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若是因為她,仙尊才對他……
第34章 第 34 章 若是因為她,仙尊才對他……
歸元殿中。
寧孟瀾想起那日看到的天玄宗機密, 面色冰冷,不怒自威。
從一開始他就猜到呂天雲來者不善,但他以為他來太清宗只是為了謀劃一些靈寶。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玄天宗籌謀的,居然是太清宗的氣運和未來。
他想以陣法為引竊取太清宗大氣運者身上的氣運。
一開始,玄天宗想要吸取起運的對象, 只有他的親傳弟子, 楚青川。
若不是許晚辭與楚青川結嬰時都産生了天地異象,玄天宗不知該向誰下手, 只能前來試探, 恐怕不知什麽時候, 楚青川身上的氣運, 就會被吸得一幹二淨。
就在這時, 又是一道通訊符亮起。
寧孟瀾看着今日已經亮起三次的通訊符,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
天玄宗一事鬧得太大, 近幾日已經有不少宗門來他這裏探尋許晚辭的消息。
如今他暫且還能攔下這些試探, 只是——
接下來的上古戰場,許晚辭是不得不去了。
想起危險重重的上古戰場, 寧孟瀾眉頭皺得更緊:
經過這次聚幽林一行,他現在看任何地方, 都覺得兇險至極,更不用說本就危險的上古戰場。
只是他能護住許晚辭一時, 卻護不了她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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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還需要她親身經歷。
不過他要在她走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寧孟瀾一揮衣袖,目光嚴肅:
太清宗中的防護法器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這段時間,他必須趕緊搜羅搜羅防禦法器放在許晚辭身上。
防禦法器這種寶貝, 宜多不宜少啊!
若虛峰上。
江秋寧看着儲物袋中的數件防禦法器,終于稍稍放下了心。
即使已經過去了兩日,想起聚幽林中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跳依舊不受控制。
上古陣法歸引陣。
她若進入,九死一生,就算老祖出手,恐怕也只能堪堪護住她的性命。
若走在最前方的人是她,那進入陣法的人也是她。
許晚辭當日所受之苦,皆因她起。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江秋寧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
她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當時許晚辭進入歸引陣中後,楚青川冷靜分析利弊的模樣。
許晚辭不只是于她有恩,更對楚青川做了良多。
只是無極之火,便已經彌足珍貴,更不用說她是為了他們才甘心入陣。
他所有的表現都太過冷靜太過理智,也太過……自我。
就好像,他永遠都不會甘願為誰受傷,也包括她。
楚青川看着她的背影,往前走了幾步,雙手小心地搭在江秋寧的肩上,聲音溫柔:
“秋寧,你在忙什麽?”
江秋寧轉過身,不着痕跡地避開了他的雙手,她的聲音比他更溫柔幾分:
“我準備了一些防禦法器,給晚辭送去。”
還不等楚青川開口,她就垂眸道:
“當日若不是晚辭讓我們停住,說不定我們會被一同卷入陣法。”
說到這裏,她擡起頭,目光真摯道:
“青川你忙于修煉,想來沒有什麽時間去萬劍鋒。”
“若是有什麽靈寶贈予晚辭,交由我來一同送往便好。”
楚青川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看到江秋寧稍顯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是,這種謝禮自是親自前去更有誠意。”
她溫柔地對他一笑:
“那今日我便先去萬劍鋒了。”
楚青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了一絲微妙的不悅:
是他的錯覺麽?
為什麽他感覺近幾日,江秋寧對他疏遠了些許?
還有——
想起他神識掃到的那些防禦法器,他眸光稍暗:
其中有幾件,即使他也未嘗一見。
秋寧對許晚辭的在意,是不是有點多了?
江秋寧并沒有在意身後楚青川的想法,她步伐稍顯急促的來到了萬劍鋒。
此時,許晚辭正靜靜地坐在床上運轉靈力。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後,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她當日傷勢根本不重,只是須臾芥子給識海帶來的沖擊太大,所以才會沉睡兩日,可所有人都以為她傷勢太重,所以才會昏迷。
自她醒來後,前來探望的人從未停止。
聽着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她輕聲道:
“請進。”
江秋寧推開房門,快步來到了床前,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擔憂:“晚辭,你現在身體如何?”
許晚辭微微側頭,認真道:
“我傷勢本就不重,休養兩日後,如今身體已然大好。”
江秋寧聞言驀然攥緊了雙手,眼中的情緒複雜而沉重:
在許晚辭口中,她身上從未有過重傷。
斷魂骨,是輕傷;
玄冥針,也是輕傷;
千寂焰後的那半身的火痕,亦是輕傷。
她口中的輕傷二字,在她這裏,早就已經與重傷等同。
江秋寧放緩呼吸,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盡可能輕松:
“傷勢不重……便好。”
她擡起頭,小心地把手中的儲物袋遞到了許晚辭身前,聲音溫柔道:“那日陣中太過兇險,耗費了晚辭許多防禦法器。”
“這幾日中,我讓人尋來一些防禦法器,雖說可能比不上那日在陣法中消耗的法器,但多少也能有些防身之效。”
“我還準備了一些防身符咒,修仙界危機重重,有些法器符咒護身,總讓人能安心一些。”
許晚辭看出了身前人隐藏與溫柔之下的愧疚與感激,她并沒有手下她遞過來的儲物袋,而是認真道:
“那日我入陣,只是因為想得到陣法中的機緣。”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
江秋寧聽到她的話後,眼中并沒有多少意外,反而帶着一絲了然。
她并沒有收回儲物袋,而是擡起頭輕聲問道:
“那日你在觸發陣法時,是不是就已經察覺到了陣法的兇險?”
許晚辭目光一怔,随即微微垂眸,避開了她的視線。
江秋寧繼續道:
“那日在觸發陣法後,若是繼續有人前行,依舊可以入陣,對麽?”
許晚辭依舊沉默。
江秋寧最後道:
“那日你攔住我,要自己帶路,是不是因為隐隐察覺到了危險?”
許晚辭還是沒有回答。
江秋寧從她的沉默中,已經知曉了答案。
她伸出一只手,輕輕地覆在了許晚辭微涼的左手之上:
“所以你看,無論如何我都是受益者。”
“是你冒着性命危險入陣的受益者。”
“不是。”許晚辭抽出手,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她平靜而直白地反駁道,“我熟知陣法走勢,即使入內,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會受傷。”江秋寧聲音帶着隐忍的心疼,“也會痛。”
不等許晚辭回答,她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緒,聲音輕松道:
“晚辭你也知曉,這些防禦法器與我而言最多等同于三千煩惱絲中的一根罷了,根本無關痛癢。”
“用這樣微弱的代價換我平安歸來,還能有比這更劃算的事情麽?”
說到這裏,她微微抿唇,眼中帶着一絲乞求:
“就當是讓我心安……”
她一邊小心地觀察着許晚辭的神情,一邊把手中的儲物袋塞到了她的手中:
“收下好不好?”
許晚辭最終沒有拒絕。
看到她收下後,江秋寧眼中滿是欣喜,她輕聲道:
“接下來我會讓人繼續搜尋着防禦法器,等過幾日我一同送來!”
不等許晚辭回複,她就輕快地站起身:
“晚辭,你重傷剛醒,需要好好靜養。”
“等過幾日那些法器到了,我再來尋你!”
許晚辭看着江秋寧稍顯歡快的背影,垂眸看向手中的儲物袋,儲物袋精致小巧,通體淺藍,還帶着化雨昙的紋路。
只是儲物袋一物,便能看出其主人的用心。
她緩緩握緊手中的儲物袋,眼中情緒忽明忽暗。
一息後,她收起儲物袋,心中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沒有時間考慮太多,接下來她的危機,甚至遠盛那時的歸引陣。
她一點一點分析着現狀:
如今太清宗與玄天宗的矛盾,已經鬧得修仙界人盡皆知。
她作為矛盾的挑起者,應該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所以接下來的上古戰場一行,她會成為所有人重點的關注對象,這其中會有無數宗門宗主長老,還有……
那位被清衍仙尊指點過一次,所以對仙尊極為推崇的極雲尊者。
想起原著中與極雲尊者有關的情節,她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只是因為楚青川使用仙尊留下的半步神器煉神書時不夠崇敬,只是因為聽到有人認為楚青川是下一個當世第一人……
極雲尊者便對着楚青川大打出手,若不是太清宗幾位長老出手阻攔,恐怕楚青川在進入上古秘境之前,就會被打成重傷。
不僅如此,他所在的方圓幾裏之中,只要聽到有人有不敬仙尊之語,便會提刀趕去。
偏偏他做的一切都貼合因果,再加上他修為高深,一手極雲刀法更是無人能及,所以衆人也只能妥協。
以他對仙尊的狂熱,一旦知曉了她編造出來的仙尊摯愛的身份,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認為她是一個利用仙尊名聲達成目的的騙子,一刀結果了她。
第二種:假設她真的能騙過極雲尊者,讓他以為她真的與仙尊情誼甚篤,那以他對仙尊的執着,即使她表現的再萬念俱灰,他也不會有絲毫顧忌。
只會圍着她追問仙尊的一切。
到那時,她說的愈多,漏洞便會愈多。
萬一有了什麽疏漏,等待她的,只有死亡一條路。
想到這裏,許晚辭眼中帶上了幾分凝重:
在上古戰場之外還好,她與極雲尊者交彙不多,只要小心,想必不會遇到。
可是在上古戰場之中,外面所有人都能看到戰場之內的場景。
太清宗宗主長老等人都知曉她的謊言,所以她在上古戰場時,也必須顯露出對仙尊的深愛。
她不可避免的會表現出對戰場的了解,不可避免的顯露與仙尊的‘曾經’。
以極雲尊者對仙尊的狂熱,必然會發現不對。
這樣一來,等到她出上古戰場,便是危機的開始。
若極雲尊者無傷她之意,那太清宗各位長老想來也不會太過阻攔,到時……她便只能任由極雲尊者逼問。
許晚辭緩緩呼出一口氣,逼自己放緩加快的心跳。
一定能有辦法的。
原著中,極雲尊者為人暴躁,只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極度專注,他根本不會在意他關注點以外的任何事情,任何情緒。
她即使把自己的戲幕演繹的讓人熱淚盈眶、心有不忍,也不會讓他動容分毫。
于他而言,她是仙尊摯愛又如何。
他又不會傷她,只是詢問一些仙尊之事罷了,甚至他還會在遇到危險時護住她,又有何錯?
除非——
像是想到了什麽,許晚辭眼中閃過一抹暗光:
除非極雲尊者曾經欠過她一個因果,讓他不得不在意她的情緒的因果。
讓她在不想回答時,他不會繼續追問下去的因果。
許晚辭緩緩閉上雙眼:
清衍仙尊是當世修仙界第一人,根本沒有人任何人能值得他垂眸駐足。
這樣高高在上、生殺在握的他,為何要指點當時修為不過大乘的極雲尊者?
修仙界中無人知曉,甚至極雲尊者本人也不清楚。
如果……是因為她呢?
如果是因為當時極雲尊者身上有什麽與她相關的事物,讓仙尊駐足呢?
若極雲尊者是因為她所以才被仙尊指點,那這般因果……
他還能對她的情緒不管不問麽?
許晚辭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她記得極雲尊者當時見到仙尊時,剛剛經歷一場打鬥,身形狼狽,外袍上的蓮花暗紋都十不存一。
蓮花……啊。
她輕輕地摩挲着手中的三葉蓮,緩緩睜開了雙眼:
恰好,她也喜歡蓮花。
恰好,她身上有一個仙尊親手煉制的三葉蓮。
這一個點對她而言,已經足夠。
只要她在上古戰場中,做好一切準備,未必不能騙過極雲尊者。
想到這裏,她終于放下了心。
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好,她會不顧一切,逼自己賭贏。
許晚辭翻身下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門:
上古戰場範圍遼闊,危機四伏,原著中只寫了幾個楚青川遇到的重點危機和機遇,剩下的,都要靠她自己摸索。
她必須在去上古戰場前,盡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墨雨閣中,江澤看着許晚辭出現在小院中後,目光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專注。
看到她周身靈氣充盈後,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他手臂上被風刃割出的傷勢終于已經完全恢複,他也終于能……出現在她身前。
江澤站起身,抖落一地霜寒:
百米的距離太過遙遠。
遙遠的讓如今的他不想接受。
只是幾息間,他就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他看着院中舞劍的許晚辭,周身寒氣盡數收斂,就連眼中的冰寒,都有了消融之意。
就這樣看她練劍,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樣無趣。
他近乎安寧地站在門口處,見到許晚辭劍法疏漏之處,便會加以指點。
他每次的指點,都并非依照劍招,而是依照她運劍時的劍氣,所以更為适合她。
一遍過後,許晚辭收起手中靈劍,轉身對着門口行了一禮,聲音認真道:
“多謝墨澤少尊。”
江澤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真摯,不同于曾經每一次的平靜疏遠,她是真心地想要謝他。
他指尖微微一動,随即意識到,她是謝他那日在聚幽林,接住了她。
他聲音清冷中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溫柔:
“只不過是……”
他看到她下意識摩挲三葉蓮的動作,心跳瞬間變慢:
又是那個人。
他移開視線,聲音再無溫柔,而是變得寒涼刺骨:
“不想見到修仙界多一個廢人罷了。”
語落,他下意識看向許晚辭,看到她依舊沒有分毫反應,只是自顧自地又拔出了靈劍後,周身的寒氣愈重。
只是無論如何,他都未曾離開。
*
在許晚辭日夜不休的修煉中,一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有須臾芥子的幫助,她的修為凝實了很多,逐漸朝着元嬰中期前進。
今日,便是去往上古戰場的日子。
玉極飛舟前,七大峰內所有參加上古戰場的弟子已盡數到達。
只是人群之中,多了兩個江家人。
江秋寧站在許晚辭身邊,目光溫柔至極。
許晚辭身側三步之外,江澤靜靜地站在那裏,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可是視線卻從未離開許晚辭分毫。
他周身氣息內斂沉穩,不帶一絲寒氣,卻又讓人感覺危險至極。
任何弟子卻都不敢朝他所在的方位看上一眼。
江秋寧看着前方的玉極飛舟,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随即一揮手,一座奢華不失雅致、鑲滿青玉靈石的飛舟靜靜地落在了玉極飛舟旁邊。
她對着身邊人笑盈盈道:
“晚辭,與上古戰場一行路途遙遠,玉極飛舟上弟子衆多,不甚清淨,不若你與我一同來華宵飛舟吧。”
許晚辭輕輕搖頭:
“多謝秋寧好意,只是不必了。”
她話音剛落,江秋寧便毫不猶豫地收起了華宵飛舟,她轉過頭笑得清甜:
“正好我也喜歡熱鬧。”
玉極飛舟上。
所有太清宗弟子的目光都時不時朝許晚辭看去。
許晚辭坐在飛舟的盡頭,她身邊圍着數人,距離她最近的江秋寧,時不時會把靈果靈茶遞到她的唇邊。
太清宗宗主、二長老與三長老都在許晚辭身側,時不時對她說些什麽,面色是從未在任何弟子面前有過的溫柔親切。
還有能聞之便讓尋常修士抖上一抖的墨澤少尊。
居然也站在許晚辭身側!!
這般衆星捧月、這般大能環伺——
雖說許晚辭百年結嬰确實難得,但真的值得衆位尊者們如此對待麽??
楚師兄也結嬰了啊,也又天地異象。
可為何……
有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獨自一人坐在船尾的楚青川,滿是好奇:
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跟在楚師兄身邊?
甚至連江少主都……
一位和沈問心關系比較好的弟子知道這段時間她常去萬劍峰找許晚辭,她實在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手死死地拉住了也要去找許晚辭的沈問心。
她聲音中帶着抑制不住的好奇:
“問心,你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
“為什麽許晚辭她……會這麽受宗主長老重視?”
沈問心聞言心中有無數話想說,她想告訴所有人許晚辭的善良,告訴所有人許晚辭的強大和冷靜,還有她的博學和堅韌!
可是想起師父每日只讓她說十五個字的叮囑,她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赅又豪氣萬丈道:
“因為她值得!”
她身邊所有豎起耳朵偷聽的弟子,只覺得聽了個寂寞。
但是……
有人壓低聲音,暗搓搓的問道:
“那江少主與許晚辭……”
他們可是對這兩日如今的狀況好奇的緊。
雖說那日在宗門大比上,許多人都見到了江秋寧對待許晚辭的态度,只是——
畢竟兩人做了那麽久的情敵,真能這般毫無芥蒂麽?
沈問心拍着胸脯,目光灼灼地回道:
“關系極好!!”
又有一個滿是好奇的聲音響起:
“那許晚辭和墨澤少尊之間……”
為何向來喜靜、淡漠高傲的墨澤少尊居然會……甘願待在她身邊?
沈問心忽然想起了那日聚幽林中,江澤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接住許晚辭的場景,她使勁點頭道:
“關系甚篤!!”
聽到她的聲音,飛舟盡頭上,江澤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太清宗的人,也并非全都礙眼。
沈問心周圍的弟子又是一陣騷動。
只是這一次,不管他們問什麽,她都緊捂着嘴不再出聲。
直到有一個聲音悄咪咪地問道:
“那許晚辭和楚師兄呢?”
“他們如今的關系……”
沈問心數了數自己已經說出口的字數,只有同門之誼六個人字被她簡短成了:
“湊……湊合!”
不遠處的楚青川,驀然冷了臉色。
*
無極宗的飛舟之上。
一個绮麗肆意的身影站在飛舟盡頭的欄杆上,周圍空無一人。
他穿着一身張揚的紅衣,面容豔麗,眼尾一顆紅痣讓他更多了幾分多情,只是他眼中的狠厲與暴動,讓所有的豔麗多情都化作了極致的危險。
他腰側別着一把比他還重的長刀,即使在刀鞘之中,也依舊能讓人感受到這把刀的淩淩寒氣。
季妄聽着飛舟千米之下隐隐的談論聲,手中的通訊石瞬間化為了飛灰:
下一個當世第一人?
楚青川,也配?
他一揮手,一道靈氣直朝下方談論的修士而去。
他身邊已經在七尺之外的弟子,見到他動怒的模樣,又委委屈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了縮。
在無極宗,要想好好活着,只需要記住兩件事:
一是任何時候都不要說有關仙尊的壞話,哪怕隐晦的談論也絕不可以!
二是,離盛怒的季長老遠一點,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