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頭上的不是更靈嗎?……

第25章 第 25 章 他頭上的不是更靈嗎?……

徐青天的一聲‘哇哦’讓幾人回神, 宣則靈憋着笑走過去取下姜蟬衣頭上的珠花,解救了兩人。

姜蟬衣站起身接過珠花,快速瞥了眼身邊也已起身的人。

郎君面色如常, 眼神落在機關盒上,似乎并沒有将方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大師姐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

嗯, 沒什麽,就是勾住了頭發而已,也不知道他熏的什麽香, 好聞得很。

“眼下最緊要的是宣姑娘一事, 千洲, 将它收好,待此事了結再做打算。”等玉千洲收起機關盒, 燕鶴才又道:“今日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再趕路。”

徐青天扶着桌子站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腿, 道:“那先吃飯?”

雲廣白立刻往飯桌上走去:“吃飯吃飯,都快過來,菜都要涼了。”

用完飯,太陽才剛剛落山。

雲廣白趴到窗邊看了會兒,好奇道:“咦,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好熱鬧啊。”

姜蟬衣徐青天聞言都湊了過去。

他們所處的這條街是城中最繁華的, 太陽落下, 街道上的人不減反增,還有很多小娘子手裏都拿着花環。

宣則靈的聲音自幾人身後傳來:“今天應該是這裏的花神節。”

姜蟬衣幾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向她:“花神節是什麽節?”

宣則靈道:“裕縣有一座花神廟,是護佑此地的神靈,花神節是拜花神, 也是祈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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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衣第一次聽這樣新奇的事,不免好奇道:“花神廟在何處,要如何拜,我們也能拜嗎?”

“我也只是有所耳聞,還沒有真正碰到過,花神廟在何處我也不知,不過只要誠心者都可前去祭拜,只要戴上花環即可。”宣則靈。

姜蟬衣立刻就來了興致,只還沒來得及開口,身旁的雲少俠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那還等什麽,走,我們也去拜拜。”

另一邊的徐青天被雲廣白扯的一個踉跄,沒好氣的拍着他的手臂:“輕點!放開!”

姜蟬衣卻是看向燕鶴:“燕公子,一起去嗎?”

燕鶴還在猶豫,便聽雲廣白道:“來都來了,哪有不去的道理,都一起吧,難得碰上這麽熱鬧的事。”

燕鶴在衆人的注視下,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好呀,燕公子請。”雲廣白立刻竄過去拉着燕鶴往外走,熱情道:“我剛剛看見一個攤位上的花環特別好看,很适合我們戴。”

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燕鶴也不拆穿,取下腰間荷包遞給他:“那就勞煩雲公子幫我們選一選。”

雲廣白眼睛透亮,半點不心虛的接過荷包:“不勞煩不勞煩,那你們慢慢來,我先去占着位置,免得給人家選走了。”

說罷,人如一陣風的竄了出去。

随後,又是一陣風刮過,卻是大師姐追了出去:“我也先去看看。”

徐青天快步如風:“仗着輕功欺負人!”

宣則靈不由莞爾,她突然不是那麽想快點回到玱州了,他們都好有趣。

等回了滄州,事情得以解決,他們應該就要分開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燕鶴瞥了眼一旁的玉千洲,又看了眼另一邊的宣則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餘,遂道:“千洲,你照顧好宣姑娘。”

說完也不等玉千洲回答就大步離開了,玉千洲看着太子的背影,心頭納悶不止,殿下也喜歡湊這種熱鬧?

宣則靈看了眼玉千洲冷着的臉,以為他不願和她相處,便道:“玉公子不必顧及我,這裏很安全。”

玉千洲回神:“無礙。”

宣則靈見他不欲多言,也就不再說話,二人并肩往前走着,中間還能站至少三人。

此時街上人越來越多,都像是在趕時辰走的飛快,一些小娘子腳程慢些,便提着裙小跑着。

“快些,要來不及了。”

“都是你,臨出門非要回去換什麽簪子。”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宣則靈怕擋着他們的路,便往旁邊挪了挪,可此時正好有人往前竄,她這一挪正好與那人撞上。

那位小郎君跑的急,硬生生将她撞出去幾步,因沖擊太大,宣則靈實在無法穩住腳步,失控的朝街邊的石階撲去,她下意識閉上眼,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臉。

然千鈞一發時她只覺一道微風拂過,帶着淡淡的松香侵入鼻尖,一個天旋地轉,她撞進了溫熱的胸膛。

沒有磕到石階上。

“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耳邊傳來小郎君道歉的聲音,愧疚中帶着一些焦急,她還沒從這變故中回神,頭頂便落下一道熟悉的冷冽的聲音:“沒事。”

“那就好,真是對不住,你們也是去拜花神的吧,那可要快些了,要開始了。”

宣則靈緩緩擡起頭,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對方棱角分明的下颌,再然後就對上一雙淡漠的眸子:“沒事吧?”

宣則靈恍然回神,忙後退一步,搖頭:“沒事,多謝玉公子相救。”

玉千洲收回手,神色平淡:“走吧。”

宣則靈知道他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輕輕點頭,主動拉開距離,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不同的一張臉,為何方才她竟會恍惚的以為是他。

不遠處,燕鶴回頭将這一幕收入眼底,輕輕勾了勾唇。

緣分未盡,兜兜轉轉還是會相遇。

“這個好,這個芍藥花環好看,給宣妹妹留着。”姜蟬衣。

她記得宣則靈手帕上繡的是芍藥,她應該是喜歡芍藥花的。

“這個也好,适合玉公子。”雲廣白。

“這玫瑰這麽豔麗哪裏适合,玉公子肯定不會要的,還是這個鈴蘭好,素淨。”徐青天。

“你不懂,正是因為玉公子性子悶,才要戴豔麗些的。”雲廣白:“你還記得玉公子的花園嗎,裏頭的花全都是豔麗妖嬈的。”

“要不還是先選自己的吧,等玉公子來了他自己選?”姜蟬衣怕他們繼續争執下去誤了時間,便提議道。

“成!”

雲廣白幹脆利落的放下玫瑰花環:“我要這個,紫羅蘭,跟我今天的衣裳很搭。”

他戴好見徐青天還在挑選,眉頭一揚,拿起牡丹花環遞給他:“徐兄,你還需要挑嗎,你的願望不是要當狀元嗎,那自然是要牡丹花啊,狀元郎游街都戴這個。”

次次落榜,當狀元簡直是天方夜譚,戴回牡丹花也算小小的實現了下願望。

徐青天這回不反駁了,接過來:“雲兄說的極是,我先熟悉熟悉這個感覺。”

“對對付。”

雲廣白唇角一抽,敷衍的點頭,轉而又開始給燕鶴挑選:“燕公子喜歡什麽花呢,仙氣飄飄的,水仙花?”

徐青天:“燕公子含霜履雪,自然是蘭花!”

姜蟬衣與他們持不同意見:“燕公子美的驚心動魄,虞美人!”

攤主聽着他們的形容詞,瞥了眼他們身後,嗯,全都符合,遂試探道:“諸位說的可是那位公子,不如讓那位公子自己選?”

三人同時轉身,果真見燕鶴朝他們走來,雲廣白忙揮手道:“燕公子來的正好,你看喜歡哪一個花環?”

燕鶴穿過人群走過來,看着遞到面前的三個花環和三雙滿是希望的眼神,好像選了哪一個都是辜負。

最終,燕鶴伸手去接姜蟬衣的花環:“多謝。”

雲廣白和徐青天對視一眼,明白了。

原來燕公子也覺得自己很美啊。

姜蟬衣展顏一笑,上前一步踮起腳尖給燕鶴戴上:“看吧,我就說很配嘛。”

燕鶴默默收回手。

虞美人顏色鮮豔,落在郎君頭上,真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天地萬物皆為之遜色,雲廣白徐青天一臉正色的點頭。

行,輸的心服口服。

此時,玉千洲和宣則靈也過來了,姜蟬衣正将芍藥花環拿起來,便見燕鶴又拿起一個薔薇,同時遞給玉千洲道:“千洲,你和宣姑娘一人一個。”

姜蟬衣有些不解的看了眼燕鶴,玉千洲喜歡薔薇?不像吧?

卻見玉千洲接過兩個花環,順手便将芍藥遞給了宣則靈。

宣則靈微微一怔,飛快擡眸看向他。

他怎麽知道她喜歡芍藥?

玉千洲遞出去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對上宣則靈的眼神,手指微微一緊,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作勢給出薔薇:“宣姑娘喜歡這個?”

宣則靈對上他冷漠的眸子,以為他是不耐煩,連忙接過芍藥:“就這個吧。”

或許只是巧合。

都選好後,雲廣白付了錢,将荷包還給燕鶴:“多謝燕公子慷慨。”

燕鶴微微颔首後接過。

攤主這時提醒道:“各位要是去拜花神的,還要快些才是。”

這天街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變少了,雲廣白趕緊道:“快些快些,要來不及了。”

随後幾人便跟着人群快步追上。

他們到時,儀式剛好開始。

只見偌大的廣場中,有一個圓臺,圓臺之上供着一個頭戴花環的神像,所有人面向神像雙手合十,祈花神賜福。

周遭靜谧而莊嚴,幾人也不敢發出動靜,學着他們的姿态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鐘響,人們陸續睜開了眼,這時有花瓣從天而降,所有人都伸手接花瓣,仿若那花瓣不是花瓣,而是花神賜下的福。

徐青天伸手接了一片,驚訝道:“真,真從天上落下來的?”

雲廣白瞥了眼某處,道:“從那邊飄來的,有花樹。”

他可不信這世上真有神明。

“喔,這樣啊。”

徐青天還是小心翼翼将花瓣收好:“落在我手心,那也是緣分。”

姜蟬衣不經意間看見燕鶴頭上落着一片花瓣,手一松,掌心的花瓣掉落,她踮起腳尖撚起燕鶴頭上那片,學着徐青天的樣子收起來:“對,緣分。”

目睹這一切的其他人:“……”

燕鶴:“?”

姜蟬衣後知後覺的發現衆人的視線,眨眨眼,一臉坦蕩:“看我作甚?他站在這裏比花神還像花神,落在他頭上的,豈不是更靈?”

衆人聽了這話,又朝燕鶴看去。

那氣度,那張臉……的确,姜蟬衣這話沒說錯!

徐青天眼尖的看見又有一片花瓣落在燕鶴頭上,飛快撲上來:“我也要!”

與他同時撲過去的還有雲廣白。

花瓣只有一片,二人圍着燕鶴争搶。

燕鶴:“……”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始作俑者,姜蟬衣無辜的聳聳肩。

“我先拿到的,你放手!”

“明明是我先碰到的!”

燕鶴為了保住自己的頭發,他擡起手往自己頭頂放了一片花瓣。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瞬。

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燕鶴會有如此舉動。

安靜了幾息後,那片花瓣被徐青天飛快薅走,雲廣白也得償所願的拿走了另一片。

一場紛争就此平息。

太子的頭發也保住了。

姜蟬衣拉着宣則靈在一邊笑的直不起腰,宣則靈也抿唇笑着,就連玉千洲眉眼都帶了笑意。

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有多麽荒唐和幼稚的雲廣白徐青天,一個擡頭望天,一個低頭看地。

只要他們不尴尬,就什麽事都沒發生。

就在這時,鼓聲響起,再看其他人,已經圍成一個個小圈,開始載歌載舞。

“你們是外地人吧?”

幾人正茫然時,突然,身旁傳來一道詢問聲,正是方才不小心撞到宣則靈的小郎君,他先是帶着歉意的朝宣則靈颔了颔首,才繼續道:“接下來是歌舞的時間,會選舉出跳的最好的郎君和娘子作為代表,上臺為花神進香。”

“你們人不多,不如跟我們一起吧?”

姜蟬衣看了眼其他圈至少都是十幾個人一起,便點頭道:“好啊。”

于是他們六個人便和小郎君那邊一起組成了一個十八人的圈。

選舉的方式是所有人牽着手圍成一圈,每個人都要去中間單獨跳幾段,然後選出最好的一個人,與其他圈裏選出的再組成一個個圈,以此類推,直到最後選舉出一位郎君和一位小娘子。

聽了規則,其他人尚還好,玉千洲的臉上都快起一層霜了。

要他在中間跳舞,幹脆殺了他好了。

可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雲廣白見他沒動,非常熱情的拉着他圍好了圈。

燕鶴本也沒想參與,但見其他人興致很濃,他不願掃興,便默不作聲的被姜蟬衣拉着走了。

鼓聲不止,舞蹈不停。

小郎君見他們不太會,便熱情的教他們動作,姜蟬衣雲廣白學的最認真。

徐青天宣則靈本來還想矜持些,但很快就被這裏的氛圍感染,跟着一道動了起來。

玉千洲跟一根棍子似的杵在那裏半晌,見燕鶴被帶的有了動作,他才不甘不願的擡起手。

人家是跳舞,他像來打拳的。

逗得一旁的當地人樂不可支,笑着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教他,大抵是這裏的氣氛好,人也熱情,慢慢地他竟也融入了進來。

最先到中間的是那個小郎君,他顯然是有備而來,跳的極其熟練,得到一片贊嘆。

而後便依次是雲廣白,姜蟬衣,徐青天,宣則靈,燕鶴和玉千洲非常默契的試圖逃避,但最終還是沒有躲過。

燕鶴其實舞跳的不錯,他幾歲便被他王叔帶着游歷江湖,到過不少地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載歌載舞的場面,剛開始他自然萬分不願,但實在拗不過王叔,只能被趕鴨子上架,一來二去的,也就學的不錯。

姜蟬衣等人對此都非常驚訝。

“燕公子跳的真好!”

“哇哦!”

“厲害啊!”

燕鶴退下來,他們這裏就只剩玉千洲了,在他們的起哄聲中,他繃着臉走到了中間。

然後再在所有人期待的視線中,他跳了一套‘拳舞’。

雲廣白臉都快笑爛了。

而後在玉千洲冰冷的視線中,他憋的臉色通紅。

最後,燕鶴和小郎君的票數一致。

票數一致,兩人都可繼續參賽。

燕鶴毫不猶豫的表示要退出,被雲廣白姜蟬衣硬生生往前推去。

“前十名能得到花神賜福過的永生花。”小郎君也在一旁起哄:“可漂亮了。”

最終,燕鶴憑借着出衆的樣貌和被小王爺磨煉出來的舞技,再加上雲廣白姜蟬衣等人的一路‘護送’,成功沖進了前十。

然後止步于此。

這回姜蟬衣他們沒再堅持,而是一起給小郎君吶喊助威。

這樣隆重且賦有極大意義的事,更适合當地人去做,最後選出來的便是那小郎君和一位妙齡小娘子。

等進香完,儀式便結束了。

燕鶴進入前十名,得到了一個永生花花環。

姜蟬衣和宣則靈看着燕鶴接過花環,眼睛都看着了,二人握着手原地蹦了幾蹦。

“啊啊啊,好漂亮!”

“啊啊啊,太好看了!”

雲廣白也跟着湊熱鬧:“我好喜歡!”

玉千洲抿着唇看了眼滿眼歡喜的小娘子,又別開視線。

燕鶴拿着花環回來,停在兩個姑娘跟前,他沒打算自己留着。

可姑娘有兩位,花環只有一個。

燕鶴正為難時,餘光瞥見玉千洲看過來,他唇角幾不可見的彎了彎,心安理得的遵循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将花環遞給姜蟬衣:“姜姑娘。”

姜蟬衣一愣:“你要送給我?”

燕鶴輕笑着:“嗯,我留着也無用。”

“真的?”

姜蟬衣喜出望外的再次确認。

“真的。”大師姐眼底的光堪比日月,感染力極強。

雲廣白這時湊上來,眼神期待的看着姜蟬衣:“姜姑娘不想要嗎,不想要的話給我呀,我喜歡。”

姜蟬衣毫不猶豫的接過花環:“我要!”

以防雲廣白來跟她搶,她動作迅速的将頭上的花環取下來,替換上。

宣則靈滿眼羨慕的看着:“姜姐姐,好漂亮。”

姜蟬衣聞言看了眼燕鶴,畢竟是他送的,如果她轉送宣則靈,是不是不大好?

對,很不好!

姜蟬衣心安理得的說服了自己,伸手去取花環:“借宣妹妹戴戴。”

宣則靈連忙攔下她:“不用了。”

“我看着姜姐姐戴就很歡喜。”

這是燕公子送給姜姐姐的,姜姐姐也喜歡得緊,這是屬于他們的東西,說不定以後就是定情信物呢,她再喜歡也不能戴。

玉千洲看着小娘子滿眼的羨慕,眸色微沉,不動聲色的擡眸去尋另外得到了花環的九人,很快,目光就鎖定在那小郎君身上。

但,他以什麽理由送,送了會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罷了。

“千洲,你去問問那位小郎君,可願意割愛?”就在這時,燕鶴突然出聲道。

玉千洲猛地看向燕鶴,卻見對方面色如常,眼底一片溫潤。

是了,太子溫潤如玉,端方雅正,大抵是不好厚此薄彼,才會有這樣的提議。

如此一來,倒是名正言順。

玉千洲點頭:“好。”

宣則靈意識到什麽他要去做什麽,忙要出聲阻止,燕鶴便道:“今日大家高興,也是很難得相聚在此,若能拿到,宣姑娘也可留個紀念。”

宣則靈愣了愣,快速看了眼燕鶴。

燕公子莫不是看出她的不舍了。

小郎君聽完玉千洲的來意,看了眼宣則靈,才有些為難的看着玉千洲:“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為了送給心上人的。”

玉千洲忽略了那個‘也’,正要開口便見小郎君伸手一指:“公子去問問他吧,他沒有心上人。”

玉千洲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道了聲謝後就走了過去。

“誰說我沒有心上人,我前兒才相看了,對了,那位小娘子沒有,我帶公子去問他。”

“啊?可是我也很喜歡啊。”

“要不公子去問問他吧?”

“我盼了很久才拿到的。”

……

一行人看着玉千洲問過一個又一個得到永生花花環的人,宣則靈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要前去阻止:“要不就算了吧。”

燕鶴卻攔着她:“沒關系,千洲難得願意主動跟人交談。”

宣則靈:“可是……”

“诶诶诶,那位郎君好像願意。”

這時,雲廣白探着頭道。

徐青天掰下手指,松了口氣:“剛好,第十個。”

姜蟬衣心頭猛地一頓,下意識擡頭望去,第十個?

他們相處了這些日子,對玉千洲的性子也算是了解一些,他竟有耐心為了這個花環連續去與九個人周旋。

若是因燕鶴授意,他第一次失敗後就應該會回來,而不是不斷去嘗試。

郎君低頭看着那錠金子,倒吸一口涼氣:“我是見公子為心上人奔走才願意割愛,絕對不是為了金子……”

天老爺,花神顯靈了!

眼前又多了一錠金子,卻是玉千洲以為他不願意,又加了籌碼。

郎君立刻将花環遞過去,生怕他反悔似的:“祝郎君和姑娘早結連理比翼雙飛情比金堅深情似海百年好合同德同心緣定三生花開并蒂永不分離早生貴子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玉千洲欲解釋,見他彎着腰不停的給自己順氣,便沒再多話,颔首道:“多謝。”

宣則靈遠遠便看見青年拿着花環從人群中走來,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恍惚間,竟似是故人歸。

可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一張臉,亦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恍神間,玉千洲已經走到了宣則靈跟前,面色淡淡的将花環遞給她。

宣則靈怔忡的接過來:“多謝玉公子。”

“不客氣。”

玉千洲說罷便走開,未曾在宣則靈臉上多停留一眼。

這時,雲廣白湊過來,好奇道:“我看見玉公子給他錢了,多少買的。”

宣則靈也擡頭望過來。

玉千洲:“十兩。”

雲廣白瞪大眼:“這麽貴!”

“永生花難得。”徐青天道。

燕鶴不動聲色的勾唇。

那兩錠金子,約兩百兩銀子。

宣則靈剛想說待回玱州便将錢該給他,就聽燕鶴玩笑般道:“今日多謝玉公子慷慨,不知可否再請玉公子慷慨一回,請我們吃頓宵夜?”

這話深得雲廣白的心:“可以嗎可以嗎?”

雖是用了晚飯出來的,但蹦蹦跳跳許久,已經消化完了。

玉千洲自不會拒絕:“好。”

“我方才聽說那邊有條河,河邊有很多吃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姜蟬衣忙道。

“好啊,走吧。”徐青天。

玉千洲也點頭。

一行人便往河邊走去。

雲廣白拉着徐青天走在前頭。

“你剛才跳的好難看。”

“有你跳的難看,跳舞跟舞刀似的。”

“你要這麽說我可就不同意了,明明玉公子更像打架的。”

姜蟬衣挽着宣則靈說說笑笑的走在中間。

“永生花真的不敗嗎?”

“嗯,這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不會敗。”

“啊,宣妹妹真漂亮。”

“啊啊,姜姐姐也好美。”

燕鶴玉千洲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非常安靜。

而這一幕簡直羨煞旁人。

公子或俊美無雙俊朗穩重,或意氣風發溫文爾雅,各有各的優異。

姑娘或明豔或俏麗,讓人挪不開眼。

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去羨慕誰。

“天哪,那是哪家公子,好好看啊。”

“那位小娘子不知是哪家的,以前竟沒見過。”

“娘親,我突然就想成婚了。”

“兄長,你能幫我去問問嗎,最前頭那個。”

……

雲廣白臉皮最厚,見有小娘子朝他看來,他咧着個大白牙跟人家揮手打招呼,然後就得到了小娘子一朵鮮花。

從花環上摘下來的。

有了這個先例,沒過多久,衆人懷裏就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

宣則靈姜蟬衣都快抱不住了。

而燕鶴懷裏最多,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他目光冷冷的看向同樣被鮮花堆滿的雲廣白,後者觸及到他的視線,心虛的低下頭。

徐青天:“叫你笑,跟沒笑過似的!”

“行了行了,快走快走,我低着頭走,絕對不笑了。”

“但是……”雲廣白碰了碰徐青天的胳膊:“玉公子怎麽也這麽招姑娘喜歡?”

臉上跟種了冰雪一樣常年不化,這些姑娘這麽想不開。

“別撞,花掉了!”

徐青天小聲道:“這算什麽,我方才還看到有男子給燕公子送花。”

雲廣白在心裏哦豁一聲。

怪不得一向好脾氣的燕公子方才要瞪他。

姜蟬衣實在有些走不動道,路上看見幾個小孩子盯着她……懷裏的花。

她心中一動,忙走過去,語氣柔和道:“小妹妹,姐姐的花放不下了,你們幫幫姐姐,拿幾朵去可好?”

幾個小姑娘聽了這話,紛紛露出笑臉:“好呀好呀,謝謝姐姐。”

沒一會兒,姜蟬衣懷裏的花就空了,宣則靈也有樣學樣,将花送了出去。

兩個姑娘看了眼被鮮花堆滿的幾個公子和他們求救的眼神,相視一笑,牽着手跑了。

“我們在河邊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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