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汪京儒雅的挂着笑意,脫下休閑外套遞給助理:“天總你和我打,年輕人和年輕人一組,袁公子不介意,和我的助理先來一場,讓我和天總這樣老大不小的男人,重溫下年輕時青春和活力。”

汪京說完,助理端起一張椅子過來,汪京坐在天奾旁邊。

袁元看着坐在天奾身旁的汪京,心中暗罵:你這心機老男人,誰跟你一般年長,說的天奾跟他都隔輩兒了。

天奾重新坐回椅子,打量着汪京那一臉板正的助理,與袁元隔網對望,正抛起網球輕輕一揮網球拍,一個漂亮的發球。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打的很精彩。

袁元将球擊向場外,汪京的助理忙去追球。

袁元得空轉身看向天奾時,這個飄逸俊美的男人,正坐在鋪着自己西服的椅子上,十指随意交叉放在大腿。

天奾正專注的和一旁的汪京有說有笑,偶爾還朝他這邊看一眼,兩人視線交織,又很快移開。

幾個回合下來,天奾發覺袁元很會打網球,進攻強勢,汪京的助理也很有技巧。

一個來不起沖近網格接球,網球掉落地面。

汪京的助理一臉板正,幹脆的放下球拍。

勝負已分。

汪京偏頭對着天奾發出邀請:“天總,袁元贏了,該你和我上場了。”

袁元拿着網球拍回來,就看見汪京在天奾耳邊說完話起身,天奾正跟着汪京一起上前。

天奾接過袁元遞來的網球拍,袁元緊抓不放,眼神定定的盯着天奾的臉,悄悄在他耳邊說話:“小叔叔,你随意發揮,要是輸了,我給你贏回來。”

袁元快速說完,就松開手。

天奾眼睛一眯,笑着接過網球拍,邊走手裏輕輕抛着一個熒綠的網球。

汪京走到網格另一邊,正抛着手裏的網球,等着天奾發球。

天奾語帶玩笑的開口:“汪總,我有預感,今天怕是要在您面前出醜。”

汪京儒雅溫柔的笑着,安慰道:“天總謙虛了,咱們打着玩,不重輸贏。”

這場以天奾打出去的網球被網格彈了回來,快速結束。

汪京把球拍遞給助理,走向天奾:“天總,打網球也是要技巧的,比如這樣,我來教你。”

天奾瞬間感覺汪京靠近,寬闊的胸膛,正貼向自己的後背,寬厚有力的五指,也順勢握在自己的指背。

作為omega他難免有些僵硬,但現在的世界,男人和男人離的近,是很正常的,他笑着正準備走開。

袁元一直站在一旁,緊盯着兩人,此時走過來,一手搭在汪京肩上,猛的将人掀開:“姓汪的,打球就打球,你他媽別動手動腳的。”

汪京被用力掀到一邊,心裏吃驚袁元的粗魯,臉上挂着一絲狼狽,快速站穩後,才解釋:“袁公子,我這是教天總打網球呢,你這是當上保镖了。”

袁元不理汪京的諷刺,伸手就從天奾手裏取下網球拍:“我教他,不勞汪總費心。”

天奾不傻,敏感察覺到袁元跟汪京不對盤,開口打着圓場:“汪總,讓他們年輕人接着打,咱倆剛才聊的項目,我還有細節想進一步了解。”

汪京擡手理了理衣領,笑着走回椅子坐下。

汪京瞧了眼揮着球拍的袁元,細想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天總,私下跟袁公子很熟?我記得他剛從部隊回來,你們以前不認識吧。”

天奾一瞬想起周末他和袁元發生的事,有些心虛,笑容不變的說:“汪總說笑了,袁公子剛來自家公司學習,目前由我帶着他,私下并不親密,這之前他都在部隊,我和他更不可能有私交。”

汪京也不傻,他是個商人,留美期間年輕多金,風流倜傥,回國後在家族的支持下,創立公司,順利上市,見的富二代海了去。

第一次在商宴見到天奾時,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健美飄逸的背影吸人眼球。

他端着酒特意跟過去,擠在天奾身邊的老總旁邊,這人向他敬酒後離開。

汪京看清天奾的樣貌後,俊美的東方面孔,沒有柔美過分到雌雄難辨,透着一股精英特有的氣場,又帶着圈裏男人少有的純淨。

汪京有着男人的敏銳直覺,笑着緊追挑破:“天總,身為男人,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對,私下裏我一直想叫你天奾,在我眼裏,你可是魅力四射,第一面我就被你迷住了,更何況這是個青澀的年輕小子,天天在公司守着你,你這樣的美男子成天在他面前晃,他能把持得住?”

天奾被汪京突如其來的直白和絲絲暧昧,挑的心裏微驚,以他的身份和omega的生理特殊性,得罪不起這位家世強大的人物,也不想沾染袁元這樣的公子爺。

引起這類男人的征服欲望,自己難以消受。

這兩人任何一個,稍有暧昧都讓他感到壓迫,就好像懸崖邊踩鋼絲的人,兩頭他都不能靠近,也不能得罪,自己只能緊繃的穩住身形,防止掉下懸崖。

天奾可不會被汪京幾句話帶偏,忘記身份:“汪總與天奾客氣,是我的榮幸,那我私下也要喊一聲汪哥,至于袁元,有的人眼睛天生長那樣,看誰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天奾說完,轉頭看向正在打網球的袁元。

天奾雖不愛八卦,但圈子就這麽大,汪京上學留美可是風流,回國後延續着這種習慣和享受,本來出身背景強勢,事業上一直順風順水,他不想沾染汪京的情感世界,成為圈內八卦的某位主角。

汪總也清楚自己的花邊新聞層出而新鮮,他也不急:“天奾,我真是沒想到,原來私下裏的你,說話這麽有趣。”

兩人又聊着會項目,汪京起身接了個電話,滿是遺憾的回來,和天奾握手:“天奾,我們下次再見。”

天奾起身握手:“汪哥,您先走,再會。”

汪京就帶着助理先走了。

袁元看着汪京的背影,想就這樣盯出個洞來:“小叔叔,你跟汪京聊什麽啊,那麽開心,這才見了幾次,每次他都拉拉扯扯的,這老男人在占你便宜。”

天奾抽回袁元正用力擦拭的手,一看都紅了,頗有些納悶兒的說:“袁元,我又不是女人,男人之間握握手,勾肩搭背很正常,你在部隊集體生活,這方面應該更直白才對。”

袁元聽完,腦子有瞬間的空白:的确就像天奾說的,他在部隊經常集體淋浴,男人的裸體什麽樣的他沒看過,怎麽偏偏對天奾有異樣的躁動,難道是因為兩人那晚發生的一切?

直到袁元開車把天奾送到小區門口,袁元看着五指瑩白的天奾拿好公文包開門下車。

陽光下,肩薄腰窄,背影是純男性,在他眼裏又好像在發光。

袁元在心裏描繪這個男人,還記得他的臀捏着很有彈性,纖長的大腿架在自己的手臂上,表情也是平時看不到的風情。

袁元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有些疑惑的輸入:小叔叔好像在發光,或許這就是他不同于以往自己見過的男人形象?

袁元降下副駕駛的車窗,伸着脖子喊:“小叔叔,明早我來接你,不,每天上下班,我接送你。”

天奾站住,微微偏身,回頭聲音清晰傳進袁元的耳朵:“袁元,明天見。”

晚上天奾做了夢,滿頭大汗的醒來,起床點了根煙,在陽臺看向車流紅綠的夜景,又接着回去眯了會兒。

一早天奾走出小區,就看見袁元正倚在車門,看着他家小區這處。

袁元一見天奾出來,主動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又順手接過他的公文包,對着他說:“小叔叔,早。”

天奾客氣的笑着應了聲:“早,袁元。”

在辦公桌上吃完早餐,天奾将餐盤随手放到一旁。

袁元走過來收拾:“怎麽吃這麽少?”

天奾正低頭整理文件,擡起眼看他一眼:“袁元,早上我不太餓。”

袁元看着他的眼睛:“小叔叔,沒睡好啊,眼睛怎麽腫腫的,還有紅血絲。”

天奾收回視線,埋頭重新忙着:“袁元,你去忙吧。”

天奾昨晚的确沒睡好,他已經很多年不做那兩個噩夢,昨晚還重新抽了煙,他戒煙很久了,一方面當時要節省,進入現在的公司,更加不想身上有煙味。

袁元見他不想多說,端着餐盤出去,回來時手裏拿着冰袋。

看着天奾正拿着手機跟人通電話,袁元以為又是汪京,語氣不好:“天總,你給誰打電話啊?”

天奾正在跟袁董彙報工作,顯然袁元的說話也被袁董聽見:“天總,你把電話給袁元,我有話跟他說。”

天奾看着袁元:“嗯,袁董,我現在把電話給袁元。”

袁元一手拿着冰袋,拿起電話:“喂,爸。”

袁董劈頭蓋臉的訓了袁元好一頓:“你怎麽跟天總說話的,在公司你是下屬,他是上司,你有沒有一點尊重?真是沒規矩,你這樣讓天總怎麽管理公司其他人,這麽大的人了,到哪裏都一副孩子樣,淨給人添麻煩!你媽剛從醫院回家沒多久,你讓我省省心,安心陪着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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