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只會被你困住
第64章 我只會被你困住
沈鹜年嘴裏又換了顆舌釘,這次是枚粉色的貓眼石,圓滾滾的,說話的時候看不太出來,但是換成手指或者別的地方,就能清晰地感覺出來了。
“咳咳……為什麽要蒙眼睛?”他嗆到了,朝一旁咳了幾聲,嘴角沾着一點晶亮的痕跡,轉過臉問我。
手指打着圈纏上絲巾的尾端,我急喘着,俯下身,封住他的唇舌。
為什麽要蒙眼睛?
當然是因為,我怕黑不能關燈,而做這種事如果能清楚地看到彼此,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口涎交融,從他的嘴裏彌漫過來一股怪異的味道,我的味道。
我蹙了蹙眉,不大喜歡,沒有留戀地直起身退開了。
“怎麽?不能蒙?”這個人一定是味覺壞掉了,竟然會覺得這股味道像蜂蜜,太可怕了。
張開嘴,探出舌尖,沈鹜年下意識地仰頭追過來,發現追不到了,只能不情願地躺回去。
“能,當然能。”他微微勾唇,“小艾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上次盡管有很強烈的感覺,可也伴随着同樣強烈的疼痛,加上沈鹜年莫名其妙的冷漠,叫我很不好受。
有問題就要解決,讓這件事長久地橫梗在我和沈鹜年之間,實在沒有必要。所以趁着他還沒走,我想徹底地重塑這件事在我心中的印象,讓它變成一件快樂的事,而不是一件需要逃避的事。
我的人生,只需要害怕黑暗這一件事就夠了,不能再多了。
然而想得很好,做起來确是千難萬阻。
明明已經做過充足地準備了,在實操中卻好似都做了無用功。
Advertisement
比小怪物更可怕的,是沈鹜年的“哥斯拉”。
突然想到了江市郊縣一種奇特的傳統食物——灌蛋。
小小的鴨蛋黃裏,可以灌入比它本身體積大幾倍的肉餡兒。要想将蛋黃撐得滿滿的,但又不破,需要老師傅精湛的技藝。可如果沒有老師傅的技藝,只是尋常家裏想要做一下,那就需要新手足夠的耐心了。
先要小心地撐開一個小口,将肉往裏擠,擠的同時,另一只手記得要輔助不停地塞。塞一點,觀察一下,看是不是要撐破了,沒有就繼續塞,直到把蛋黃的肚子塞得大大的,圓滾滾的,才算結束。
蛋黃要是能說話,應該也會捂着肚子,哽咽地拒絕。
“慢一點,你做得很好……”沈鹜年跟個老師傅一樣,從旁指導着。
我作為一個完全的新手,小心翼翼不足以形容我的謹慎。
灌蛋時最怕的,就是塞着塞着蛋黃破了,芯流了滿碗,現在我差不多也是這個心理。
“不行……”感覺要撐破了。
因為動作夠慢,倒是不疼,就是撐得難受。
就這樣也是可以的吧,不塞滿就不塞滿了,為了保證蛋黃的完整性,多的肉用不完就算了。
作為新手菜鳥,我實在很難有老師傅的膽量。哪怕知道是有完全的能力可以塞進去,上次這麽塞了也沒破,但還是不敢。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重複着塞肉的動作,好似熟能生巧般,上百個來回後,竟也越來越得趣,越來越大膽了。
不過,就像人只能賺認知之內的錢,我也只能塞認知之內的肉。一次更比一次多不假,卻始終無法突破極限,每次都要留一點在外面。
這樣進行了一段時間,腿酸腰酸胳膊酸,我堅持不下去了,才十來分鐘便丢盔棄甲,累得脫力。
好在累歸累,也算有所收獲,掌握了一定的知識,慢慢來,下次再接再厲吧。
我樂觀地想着,試圖起來,結果被一雙燙人的大手按在後腰,又給壓了回去。
我驚呼着,看向沈鹜年:“……你什麽時候?”
他舔了舔唇,抱着我坐了起來:“這樣的繩子哪裏可能綁住我?”他親了親我汗濕的鬓角,“我只會被你困住……”
黑色絲巾松松垮垮垂落下來,露出他滿含欲望的一只眼睛。
“我的鐘艾……我的解藥……我的小貓兒……”他每說一句,我就要驚呼一聲,到最後簡直面紅耳赤,渾身透粉。
沈師傅不愧技藝精湛,清楚地知道蛋黃的極限在哪兒,三兩下便不管不顧将肉全塞了進去,直将那可憐的小小蛋黃塞得滿滿當當。
這已經不是灌蛋了,這應該是“紙皮餡餅”。
身體的反應一塌糊塗,腦子也像是被料理機絞打過一番,難以思考,再找不到冷靜下來的機會。理智随波遠去,最原始的欲望扯着我的腳踝,将我拖入岩漿爆發的海底。
那之後,我好幾天沒下床。
不是因為生病或者受傷下不來床,而是沈鹜年根本不讓我下床。
他像一只在我床上築巢的鳥,所有巢裏的東西,特別是我,是獨屬于他的寶物。哪怕我只是短暫地離開一下,去浴室洗漱,或者進食,都會引發他強烈的不安以及占有欲。
“小艾,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跟他沒日沒夜鬧了幾天,有時候我太累了,熬不住半道就會睡着,醒來他從後頭抱住我,“哥斯拉”還精神得很。宛如一根榫子,插進卯裏,就沒想再出來。
“你夠了……”我覺得他太離譜了,實在受不了,也試過婉拒,可他總有辦法讓我快速沉淪。
最過分的是,一旦我要喊出安全詞,剛吐出“加拉”兩個字,他就湊過來堵住我的嘴,不讓我繼續往下說。
清醒,懊惱,婉拒,婉拒不了,一同沉淪……這一系列的步驟簡直像是刻進我身體裏的程序,在幾天裏一再上演,反複發生。
值得一說的是,雖然粘人,這回沈鹜年倒是沒再弄傷我。反觀我,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弄出了不少痕跡。
最後一天,我連起身洗澡喝水都沒力氣,全要靠他幫助。
他抱着我洗澡,抱着我喂飯,抱着我睡覺,要不是我強烈抗議,他甚至還要抱着我去上廁所。
這個人真的太誇張了。
“又不是……見不到了……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再美味的東西吃太多也會撐到吐,做什麽都要适量,才能保證可持續發展。我意欲讓沈鹜年明白這個道理,他卻顯然有自己的考量。
“之後一年都碰不了你,你讓我現在休息?”他可憐兮兮地從後頭抱住我,親吻着我的肩頸一帶,“沒事,你睡你的,我不累。”
呼出一口帶顫的滾燙氣息,我的手指緊攥着身下的被褥,明明開着空調,身上仍止不住地流汗。
“你這樣……我怎麽睡得着?”這幾天出的汗,流的體液,都快趕上我軍訓那會兒了,要不是沈鹜年有記得時不時給我補液,我肯定是要脫水的。
“別怨我,別怪我……你不知道我多想帶你一起走……我恨不得把你縫在我的身上,這樣我就能無時無刻都知道你在哪兒……你永遠不會清楚,我要克制住這些欲望有多難……”沈鹜年說着,含恨般咬住我的耳垂,沒控制好力道,一下咬得有些重了,然而我還沒呼痛,他已經自己松開。
“我愛你,我好愛你……”
他一遍又一遍在我耳邊訴說着愛語,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絕殺,本來都冒出火星子了,一下子又被他撲滅。
我認命地閉上眼,只能再一次地縱容他,由着他将我帶往更深的海,亦或更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