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擁有天道的偏愛

第30章 第 30 章 她擁有天道的偏愛

聽着謝聽白的聲音, 寧孟瀾和大長老二長老終于回過神來。

他們也知道,顧雲绮的幻陣不會出錯。

元嬰時,她所布的幻陣, 就足以讓大乘修士恍惚不定。

如今她身為渡劫尊者,就算是他們在她的幻陣中,也要脫一層皮才有可能維持清醒。

所以, 幻境中的一切, 只可能是許晚辭心中所想。

二長老擡起頭,沉默地看着秘境之引上的場景。

太黑了。

一片沒有盡頭的死寂與黑暗。

所以, 許晚辭的內心, 并非他們想的一片荒蕪, 而是更加絕望的暗無天日。

是啊。

三長老的幻陣, 只能讓許晚辭見到最想見的人。

可是她早已知曉, 那個人已經神魂俱消……

除了他,她哪裏還會有想見的人?

她身側, 謝聽白雙手緊握, 他定定地看着秘境之引中的一片黑暗,雙眸中第一次沒有了溫柔的表象, 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的漩渦。

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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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沉默地、平靜地、執着地向前走着。

她不在乎黑暗中會有什麽危險, 也不在意這條道路究竟有沒有盡頭,她只是稀疏平常的往前走着。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看到這裏,二長老喃喃出聲:“她不會累麽?”

“怎麽會累呢?”謝聽白終于移開了視線,目光終于恢複了曾經的從容與溫潤。

只是在這溫潤之下,夾雜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嘲諷。

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幻境中的那人。

他松開自己緊握的雙手, 聲音帶着壓抑過後的平淡:“這樣的路,她已經走了百年。”

“幾個時辰而已,怎麽可能會累?”

這時,顧雲绮終于從謝聽白的話中回過了神。

她從小自诩天驕,自從研習陣法之後,從未遇過這樣的場景。

她眉頭緊皺,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

“我不信。”

“修仙界怎麽會有對幻陣無所動的修士?”

許晚辭在幻境中的表現,将她本就浮躁的心态變得愈發躁亂。

若是真有對一切都無動于衷的修士,那她修煉幻陣的意義到底為何?

還有許晚辭——

那樣的暗到沒有一絲光亮的內心,她真的還能繼續撐下去麽?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擔憂許晚辭會在下一刻欣然赴死。

她一只手依舊為幻陣輸送靈氣,另一只手卻攥做一團:

死亡于這漫長的黑暗而言,更像是一種解脫。

顧雲绮雙唇緊抿,聲音帶着一股執拗:

“如果許晚辭沒有最想見最歡喜的事情,那她會不會有最恐懼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大長老瞬間反應過來,聲音嚴厲:

“師妹!”

顧雲绮擡起頭,目光是少有的堅定,她認真道:

“如果她內心真的就如同這幻境一般,那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能喚起她的心理波動。”

許晚辭的悲歡喜怒,都停留在了知曉仙尊神魂俱消之後。

不然,如今的幻境,不可能是一片死寂。

顧雲绮轉頭看着秘境之引上的場景。

她看着幻境之中,一步一步行走于黑暗中的身影,抿了抿唇。

這一刻,她再也沒有只是把許晚辭當成她的機緣。

她甚至都分不清,她做出這個決定,是為了機緣,還是為了許晚辭能真的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看向大長老,一伸手直直地指着秘境之引:

“師兄,你看看如今許晚辭的內心。”

“就算我收回了幻陣,你們真的可以當做什麽沒有發生過,依舊相信只要你們想,就能護住她不死麽?”

“你們真的想這樣麽?”

“讓她繼續生不如死的活着?”

聽着她的話,大長老驀然安靜了下來,二長老與寧孟瀾也驀然攥緊雙手,再未曾反對。

只有謝聽白恍若未聞,只是靜靜地看着秘境之引。

顧雲绮放下手,輕聲道:

“更何況,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語落,她站直身體,周身屬于渡劫幻陣師的靈氣緩緩湧動:

“師兄,置之死地而後生。”

要想讓許晚辭好好活着,必須下一劑猛藥。

秘境之外,再無一人制止。

顧雲绮雙手掐訣,靈力透過秘境,一點點地注入了幻心陣中。

許晚辭感受着心中湧現的陌生情緒,腳下步伐未曾停頓,心卻已經緊緊提了起來。

如果說剛才心中的聲音,是在不斷引誘她回憶美好,引誘她重現美好的場景。

那如今的聲音,則是用黑暗與恐懼将她包裹。

即使她有三葉蓮,心中卻依舊開始閃現一些她不想回憶的曾經。

她穩定心神,一點一點把心中所有的思緒全都壓了下去。

秘境之外。

不管顧雲绮輸送了多少靈力,依舊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幻心陣中的黑暗,從未驅散一絲一毫。

一息、一盞茶、一炷香……

黑暗依舊。

幻心陣中,許晚辭感受着心中被她強行壓制的情緒,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一動。

如今,她自然可以一直穩定住現在的局面。

讓幻心陣中一直黑暗永存,直到她出陣。

這是最穩妥,也是最安全的辦法。

只是,她真的要如此麽?

若是她就這樣從幻心陣中離開,那在所有人面前,她依舊是那個心如死灰,随時都會尋死的許晚辭。

可是這樣的人設,對她而言,太過不利。

在修仙界,她不能一直依靠清衍仙尊。

提升自己的修為,是她在能活下去後,最需要做的事情。

之前她可以以宗門大比中的三葉蓮為由努力修煉,如今也可以用清衍仙尊和她的過去為由,選擇進入無妄秘境。

可是之後呢?

以她萬念俱灰的人設,永遠不可能忽然熱衷于修煉。

在這之前,她想過很多種方法,雖然都有可能達成目的,但是卻又都不夠。

不夠支撐她徹徹底底的改變,不夠讓她變得像其他弟子一般努力修煉。

幻心陣,是她到目前為止,最好的機會。

比她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好上太多。

只要她在入戲後,依舊能逼自己維持清醒;只要她足夠小心謹慎……

一旦不可掌控,她還可以對自己的神識下手,逼顧雲绮解開幻陣。

想到這裏,許晚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真的沒有‘恐懼’的事情麽?

秘境之外。

衆人看着依舊一片漆黑的幻心陣,目光無奈:

果然……沒有用麽?

就在這時,寧孟瀾的神情驀然一淩:

“你們看。”

“幻境,變了。”

幻心陣中,許晚辭依舊緩步前行。

這時,一片黑暗中,忽然多了一個聲音。

一個很輕很輕,卻又仿佛重若泰山的聲音:

“真是好漫長的黑暗啊。”

許晚辭依舊沒有分毫反應,輕輕地向前走着。

這個聲音聽不出男女老少,也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一道從她心底映射而出的影子,漆黑而空洞:

“真是好遠的路啊。”

“一條永遠黑暗孤寂的路。”

“一條只有你一個人走的路。”

“一條再也沒有人像曾經那樣陪你一同走的路。”

……

秘境之外,聽着這個聲音,寧孟瀾聲音帶着一絲悵然:

“這是……許晚辭害怕的事情麽?”

恐懼沒有那個人陪伴着的漫長無垠的黑暗。

可是卻又在恐懼中,一點一點的學會了習慣,再學會了麻木。

此時,輸送靈氣控制幻心陣的顧雲绮,臉色已然變得蒼白。

維持陣法,比她想象的要費力的多。

幻心陣中,那個聲音仍在繼續:

“你不害怕麽?”

“你看,除了你,還有誰會記得他?”

“沒有了,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了。”

三個時辰以來,許晚辭的腳步,第一次慢了下來。

這個聲音感受到了她的變化,變得愈加肆意:

“再過百年,千年,他的一切,都會随着時間化為虛無。”

“就像他曾經為你種下的那片化雨昙。”

“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許晚辭終于停住了腳步。

她明明走了許久,卻依舊停留在黑暗最中心的位置。

她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卻又與黑暗格格不入。

她低着頭,沒有任何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沙啞至極的聲音:

“你錯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忘記他。”

她輕笑了一聲,聲音卻苦澀到了極點:

“卻也沒有人想記得他。”

沒有人想承認,如今修仙界的和平與生機都來自一人的獻祭。

沒有人想承擔那些因果,但卻又不得不接受。

秘境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們知曉,許晚辭說的是對的。

謝聽白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自诩深谙人性,卻從沒有想過,許晚辭最怕之事。

居然是沒有人能夠再記得那個人。

大過了機緣、大過了生死,甚至大過了這一望無際的黑暗。

這時,顧雲绮的聲音驀然響起:

“接下來,我會努力扭轉陣法,試着讓陣法引出她的生志。”

“只是我從未嘗試過這種做法,你們若是察覺到不對。”

“立刻打斷我。”

看着顧雲绮靈力快要枯竭的模樣,二長老剛想伸手為她注入靈氣,就被她沉聲打斷:

“師姐,幻心陣只認我的靈氣,你們随便扔個靈植法陣過來就好,不用管我。”

許晚辭敏銳地察覺到了幻心陣的變化。

只是這變化太淺,需要她再為它添一點情緒。

她緩緩閉上雙眼,一點一點勾勒出了如今她最想要最期望的事情。

幻心陣中的聲音,終于有了變化,變得帶上了厚重的蠱惑:

“是啊,沒有人會忘記他,但也沒有人……”

“想救他。”

與此同時,操控幻陣的顧雲绮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二長老焦急地來到了她的身邊,卻根本不敢觸碰,生怕影響到她施訣。

顧雲绮咽下口中的鮮血,苦笑道:

“是我妄自尊大了。”

“與那位有關,哪怕只是一句話,就已經快把我掏空了。”

說到這裏,她眼中又重新燃起了戰意,手中靈氣再次湧現:

“師姐不必擔憂,不過一個幻陣而已。”

幻境中,聽到聲音說的話後,許晚辭驀然擡起頭,眼中帶着從未有過的光亮。

一瞬間,她的呼吸與心跳都快到了極點,她啞着嗓子道:

“你說……什麽?”

“救他?”

幻境中的聲音悄然放緩,帶着十足的引誘:

“是啊,難道你不想麽?”

許晚辭逼自己放低所有的期待,聲音帶着強忍的顫抖,

“可是他們說……說他已經神魂俱消。”

幻境中的聲音驀然加重:

“那個人不是告訴過你麽?”

“大道三千,必有一線生機。”

“你是信那些根本不願記得他的人,還是信他?”

許晚辭驀然閉上了雙眼,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她怎麽可能,不信他呢。

只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久到她以為已經沒有了一點可能。

她的聲音很輕,生怕她的聲音大一點,就會打碎這個她從未有過的美夢:

“我要怎樣,才能救他?”

才能撿回他那早已散遍修仙界的神魂?

幻境的聲音驀然變遠:

“你自己的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麽?”

許晚辭看着再次安靜下來的黑暗,伸出一只手,緩緩地覆在了自己的胸口。

聽着她錯亂的心跳聲,她仿佛終于有了實感。

秘境之外。

所有人都看到漆黑無垠的幻心陣中,亮起了一個微弱的光點。

顧雲绮見到這一幕,再也堅持不住,手中靈氣霎時消散,整個人狼狽的跪了下去。

她身邊的二長老焦急地扶住了她的身體,手中靈氣已經探進了她的經脈:

“靈氣虧損太過嚴重,渡劫真元已然幹涸。”

她隐下了後半句話,傷及真元,許得休養數栽方可恢複。

大長老把回複靈力的頂級丹藥一粒一粒地塞到了顧雲绮的口中。

顧雲绮感受着丹田處隐隐回複的靈力,終于有了力氣。

她猛地從大長老手中搶過藥瓶,一股腦倒進了口中。

接着又薅過了二長老手中的靈植,三下五除二塞進了嘴裏。

随後,她把藥瓶往一旁一扔,盤膝坐下開始調息靈氣。

二長老看着顧雲绮入定的模樣,小心擦去了她唇角的鮮血。

就在這時,一滴水滴墜落的聲音悄然響起。

除了顧雲绮外的所有人都擡起頭,下意識地看向秘境之引。

秘境中。

許晚辭不知什麽時候清醒了過來。

她站在幻羽花田中,眼中的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幻羽花的花瓣之上。

明明是在落淚,可她眼中卻閃爍着星星點點的碎光,那是期待,那是……歡喜。

她就這樣,淚如雨下的……笑着。

以許晚辭如今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勘破顧雲绮所布下的幻心陣。

她只會把幻心陣中的一切,當做現實。

即使這樣的現實,那樣虛假,那樣……一碰就碎。

秘境之外,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

他們甚至都不敢繼續再看如今許晚辭的表情。

若是以後,她得知了真相……

就連向來不茍言笑的大長老,都無奈的移開了視線:

他們只能盡可能瞞的久一點。

再有幾百上千年,許晚辭對仙尊的情誼……或許就淡了呢。

畢竟,時間足以抹平一切。

只有謝聽白依舊專注地看着許晚辭的一舉一動。

看着她如今歡喜落淚的模樣,他忽然想起了從其他弟子口中聽到的辭對楚青川的癡戀。

楚青川與那個人明明相差甚遠。

她是真的沒有察覺到不對麽?

還是她根本不敢去辨別真假。

就如同現在一般,死死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不敢也不舍得松開。

離開那根救命稻草,她可能随時都會崩潰。

秘境中,許晚辭已經擦幹眼淚,緩步走出幻羽花田。

她的每一步,都帶着曾經從未有過的堅定與希冀。

看着她的背影,所有人都移開了視線,不忍再看。

感受着周圍的靜默,寧孟瀾率先收拾好了心情。

他把所有的情緒壓到心底,面色又恢複了威嚴。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他那也進入了秘境的親傳弟子。

這大半日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許晚辭,也不知楚青川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他一揮手,巨石上,楚青川的身影緩緩出現。

兩塊秘境之引并列排布,與許晚辭身邊幻羽花田的歲月靜好不同,楚青川正陷身泥沼,步履維艱地與一條六品泥龍搏鬥。

看着他一次次被泥龍甩進泥潭,一身勁裝變得破破爛爛的樣子,寧孟瀾一點都沒有着急,反倒是悠哉悠哉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果然經驗不足。”

“還是需要多多歷練。”

他話音剛落,楚青川就又被泥龍甩了出去,口吐鮮血。

這時,大長老亦是一臉淡然地點了點頭:

“的确應該多加歷練。”

就在這時,另一塊秘境之引中,許晚辭的手被隐在花叢中的靈蟲咬了一下指尖。

細微的傷口處,一滴鮮血緩緩墜落。

明明只是小到可以忽視的傷口,寧孟瀾的目光卻霎時嚴肅起來,眼中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擔憂。

大長老也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二長老更是站起身,認真道:

“雖說只是無毒的靈隐蟲,但終究是秘境之物,傷口應該會持續許久。”

看着許晚辭沒有分毫痛苦,依舊堅定往前走的模樣,她輕嘆了一聲:

“怎麽就不知道為自己包紮傷口,上些靈藥呢。”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許晚辭的身影,再無一人看向狼狽地從泥龍身下勉力支撐的楚青川。

又是一日過後。

或許是因為許晚辭曾經被那人帶領着來過一次秘境,所以她這一路并未遇到什麽危險。

她只是堅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寧孟瀾心中好奇:

“大長老,你說許晚辭最終會取得什麽靈寶?”

有仙尊曾經的引路,她怕是要帶走整個秘境中最為珍貴的至寶。

大長老剛想回複,便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側的靈氣波動。

顧雲绮已經調息了一日,卻依舊沒有分毫醒來的跡象,她周身的靈氣,反倒是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顧雲绮內視自己的丹田,心中的情緒不斷翻湧。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以為,她布陣是為退敵,幻心陣亦是如此。

她最引以為傲的幻心陣,無論陣中人的回憶是絕望還是喜悅,都是為了能夠讓她一擊制敵。

她從未想過,她的幻陣,還可以用來救人。

想着幻心陣中,最後那一點亮起的微光。

她感覺到有一點一滴的好似回饋的靈力在她的丹田中翻湧。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有悖自己布陣的念頭:

幻心陣,為何不能救人?

是啊。

只為制敵的路,是否太過狹窄,不夠圓滿。

幻心陣,可以救人。

她可以使它救人。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一直以來困擾自己數百年的瓶頸開始松動。

她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救與罰,都應該是她的路。

這一刻,她周身忽然湧起一陣白光,本來靈力幹涸的丹田漸漸變得充盈,幾百年來的積累加上這一刻的頓悟,她終于突破了渡劫初期的瓶頸。

晉升到了渡劫中期。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知曉許晚辭身上系着他們欠仙尊的因果。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因果帶來的助益,竟如此立竿見影。

顧雲绮只是幫助許晚辭重燃生志,便随即突破了幾百年的瓶頸。

這一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一定要不計一切,護住許晚辭。

這是他們一旦錯過,便會後悔終生的機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顧雲绮終于睜開了雙眼,眼中曾經對機緣與修為的狂熱,都沉澱了下來,露出了一雙內斂的眸子。

幾人一同祝賀:“恭喜師妹\三長老晉升渡劫中期。”

聽到他們的聲音,顧雲绮驀然回過神來,眼中沉穩不再,聲音飄忽:

“我真的突破了?!”

感受着自己身體內充盈的靈力,她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熱地看着秘境之引中的許晚辭:

“天啊!!”

“許晚辭哪裏是機緣,她是我的命!!”

“真想嫁給她,給她當靈寵也行啊!”

二長老略顯無奈卻又習以為然地嘆了一口氣:

“師妹,你還是好好修煉吧。”

不要再開口了。

這時,秘境中的許晚辭,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一片青草之中,只有最中心的淺白色鈴蘭最為奪目。

許晚辭看着玉魄鈴蘭,指尖微動:

原著中,楚青川來到這裏時,已經身受重傷,在摘下這朵玉魄鈴蘭的過程中,并未遇到任何靈獸襲擊。

而摘下玉魄鈴蘭之後,便會被瞬時傳送至秘境之外。

所以并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接下來。

她只需要等玉魄鈴蘭成熟便好。

等到玉魄鈴蘭從淺白變為淺紫的那一刻。

秘境之外,看到許晚辭的選擇,所有人都眉頭緊皺。

顧雲绮更是一臉震驚地問出了聲:

“許晚辭為什麽會選擇玉魄鈴蘭?”

她最是在乎修煉一途,聲音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譴責:

“以她的天賦修為,明明可以不費任何力氣的結嬰,根本不需要玉魄鈴蘭!”

“只要再等數年……”

無妄秘境中明明有這麽多的機緣,她甚至都知道每個至寶的所在……

只有謝聽白明白了她的選擇。

他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苦澀:

“因為她等不及了。”

“只有她變得足夠強大,才有機會……”

救那個人。

所以她不願去找那些外物,只想不顧一切提升自己的修為。

就像曾經,她得知宗門大比的獎勵中有那人煉制的三葉蓮時,不顧後果的凝成了那樣的劍心。

今日,亦然。

寧孟瀾嘆了一口氣:

“真是癡兒。”

許晚辭靜靜地站在玉魄鈴蘭旁邊,等待她成熟的那一刻。

不知等了多久。

就在時間快要到達三日之期時,玉魄鈴蘭上終于爆發出了一道金光。

一陣幽香以它為中心彌漫開來。

許晚辭伸出手,溫柔地摘下了它。

就在這一瞬,玉魄鈴蘭輕輕落入她的掌心,與她的血液經脈融為一體。

下一瞬,她被無妄秘境溫柔地送了出去。

秘境之外。

許晚辭被玉魄鈴蘭的靈氣輕柔地擁在半空之中。

她身上的修為一點一點的拔高,丹田中的金丹片片碎裂。

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碎丹結嬰的痛苦,仿佛無窮盡的靈氣如同大海一般注入了她的丹田,金丹碎裂後,一個形如她身的元嬰靜靜地躺在那裏。

剩餘的靈氣不斷地沖刷着她的經脈、靈根與骨血。

寧孟瀾等人早在玉魄鈴蘭成熟那一刻便做好了準備,面色凝重地等待天雷的到來。

金丹結嬰,需經九道天雷,每一道天雷,都帶着天道之力,避無可避,只能硬挺。

可他們根本沒有等到天雷。

他們只等到了一片仙音袅袅,萬蓮盛開,看起來甚至直達天際的厚重異象。

無數帶着天道之力的靈光,在許晚辭的周身起舞,最後一點點融入她的身體。

這是天道的饋贈,亦是天道的偏愛。

這時,不只是其他人,包括對注視極為敏感的許晚辭都沒有察覺——

無垠的天幕之中,

有道意念向她投來虛虛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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