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離開他,不可能
第4章 想離開他,不可能。
趕來的女管家跪在地上哭着求着不要動手。
“少主,您這樣做,主公大人會為難的。”
即使花山院家只是個沒落的貴族,但是被夫家惡意殺害的罪名要是傳到了天皇的耳朵裏,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鬼舞辻家族在京都歷史悠久、身份顯赫,這樣的名門望族自然是不想出現醜聞。
最起碼,光天白日之下是不能動手的。
無慘微微眯了下眼睛,松開了手。
因為殺人沒有得逞的他,郁結之氣上湧至心頭,他劇烈的咳嗽,一大灘濃稠的血液從口中吐了出來。
繪裏香吓了一跳。
這還沒殺死她,就先把自己給氣死了。
她的丈夫氣心得多麽大。
一個男人氣心這麽大的程度,繪裏香也是無語了。
“少主,你趕緊躺下來,我去找醫師。”女管家扶着無慘躺在了床上,打了一盆水,浸濕毛巾擰幹淨後擦幹淨無慘嘴上的血跡。
無慘的臉白的跟鬼一樣,毫無血色,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努力的想要吸入氧氣。
這副鬼樣子任誰看到都活不了多少時間了。
“夫人,少主現在不易動怒,煩請您先回去吧。”女管家跪下來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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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裏香想想也對,要不是她,無慘也不會情緒這麽激動。
她正準備走,無慘卻叫住了她。
難不成還有力氣殺她。
繪裏香回頭。
無慘盯着她,眼睛裏的血絲仿佛要凸出來。
“衣服,你這個女人給我穿上衣服。”
繪裏香這才意識到自己就穿了一件裏衣,怪不得她渾身清爽。
女管家吓了一跳,“夫人,您怎麽穿成這樣。”
剛才她着急救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夫人居然就穿了一件裏衣。
實在是太羞恥了。
“無慘大人,你不是不給我穿衣服的嗎?”繪裏香調皮的眨了眨眼。
“快給我穿上去。”即使他再讨厭這個女人,但在名義上始終是他的正室。
他的正室被其他的男人看到了身子,無慘想想就氣血上湧。
“公主大人,你沒事吧。”玉子在房間裏急死了。
剛才少主的寝殿似乎出了事,一大波的人都湧了過去。
“我自然是沒事的。”繪裏香忽略了無慘想要掐死她的事情。
其實,就算是女管家不來就她,她也沒事。
一個久病纏身,沒有辦法鍛煉身體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力氣。
要是沒人來,她就踢他的蛋,反正他這副身體,想要也難。
“那少主大人那邊怎麽那麽多人。”玉子有些好奇,但是她少主大人的寝殿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
“吐血了,”繪裏香語氣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會不會死。”
她随意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無慘真的是噴了一地的血,幸虧當時她被拉開了,不然得噴她一臉的。
現在想想,她都瘆得慌。
這種情況,別說是在平安京,就算是在現代也不一定有治療的手段。
即使他性格惡劣,說話惡毒,但是始終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人。
聽宅子裏的傭人說,無慘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就因為太過于虛弱心髒一時停止跳動,很多人覺得這個孩子就算是出生也是一個死嬰。
但是奇怪的是無慘并沒有死,而是以活着的姿态一直殘存至今,即使身體孱弱,身染重病,甚至連家門都沒有出過,但是他依舊是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想到這,繪裏香有些理解無慘性格古怪的原因。
搞不好他就是有嚴重的憂郁症。
她想想也對,從小到大,就沒一天身體舒服過,基本大部分的時間躺在床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過着每一天。
正常人也會瘋掉的。
要是有個手機還能打發時間,看看外頭的世界,平安京時代什麽都沒有,只有這一畝半分地。
他還挺可憐的。
更深露重,夜色深沉,宅子裏的人都沉沉睡去,繪裏香掀開被窩,從床上爬了起來。
“誰。”無慘被病痛折磨得根本就是睡不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每呼吸一口都覺得疼痛,即使服用了醫師的湯藥,但是也沒有好轉。
他像是曾經過得那些夜晚一樣,打算睜眼到天明,卻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繪裏香雖然知道無慘大概率睡不着,但是沒想到他能知道有人靠近。
“是要殺了我嗎?”無慘面部表情的躺在床上,冷聲笑着。
他今天是真的打算掐死她。
只差一步。
她想要報複也在情理之中。
“別動不動就說殺人。”繪裏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別說是殺人了,就連殺雞都不敢。
日本的法度很嚴明,一旦殺人,那不得把牢底坐通。
她是安分守己的公民,才不會犯法的事情。
“你能不能別針對我了。”繪裏香覺得大晚上的人少安靜,話好說。
繪裏香看的出來無慘抵觸她的到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繪裏香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原因。
雖然不知道無慘為什麽沒有娶對方為妻,但是在這個封建等級森嚴的社會,也許對方的身份太低,沒有辦法迎娶為夫人。
她占了對方的位置,無慘肯定會不高興,找她的麻煩。
“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你可以把她接進來,和你住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幹涉你們的事情的,你要是覺得我占了正室的位置,那也沒關系,我可以讓出來的,你可以休了我,我也可以出家為尼都可以。* ”
繪裏香覺得這種事真好商量的。
他們雖然成婚了,但是他們兩又沒有感情,擱現代早就可以離婚了。
黑漆漆的夜裏,繪裏香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看到無慘紅的跟吸血鬼一樣陰森森的眼睛,幸虧他身體差,要不然她還真有點害怕。
對方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屑于理她。
繪裏香緊接着說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也沒關系,你把我安置在別的宅子裏也可以的,我和玉子就兩個人,很好養活的。”
無慘聽到女人叽叽喳喳的聲音,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為難受。
但是他聽出來了,這個女人想離開他。
與其說她大度可以容忍他找其他的女人,甚至讓出正室的位置,無慘更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有傾心的人,所以才想離開鬼舞辻家,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
聽說,她在嫁進來之前還生了一場大病。
應該是不願意嫁給他這個病秧子吧。
想到這,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既然他的人生已經毫無樂趣,充滿了愁苦和疼痛。
他無法感受不到活着的快樂,那麽他也不會讓這個女人感受到快樂。
想離開他,不可能。
他要她陪着他在地獄之中一起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