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的未婚夫婿是東宮太子……

第64章 第 64 章 你的未婚夫婿是東宮太子……

最後一次的針灸很難熬。

因為重傷引發心疾更是萬分痛苦。

姜蟬衣不記得自己痛了多久, 她只知道,不管再痛,她都要堅持下去。

她要活蹦亂跳的回去見父母親人, 要安然無恙的好好活着,如此才對得起這麽多年的分離, 對得起師父師弟師妹這些年的悉心照料。

一共十一日,,晏青禾日日守在屋外, 幾乎寸步不離, 沈琳琅蔣铄關霄等人也逐漸明白了什麽, 時不時就在屋外徘徊。

在所有人焦急擔憂的等待中,除夕已至, 房門也終于打開。

宗止最先出來,神情疲憊,腳步略微踉跄, 連着十一日用內力施以針灸之術,再深厚的內力也都已經消耗殆盡。

晏青禾趕緊上前攙扶着:“師父。”

其餘弟子也都一湧上前:“師父。”

宗止對上晏青禾擔憂的神情,扯了扯唇角:“擔憂我還是擔憂你師姐呢?”

晏青禾眼神微閃:“自然都擔心。”

“行了。”

宗止觑他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放心吧,無礙了。”

晏青禾緊皺的眉頭終于放松, 提了多日的心也總算落下。

“你三師妹在照顧,今夜或許還能一起過個除夕。”宗止看了眼弟子們準備好的炮竹, 道:“準備了這麽多呢, 天黑時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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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琅看了眼屋內,道:“會不會吵着大師姐。”

宗止:“天黑時也該醒了,你們大師姐心疾已愈,此乃大喜, 值得慶賀。”

沈琳琅聽了立刻面露歡喜,側首朝弟子們道:“快去都放了,今夜除夕宴再多加幾道菜,為大師姐好生慶賀一番。”

弟子們紛紛領命而去。

宗止眉頭微挑:“青禾啊,我怎麽瞧着如今琳琅比你還有威嚴?”

晏青禾還沒開口,就見沈琳琅突然回頭,目光定定的看着宗止:“師父,您回來那日,山門……”

“啊,咳,咳咳,咳咳咳……”宗止捂着胸咳了幾聲,有氣無力:“青禾啊,快扶我回去歇息,老了,精神不如以前了。”

晏青禾看了眼房中,低聲領命:“是。”

沈琳琅:“……”

沈琳琅面色自若的轉身去了廚房。

這是師姐與他們過的第一個除夕,菜肴定要最豐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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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渝給姜蟬衣換了衣裳,喂了碗湯藥,人才沉沉睡去。

睡夢中,眉頭仍緊皺着。

白安渝心疼的伸手撫平,輕聲安撫:“師姐,別怕,以後都不會再疼了,好好睡一覺,師弟師妹們都等着師姐醒來過除夕呢。”

不知是不是聽見了白安渝的聲音,姜蟬衣的睡顏逐漸恢複平靜。

這是她近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夜色降臨,屋內燭光閃爍。

姜蟬衣睜開眼望去,身體除了使不上什麽力,已無別的不妥。

“師姐醒了。”

白安渝端着藥進來,輕輕扶她起來,坐在床沿,溫和笑着:“恭喜師姐,心疾已愈。”

姜蟬衣跟着彎了眉眼。

真好,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不過這幾日還得喝幾副藥。”

姜蟬衣:“嗯。”

白安渝給姜蟬衣喂了藥後将碗放下,去拿了大氅給她披上,然後走到窗邊打開了一扇窗。

姜蟬衣心中不解,只還未來得及詢問,就聽一陣聲響傳來,天空中接連炸開絢爛的煙花,久久不停。

白安渝走回窗邊,攙着她坐起身,道:“這是師弟師妹們為師姐準備的,師姐可要出去看看?”

姜蟬衣心中不由流過一陣暖流,喉間也微哽,半晌後點頭:“好。”

白安渝給她穿好大氅,攙扶着她走出房門,廣場之中弟子早已聚齊,見她出來齊整道:“大師姐新年喜樂。”

姜蟬衣沒忍住,一行淚驀然落下。

“新年喜樂。”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幸運的,有愛她的師長親人,有真心相伴的師弟師妹,後來還結識了幾位知己好友。

煙花齊鳴,照亮了夜空,能将每一個弟子的笑臉收入眼底。

姜蟬衣也跟着笑。

她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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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盛開,姜蟬衣采了幾枝送到師父房裏,宗止見她過來,擡了擡眼:“已恢複了?”

“嗯,已無礙了。”

姜蟬衣換了窗邊的臘梅,走過去幫着師父整理藥材。

師徒半晌無言後,宗止停下動作:“有何事,你直說。”

姜蟬衣眨眨眼,蹭到師父跟前,小聲道:“師父,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宗止面上閃過迅速一絲愕然。

“你說什麽?”

姜蟬衣便又重複了一遍。

宗止已在心中快速思索,是誰,晏青禾?沈琳琅?蔣铄?總不能是關霄?

“是……是是誰?”

哪個王八羔子,他打斷他的腿!

青禾除外。

姜蟬衣低下頭:“師父沒見過。”

宗止松了口氣,随後又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失聲道:“沒見過?什麽叫我沒見過?”

“你跟我好生說說,哪裏來的野小子!”

“他不是野小子。”

姜蟬衣扯着宗止衣袖,反駁道:“他是位清風明月般的郎君。”

閉關多日,很多事情她已經想透徹了。

她确實喜歡上了燕鶴。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好來同師父講一講。

“不行!”

宗止态度堅決:“你大概不能喜歡別人。”

姜蟬衣怔住,不解道:“為什麽?”

宗止神情複雜道:“是這樣的,你其實已經有婚約了,是明親王府的小王爺和你父親才定下的,這婚可不好退。”

姜蟬衣震驚的盯着宗止,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麽可能,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宗止:“……我也是在除夕前才得知的。”

姜蟬衣知道宗止不會拿這種事玩笑,急的攥緊他衣袖:“誰,定的誰?”

她才有了喜歡的人,怎就冒出來個婚約!

宗止見她如此,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不管你喜歡的那人是誰,都忘了吧。”

“為什麽?”

“因為,你的未婚夫婿是東宮太子。”宗止。

他也不知道褚相國和小王爺怎會突然給蟬衣定親,但其實細想,也合理。

相國嫡女,東宮太子,門當戶對。

只是,他實在不知蟬衣竟有心上人了!

姜蟬衣如遭雷擊。

太子,怎麽會是太子。

若是高門大戶,尚且有退婚的可能,可是東宮太子,如何退得!

“怎麽會這樣,我都還沒回去,還沒見過太子,怎麽會突然定婚。”

姜蟬衣喃喃道。

宗止無奈一嘆:“你若早些同我說有心上人,我給你父親去封信,便也不會有這婚約了。”

姜蟬衣欲哭無淚:“……我也才察覺到。”

不對。

姜蟬衣眼睛一亮:“是小王爺與父親定的,不是聖上賜婚?”

宗止聞言怔了怔,仔細回想信中內容,點頭:“确實沒說是聖上賜婚。”

“太好了,不是賜婚,那就還有退婚的餘地。”姜蟬衣眼眸一彎:“這婚,我退定了!”

宗止:“……”

“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那便不說。”

姜蟬衣堅定道:“不能亂我道心。”

宗止:“……行吧。”

小王爺指的婚可不見得比聖上賜婚好退多少。

不過,無妨。

徒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何必阻攔。

再怎麽鬧,那還有相國爹,帝師外公,太傅舅舅擺着,出不了什麽大事。

“師父,我過幾日要下山一趟。”

宗止頓時警覺:“去做什麽,見那個野小子?!”

“師父!都說了不是野小子!”

“行行行,清風明雨的月亮是吧?”宗止鄭重道:“你告訴師父,那月亮叫什麽名,何方人士?”

姜蟬衣也沒打算瞞着宗止,如實道:“他叫燕鶴,何方人士我不知道,只知道是沒落世家之後,很有錢!”

宗止記下了這個名字,皺眉道:“真是去見他的?不行,萬一他起了什麽壞心……”

“師父。”

姜蟬衣扯着宗止袖子搖晃:“我是與朋友有約,正月十五在錦城醉星樓相見,他們去歲來過山中,二師弟三師妹都見過的。”

宗止确實知道去歲姜蟬衣有朋友來過山中,聞言略微放心。

既然青禾安渝都見過,必然不會是歹人。

錦城,醉星樓。

大不了,他悄悄去一趟。

“見面可以,但要記住你如今是有婚約的人,沒退婚之前絕不能和別人不清不楚,知道嗎?”宗止正色道。

“切記,你的未婚夫婿是太子殿下,若鬧出什麽,即便你父親外公能保住你,也保不住他,明白嗎?”

姜蟬衣松開手,恭敬應道:“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何時下山?”

姜蟬衣:“明日。”

宗止淡淡嗯了聲。

“萬事小心。”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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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衣算着日子,正月十四到的錦城。

她要了間臨街的客棧,就在醉星樓對面,價格很高,但現在她挺有錢的。

她這回出門,師父給她塞了一袋銀子,五師弟又給她了幾錠。

她這還是頭一回這麽有錢。

他們約好十五在醉星樓見面,她提前到了便也不知道去何處尋他們,幹脆就等在這裏。

只要他們露面,她就看得見。

次日,錦城外,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殿下,墉州的案子才了,怎又要來錦城,這明明都是些小案子小王爺怎非要怎讓殿下過來。”金酒憋了一路,實在忍不住問道。

為了這兩個小案子,他又和殿下一道被弄暈送出了京。

燕鶴眼睫微垂。

“去歲你父皇特意找過我,說你回來之後不再讓你出京,我本也覺得差不多了,但心裏就是不得勁。”

“他不讓你出京,我就非要你出京,誰說的及冠就要參政,你父皇正值壯年,還有褚相國喬太傅輔佐,不急這一年兩年。”

“恰墉州有舊案,這除夕也過了,你立刻啓程,不急着回來,多玩幾日。”

燕鶴拒絕的話根本沒機會出口,就連帶着貼身暗衛又被玄燭叔叔打包送出了城。

墉州便罷,可案子才了,又收到小叔叔來信,讓他來錦城。

錦城,是他與故人有約的地方。

時間剛好就是今日。

燕鶴沒有打算赴約,偌大錦城,只要不想見,應是碰不上面的。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有婚約在身,斷不可能再欺騙自己只當姜蟬衣是知己好友。

燕鶴打算得很好,盡快處理完錦城案情,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馬車才進錦城,就碰到了雲廣白。

以防被他們認出,燕鶴特意換了馬車,可千算萬算,算漏一樣,雲廣白認出了趕車的金酒。

“金酒,真巧,你們也提前到了。”

燕鶴聽着那道熟悉的聲音,攥了攥手中書本。

他應該換了金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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