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次性解決郭絡羅氏先是吃飯的時……

第41章 一次性解決郭絡羅氏先是吃飯的時……

郭絡羅氏先是吃飯的時候毫無征兆把碗碟倒扣在桌上,說什麽都不肯吃一口。繡菊繡梅一勸她就非說她們兩個已經跟自己離了心,都是福晉的人都想要害死她。

原本每天還要去院子裏坐一坐轉一轉的人突然就不出門了,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又不睡覺,光着腳在屋子裏來回轉悠。

再不然就是趴在窗戶上沖守在廊下的嬷嬷們喊,怎麽自己派去找阿哥爺的人還不回來,是不是她們把阿哥爺的回信給扣下了。

兩個嬷嬷以為她是憋在屋子裏悶壞了,今天本想着哄她去院子裏走動走動,沒想到她卻巴着門框說什麽都不松手,非說外面有人要害她。

嘴裏先是颠三倒四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之後開始喊阿哥喊福晉,最後扯着嗓子喊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出這個院子,吓得兩個嬷嬷只能上手去捂她的嘴,這可是在宮裏哪能這麽喊。

後院的人見郭絡羅氏這個情況不敢再瞞,當即把這事告訴了翠屏,翠屏也不敢耽擱只能硬着頭皮回禀到禾嘉跟前來。

禾嘉剛開始一聽她們說郭絡羅氏瘋了,心裏還狠狠跳了幾下,生怕自己就這麽把一個人弄瘋了?仔細聽翠屏說過郭絡羅氏的表現和狀态,才放下心來。

“走吧,咱們先去看看郭絡羅格格到底怎麽回事,才好決定是去請太醫還是請阿哥爺。”

乾西五所的院子格局都是一樣的,第三進的院子後面還連着一排後罩房,光看占地還要比前面兩進更大一點。

郭絡羅氏和王氏兩人分別住在東西兩側廂房,面擴三間還帶個小角房,算起來比宮裏好些常在答應住得還要寬敞些。

院子裏的正屋一直空着,是留給還不知道人在哪兒的側福晉的。前兩年郭絡羅氏和王氏一直都覺着正屋空着挺好,這院子裏再多一個側福晉,自己就更加不自由不自在了。

現在來了禾嘉,郭絡羅氏的口風徹底掉了個頭,整天都跟身邊的丫鬟繡菊嘀咕怎麽爺院子裏連個側福晉都沒有,全讓福晉一家獨大,實在是不像話。

這話繡菊聽歸聽卻不接郭絡羅氏的話,福晉大婚當天連她們都沒想到郭絡羅氏會弄那麽一出,現在她們都是有苦說不出,要是有機會離了鈕祜祿氏跟前,她和繡梅恐怕會連夜收拾包袱離開。

禾嘉走進郭絡羅氏屋裏的時候,先仔細把她的裏外三間屋子都看了一遍,确定犄角旮旯都是幹淨的,才重新回到正廳坐下。

郭絡羅氏自她進門起就一直蔫搭搭地歪在圈椅裏,身旁還站着繡菊讓她靠着才勉強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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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這幾日又沒怎麽吃東西,郭絡羅氏的臉色确實很難看。雙唇還在止不住地輕顫,看起來像是在喃喃自語又聽不清她在說什麽,這麽打眼一瞧,還真挺像是腦子出問題了。

但禾嘉不信,她起身走到郭絡羅氏跟前彎腰俯身去看她的眼睛。郭絡羅氏見狀整個身子都直往圈椅裏瑟縮,頭也扭到一側着實一副被吓壞了的模樣。

禾嘉此刻像極了電影裏的大反派,人家都吓成這樣了還依依不饒。

她躲她就跟上去,郭絡羅氏眼神躲閃幾次實在沒躲過,被迫擡眸跟禾嘉對視,那一刻禾嘉才徹底放下心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确定這人就是裝的。

“郭絡羅氏,我來了你都不行禮的嗎。”

“奴才給福晉請安,福晉金安。”

都是千年的妖精,既然聊齋玩砸了也沒必要再裝傻,跪在地上的郭絡羅氏眼神清明哪裏有半點瘋了的樣子,吓得繡菊繡梅和負責看守郭絡羅氏的兩個嬷嬷,都一起跪倒在地。

本來福晉讓她們看好郭絡羅氏就是個再輕省不過的差事,如今沒辦好差事不說,還被郭絡羅氏裝瘋給騙了過去。

要不是福晉識破,真把太醫請過來,最後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整個院子包括阿哥爺和福晉都要受牽連。

明明十阿哥的後院只有兩個格格,福晉又才嫁過來一個月,怎麽還能有侍妾格格瘋了呢。到時候不管起因是什麽,郭絡羅氏又是因為什麽被罰,禾嘉的名聲都別想要了。

“說說吧,到底為什麽鬧這一出。我雖罰了你,但一沒克扣你的吃穿二沒打你罵你,我沒嫁過來之前聽說你們也很少出乾西五所,為什麽禁足一個月就受不了了。”

“福晉,您罰我我認,我趁着您進大婚當天給你不痛快,您怎麽罰我我都認。可您得給我個準話啊,罰月錢罰禁足到底要罰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郭絡羅氏看着坐在上首的禾嘉,心裏是真害怕了。

明明禾嘉就穿了一件水藍色折枝花彩蝶紋的衣裳,梳着小兩把頭,發髻上簪了兩支累絲纏枝花的金簪,看上去甚至有些清新脫俗,卻依舊讓她心驚得厲害。

“我要是早早地就告訴你罰你多久,這罰就不算懲戒了。”郭絡羅氏之前敢鬧那麽一出,就一定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

禾嘉又不能真把她打死,就只能争取一次讓她學乖老實下來,她可不想以後隔三差五跟郭絡羅氏鬧這麽一場,來來回回鬧着玩兒呢?

“我現在給你個準話,你老實待着,等到哪天阿哥出宮建府了,到時候你的禁足也就解了。”

“福晉!”一直跪在地上蔫頭耷腦的郭絡羅氏突然膝行幾步保住禾嘉的腿,“奴才求您發發慈悲,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是爺的侍妾,爺的格格,我願意伺候您伺候爺。”

郭絡羅氏臉漲得通紅,她最想說的話實在有些難以啓齒,她仰頭看向禾嘉猶豫再猶豫才橫下心來。

“奴才實在受不住這個寂寞了,從白天到晚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奴才覺得這輩子就這麽望到頭了。

奴才絕不會跟福晉争寵的,要是、要是以後奴才真的懷了孩子,不論男女都送到福晉跟前養着。您就當我是一只貓兒狗兒,賞奴才個恩典吧。”

禾嘉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扒着自己的腿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實在有些說不出的無奈,“你是想說沒有阿哥爺的恩寵,這日子難熬對不對。”

這話說得太直白,聽得郭絡羅氏脊背一僵,她下意識就想反駁說自己沒有這麽想。但擡頭去看禾嘉,看清她眸中的威嚴後就不敢說了。

她既不敢說,那就輪到禾嘉來說:“你身邊的繡菊繡梅每月二錢銀子的例錢,在宮裏要伺候你,出了宮還要跟着你一起去阿哥府。

等到過了二十五得你這個當主子的願意給恩典,才能出府自行嫁娶。到那時她回了家能說個什麽樣的人家,是不是也是一眼望到頭了。”

“這滿宮裏的太監,大部分連出宮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這輩子大概齊也能看到這輩子老了是個什麽樣子。”

“你每月拿二兩銀子,十斤豬肉十斤羊肉,四十支羊油蠟燭,十支白蠟燭,每年各色布料針線和一些雜七雜八東西的份例不算在裏面,身邊還有奴才伺候。”

“你要做的不是在我跟前抱怨這輩子是不是到頭了,而是既拿了這麽多好處就該安分些。不指望你幹出什麽大事,起碼別浪費了糧食,還讓這滿屋子的人跟你一起倒黴。”

禾嘉自認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也沒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一個郭絡羅氏操心,“別再想這些蠢辦法來折騰自己和別人,再有下一回,我就不留情了。”

胤俄結結實實在乾清宮裏給康熙研了一下午的墨,幾個入西暖閣的臣子見萬歲爺身邊今天站的是十阿哥,有一個算一個都吓得不輕。

萬歲爺跟前從沒有不要緊的事,哪怕就是端茶倒水的奴才換了一個,也足夠他們想方設法打聽清楚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

現在一向不受重視的十阿哥,突然替了往日太子爺的位置伺候萬歲爺筆墨,這裏頭肯定有問題。是永壽宮開始發力了?還是鈕祜祿家的哪位爺要受重用了。

眼下溫僖貴妃的同母弟尹德是一等侍衛,最小的異母弟弟阿靈阿最近一直有風聲傳說他要升領侍衛內大臣,兩人都是實打實的天子親信。

以前大家夥都覺着十阿哥母族這麽顯赫,萬歲爺是一定不會重用的。要不然等十爺建府出宮,到時候就算他自己不想争,他身後的勢力也一定會推着他往上走。

現在看來,萬歲爺到底還是更心疼親兒子。先是讓十阿哥入兵部,緊跟着又把永壽宮主位給了一直依附溫僖貴妃的戴佳氏,往後等這位爺出了宮,皇子們之間的格局恐怕又要變上一變了。

不過這些事胤俄眼下都還懶得管,剛從乾清宮出來聽說禾嘉下午去了後院的事,原本趕着回去吃晚飯的十阿哥腳下一頓,皺眉看向忠喜:“誰又鬧騰了。”

跟禾嘉日夜相對相處了一段日子,胤俄對她有一些了解。她那次跟自己說的不讓在她房裏提及後院的女人,并不光是約束自己,她是确實沒把郭絡羅氏和王氏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是在正院多弄一個茶房,還是永壽宮的主位娘娘到底是誰,又或者是這次南巡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在她心裏都比抓着自己後院的侍妾不放來得重要。

胤俄乍一聽禾嘉去了後院,第一反應就是郭絡羅氏又起幺蛾子了,至于為什麽不是王氏,胤俄是真不覺着王氏那膽子小得跟貓兒似的人,還能鬧出什麽動靜來。

忠喜嘴皮子利索,胤俄剛進乾西五所的門,就已經把下午的事仔仔細細一五一十給胤俄學了一遍。

“主子,奴才從沒見過福晉那樣的人,還跟郭絡羅格格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我們這些奴才在旁邊聽着都心疼福晉不容易。”

宮裏的主子罰奴才,除了極個別脾氣不好的喜歡把動靜故意鬧大,大多數都是罰站罰跪,再不然就是打板子也要打在不顯眼的地方。

這種處罰極其熬人磨人,有時候頭頂着水碗不能掉,膝蓋底下墊着歲瓦片不能動,跪完了第二天還得照樣去當差伺候主子,那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說是說不出來的。

至于是因為什麽受罰,罰完了該怎麽做以後才能不受罰,永遠都不會有人跟他們說。只能挨過一次罰才能學乖一點,等到下一次又因為別的事情受罰,才又多學會一點。

宮裏有些主子甚至會故意吹毛求疵,找各種理由來處罰奴才,她們的理由也很體面,宮裏的人不吃虧不受罰就記不住事,就得把苦吃盡了,才能有出頭的機會。

“既知道你們福晉心善,回去就教好底下的人,不許出去亂說。”

胤俄聽了忠喜說的只勾起唇角淺笑了一瞬,就又板下臉來,“今天後院的事傳出去一點,你和忠順忠全就自己去領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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