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皮鼓(貳)
人皮鼓(貳)
鄭姨媽和鄭海和林管事暗中勾結,等到窦府備好馬車準備離去。
鄭姨媽便以痛經為由先行離開,她出去和自己的兒子鄭淘找了一夥山匪。
林管事趁機和窦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雲雀搞在一塊兒。
他對雲雀甜言蜜語的誘惑,雲雀自小跟在太太身邊,
為太太處理了很多事情兒,還知道太太的嫁妝在哪兒。
林管事和雲雀達成一致,事成之後分三份給雲雀。林管事又和為窦家管賬的白主主薄暗度陳倉,
從窦小龍被拴在鼓樓已經過了一月餘,窦老爺的身子實在不行,天天吃藥。
林管事問西街商人買了一副毒藥,等窦老爺又犯病的時候将毒藥悄悄放進湯藥中。
窦夫人到處為兒子尋找靈藥仙丹治療陽痿,她捂着手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啊你!都怪你縱情聲色、每日酒池肉林,那些個娼婦把你身子掏空了!”
窦小龍覺得臉上無光,他反駁道:“娘!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
窦夫人唉聲嘆氣,她只怪自己沒有把兒子教好過于寵溺,如今窦府獨木難支風雨飄搖。
祖輩幾代人的心血都要被敗光了!
窦夫人一臉愁苦說:“兒啊!你這知你太爺爺也是個賤民出身,太爺爺的娘就做娼婦供他讀書。幸好太爺争氣考中解元,一生做官公正無私,官至四品。你爺爺也是個六品官,只可惜你父親不是讀書的料子。你爺爺去的又早!"
窦小龍一臉不耐煩,他說:“娘,你快別說了,你天天講這些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雲雀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她低着頭一副害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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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道:“夫人不好了,老爺他突然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
窦夫人慌了神,她趕緊跑到窦遠山的院子裏。
只見很多人圍在院子裏,衆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麽。
窦夫人顫顫巍巍雙腿發軟,還是由窦小龍攙扶着來到窦老爺床跟前兒。
窦老爺瘦的不像人樣,嘴唇發紫,雙目緊閉。此時正口吐白沫整個身子都在抖。窦夫人吓壞了。
窦小龍卻覺得奇怪,他咆哮道:“怎麽回事?宋醫生不是說我爹的病情能控制好嗎?怎麽又犯病了。”
底下的奴才都不敢說話,林管事哀愁的說道:“少爺,宋醫生也不是神仙,老爺的病都多少年了!看了無數個醫生也根治不了,剛剛那郎中來看過了。老爺年紀大了能續命這麽久已是奇跡。”
窦小龍耳根子嗡嗡作響,他一時間不知怎麽辦,窦家失去了主心骨。
他也從來沒管過家,一道千斤頂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而窦夫人已經哭成淚人。
窦小龍拿出威嚴呵斥道,
“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麽都不幹活了嗎老爺需要休息,都給我滾出去。”
說罷,窦小龍一并攆走所有人,只剩林管事和窦夫人。
窦夫人捂着嘴,始終不願相信相公要死的事實,
林管事瞧着病入膏肓的窦老爺嘆氣一聲:“夫人,百花城所有醫生無人能治老爺的病,我聽說獅子山有一神醫或許他能救老爺一命。”
窦夫人絕望的眼睛有了神采,她問:“真的有神醫”
林管事道:“我也只是聽說,誰知道呢,不過老爺已經無藥可治不如去試上一試。”
“好,林管事,這件事就交你辦理,速速回來。”
“是,夫人。”
半夜,鄭海偷溜出去與林管事會面,林管事捋捋胡須問他:“可準備妥當了?”
“早就準備好了,等你把窦小龍帶到獅子山,我們的人就從身後跳出來殺了窦小龍。再和白主薄一起分贓。”
林管事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皺着眉頭,鄭海看出他的顧慮殷勤的說:
“林大哥無需多慮,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還能坑你不成!到時我們各奔東西,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們幹過的事情。”
林管事解開眉間憂慮,他舉起酒杯笑着說:
“祝我們馬到成功!”
“林大哥,合作愉快。”
林管事把窦小龍一頓诓騙,他說窦老爺一定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發氣,窦遠山醒來定要罵窦小龍一頓。
不如和自己一同前往獅子山,等窦遠山醒來也能開心開心。
沒想到窦小龍人傻的很,真的信了林管事的話。
要和他一同前往獅子山救父。他在老爹跟前磕了三個頭。
哭着說:“爹,孩兒不孝總讓你操心,這次就讓孩兒親自為你尋求名醫。”
林管事感動落淚道:“少爺真是有孝心,老爺醒來一定會感動壞了。”
接着林管事帶着窦小龍一起前往獅子山,
而窦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收拾好了行囊,由于窦府無人了,入不敷出。
窦夫人只好削減人力,只帶走十個人。窦家所有錢都存在莊子上,由白主薄看管。
窦夫人望着天上那金黃的太陽,不由得擔心兒子。但饑荒越來越近百花城了。最近城中出現不少災民都是從木靈城和草香城逃出來的。
如若不是家財萬貫東西需要盤點,窦家早就跑了,盤點多日還要從官府申請文件。
得到小道消息的大戶人家也趕着辦理手續,窦府等了好久才拿到手。
他們賣掉了田地莊子和大院子,窦夫人臨走時又讓下人把院子裏的牡丹花修剪了。她最愛的牡丹花,如今卻帶不走要永遠留在這兒。
窦府經歷八十多年光陰,如今也物是人非。
窦夫人望着門楣又感傷落淚,呢喃自語:“爹娘,是兒媳沒能耐,你們在世時親手把窦府交給我們。幾世榮耀不過是過眼雲煙終究是散了。”
雲雀扶着窦夫人,她關懷備至道:“夫人,我們該上路了。”
雲雀的話把窦夫人從悲傷裏拽出來,她用手帕抹去淚水。
“我是窦府的希望,我不能倒了!對了,你們喊小龍不要去找神醫了,老爺續命那麽多年已是奇跡,天要他走。我們安頓好老爺後事兒吧!”
雲雀神色有些怪異,她不敢看窦夫人的眼睛。
“夫人……少爺他早就去了,怕是叫不回來了。”
窦夫人一驚,她又問:“他可帶了打手沒有天下不太平,山匪橫行,萬一遭遇不測怎麽辦?”
雲雀慌張道:“少爺他特立獨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窦夫人嘆氣,她只能為兒子祈福,既希望兒子能帶回神醫也希望他安全回來。
---宋蘭君帶回兩個小妹,她又去了金河家打算接回三妹和四妹。
她和大喜經過阡陌和田埂,宋蘭君偶然一瞥見幾個農民滿臉憂愁的坐在田埂上,他們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看着餓了許多天。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愁眉苦臉的說:“今年真是奇了怪,那麽多良田都沒收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道:“還不是那些乞丐偷吃的,我和老李去抓老鼠,蹲了大半天沒見到老鼠見到幾個乞丐。最近怎麽這麽多乞丐?”
五十歲的老者道:“聽說是逃荒來的,木靈城是有名的風水寶地,那裏的香米很是出名。收成也比我們這多兩倍,他們先鬧饑荒我是想不明白。”
四十歲的男人道:“我賣草鞋的劉炳說,那邊鬧饑荒的把樹皮都啃光了,都吃樹根,觀音土,真是可悲可憐。”
“你說我們百花城不會也出饑荒吧!”
宋蘭君走過幾人身邊,他們交談的話語也進入她的耳朵。
蘭君瞥了那些人一眼,不免有些感慨。
大部分人都是塵土罷了,說死就死,每日聊着毫無意義的事情,吃着粗茶淡飯。
她搖搖頭,這小小黃花村絕不是宋蘭君想呆的地方,總有一天她會逃出去。
成就自己的事業,她微微眯着眼,又想到了李玲珑。
“蠢人一個被人家賣了還沾沾自喜呢,看你到了饑荒怎麽過。好好的牌打的稀爛,你遇到是我。”
“我不是那單純良善的金寶兒!”
金寶兒的模樣再次進入宋蘭君的腦海,
“蘭君,你看我站在冰面上呢!這裏真好玩,你可不要告訴我爹娘我在冰面玩,他們要打死我!"
宋蘭君捂着腦袋,她蹙着眉頭自言自語:“宋蘭君啊,你都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了!何必總想着那些人!”
“你不惡心嗎宋蘭君,可笑至極。”
宋蘭君恢複了冷淡,剛剛只是小插曲罷了,她看了看大喜問:
“制作人皮鼓需要那些東西?”
大喜一臉震驚,很顯然他沒想到宋蘭君會問這個。
宋蘭君一眼看出他的顧慮,便說道:“我只是好奇,這個玩意兒是否有其他作用。”
大喜努力回想着,“姑娘,那人皮鼓還有詛咒人的傳說,我叔父說過心有惡而作惡。有的人會用自己的血去用巫術,其中就要用到邪器人皮鼓!”
“詛咒人!”
果然,和宋蘭君猜測的一樣,人皮鼓是用來進行某些儀式或者詛咒人。
但是金河和牛氏從哪裏搞來的,他們又要詛咒誰
宋蘭君又覺得腦子有些發昏,陷入無盡的思考中。
事情往詭異的方向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