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戲精!! 那你想當什麽?不行你當媽……
第26章 有戲精!! 那你想當什麽?不行你當媽……
言戒對天發誓,他真不是故意藏在這聽人家講話來的。他只是恰好在這麽個美好的夜晚心血來潮想泡杯咖啡,哼着歌恰好摸到了宿舍區這間茶水間,美美泡了杯咖啡正想端回去,恰好手一滑把咖啡勺掉到了地上,剛蹲下身伸手往角落摸索,就聽外邊“叮呤咣啷”闖進來幾個人,門一關就有個崩潰的女聲開始無助吶喊驚聲尖叫,聽起來喊的還是他親愛的小隊長江南岸老師。
人經紀人訓自家藝人呢,言戒站起來打斷他們優雅退場顯然也不太合适,索性他就捧着自己的咖啡杯坐到島臺後邊,安安靜靜地假裝自己不存在,誰知道最後實在是沒忍住,蹦起來插了個嘴。
“你又是誰啊你???”
齊虹被餘光裏突然彈出來的這一大活人吓了一跳,大活人自來熟絲滑插入他們的話題更讓她感到困惑。
“嗐,我先介紹一下自己。鄙人姓言,單名一個戒,花名Spring,您大春小春老春随便叫我都成。我也是來參加這節目的,怎麽說?算是小山老師的同事吧。別把我當外人啊姐!我跟江老師可好了,這節目第一好!”
說着,言戒還走過去跟齊虹握握手。
齊虹人還懵着,她總覺得這個叫言戒的似乎有哪裏眼熟,聽了他完整的自我介紹後才恍然想起——哦,Spring,之前跟江南岸一起上過熱搜的那個游戲主播!!!
職業習慣令齊虹心中警鈴大作。
她睜大眼睛看向江南岸,想求證一下那句“節目第一好”。江南岸拒絕接收她的目光,并默默挪開了視線。
齊虹腦袋突突疼,她擡手揉揉太陽穴,暫時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了,畢竟現在江南岸的大名還在熱搜上挂着,其他人其他事都得先往後稍稍。
她接上了先前的話題:
“不是他好不好的問題……我沒說過他不好啊,他好着呢!他沒錯,他當然沒錯了!但現在就是因為錯不在他才難辦啊!現在正片還沒放出來,大家都不知道前因後果,就光在直播切片裏聽見他怼人了,還有一堆趁機下水軍煽風點火的……我們怎麽回應?解釋還是不解釋?道歉還是不道歉?”
說着,齊虹踩着高跟鞋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言戒就倚在旁邊,慢悠悠品着他那杯咖啡,十分自然道:
“沒錯為什麽要解釋?沒錯為什麽要道歉!不道了,讓子彈多飛一會兒,随它去不完了?”
“那就真完了!這周末燃燒永恒才放正片第一期,第一期!你知不知道等正片同步到現在這個時間點需要多久?你知不知道這一個多月網上的風向會發酵成什麽樣子?你知不知道藝人這期間要承受多少壓力和網暴?知不知道會影響多少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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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你們這些,還确實不知道。”言戒誠實搖頭。
齊虹張張口,剛準備接一句“那不就完了”,便又聽他說:
“但咱後邊不得一直待這訓練營裏,能影響什麽通告?等從這營裏放出去,正片也該演到這了吧?”
“……”好像也是。
齊虹真是氣暈了,現在聽到言戒的話才突然反應過來,如今江南岸正被關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錄長期綜藝,不是在過那小道消息滿天飛需要立即下場打補丁的劇組自由人生活。
“而且我看我們江老師好像不怎麽愛上網沖浪,我從入營開始就沒見他拿過手機,平時直播也只是挂着從來不跟彈幕互動,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的話……也不用在乎什麽壓力什麽網暴的吧?網上那些人閑得蛋疼,愛罵就讓罵去呗。鄙人拙見啊,現在重要的不是當下怎麽回應大衆和輿論,重要的是咱們得把這件事兒好好處理好好解決了,争取有頭有尾有理有據,這樣到時候正片一放前因後果,再多叽叽歪歪都得乖乖閉嘴,罵過我們寶兒的都得麻溜兒過來排隊道歉,你說是不?”
齊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深以為然,而後立馬開始摸手機:
“等等啊我現在聯系Fire那邊,這事也不是咱一家搞出來的,不能光我們在這頭禿吧?解決方案他們總得出點吧?!”
“哎哎!別介呀!”言戒趕緊擺擺手:
“你意思你們兩邊商量商量演臺戲?那可不成!現在網友眼睛多尖啊,要是被他們發現一點劇本痕跡那還了得?不得吧咱戲臺子給掀了?你說說,咱們都上真人秀了,那主打的就是個真實是不是?”
“……”可能是覺得言戒說的也有道理,齊虹停頓片刻,又把手機揣回了兜裏。
她往旁邊坐坐,拉住江南岸的手拍拍:
“來,寶,你把這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跟我講一遍,一個标點符號都不能漏!回頭我聯系人連夜給你出幾套方案,咱們明天商量商量選一套出來,立即執行,争取把風險降到最低。”
言戒看看乖乖坐着的江南岸,又看看齊虹,莫名幻視被欺負還不自知的小朋友和替人伸冤正得發邪的幼兒園園長,實在哭笑不得。
他趕緊繞到江南岸那邊拉着人手腕把倆人分開:
“姐,孩子這麽大了,少操心點,出了事兒讓他自己來解決!”
“事情都已經鬧成這樣了!我怎麽放心?!”
“對啊對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反正也不會更糟了是吧?”言戒攤攤手:
“你給自家小孩一點信任不行嗎!這世界這麽大,總有你管不到的時候,你該讓他獨立解決問題了,也該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是吧?放手了放手了姐,讓他自己飛!啊!”
邊勸着,言戒還邊拍拍齊虹的背給人順順氣。
齊虹從自己和言戒這番交流中品出點中年家長的辛酸淚,代入感太強,她好像已經站在機場安檢口外面望着自家孩子的背影含淚微笑揮手了。
最後她被言戒半哄半勸地請了出去,今天時間太晚,她來得急,沒顧上訂酒店,只能跟小孫去另一棟樓的工作人員宿舍住一晚。小孫帶她走在園區裏,齊虹有點出神,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等走出去幾步才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
“啊?”小孫吓了一跳:“怎麽了!什麽!哪裏不對!”
齊虹緩緩轉頭看向他:
“那個叫Spring的,他一個外人,我為什麽要聽他的!我怎麽就聽了他的?啊?他出場的時候就鬼鬼祟祟莫名其妙,我們的話題怎麽還真讓他給帶跑了?”
小孫不知道。
小孫很茫然。
“那……”他眨巴眨巴眼睛:“……我們再回去跟他理論?”
齊虹雙手往腰上一插,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
她念念叨叨地繼續往前走:
“其他暫且不提……他說得也有點道理。”
齊虹跟小孫在路燈下行遠,樓上茶水間的燈光還未滅。
言戒給江南岸沖了杯牛奶,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你經紀人真寶貝你,帶你跟帶小孩似的,瞧她急得,我天哪她剛進來那陣兒我以為誰把鑽地機開進來了,搞半天是她的高跟鞋。”
該說不說,雖然齊虹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稍微有點偏激,但言戒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為江南岸着急,也是真的打心底裏為江南岸好。
江南岸揚了揚唇角,輕輕點點頭。
言戒擡眸看看他:“她帶你很多年了?”
“嗯。”
“怎麽說,你剛出道就跟着她啊?”
“是。”
“那難怪呢。”
言戒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
“所以火火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啊吊老師?”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啊。”江南岸捧着牛奶杯小口喝着。
“用小春助您一臂之力嗎?”
“不用,我有自己的節奏。”
“厲害。”
言戒笑眯眯坐在對面看江南岸喝完了一杯牛奶,那之後,江南岸放下杯子起身離開,但等走到門口,他動作突然頓了頓,回頭看了言戒一眼,垂眸時輕聲道了句:
“……謝謝。”
“嗯?”言戒一直看着他呢,聞言,他撐着臉,揚唇笑笑:
“謝我什麽啊?”
江南岸沒有立刻回答。
“咔噠”一聲,門鎖打開,走出去之前,他才留下一句:
“沒什麽……就當是在謝那杯牛奶吧。”
-
昨天江南岸和Fire的沖突在熱搜上挂了大半天,相關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其他選手那裏,私下都在打聽當天究竟是怎麽回事。節目組估計也聞到了爆點的味道,連夜給四隊訓練室多架了好幾臺設備,就等着多為正片收集點好素材,畢竟白來的熱度和關注度不要白不要。
江南岸倒沒覺得有什麽,他該訓練訓練該吃飯吃飯,反正除了身邊那兩三個人,他跟誰都不太熟,旁人再好奇也八卦不到他頭上來。
周二晚餐後,江南岸繼續去訓練室加練,言戒照常在旁邊陪着,坐下時掃了眼江南岸放在鍵盤上的手,見他戴了自己給的那副護腕,心情頗不錯地揚了揚眉,問:
“今天練什麽啊隊長?”
“梅花書生。”江南岸答。
“喲?”言戒有點意外。
梅花書生在打野英雄中不算特別出彩,在路人局和比賽中也很少出現。他的爆發傷害一般,坦度也一般,唯一亮眼的特點是他的超遠距離位移,很方便随時傳送上下路,跟對面比拼支援速度。
“這是要練個書生方便支援火火?”言戒揚起唇角,故意招惹一句:
“不是說再也不管下路了嗎?”
“你說‘小春一輩子就這麽一個願望’的時候是真做好了準備打算遺言說完立刻原地飛升羽化登仙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嗎?”江南岸冷酷道。
言戒笑着點點頭:“行行行,我懂我懂,我爹媽也總讓我滾出這個家,但等我真走個幾天又得打電話罵我讓我滾回去吃飯,做的還都是我愛吃的。哎呀我們吊老師可真是一個合格的家長,小春欣慰,小春幸福,小春佩服啊——”
江南岸輕嗤一聲。
“哎,要不這樣吧吊老師。”
演着演着,言戒又撐着臉看着江南岸的側臉:
“咱們四隊可以組個六口之家,你當爸爸,負責皮帶炒肉嘴硬心軟,我當媽媽,負責用愛關懷所有人提供溫暖港灣與情緒價值,怎麽樣?”
江南岸瞥了他一眼:“不要。”
“那你想當什麽?不行你當媽媽。”
“……我非要當個什麽嗎?”
“是啊!話題都到這了,不當不合适吧?”
“……”
“快來,想當什麽大膽說!”
“當國王。”
江南岸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在這跟言戒玩他幼稚的角色扮演游戲。
“國王啊……”言戒想了想:
“不行,要不你當皇帝吧?”
“在你的游戲裏我連随意選擇身份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嗐!這你就不懂了!”
言戒一拍手:
“當國王我沒得當啊,你當皇帝我還能給你當個太監,小嗓子一掐為您鞍前馬後,當您最忠實的狗腿子。”
“你當太……”
江南岸哽住。
他用手比了一個電話放到耳邊:
“喂寵物醫院嗎?”
言戒立馬接戲,客服腔調随叫随到:“是的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有狗需要絕育。”
“多大的狗啊?”
“快三十了,站起來不到一米九。”
“嘶……您就不能說好聽點兒說芳齡二十九站起來一米八八嗎?”言戒吐槽一句,繼續入戲:
“哎呦喂,夠帥的啊那,叫什麽名兒啊?”
“趙矮或者言忠賢吧。”
“有點難聽了吧?”
“太監都得這樣,那你想叫什麽?”
“那就叫褒春或者言妲己吧。”Spring老師除了是個優秀的電競選手,還是一位天賦型演員,入戲極快說來就來:
“奴才這姿色當太監确實是浪費了,也沒關系,只要能伺候陛下,無論是何身份,奴才心裏都是實打實願意的,若是有幸能替我們陛下背鍋挨罵,當回禍國妖妃紅顏禍水,那也是天大的殊榮呀——陛下,陛下什麽時候寵幸妾身?妾身想做你的妲己~禍國殃民~~”
江南岸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嫌棄得要命,但看言戒這做作姿态,還是沒忍住輕笑一聲: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