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春日聯誼會胤祥自己去了前院客房……

第64章 春日聯誼會胤祥自己去了前院客房……

胤祥自己去了前院客房吃飯歇下,胤俄也回了內院。進屋蹬了靴子就往榻上躺,顧不得身上髒不髒了。

正院的格局跟乾西五所一樣,也是面擴五間,但每間房的大小都要比宮裏寬敞許多。

從宮裏帶出來的拔步床擺東邊次間,多用做夏秋兩季的卧房。後面捎間被禾嘉改成了一個大浴室,浴室裏也分了裏外,以後自己跟胤俄辦事更方便。

西邊捎間和次間都盤了炕,依舊用作卧房和暖閣,等到了冬天兩人就會搬到那邊去睡。

四月的天已經不用燒炕了,胤俄趴在羅漢床上自有月桂帶着丫鬟進來伺候。禾嘉打嫁給胤俄那天起就沒有親手伺候他的習慣,現在懷了孩子,一家子上上下下就更不許她動手了。

胤俄知道她不喜歡侍妾,以前還偷偷問過她要不要把自己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太監,禾嘉卻搖搖頭沒讓。

且不說他們這些皇阿哥從小身邊就是宮女嬷嬷一大堆養大的,日常生活早習慣了她們伺候。就說再好色的,也沒見哪個皇阿哥見人就上啊,真把人當牲口看呢。

哪怕是胤禟,大家一提起就喜歡調侃他後院人多他嘴不挑,但那些侍妾哪一個都是過了明路的。哪怕有兩個确實是身邊的宮女成了格格,那也是胤禟親自去宜妃跟前說清楚了,董鄂春花點了頭才收了房的。

只說胤俄真的全換了這些人,禾嘉一來不喜歡內院裏這麽多太監當差,每個府裏太監也是有數的。

本朝不像前朝太監多得沒了數,王爺貝勒皇子阿哥府裏,能配多少太監都定好了,胤俄要是把內院身邊的人都換成太監,府裏別處就都別用人了。

二來被換下來的宮女丫鬟又要安排的什麽地方去,別看禾嘉跟胤俄跟前來來回回就這幾個最親近的人,但其實在禾嘉跟前伺候的光一等丫鬟就有四個。

二等的有六個,三等的不定數,只不過主子跟前不可能天天這麽多人來回晃蕩,二等三等的丫鬟都歸了碧荷和幾個大丫鬟管着罷了。

胤俄跟前也是一樣的,她們都是滿軍旗包衣裏選出來的姑娘,等過了二十五從身邊放回家大多數還要嫁人的。

現在莫名其妙被從主子爺跟前調開不用了,別人自然要猜她們是不會當差還是得罪了福晉,又或者還有什麽更不好說的錯處呢。都是沒法子才來當這個伺候人的差事,不能把人的前程給斷了。

真要是那等饑不擇食的人,就算放一水的小子在身邊也能洩火,都長這麽大了還只曉得拉着自己的衣袖喊姐姐的,還能幹出什麽要命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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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手腳輕,帶着小丫鬟給胤俄換了幹淨的家常衣裳又伺候他洗了腳,出去的時候胤俄都已經快要半夢半醒了。全靠呼吸間還萦繞着禾嘉身上淡淡的皂香,這才硬撐着沒徹底睡過去。

“姐姐今晚上要幹嘛,不如找個女先生來說書。”半夜聽戲是不行了,再是阿哥府也不能鬧得太出格。況且自己的府邸跟九哥挨着,自己這邊半夜唱戲,九哥那邊還睡不睡了。

“不用,今天赫舍裏氏和董佳氏過來了,我打算下帖子請妯娌們來府裏玩兒,今天晚上做計劃安排。”

禾嘉由着胤俄攥住自己寬大的衣袖壓在手中揉來搓去,一整天見不着人晚上回來又碰不得,禾嘉自然縱着他這點小動作,反正衣裳揉皺巴了不能穿自己再做新的,花的還是十阿哥的銀子。

“嗯?怎麽突然想起請客了?”胤俄一聽這話睡意醒了大半,半撐起身子仰頭去看禾嘉,“是不是鈕祜祿家的又在你跟前啰嗦什麽混賬話了。”

禾嘉是蒙古來的,身份再貴重對于京城這些幾十年你跟我結親我跟你聯姻的滿洲大族來說,她就是個外來人,包括在皇子妯娌中也是一樣的。

上個月月底從宮裏搬出來,府裏照慣例擺了酒席。前院後院爺們女眷都和和氣氣的來高高興興的走,就連太子都親自過來坐了一刻鐘,喝了胤俄敬的三杯酒。

弟弟分家開府請客吃飯是高興事,甭管上面的兄長們有什麽不合,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來半點。要不然被宮裏皇阿瑪知道了,那是擎等着挨打。

但和氣高興之餘,也能看得出來禾嘉跟她們的生疏。

妯娌們聊些宗親親戚們之間的事,禾嘉大多都是聽說過人卻不認識,只能在一旁聽着。聽得蠻高興過後就忘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是局外人,這些事跟她沒關系。

“這回你別冤枉人,人家赫舍裏夫人和氣又大方,管了一等公府這麽多年你以為是我們兩個小孩兒比得過的,人家今天過來是給你吃定心丸的。”

禾嘉把法喀和尹德這一支的意思原原本本跟胤俄說清楚,“其實赫舍裏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的,可就是懷了孩子以後人懶了,老想着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總也不想動起來。”

搬出宮的皇子福晉當然應該把交際往來撿起來,尤其禾嘉頭上沒有正經婆婆,連進宮都全憑自己的心意可去可不去的,再天天關起門來不跟外邊打交道,那就真不成個樣子了。

這事不對,難道只有鈕祜祿家看出來,胤俄當然也發現了苗頭。可他不着急,自己那些年在宮裏韬光養晦活得跟個霸王一樣名聲都要臭了,禾嘉不也踏踏實實沒一點不樂意的嫁了自己。

如今福晉懷了孩子,身上憊懶些那就養着,怎麽着還非要人出了宮就給自己當牛做馬,把十阿哥府弄得跟八貝勒府那樣,早晚車流不斷就好了?爺用不着!

胤俄心裏這麽想的也就這麽說了,“大格格你怎麽痛快就怎麽來,懷了孩子還催催催,催命啊。明兒我就讓戴鵬回去一趟,管到主子頭上來了,我看他們就是想瞎了心。以為打着為爺好的幌子,就能做了爺的主!”

“好了,別跟我這兒表忠心了。知道你沒嫌我在家幹躺着不幹活,是我自己躺夠了。”

禾嘉按住胤俄的肩膀,把人按回羅漢床上躺下,“出宮這麽久我那邊的生意和盛京的事務都還沒問過一回,我在宮裏這麽久,外面再是有人搭理,恐怕阿霸垓部裏也積了不少東西要出手。

府裏的人和事情都是碧荷跟張喜玉替我管着,赫舍裏夫人這一催是對的,你別不知好人心啊。法喀和尹德兩位大人要不是真把你當自家人,她們今天才不來讨這個嫌。”

讨嫌嗎,讨嫌的。烏雅氏是往後院使勁兒的讨嫌,她們這是催着禾嘉趕緊把十阿哥府立起來的讨嫌,但禾嘉分得清好歹。人家明知道讨嫌還是來了,為的什麽呢?還不是怕胤俄這個外甥在宮外獨木難支,

禾嘉這話說完,屋子裏靜悄悄的。趴在羅漢床上的胤俄安安靜靜地肯定是沒睡着,要說感動到哭一場倒也不至于。

反正就是幹躺着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禾嘉都開始捧着一小碟瓜子磕了,這才悶頭悶腦說了一句:“福晉別累着就好,你說哪天請客就哪天,我把那天騰出來。”

跟胤俄達成共識,轉天禾嘉就把請客的帖子給送出去了。請客的日子定在五天以後,主家和客人都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準備,大家都不着急。

收到帖子的時候四福晉和五福晉正好在一塊兒,五貝勒府上的瓜爾佳氏過完年就被診出來懷上了,五福晉今兒是躲到烏拉那拉氏這裏來的。

五福晉出身不高,不高得府裏瓜爾佳氏的阿瑪,在外朝的官職跟跟五福晉的阿瑪是平級的。哪怕他塔喇家是滿洲老姓,她自己是明媒正娶進宮的福晉,對此五福晉還是頗有壓力。

就更別提那瓜爾佳氏和劉氏還都還得寵,之前是劉氏生了一兒一女,現在又輪到瓜爾佳氏了。五福晉從最初的生氣到着急到現在急都不知道從何急起,人都快要麻木了。

胤祺是個老實人,四爺正好就喜歡老實人。當年皇子們跟随聖駕親征噶爾丹,四爺和胤祺就多有合作,這兩年一個在戶部一個在理藩院,關系也沒有疏遠了。

他塔喇氏沒地方去,便只能躲到烏拉那拉氏這邊來。妯娌兩個關上門來說說話,心裏才多少舒服些。

他塔喇氏跟禾嘉在宮裏見的次數不算少,她總要去太後跟前盡孝,這是她在五貝勒府裏最大的倚仗。

宜妃把大兒子從小送到太後宮裏撫養,但她不能整天往寧壽宮裏去。

以前頭上有溫僖貴妃現在有佟佳貴妃,大家都不是皇後人家位份又比她高,你天天往太後宮裏盡孝,貴妃豈不是被你晾在那兒了。更何況四妃,就你去盡孝心那她們去不去,都去了吵不吵鬧不鬧?太後樂不樂意見都難說。

所以最合适在太後跟前盡孝的就是他塔喇氏,他塔喇氏進宮的次數多跟禾嘉自然打交道也多。禾嘉待她不如董鄂春花親近,但關系還算過得去。

他塔喇氏是因着出身不高,在宮裏說話跟誰都小心,禾嘉的身份又擺在那裏,禾嘉太殷勤她反而不舒服,就這麽不近不遠地先處着,等時間長了交情慢慢就有了。

“春日聯誼馬吊大會?這是個什麽意思。”

“四嫂見十弟妹不多,她可是個愛玩兒會玩兒的人,你忘了前些日子永壽宮天天熱鬧是因為什麽了。”

現在誰家請客都講究個‘雅’,誰都知道聚在一起不是喝酒吃飯就是聽戲打牌,但明面上招牌總要這個好聽些的,賞花賞茶詩會詞會怎麽雅致怎麽來。

現在乍一看有人明着說要辦打牌大會,還春日聯誼?感情是要在一片春意盎然裏打牌玩樂呗。想想那場景即便是正經慣了的四福晉也忍不住勾勾唇角,多松快多惬意啊。

再加上這些日子自家那爺們,回了家已經念叨過好幾回胤俄。雖然嘴上說的都是胤俄混賬,讨錢的樣子跟街上的潑皮無二,但每次罵完不又踏實給人把銀子都湊齊了。

自家的爺們是個什麽德行烏拉那拉氏最清楚,被他放在嘴上罵的不一定就是真厭煩的,被他漠視了忽視了壓根沒放在心裏的,那才是真完了。

想明白了這個關竅,烏拉那拉氏當晚就開了庫房把要帶上門的禮物給挑選好了,又坐到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四爺身邊,“爺,那天你抽個空一起去吧。”

四爺在戶部忙,他這個又冷又硬的性子在兄弟堆兒裏也不大受歡迎,平時這種哪家請客坐席的事他去的時候不多。但十三如今跟着胤俄,老十家的又連着蒙古,這個面子得給。

“去,都春日聯誼會了,我也不管衙門裏的事了,你也別管府裏的人,就咱們倆出門松快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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