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互相暗戀的味道，……
第1章 chapter1 “互相暗戀的味道，……
香港，7.30 PM。
整個天際被一片薄暮籠罩，不妨礙各色霓虹點亮了這個熱鬧了夜晚。
祝予站在體育館門口，四處張望着，期待着腦海中那個身影的出現。
臨近畢業，零零散散的事情有點多，在學校的時候，她基本都是素面朝天，穿着最随意的服裝，根本沒時間注意自己的形象。
但是今天，她明顯是精心裝扮過的。
微卷的褐色長發披散着，帶着兩根清新的麻花辮。
二十一歲的女生，皮膚和五官都在絕佳的狀态，微微一修飾，便明豔得讓人眼前一亮。
祝予嘴巴本來就略偏小，在塗上了耀眼的朱砂色口紅之後，更把整張臉點綴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簡單的白T，在她身上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百褶裙之下，修長筆直的長腿不容人忽視。
是有多久沒見過陳亦南了呢？
有的人，就那麽存在于自己淡淡的思緒中，每每想起，都是腦海中的某些信念和最美好的存在。
如此沁人心脾。
人生若只如初見——
下雨天，人煙稀少的小徑，如果有人遞來一把傘，祝予下意識都是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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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不要緊，自身的安全更重要。
偏偏那個人是陳亦南。
在此之前，那個人在她眼裏只是個長期出現在某個櫥窗裏的照片而已。
她微微偏頭，擡眸，和他對視一眼之後，垂眸，帶着微微發燙的臉，在他的傘下緩緩行走着。
世界裏，有雨點拍打雨傘的聲音，有外面雨落下的聲音，是漫天的陰沉，是鼻息淡淡的香味。
——屬于記憶的的畫面。
思緒回到現實，演唱會會館門口喧嚣熱鬧。
一陣微風傳來，帶來的卻是熱氣。
零零散散興奮談論着自己偶像的女生路過之後，祝予視線一轉，心微微跳了一下，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陳亦南先一步看到她，眼神已經變得柔和，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久未見面的學妹。
祝予立馬投以一個燦爛的微笑，向陳亦南招手。
“等了多久了？”
陳亦南穿着白襯衫，第一顆扣子開着，笑容和聲音一樣溫潤。
祝予擡眸看他，笑着說：“沒等多久，我離這邊近。”
祝予餘光瞥到朝這邊走的兩個女生，兩人帶點嬌羞看着陳亦南，應該是在讨論他。
陳亦南的确是有那種魅力，身形高大，氣質溫和，而且神似某頂流男明星。
從高中時候祝予就知道，應該是新南高中的很多女生都知道。
現在，在一個律政真人秀之後，應該是全國很多女生都知道。
陳亦南提起手中的手袋，笑着要遞給祝予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互動。
“哇，真的是男明星。”一個女生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互動。
姜禾去完衛生間走向了這邊。
陳亦南順手把手提袋遞給祝予，笑看向姜禾。
“你朋友嗎？”陳亦南問祝予。
“對。”祝予笑答。
“抱歉，沒有準備你的禮物，我以為......”陳亦南笑着解釋。
“不用不用。”姜禾揮了揮手，笑得燦爛道：“給予予準備了禮物就好。”
祝予沒有告訴姜禾自己暗戀陳亦南的事情，但是姜禾也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這次能搶到Break樂團前排的票，也是多虧了姜禾的關系。
貝斯手是姜禾表姨的朋友的兒子......
偌大的體育館被空曠而喧嚣，俯瞰之下，人如螞蟻般移動着。
三個人說笑着坐到了演唱會前排，等待着演唱會的開始。
舞臺後方的休息室裏，Break的成員們正在為演唱會做着最後的準備。
會場外，一輛墨色的汽車高調駛入停車場，随後平穩而快速地停好。
方聿珩關閉發動機，幹淨利落整理好車子之後，從駕駛室推開車門出去，與此同時，副駕的陸硯成也推開車門下車。
兩個人，一人身着黑襯衫，一人身着白襯衫，都邁着長腿下了車。
停車場不乏有零散的路人經過，好幾個女生注意到了那邊的‘風景’，都在暗自感嘆着那絕美的畫面。
一首英文歌的旋律由演唱會那邊的音響傳入停車場這邊，方聿珩随旋律唱了起來，陸硯成聽了一會兒，也沒張嘴唱，兩個人通過VIP通道往後臺那邊走。
“迷妹們挺多。”到幾乎沒人的走廊，方聿珩才說道。
“你一會兒上去唱一首，你也能多不少迷妹。”陸硯成低沉着聲音說道。
“暫時還沒有需要迷妹的這個需求。”方聿珩扯了扯嘴角笑。
休息室門被推開，正輕彈着吉他開着嗓的陳熾擡頭看見兩個久未見面的摯友，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放下吉他，站起，走向兩人。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然後是假模假樣地寒暄。
“兩位帥哥終于肯賞臉來我這兒了。”陳熾伸手拍了拍方聿珩肩膀。
“尤其是你。”陳熾眼神轉向陸硯成：“好好檢讨檢讨，多久沒陪我們了，霸道總裁。”
方聿珩微微埋頭笑了笑。
陸硯成自畢業之後便醉心賽車，組建車隊，自己和車隊都拿了不少比賽的冠軍，是賽車圈獨一檔的存在。
除此之外，為了在興趣方面完全自由，他還負責了家裏在德國的生意。
“忙的難道不是你嗎？”陸硯成雲淡風輕一句後，坐向了休息室的沙發上，方聿珩緊跟着他坐在了他旁邊。
“怎麽樣？一會兒要去唱首嗎？”陳熾重新拿起吉他，朝兩人的方向揮了揮。
陸硯成看向他，微微笑了笑，笑而不語，表示拒絕。
方聿珩出聲：“可別，他長那樣，我怕妹妹們看了他睡不着。”
臨近八點，陸硯成和方聿珩兩人從後臺往觀衆席走。
VIP票，自然是坐在前排。
兩個人拿着票，大致看了一下座位所在的方向，準備往那邊走去。
大部分的座位已經坐滿，會場燈光朦胧，不是太能看清密布的人群。
是第一排的票，很容易找，也很容易進。
方聿珩大致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卻被座位後面的幾個人吸引，目光不自覺便宜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定了定，想仔細看一下。
“你在幹什麽？”陸硯成看出他的異常，視線轉向他詢問。
“感覺咱後面坐的一個女生挺眼熟的。”方聿珩慢慢悠悠朝座位邊走。
陸硯成也沒有多思考，有些漫不經心看向他說的位置，直接說道：“你看美女都挺眼熟的。”
視線似乎有一刻異常，陸硯成又恢複了他漫不經心的神色。
“我總感覺見過那個女生，而且還是和你一起遇見的，但是有點想不起來了。”
演唱會現場人潮密布，暗色的光線中，熒光棒被有序地揮舞着。
幾聲樂器聲傳來，現場一片尖叫聲，Break的成員們攜着樂器上臺，朝臺下的觀衆們呼喊了一聲，便換來更大的尖叫聲。
而尖叫聲中，以碾壓式覆蓋的，則是“陳熾，陳熾”的呼喊聲。
祝予也無疑是興奮的，和姜禾瘋狂朝舞臺上呼喊着。
方聿珩感覺那個女生給他的別樣感覺很熟悉，卻似乎又是有些遙遠的記憶，都已經快臨近座位了，還在思考着那是誰。
祝予眼神注意到前排走來的兩人，下意識地看了看，一眼認出了那兩個人。
——那是關于高中的一段記憶。
高中的夏天總是伴随着香樟樹的香味。
關于知名賽車手陸硯成的校友講座被安排在了周六。
祝予在家準備午覺後去參加講座，卻定錯了鬧鐘，醒來洗了把臉之後，才恍然察覺自己已經快遲到了。
其實本不算重要的講座，偏偏她和陳亦南有約，偏偏據說不少女生都充着陸硯成的顏值要去參加講座。
趕緊收拾好了自己之後，穿着吊帶加短裙祝予匆匆往學校趕。
香樟樹在太陽的蒸發下散發着陣陣濃烈的香氣，中午時分，并沒有什麽車路過，網約車也都是在接單之後要七八分鐘才能抵達這裏。
祝予紮着丸子頭還算清爽，但還是在午後冒起了細細的汗水。
——她在乎在陳亦南心中的形象，不想遲到，也不想去了階梯教室連個座位都沒有。
方聿珩坐在駕駛室，看到了那個明顯有些着急的纖細身影，莫名把車停在了路邊。
祝予正在着急之時，就看見眼前停下了一輛看起來頗為高級的黑色汽車。
放佛是專門為她而停的。
“認識嗎？”副座的陸硯成看了一眼外面那個女生後問道。
“不認識，但是感覺她好像挺着急的。”方聿珩直接回答他。
祝予有些茫然地看着那輛黑色的汽車，然後看見車窗被慢慢搖下，裏面坐着兩個年輕的男人。
有一個人的側臉，莫名的熟悉感。
“趕時間嗎？妹妹。”方聿珩朝站着的祝予問道。
“嗯。”祝予帶點遲疑和謹慎回答。
“不會是去二中吧？”方聿珩問。
“是的。”祝予帶了點驚奇回答。
“我們也是去二中，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方聿珩說道。
各種社會新聞看多了，基于基本的安全考慮，祝予是不會亂上別人車的。
趕時間也不行。
看出了祝予的顧慮，方聿珩身體朝副駕駛偏了偏，看了一眼陸硯成後說道：“見過這位吧。”
他視線轉向祝予：“這位正是要去你們學校開講座的陸硯成，我們不是壞人。”
陸硯成本來側着臉看着前方，還是很配合地，神情淡漠地轉過頭，讓祝予看了一眼。
祝予有些吃驚，還真是......很像。
似乎就是要在學校開講座的那位陸硯成。
“現在不怕了吧？”方聿珩問。
祝予似乎還在遲疑。
“我。”方聿珩伸手找到手機，翻到了一個視頻，屏幕放在祝予眼前播放。
“我未來會是一名律師。”他一邊展示着關于自己辯論賽的視頻，一邊繼續補充：“網上也有關于我的視頻。”
待到視頻都播完之後，他收起手機，繼續對祝予說道：“放心，我們都不是壞人。”
确實看起來都不是壞人，加上趕時間的原因，最終，祝予還是上了那輛車。
都不是什麽聒噪或者熱情的人，一路上，車裏都沒有什麽言語。
黑色的汽車穿過熱浪，安靜地抵達了它的目的地。
到了學校門口，方聿珩停了車，祝予下車。
告別之後，方聿珩看着祝予的身影離開，轉頭對陸硯成說了一句：“會不會有心動的感覺？”
陸硯成似笑非笑答一句：“你有心動的感覺又不見你留人一個微信？”
“我可不是那種整天腦子裏只有情情愛愛那種人。”方聿珩停好車，關發動機。
陸硯成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我是？”
“你不是，你和女生絕緣。”方聿珩笑道。
周六，學校裏沒有什麽人，前來的，基本都是來聽講座的零零散散的學生們。
陸硯成和方聿珩一起進二中校門口的時候，那個女生似乎還并沒有走遠，站在路邊，似乎是等着什麽人。
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剛剛那個女生。
似乎是看到了誰，女生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臉上有了笑意，走向朝她那邊走去的某個人。
看年齡，應該是她同學或者學長。
亦或是，男朋友。
年齡相仿的兩個人，青春，帶着學生氣，都是同齡人中顏值很高的男女。
“哎，年輕真好。”方聿珩看着兩人感嘆。
陸硯成的眼神也跟随了過去。
不遠處的前方，女孩微微一偏頭，看見了他們兩，停下，和他們打招呼。
“和男朋友一起學習啊？”方聿珩帶點故意把男生稱呼成了她男朋友，實際上，兩個人看起來并不像是男女朋友。
“不是，只是師兄而已。”祝予的臉上帶點尴尬。
“這位好像是今天講座的男主角，陸師兄。”陳亦南一眼認出眼前人是海報上的那個人。
“嗯。”陸硯成超那個男生微微笑了笑。
“我過來剛好搭了師兄們的順風車。”祝予臉上帶着點羞澀低聲解釋。
“謝謝師兄。”陳亦南幫祝予道謝。
陌生人并沒有什麽好聊的，幾個人點頭示意一下，寒暄幾句之後，祝予便簡短一句：“我們先走了。”和陳亦南往階梯教室的方向走。
方聿珩看着兩個人交談的背影，止不住的姨母笑。
“哎，校園戀愛真美好。”他感嘆一句：“就這種朦胧的暧昧，最讓人心動了。”
陸硯成依舊維持着他冰山般的表情，似乎沒有絲毫所動。
雖然在賽車比賽拿了冠軍，但陸硯成講座的內容卻并沒有怎麽提賽車相關的東西，更多的是，他高中時候的學習方法，以及申請國外大學的一些重點和注意事項。
畢竟，除卻賽車方面，他更是考上了牛津大學的安都二中優秀畢業生。
臺上，陸硯成毫無保留地分享着經驗。
他往臺下看去，能一眼看到那個女生和她的師兄坐在階梯教室中排。
那兩人認真聽着講座，偶爾側頭，微笑着相視談論着什麽。
他是一個性格很鮮明的人，冷漠，驕傲。
但是，并不是個什麽外冷內熱的人。
他并不喜歡什麽太美好的事物。
——
港都的熱浪一波接着一波。
演唱會現場，祝予看着前座的兩個人已經坐了下去，猶豫着要不要打個招呼，又在看見兩個人似乎全然不認識她的狀态之後，把打招呼的心思放下。
臺上，挑染一抹深藍的陳熾背着一把電吉他，中氣十足地用粵語朝臺下喊道：“大家晚上好，又見面了。”
更大的尖叫聲。
陳熾是Break樂團的主場，也是整個樂團流量斷層的所在，可以說，支撐起了樂團大部分的人氣。
臺下的各種迷妹們，大部分也是沖着他來的。
祝予欣賞好看的顏值，也喜歡Break的歌，也使勁揮動着熒光棒，朝臺上大喊着。
“啊啊啊。”祝予和姜禾的分貝都高得有些出奇。
第一排，陸硯成和方聿珩的耳朵，都能清晰聽到後排的喊叫聲。
“啊啊啊，陳熾！陳熾！”祝予顯然有些忘我。
陳亦南偏頭看了一眼祝予笑了笑，這時候倒是和她平時的形象有些出入，平時實在乖巧可愛。
或者，有更不一樣的一面，讓這個人顯得更生動了一點。
一陣喧嚣之後，Break帶來了演唱會的第一首歌《熱烈》，全場大合唱的狀态。
終于，臺上開始演唱起了相對安靜的音樂。
閑暇時光，姜禾有空隔着祝予和陳亦南聊起了天。
“陳師兄，我有看你參加的那個職場真人秀，你們這些精英顏值都好高。”姜禾朝着陳亦南大聲說道，估計周遭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是嗎？謝謝捧場。”陳亦南笑着回答。
姜禾：“你們雖然是職場綜藝，但是多少看着有了點戀綜的味道。”
“律所裏那個坐你旁邊的貝亦如長得好好看，網上好多人磕你們兩的cp。”姜禾多少有點故意地說道。
陳亦南下意識看了祝予一眼，看見她正怔怔地看着臺上。
“只是很普通的同事關系。”他說道：“下了節目幾乎都沒有什麽交流。”
“是嗎？”姜禾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陳師兄？”
陳亦南：“你問。”
“你覺得是貝亦如更好看，還是我們家祝予更好看啊？”姜禾明顯是帶着故意的，似乎是在點陳亦南。
祝予：......
許是因為緊張的原因，她就那麽木木然盯着臺上，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搞事啊搞事，這人的搞事意味可不可以不要那麽明顯。
陳亦南偏頭認真看了一眼祝予，随後說道：“這個問題可能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答案，我也只能說我自己的答案。”
姜禾：“答案是誰？”
陳亦南：“答案是祝予。”
“哦~”姜禾長哦了一聲，然後配上了一句：“有眼光，我也是那麽覺得的。”
“我尴尬癌快犯了。”
祝予一句話，緩解了這莫名難言的氛圍。
旁邊兩人也笑起來，随後投入到臺上歌手演唱額歌曲之中。
演唱會熱度持續升高，臺下觀衆跟随臺上合唱着一首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
臨近尾聲，無人散去。
終于結束之後，還在揮舞着熒光棒的觀衆們才一一散去。
演唱會結束，才是兄弟們相聚的開始，陸硯成和方聿珩走到後臺，看到情緒明顯激動的陳熾。
“怎麽樣，效果如何。”陳熾已經是一身的汗問兩人。
“炸裂。”方聿珩誇張地形容：“那是相當地炸裂。”
“好聽，實力派。”陸硯成也一臉的贊許。
陳熾激動地抱自己兩個兄弟。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姜禾才對祝予使了個眼色：“走呗？”
祝予：“走。”
“走哪兒去？”陳亦南問。
“跟我們走就行了，陳師兄。”
三人一起走向的是後臺的方向。
後臺休息室裏，樂隊成員和經紀人在複盤着今晚的演唱會，而沙發上，方聿珩和陸硯成在看着手機聊着天。
“有沒有想起我們後面坐的那個女生是誰？”方聿珩問陸硯成。
“你想起了嗎？”陸硯成繼續盯着手機。
“幾年前坐我順風車的那個女生。”方聿珩轉向陸硯成，看見他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就感覺她和那個什麽學長都點子暧昧關系，沒想到這麽多年了，竟然還沒在一起。”方聿珩微微笑道。
“但是聽他們今晚聊天，好像兩個人是很久沒見面重逢的。”
他思考了一下說道：“頗有一種......”
“互相暗戀的味道，你覺得呢？”
陸硯成側眸看方聿珩一眼：“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的？”
陸硯成笑，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聽見休息室敲門聲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