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姜姑娘仰慕殿下,才夜探……
第67章 第 67 章 姜姑娘仰慕殿下,才夜探……
進墉州城時正逢天光黯淡, 華燈初上,姜蟬衣雲廣白都想去夜市,徐青天與他們一道, 燕鶴則借口有些疲乏先回了客棧。
剛洗漱完,金酒便進來禀報:“殿下, 查徐公子的人回來了。”
燕鶴攏了攏廣袖坐下:“讓他進來。”
片刻,暗衛走進房間恭敬行禮:“殿下。”
“如何?”燕鶴。
暗衛正色道:“回禀殿下,屬下查了整個江南, 沒有叫做徐青天的童生, 且近幾年考試名單中也沒有這個名字。”
燕鶴一怔:“沒有?”
金酒也不由愣了愣。
暗衛不可能查錯, 那錯的就必然是徐青天的身份。
“或者,徐公子不是江南人?”
燕鶴微微皺眉:“他是江南人。”
口音騙不了人。
屋內寂靜了良久後, 金酒試探道:“那就只剩兩個可能。”
“他不是童生,或者他的名字是假的。”
相比起來,燕鶴更相信後者, 畢竟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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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還要往下查嗎?”
燕鶴沉默半晌後,搖頭:“不必查了。”
他本意是怕徐青天屢次落榜可能遭遇什麽不公,如今看來他也有秘密,如此, 那就不必再查下去了。
他人的秘密,沒必要過多窺探。
暗衛退下後, 金酒繼續禀報道:“姜姑娘方才去了知州府, 墉州見過殿下的人都打點好了,只說殿下已經回了玉京。”
燕鶴端茶盞的手頓了頓,她竟這般急切見他,為何?
“你知會知州府的人一聲, 若她找上他們,讓他們打探一下緣由。”
“是。”金酒領命而去。
姜蟬衣尋了個借口與雲廣白徐青天分開,連夜潛進知州府。
她沒有拜帖,光明正大求見必然是進不去的。
摸了一圈,她卻并沒有在府邸發現什麽異常,更沒有探到太子的住處,遂偷了套丫鬟的衣裳準備去打探一二,過程很順利,但結果不盡人意。
“什麽,殿下回京了?什麽時候走的?”
丫鬟眼神奇怪的看着她:“殿下前幾日就回京了啊,你怎麽會不知道?”
“對了,你是哪個院裏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姜蟬衣陪笑道:“新來的。”
心中則極其失落,太子怎麽就回京了呢,幾日前出發,如今就算追也追不上了。
看來,只能去京中退婚了。
“哦。”
丫鬟似乎放下疑心,随口道:“你找殿下做什麽?”
當然是退婚啊!
但這話卻是不能說的。
姜蟬衣:“好奇,聽聞太子殿下龍章鳳姿,出塵絕世,我想見一見。”
丫鬟眼神閃了閃:“就這?”
“對啊。”
撲了個空,姜蟬衣不打算再留下去,找了個借口同丫鬟分開,換回衣裳後翻牆出了知州府。
而她不知,丫鬟目送她離開後,去了書房。
“只是想見殿下?”
知州大人皺眉:“或許也是借口。”
丫鬟颔首:“奴婢見她說的真切,不似作假。”
知州大人沉默了。
這要他怎麽回禀。
不對,太子殿下怎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知州想起什麽,忙問:“當真說的真切?”
丫鬟點頭:“是。”
知州大人若有所思。
這位姑娘夜裏來找太子殿下,裏頭可大有說法,且太子殿下還猜到她會來,難道……
知州大人心頭一驚,忙喚了人來:“快去回禀,那位姑娘稱仰慕殿下已久,想見殿下一面。”
這莫不是殿下與人姑娘之間的什麽情趣,他可不能壞了殿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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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衣去了趟夜市,尋不到雲廣白徐青天便先回了客棧,此行雖沒見到太子,但好在離她回京的時候也不遠了,去了玉京必能找機會見到太子。
實在不行,再請父親出面。
理由她都想好了,心疾未愈,不适合做儲妃。
燕鶴立在窗邊看着姜蟬衣走進客棧,才落下窗,這時,金酒推開門走到燕鶴跟前,神色略有些古怪:“殿下,知州府的消息送過來了。”
燕鶴:“如何說?”
金酒看着他:“……那邊說,姜姑娘仰慕殿下,才夜探知州府。”
他感覺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殿下喜歡姜姑娘,而姜姑娘卻喜歡素昧蒙面的太子殿下,卻不是化名燕鶴的殿下,可偏偏這又是同一個人,所以,這還算兩情相悅嗎?
這個答案全然不在燕鶴意料之中。
他足足怔了好幾息,才堪堪回神:“她原話是如何說的?”
金酒重複知州的禀報:“太子殿下龍章鳳姿,出塵絕世,仰慕已久,只求一見。”
燕鶴緩緩垂下眼睑。
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她喜歡他這張臉,但那時他看的清楚,只是欣賞,并無其他,直到落霞門醉酒那次,她喚了他的字,他才隐約感知到什麽,遂決定不赴此約。
難道,是他多想了?
從頭到尾,她其實只是喜歡好看的人?
良久後,燕鶴無聲一笑,搖了搖頭:“罷了,不必再查了。”
許是他庸人自擾罷了。
金酒:“是。”
接下來的幾日,幾人去逛了墉州頗負盛名的景點,吃了當地的特色美食,還游了湖聽了曲,沒有案子,沒有追殺,這一次幾人都玩的很開心。
這日,雲廣白晃晃悠悠的從游船上下來,去尋茅廁,然剛從茅廁出來就差點撞上一個人。
“抱歉……”
他邊道歉邊擡起頭,然後目光一凝,而後面色大變:“叔……你怎麽在這!”
在茅廁外堵他的是位青年男子,身高體壯,一看便不是尋常人,正是大将軍身邊的副将宋赤雨。
“少将軍一整日都和他們在一處,我只有尋這個時間見你。”
雲廣白酒頃刻間酒醒了不少,慌忙看了眼四周,沒瞧見其他人後一把将人拉到陰暗處,問:“叔你怎麽找到我的,找我作甚?父親生氣了?要抓我回去了?”
宋赤雨一板一眼答道:“我拿着少将軍的畫像一路問過來的,大将軍确實生氣,但沒有要抓少将軍回去。”
雲廣白松了口氣:“那就好,叔你回去同父親說,我過幾月就回去了。”
宋赤雨卻神情嚴肅道:“少将軍,太上皇大壽将近,京中有令,大将軍攜家眷進京賀壽。”
雲廣白一怔。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宋赤雨:“聖旨是除夕次日到的。”
雲廣白是除夕後偷跑的,恰好錯過了。
雲廣白:“……”
他幾乎能想到接旨時找不到他人,父親是怎樣的雷霆大怒。
雲廣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将軍,夫人,姑娘已經在進京的路上,請少将軍立刻啓程,前往玉京會和。”宋赤雨道。
雲廣白動了動唇,很想拒絕,但也知道不可能抗旨,悶聲道:“知道了。”
宋赤雨仍舊不動。
雲廣白:“……我會去玉京的,但得容我跟朋友告個別吧。”
宋赤雨盯着他。
雲廣白無奈:“……叔,放心,我真的不會跑,你明日午後在東城門口等我。”
宋赤雨這才點頭:“好。”
“我已經同墉州幾個城門都打了招呼,給了少将軍畫像,一但少将軍偷跑,立刻綁了。”
雲廣白唇角一抽:“知道了叔。”
他就那麽不可信嗎!
而另一邊,徐青天見雲廣白遲遲不歸,想着他喝了不少酒怕人醉倒在哪個角落便下船來尋,一下船就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正在四處張望,顯然是來尋人的,他瞳孔一震,在他們看過來前飛快躲開。
确認他們離開,他才從柱子後走出來,心頭很是奇怪,以前他也經常偷跑出遠門,怎麽這一次竟還派人來找他了。
難道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