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裴蘇止是抱着進貨的心情來的。九死一生出生入死怎麽的也要拿個夠本。
東籬村距離鎮子上比他們近一點, 所以做小買賣的特別多。再加上東籬村靠近港口,漁船,魚販子漁坊也特別多, 所以當初這裏喪屍爆發的時候受損面積最厲害。
三人過了河,來到岸邊,看到很多燃燒的後的房屋, 火災過後一片狼藉。但鋪子一條街那裏建築還完好的。偶爾能看見十幾只喪屍游蕩,他們游魂一般, 飄蕩無定,只待有活人剎那, 啓動, 爆發。
裴蘇止想去玉器店, 但一想到以前抓到的趙大和他那幾筐玉料。恐怕東籬村值錢的鋪子也遭殃了。而且玉器鋪在最繁華的港口那邊,那邊住宅多,人也多。喪屍肯定更多, 就不去湊熱鬧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的渡河來到東籬村後,躲過一連串的晃蕩的喪屍, 找到了最先的棺材鋪,準備拿木材。可是發現鋪子裏幹幹淨淨的,幾乎被人收拾過似的。
鎮子上的棺材鋪是多少年的老字號了,後院大的很, 幾個人進去搜尋一番, 除了三四個喪屍外,其餘東西都沒了。
裴蘇止看着幹幹淨淨空蕩蕩的後院和屋子, 心裏不禁想吐槽, 跟蝗蟲過境一樣。希望油鋪別這麽過分。他們需要油, 不管是吃的麻油和魚油和豆油, 還是用的火油煤油桐油蠟燭動物油脂他都需要。
油鋪在西頭,三人慢慢在巷子裏走着。板車放在了棺材鋪,因為油鋪和布莊分布在兩頭,在棺材鋪的一前一後,還有木器鋪在布莊的最前頭。按照路線來說先去油鋪最适合。但因為他們第一需要的是榆木,又是劃木筏來的,所以上岸就直奔棺材鋪了。
油鋪門口有五個喪屍在晃蕩。
徐遠洲一馬當先,直接朝前,揮舞着鏟子,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然後他看到遠處有十幾只喪屍被驚動了,說了一句:“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快行動。”
說罷徐遠就往那十幾個喪屍的地方沖過去,然後喪屍也朝他跑過來。在喪屍快要迎面撞上的時候,他腳步一蹬,貼着牆壁攀上了一旁的屋檐,然後上了屋頂。
徐遠洲順着跑了十幾步,又跳下來,暴喝一聲。“這邊!”
喪屍如同程序制定好的一樣,聽着聲音一起轉頭見到了徐遠洲。徐遠洲急速奔跑,喪屍一窩蜂的跟着他跑了。
裴風順喊着兒子,“快!”兩人拿着岳托阿敏給的工具開始撬門。油鋪關了門上了鎖,裴風順感慨自己老實巴交了一輩子,沒想到也做撬門溜鎖的事了。
古代的門鎖簡單,很快就撬開了。但兩人沒敢一下子開門,怕有喪屍貼着臉蹦出來,張口就咬。那才是要命。
裴風順示意兒子讓開,讓他來開門。裴蘇止點頭,退到一邊,舉起鏟子,他爹一腳踹開門。
果然兩個喪屍蹦出來,還是兩個好看的姑娘,長發飄飄的,身上穿着花裙子。只可惜她們的臉都腐爛了,裴蘇止念叨一聲對不住了,和他爹一起揮舞着小鏟子,把兩個姑娘的腦殼敲碎了。
裴蘇止進了油鋪,裴風順守着們,片刻後,裴蘇止喊着“爹,關門,進來。”
“看,兩桶麻油,一缸桐油。”這可是好東西啊。裴蘇止毫不客氣的當着他爹的面往空家裏收取東西。反正他爹見到過他收香菜,自家人沒關系。裴風順又去翻架子和櫃子下面的油桶,整個油鋪并不大,三十平左右。
“兒子,這裏有羊膏脂。”裴風順捧着一小罐膏油,讓兒子收取,“小心。”膏油是好東西,既可以吃也可以照明,而且保存也便利。
三十多平米的地方瓶瓶罐罐水缸櫃子架子之類的快堆滿了,陶罐竹桶什麽也很多,大部分是空的。裴蘇止也顧不得找了,直接全部收取到空間裏。
不到一炷香的時候,油鋪就空了。裴蘇止透過後窗戶發現還有後院,有點想進去看看。說不定有更多的貨物存在後院。
裴風順有些擔心徐遠洲,裴蘇止說:“放心,他武力值比咱們高。”只要不是被扔進喪屍堆裏,逃跑絕對沒問題。
裴蘇止打開窗戶,沒敢探出頭,扔了幾個石頭進去,沒有動靜。他便從撬開了窗戶的窗棱,從窗戶進了後院。裴風順也進去了。後院應該是油鋪的掌櫃的住人的,但不知道為何主人都不在。
兩人沒進裏屋,直接進了類似倉庫的地方,找到了三缸封閉好的芝麻油,荏子油和豆油,還有一大罐子豬油。還看到了秤砣和鐵鍋,油鏟和漏鬥,打油器。裴蘇止一股腦收進來,然後和他爹一起出去。
走出油鋪,隔壁也關着門,好像是當鋪。這個當鋪太氣派了,但是門被打開着,粗粗一看就能看到裏面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還有血跡,估計被人收拾過一輪了。兩人就沒進去。雖然當鋪裏有好東西,但是被人搜尋過一輪了,也不會剩下啥。
轉而對面是胭脂水粉鋪子。門鎖還沒壞。這意味着裏面的東西沒人動過。
但胭脂水粉對他們沒什麽用,裴蘇止要略過去。裴風順扯了一把,“來都來了,去看看。”他蹲着開始撬鎖,現在已經很熟練了。
胭脂水粉店鋪很小,進去就感覺香味濃郁,夾雜着許久未開封的灰塵,嗆人。
裴蘇止掃了一圈,見水粉盒都擺的整整齊齊的,架子上也是瓶瓶罐罐的。還有各種零碎的小首飾,梳子,鏡子,頭繩一類的飾品。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的全部收進空間裏。
接着是布莊,說是布莊,只是一個簡單的裁縫鋪子,裏面很小,零散的分布着一些碎布頭和棉花,各種花樣和圖紙圖冊,璎珞,結繩,幾幅繡圖,還有幾匹好看的麻布和絹帛。還有幾件沒做好的成衣,還有鞋帽,在那擺着。接着就是各種針線團和織布機。
裁縫鋪子很小很小,只有十個平米左右,裏面也沒人,很快就被裴蘇止收拾幹淨了。他抱着兩匹麻布和幾包針線和幾把剪刀和裁刀,裝在針線盒裏一起拿着。
外面傳來口哨聲,裴蘇止道:“徐遠洲回來了,我們走。”
回來的徐遠洲不見狼狽,只是身上有些血跡,他臉上有因奔跑的熱氣,泛着紅,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鋒芒。
他見裴蘇止父子倆兩手空空,只有裴蘇止背着布匹和針線盒,沉聲問:“鋪裏沒油?”
裴蘇止一愣,糟糕,囤貨收的太快樂,忘記做點掩飾了。
裴蘇止反應很快,趕緊跑到胭脂鋪,在門後一閃,拿了兩桶和那罐膏油出來,“我們放在這裏了。爹,幫我搬一下。”他想了想還把那織布機給拿出來了。這些夠多的了吧。
“去木器鋪。”徐遠洲看了一眼,走過來拎了其中一桶,盯了盯織布機。
裴蘇止趕緊說:“這個很有用的,上面的東西可以拆卸,零件阿敏需要。”織布機他娘也會用,也需要。這麽大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他家也說不清楚,還不如擺在明處。
徐遠洲嗯了一聲,織布機太大了,他們沒法拿。
裴風順就找了繩子扛着了。
“你別拎,你可是砍喪屍主力。”裴蘇止不讓他拎油桶,自己和爹拎着扛着。拎着油桶怎麽打架砍喪屍,這不是誤事呀。
作為武力值最高的徐遠洲該發揮出他最大的優勢來,拎包這種小事他們做就行。
徐遠洲不置可否的松了手。
他們走在胡同裏,輕手蹑腳的。裴蘇止這一路上看着,盯着,念叨着。這活物都沒見一個。人死光了,雞鴨鵝狗貓豬羊牛蟲老鼠都不見,也真的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難道都被喪屍給吃了。他好久沒吃到肉了,很想念。
徐遠洲步伐大,速度快,走過一戶門前,他突然停了下來。
裴蘇止問:“怎麽了?”
徐遠洲皺眉窳惜,“裏面有人。”而且在偷偷觀察他們。
裴蘇止看了看周圍,大門禁閉,院牆上也沒有人影。徐遠洲眼神掃了一圈,搖頭,“是我多疑了,走。”
裴蘇止見胡同內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聽不到一點聲音從裏面傳來。胡同裏血跡濃厚,偶爾有殘肢碎片,門上牆上都有血跡。
東籬村這一帶和鎮子上一樣有很多做小買賣的。
路過了魚鋪,裴蘇止道:“我們要去漁坊。”漁網這東西再多也不嫌多。漁坊裏面還有許多有用的東西,雨布,魚漂,魚餌,魚鈎,魚釣,魚叉,魚箱,魚貫,魚鳔等。這些東西都被裴風順收起來,拿出一個布袋子裝着。
魚鋪子和漁坊都連着。魚鋪裏面賣的是各種魚貨,新鮮的曬幹的,油炸的,腌制的都有。裴蘇止希望還能找到這些魚貨,可是他們撬開門後大失所望。
鋪子空了,魚貨都沒了,只有一些貨架和木盆木桶還在,還有一些腥臭的污水裏泡着一些死魚,都腐爛了,有蛆在爬,還爬到了地上。只有一個腐爛的屍體,內髒都沒了,只剩空蕩蕩的骨頭架子在櫃臺後面坐着。
徐遠洲見了,眉頭跳了跳,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裴蘇止見狀把木盆的水倒掉,然後把幾個大木盆和木桶還有貨架都收進空間。
然後還留了一個幹淨的木桶和木盆拿出來,把兩桶油放進去大木桶,木盆背在身上,徐遠洲見他背了個木桶跟背着烏龜殼一樣,眼角抽了抽,道:“你們停在這,我去拿板車。”
裴蘇止等的就是這一刻,急忙點頭,“我們會小心的。”等徐遠洲走出十幾步後,他立刻又折返回鋪子,把櫃臺後面的架子和桌椅,還有秤砣等各種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部都塞進空間了。然後又趕快跑進剛才的漁坊,把他爹都沒收的東西也全部收進空間。
他收刮的幹幹淨淨的,還找了兩包幹海帶和海藻片,珊瑚蟲草也有一小包,生蟲了,空間不收。裴蘇止就塞進木桶裏了。哇,更秒的是他找到了半包扇貝肉。哈哈哈,太喜歡了。
要不是時間不夠,他還想去後院看看。看從窗戶那看過去,有個人影在後院晃蕩,想着應該是有喪屍,就算了。
出來後,裴風順對他招招手,手裏拿着一包旱/煙/草,搓搓手,“這是好東西,你幫爹藏起來。”
裴蘇止撇撇嘴,“爹,你少抽一點。”古今中外,吸煙都是有害健康。但他爹也沒別的愛好,現在也不像以前能買到或者采到煙草葉子了。裴蘇止就把那包放到空間裏了,給他爹留個念想好了。
一會兒,徐遠洲就推着板車過來了,父子倆把東西放到板車上,一行人朝着木器鋪走過去,希望有他們要的木匠工具。
裴風順還說要是能找到酒鋪就好了。酒這東西,是好東西啊。可惜島上沒有酒鋪。只有官船偶爾會運來一批酒送往令守府和海島上的幾個大酒樓裏。
鎮子上的幾個大商人比如沈老爺之類的,他們偶爾會在自己鋪子上寄賣一些。一般人想買只能從千岩城那邊酒鋪買或者酒樓花高價買。糧食釀酒那是糟踐糧食,富貴人家才弄得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