法則上說,思想上的共鳴是良好道侶關系的重要條件,無煦哥哥,我們很合拍欸。”
前方的人行走的人腳步一頓,辛宜走在裴無煦身側,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防止自己摔倒她下意識雙手揪住了什麽東西,好像是裴無煦的胸口處的衣服。
“我沒站穩。”辛宜解釋道,“不是故意的。”
身前之人一直緊緊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随後又變成一只手松開衣襟,另一只手試圖在尋找什麽,一路向下。
隐身的原因辛宜看不見,辛宜其實是想着把自己孟浪的八爪魚爬胸口姿勢改為嬌羞的牽手姿勢。
裴無煦感受到原本緊緊拽着自己胸口的手沿着胸膛一路往下,往右,往左…
“咳,”裴無煦一把抓住上下作亂的手,
“…你別再亂動。”
“走過去太費時,我禦劍載你。”
為了提升修為發誓要做裴無煦的舔狗的辛宜熟練地吐出彩虹屁:“無煦哥哥想得真周到!小宜又可以乘坐哥哥的本名寶劍了,上次我暈倒了居然錯過了哥哥第一次載我的珍貴記憶,我每次午夜夢回都哭得好傷心。這次我一定要好好記住,留着以後細細回味!!”
裴無煦:“……你開心就好。”
張三是個乞丐,他像往常一樣蜷縮在街邊的菜攤下面,身上裹着一件又一件的破衣服,還有一床髒兮兮的破洞被子。
他聽見有說話的聲音,悄悄地探出腦袋往外看。
街道上空空蕩蕩,聲音卻近在咫尺。
張三屏住呼吸,吓得瑟瑟發抖。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聲音消失良久,他才敢從被子裏探出頭,直到聽不見一點動靜他才敢接着路邊昏暗的燈光往外看。
一袋肉餅與饅頭靜靜躺在他的一旁。
張三深深咽了一口口水,随即狼吞虎咽起來。
原來剛剛走過去的不是吃人的鬼怪,是心善的菩薩。
無心劍上。
辛宜彩虹屁持續輸出,“無煦哥哥,你真善良。居然給乞丐食物。又是為哥哥人格魅力折服的一天。”
無心劍自從出鞘後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聽見辛宜的話,無心劍忽然揚起劍頭,像是揚起驕傲的小腦袋,為主人自豪,加速飛了起來。
辛宜原本只是被裴無煦虛虛牽着手,這下她狠狠回握住對方的手掌,拽得死緊。“哥,無煦哥,慢點。”
裴無煦還未來得及開口警告無心劍,鎮邪府便到了。
收劍後,裴無煦用指腹敲了敲劍鞘。
無心劍嗡了一聲,這才老實下來,不再往辛宜身上靠。
鎮上的鎮邪府很小,前堂後面便是住的後院。
紙糊的窗戶上一根燭火左右搖擺,黑雲的影子印在窗上,像一只枯瘦的幹癟的老樹。
裴無煦單手結印,帶着辛宜穿門而入。
黑雲,坐在窗沿桌前,正在閉目修煉,時間漸漸流逝。
月上中天。
屋內的人忽然睜開眼,站了起來。他彎着瑤,從櫃子裏找出香火,按一下床頭的暗紐,原本空空的屋內出現一座檀木香案,黑雲點燃香火,開始鞠躬供奉。屋外一盆接着一盆的盆栽,大冬天,開着嫩黃的花,詭異又陰森。
鮮黃藤蔓擠擠攘攘爬滿了屋檐,它們沿着屋壁攀爬,幾乎覆蓋了整個屋子,只留下一盞窗戶和一扇門供人進出通風,藤蔓間隙透着昏黃的光。
小院那顆枯樹挂的紅燈籠在寒風中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辛宜不敢說話,怕驚擾了這些植物,無聲捏了捏與裴無煦相握的手掌。
名叫黑雲的鎮邪官還在上香,他的前面香案上擺着一座血紅雕塑,刻的是一女子埋頭抱着血紅藤曼編的嬰兒襁褓。
知道事件始末的辛宜此時只覺得雕塑女并不是在抱孩子,而是在埋頭進食。
“天佑娘娘,保佑娘娘,萬壽無疆,與天同壽。”上完香的鎮邪官嘴裏嘀嘀咕咕反複說着祈禱的話語,忽然,他睜開眼,“把那個男的殺了,去把那個男的殺了,娘娘,他威脅我,他敢威脅我,我可是娘娘座下第一大将,他敢威脅我?!”
“娘娘,請賜我力量,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還有一個月,到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鎮邪官狀若癫狂的笑了起來,他的精神自從上香後便越發瘋癫。
“娘娘,娘娘萬壽無疆,等娘娘再吸食那二人的修為,便可沖破封印,哈哈哈,沒想到我黑雲運氣好,在祁烏山找到。”
“嗚,不能說。”鎮邪官緊緊捂住嘴巴,随後又想到什麽。
“困在築基整整三十年,等娘娘沖破封印,等我到了金丹,我就要讓宗門那些看不起我的走狗統統去死!去死!”
過了小半刻鐘,神神叨叨的黑雲突然僵直,他像一個機械木偶,吹滅燭火,同手同腳走到床前,和衣躺下。
裴無煦帶着辛宜迅速撤出屋內,只留下兩塊小小的留影石留在隐蔽位置。
就在二人踏出木屋後,屋外的藤蔓開始緩慢蠕動,從屋頂預留的瓦縫鑽進去。
屋內的人被藤蔓包裹,形成黃色蟬蛹。
雪裹着風落下,大紅燈籠吱呀吱呀,樹上的枯枝掉落,不久便被積雪掩蓋。
回到客棧,已是半夜。
瞧見那詭異的一幕,辛宜無絲毫睡意。
按照那鎮邪官所說,邪祟正被封印在祁烏山,他也明顯沒有破解封印的本領,白令是如何被寄生的?
辛宜回想到黑鳳鎮到寺廟夜宿,白令跟他們一直沒分開。
是什麽不一樣呢?
明明大家一直都呆在一起的。
!!!!
衣服!
衣服不一樣。
店老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