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袁元毫無準備,被自己老爹好一頓訓斥,又拿着媽媽壓他,看了眼天奾怕他聽到,臉上多少有些不滿,拿着冰袋的手凍得又冷又緊繃。
袁元敷衍的應付幾句:“爸,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家陪媽媽。”
袁董一聽緊接着又訓道:“袁元,你不是住到你那套新房去了,那就好好反省,別回來給你媽添堵,把電話還給天總。”
袁元把電話遞給天奾,憋着氣走進午休間,重重的甩上門。
天奾拿着手機,大概知道袁元為何臉色不好,重新和袁董聊起:“袁董,您在外人面前,對小元未免太嚴厲了,少年心性,再過幾年就好了。”
“天總,你不是外人,不怕你笑話,這孩子從小被他媽媽寵壞了,高中畢業後,好好的學不想再上,偏要去當兵,整天給他媽媽灌輸,他媽媽就整天纏着着我…哎,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但幸好,有天總你在,我放心不少,這段時間我主要想陪他媽媽,我知道這孩子的脾性,你一定廢了不少心,你幫老哥把他調教出來,我袁家都要感謝你。”
天奾聽着心裏難免心虛,要是袁董知道自己和他兒子已經是上床的關系,不知道什麽反應。
這個念頭在天奾心裏一閃,額頭漸漸冒出冷汗,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那絕對不是他能承受的後果,光是想想,後背發涼。
天奾手背貼着額頭,語氣不變:“袁董,您放心,當初要不是您賞識,我就該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了,我也不能有今日的一切,您安心陪夫人,公司一切有我。”
“天總,當初我在兩個人中,選擇你,是看中你堅韌不拔的品性,你也不要有壓力,因為你的确優秀,不關乎其他人的外力影響。”
當初集團預選經理人,其實是有兩個人。
那人常青藤名校博士,家世好,海外工作經驗豐富。
而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家庭底蘊,個人工作能力雖然優秀,但更多是由荊軻的直接引薦,發揮極大助力,這些他心裏一直清楚。
最終袁董選擇的是天奾,但他清楚自身與離開那人是有不小的差距。
工作上,他心裏一直擔心袁董不滿意。
一年下來,袁董從一開始偶爾對他工作上某些方面指正,現在對他更多的是認可。
天奾想起這些,只覺得和袁元發生的一切,很是對不起袁董:“袁董,謝謝您對我的賞識。”
挂完電話後,天奾将手背覆上眼睛,躺在椅子謹慎的思考。
袁元是獨生子,可見家中重視。
以袁家在北京的底蘊,自己只能得罪自己,他要好好想想對策,既能對得起袁董的信任,又能把袁元扶上路。
希望到最後,自己能有條退路。
突然想到袁元,尤其是這幾天對他…像是護食。
沒吃過豬肉他也見過豬跑,袁元的轉變,更多的是讓他摸不着頭腦。
這個世界正常是男人和女人戀愛,結婚,生子。
雖然也有同性相愛,國外登記結婚,但袁家不是普通家庭,富二代或許私生活混亂,但正常是門當戶對,娶妻生子的流程。
放眼整個北京,各型男人紛花眼,袁元對自己,無非是吃個新鮮。
自己身體特殊,繼續糾纏,不用等兩人的關系被袁董知道,自己都會主動離開公司。
直到中午袁元才從午休間出來,看了天奾一眼,出去端來兩份午餐:“小叔叔,早上的冰袋化了,我剛換了一個,吃完午飯,午睡你冰敷下眼睛。”
天奾起身走到沙發坐下,一邊拆出筷子和勺子,喝了口湯:“嗯,袁元,我想和你聊聊,你對未來有什麽想法嗎?”
袁元正埋頭吃飯,擡起頭看着天奾紅潤的唇,因為剛喝完湯,看起來也很好吃。
袁元有些直線條的答非所問的說:“小叔叔,我想做什麽都行嗎?
天奾看了袁元一眼,才回道:“袁元,以你的家庭,又是獨生子,大部分人都這麽認為。”
袁元放下筷子,認真的看着天奾說:“其實我媽生的是龍鳳胎,當年先生的我,最後我媽沒力氣了,妹妹很久才生下來,臍帶纏脖子,沒救回來,我媽坐月子天天哭,落下病根,也不能生育了。”
天奾喝湯的動作慢下一拍,才繼續喝完碗裏的湯。
天奾對袁元說:“袁元,那你應該也明白,袁家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能作為繼承人培養。你的出身,是多少人無法抵達的高度,你這個年紀,是最好汲取知識的時期,你能被塑造的可能性很多,你卻無心挑起袁家的責任,只想做個閑散公子,說實話,某種角度,我真羨慕你的投胎技術。”
袁元放下筷子:“小叔叔,你別說的好像人的出生就決定一生的成就,你不就挺好的嗎,這段時間我跟着你,不管你走到哪裏,身邊都有一個兩個的人追着你跑,你要是個女的,不,就你這款,電視劇演的豪門,任你挑,幹嘛那麽累呀,我要是有喜歡的人,我會養好他,他可以不用工作都行。”
天奾臉色一變,袁元總是拿他樣貌調侃,一開始他沒放心上,聽的次數多了,心裏開始不舒服。
空氣有些窒息。
袁元不覺,把天奾沒吃動的紅燒肉,扒拉過來吃完。
天奾含着一口氣起身,開門進了午休間。
從浴室出來,天奾穿着睡袍躺在床上,袁元或許是無心的表達,卻又精準刺痛人的身心,他又不能跟他争辯,畢竟自己的确不是女人,是男人卻又身體特殊。
天奾慢慢閉上眼睛,第一次感覺,兩人在交流有着明顯的認知不同。
袁元開門進來:“小叔叔,我爸午休間的水龍頭爆了,我來你這裏将就下。”
天奾準備轉身,一具火熱的身體正貼向他後背,袁元自然的一手攬撈過他的腰腹,躺在枕邊。
天奾繃着身體警覺的想起身:“袁元,那你睡吧,我也不是非要睡午覺。”
袁元手臂收緊,冰袋不可避免碰到天奾小腹。
天奾嘴裏壓抑的吐出急促的聲調:“唔…”繃緊的身體又随之散開。
袁元本來是想給天奾冰敷眼睛,此時聽着天奾的呻吟,感覺他身體緊繃後又松軟下來。
袁元感覺自己身體異樣,小聲的說:“小叔叔,你別亂叫。”
袁元呼出的熱氣噴在天奾耳翼,直通心口酥癢。
袁元看着天奾耳朵跟發燒一樣粉粉的,此時有些暧昧,忍着沒動。
袁元一手支撐着身體,把冰袋覆在側躺的天奾眼皮上。
天奾的臉頰足漸紅溫,他清晰的感受着袁元噴出的火熱呼吸,正對着自己的耳窩。
猶豫半晌,天奾伸手從袁元手掌底下穿過,接住冰袋:“袁元,我自己來吧。”
袁元的手掌順勢覆在天奾手背,感受着溫熱的肌膚,袁元的吻落在天奾耳窩,唇齒間呼吸吹灼着天奾的神經。
袁元的聲音帶着一種着迷的蠱惑:“小叔叔,你喜歡汪京那樣的男人嗎,你其實不用迎合他,在我眼裏,他們都配不上你一根頭發絲。”
袁元的唇從天奾的耳垂,飛快滑到天奾嘴唇,沉醉的吮吸着軟嫩的唇。
天奾原本在袁元貼在他耳窩說話時,就驚覺不對,此時又被袁元壓着身體,雙手使不上力氣,焦急的氣息紛亂。
天奾抓着冰袋奮力一甩,雙手奮力将袁元抵開小段距離。
袁元眼神迷離,看的天奾胸口一陣煩躁:“袁元你他媽瘋了,你和我這樣能合适嗎,快起來。”
袁元興意正起,看着掙紮的衣領大敞,胸膛外露的天奾,剛洗過的頭發,發梢還有些濕潤的散在枕頭,慌亂的眼裏不見平時的矜雅冷清:
“小叔叔,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
天奾試探道:“真的,我說什麽你都會聽,去做?”
袁元肯定的回答:“只要是小叔叔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天奾冷靜的飛快思考,袁元和所有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一樣,在某些方面還保留着少年般的本能。
比如不經意引起他好奇的人,他純粹的情感,就像家養的寵物,從陌生,好奇,到黏人,依賴和乖順。
天奾想通後,打算按照這個思路,進行第一次嘗試:“袁元,這張床很大,你要是睡覺一定要有人陪着,去另一邊睡。”
袁元眼神足漸清澈,乖乖挪到床的另一邊趴着,靜靜看着天奾:“小叔叔,其實我很早就一個人睡了。”
天奾轉過頭閉上眼,平複着胸口的異樣。
半晌緩緩睜開眼才說:“袁元,我理解你現在年輕,精力旺盛,我知道你剛回來沒什麽娛樂,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北京有幾家隐秘的高檔酒吧,比如這家,只對高端會員開放,天奾為了應酬讓助理開了卡,平時都是助理帶着興致好,想喝第二場的客戶過來。
“先生,您定好的包廂,“天作之合”。”
“先生們好,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員,随時等候您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