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燕公子會武功?

第17章 第 17 章 燕公子會武功?

院裏火光明亮,身邊的大師姐強大而溫柔,讓離家出走遭遇刺殺驚魂不定的小娘子終于漸漸地放下了一顆緊繃着的心。

小娘子不知何時睡着的,等她睡熟了,姜蟬衣溫柔地将她抱到了屋內。

屋內的床有些異味,姜蟬衣脫下外衣墊在床上,又用小娘子的外衣蓋在她身上,确保窗戶都關上不會漏風,才輕輕關好門出去。

剛出門,就與從另一件屋裏出來的燕鶴打了個照面,二人都愣了愣後,擡腳走向院中。

“宣姑娘睡着了,那位公子可還好?”

燕鶴點頭:“也睡過去了,應當無礙。”

他看了眼姜蟬衣,随後背過身去脫下自己的外衣遞過去:“夜裏山中寒涼,姜姑娘莫着涼了。”

姜蟬衣忙推回去:“我有內力傍身,倒是你,需要注意些。”

燕鶴知道她許是誤會了什麽,道:“我也學過一些武功,身體還算硬朗。”

說完也不給姜蟬衣反駁的機會,将外衣披在她身上。

姜蟬衣見此也就不好再拒絕,伸手攏住外衣,有些意外:“燕公子會武功?”

燕鶴:“嗯,略懂一二。”

姜蟬衣眼神微閃,喔了聲。

今日他給那位公子診脈時也是這樣說的,看來,武功也卻是只懂皮毛。

“燕公子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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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鶴順從的坐在木墩上,見大師姐往火堆裏加了幾塊柴,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麽。

她莫不是以為他的武功和醫術一樣差?

“燕公子,你坐近些。”

燕鶴動了動唇,終是咽回解釋的話,道:“好。”

這點誤會倒也無關緊要。

“呀,我方才忘記問宣姑娘了。”姜蟬衣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燕鶴,道:八一似八已留救劉傘“只能等明日宣姑娘醒來,燕公子再問問她是否知曉你朋友的下落了。”

燕鶴不防她還記得這事,溫聲道:“不用了,我找到他了。”

姜蟬衣一怔:“你何時找到……”

她似想到什麽,忙看了眼屋內,瞪大眼:“該不會,就是這位公子?”

燕鶴輕笑着點頭:“嗯。”

“真是啊。”

姜蟬衣又驚又喜:“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對了,那位公子是燕公子什麽人?”

她隐約記得白日他曾說是他叔叔家的什麽當家人?

燕鶴回答道:“是一位叔叔家的弟弟。”

姜蟬衣喔了聲,了然道:“怪不得。”

“宣姑娘說他是個好人,即便在生死關頭也沒抛下她,原來是燕公子的族弟。”

這話便是将兩人一起誇了。

燕鶴笑了笑,道:“宣姑娘可有受傷?”

“沒有。”姜蟬衣贊嘆道:“他都傷成那樣了,竟還能将宣姑娘護的毫發無傷。”

燕鶴:“嗯,畢竟是他将姑娘帶出來的。”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火光照耀下,公子溫和有禮,姑娘自由随性,時而傳來幾聲輕笑,就連這個簡陋的小院都變得美好起來。

聞達在四周檢查完,回來看到這一幕,駐足片刻後便欲再轉身隐去,只才剛動,姜蟬衣就看見了他。

“聞參軍。”

聞達便只好走過去。

“夜裏涼,聞參軍快過來烤烤火。”姜蟬衣将身旁的木墩挪過去道。

聞達本要往燕鶴旁邊走,見此便腳尖一轉,走到姜蟬衣身旁,自然而然的将木墩往旁邊挪了挪坐下:“多謝。”

燕鶴旁邊沒有木墩,他再避開顯得太過刻意。

“二位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接下來什麽打算?”聞達問道。

這個任務比他想象中的快。

這一段同行的路似乎短暫,很快便要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裏。

燕鶴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姜蟬衣,雖然他不明白宣家娘子為何大費周章制造被劫走的假象,但他想,她應當不會這麽快回去。

果然,只見姜蟬衣搖搖頭:“不知道。”

人是找到了,可她不願意回去,她自不能強行将她帶回去。

但也不可能把人丢下不管。

“燕公子有什麽打算?”

燕鶴想了想,道:“阿弟傷勢太重,需要靜養幾日再走。”

聞達聽見那聲阿弟很是詫異。

難不成,那位受傷的青年是燕公子的弟弟?

可他們不是找小娘子的麽?怎麽又成了小郎君?

此言正合姜蟬衣的意,她忙道:“好呀,那我們就在這裏住兩天?”

等宣則靈失蹤的消息傳到夙安府,她應該就願意跟她回去了。

燕鶴點頭:“好。”

聞達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二人。

那位受傷的公子為何恰好是燕公子的弟弟先不提,可小娘子已經失蹤兩夜,如今找到了卻不回去,難不成還有什麽隐情?

但這種事不是他該知道的,自也不可能去問。

住幾天便住幾天。

“我去抱些柴。”

姜蟬衣忙道:“我也去。”

燕鶴卻先一步起身,道:“我同聞參軍去,姜姑娘在此等着便好。”

柴在外頭,屋裏還有兩個人要保護,院裏離不得人,姜蟬衣便也沒堅持。

“好。”

聞達等着燕鶴過來,一道出了院子。

今日月光不錯,店外還挂了盞燈籠,也不至于摸黑。

“聞參軍。”

臨近柴堆,燕鶴叫住聞達,聞達停住腳步,面色并無意外之色。

“燕公子?”

從燕鶴說要同他出來開始,他便知道他應是有話與他說。

燕鶴問道:“聞參軍可有辦法傳些消息到平江玉家?”

提到玉家,聞達面色正了正:“公子吩咐。”

無他,實在是怕了那位玉家家主。

燕鶴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遞給聞達:“勞煩聞參軍找人将此物送到平江玉家,就說千洲公子已無礙,請玉家人安心。”

聞達看了眼那塊玉佩,瞳孔微震。

這塊與燕鶴的不一樣,雖都是黃玉金穗,但這塊玉中的金魚是“玉”做的,金穗的顏色也稍淺了些。

他雖然不能細致的分辨出玉家玉佩的差別,卻知道玉家本家人能戴金穗的只有玉家家主和玉家的公子。

這塊金穗顏色稍淺,自然是屬于那位玉公子的。

且就算他不知道,那聲‘千洲公子’已足夠讓他明白燕鶴口中‘阿弟’是什麽身份。

去歲玉家家主被一個商人占了些便宜,次日,那商人的家奴來報官,他趕到時,商人已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據聞,是玉家主的義子千洲公子動的手。

但他沒見到人。

玉家主一口咬定是自己打的,富商一行十幾張嘴都沒能辨贏,最後還将京城那尊神請來,把富商家底抄了個幹淨。

當日,玉家主連堂都舍不得讓玉公子過,如今人卻在粟江轄區被重傷成這樣,一旦玉家發難,再把那位小王爺請來,他想都不敢想那會是什麽樣的場面。

知州大人大概恨不得一輩子暈死過去。

聞達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接過玉佩:“我明日親自送去玉家。”

燕鶴見他如臨大敵,起初不解,随後想起去歲的事才了然,不由溫聲道:“此次,多謝聞參軍救了千洲。”

聞達下意識道:“是姜姑娘……”

不對!

聞達猛地擡頭看向燕鶴。

他方才喚玉公子為,阿弟?!

據他所知,玉家主早與族親斷了來往,玉家主也只有一個義子,所以能喚玉公子為‘阿弟’的只有玉家主的義兄小王爺家的公子。

但年紀對不上。

如此,便只有一人了!

每年出京游學的太子殿下!

聞達終于明白知州大人今日的反常了,他忙收回視線作勢要跪下。

燕鶴一把扶住他的手臂。

“聞參軍。”

聞達卻不敢再直視燕鶴。

“卑職不知是殿下駕臨,請殿下降罪。”

燕鶴沒想到他對玉家如此了解,這麽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不過轉念一想,去歲玉家在粟江那麽大的動靜,他作為衙門參軍,想不了解都難。

“我是微服出行,你有何罪?”

燕鶴将聞達扶起來,放低聲音:“還請聞參軍保密。”

聞達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看了眼院子的方向,神情複雜的應下:“是,卑職明白。”

“我常年行走在外,身在民間,便不必講究諸多規矩,你我還與以往一樣相處便是。”燕鶴又道。

聞達努力平息着心中的驚濤駭浪,大抵是太子言語溫潤,他很快竟以平靜了下來,恭聲應道:“是。”

“好了,進去吧。”

燕鶴繞過他抱起一捆柴往院內走,聞達阻止的手停在半空,看着燕鶴離開的背影長呼一口氣,平息好了起伏的情緒,才抱着柴大步進了院子。

此時,姜蟬衣正和燕鶴往火堆裏加柴,不知說到了什麽,二人臉上都挂着笑意。

他努力地讓自己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下,但還是被姜蟬衣看出了端倪:“聞參軍,你怎麽了?”

聞達快速看了眼燕鶴,又飛快收回視線:“沒事。”

“我在想,明日吃什麽。”

姜蟬衣聞言忙道:“我方才已經去廚房看過了,沒有任何食材了,但調料還有,要不,明日去打些野雞?”

聞達卻道:“我明日有事要下趟山,帶些吃食回來。”

姜蟬衣正要問他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便聽燕鶴道:“那明日就勞煩聞參軍了。”

聞達剛想說不敢,又硬生生咽回去:“無妨。”

被燕鶴一打岔,姜蟬衣也就忘了追問什麽,明日的夥食解決了,也就沒什麽可愁的了。

黑店內只有兩間屋,兩張床,五個人自是睡不下的。

他們默契的将床留給了受傷的郎君和柔弱的小娘子,三人圍着火堆而坐,談天說地,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後來不知何時,都坐在火堆旁睡了過去。

直到天将亮時,來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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